第397章 天才寶寶?低能寶寶?
蕭菁頓時覺得屋內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尷尬,她試著緩解緩解,「這種事情來日方長,咱們要一步一步過來。」
顧安城點頭,「小菁說的沒錯,你別妄想著一步登天,我可還沒有同意跟你有進一步發展。」
蕭燁輕聲咳了咳,「我還是看孩子。」
顧安城站在他身側,「長得和沈晟風那小子一模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蕭燁皺眉,「誰說一樣了?我越看越覺得像咱們蕭菁,沈晟風那模樣一看就是刻薄像,這孩子大氣許多啊。」
「就你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顧安城雙手交叉環繞在心口位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蕭燁心裡一咯噔,她竟然連自己在想什麼都知道了?她這是知道自己恨不得一腳把她踹開嗎?
顧安城冷冷一哼,「你這司馬昭之心,我會看不明白?你在暗示我什麼,我都看得很清楚。」
蕭燁心虛的低下頭,「我沒有想那麼多。」
「你最好真的別想那麼多。」顧安城蹲下身,湊到他面前,「不過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些東西想想也可以,但別想太多。」
蕭燁耷拉著腦袋,默默的移了移自己的腳步。
顧安城強勢的將他的手臂拉了過來,「鑒於你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很不錯,我決定了我們每天的通話時間從五分鐘擴展到十分鐘。」
蕭燁噌的一聲站起來,不敢置通道,「為什麼?」
顧安城笑了笑,「你不是想進一步嗎,那我們也可以試著再進一步。」
蕭燁嘴角抽了抽,「我是一個安於現狀的老實人,並不覺得我們現在適合進一步。」
顧安城眯了眯眼,「你在反駁我的意見?」
蕭燁心裡發虛,規規矩矩的蹲回去,「您是老祖宗,您說了算。」
床上的小傢伙聽著一陣陣鬧騰聲,睜了睜眼。
蕭燁見著清醒過來的孩子,下意識的伸長了腦袋,「他好像醒了。」
小傢伙扭了扭腦袋,眼珠子直勾勾的瞪著這個陌生男人。
蕭燁伸出手掐了掐他的小臉蛋,「他怎麼不笑笑呢?」
顧安城伸出手學著他的模樣掐著他的臉,同樣問,「你怎麼也不笑笑呢?」
蕭燁被掐的有些疼,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了,我不掐了,我不掐了。」
顧安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瞪著這個笑的跟一個白痴似的男人,開口道,「咱們已經打擾了小菁很長的休息時間了,該走了。」
蕭燁將小傢伙抱了起來,踮了踮重量,「這傢伙比他哥哥姐姐還重啊。」
「小菁懷著的時候吃的就跟一隻豬一樣,你說他會不重嗎?」顧安城道。
蕭菁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姨奶奶你們說話歸說話,別拿我尋開心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
蕭燁看著身後漸漸合上的門,臉上的笑意慢慢的被隱去。
顧安城注意到他的特別之處,問著,「你這是怎麼了?」
蕭燁老神在在道,「我覺得這個孩子有些不對勁。」
顧安城倒是沒有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
蕭燁捻了捻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道,「他看我的眼神和沈晟風那傢伙看我的眼神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安城嗤笑一聲,「一個才五六天的孩子有眼神嗎?」
「所以我才說有些不對勁,他看著我時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沈晟風在瞪著我,帶著嘲諷,嘲笑我。」
「……」
蕭燁搖了搖頭,「他在侮辱我,你知道嗎,我感受到他對我很濃很濃的侮辱。」
顧安城抓住他的腦袋,強硬的讓他的眼珠子對上自己的眼,她問,「從我眼裡你看到了什麼?」
蕭燁望著她眼瞳里漸漸被放大的自己,眨了眨眼,一五一十道,「看到了你滿滿的崇拜以及仰慕。」
顧安城丟開他的腦袋,哼了哼,「所以說你眼神有問題,我剛剛看你的樣子才是嘲笑,嘲笑你的妄自尊大。」
「……」蕭燁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又一次的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他必須要告訴眼前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可是堂堂七尺男兒,更是帝國年輕少將,她這些話,不只是對自己人格的侮辱,更是對自己身份的侮辱。
顧安城瞥了他一眼,「還有話要說?」
蕭燁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的氣勢被戳了一個洞,然後剛剛凝聚起來的霸氣突然間一瀉千里蕩然無存了。
顧安城道,「走啊,你愣著做什麼?」
蕭燁一步一步的跟在她後面,就跟一個小士兵似的,全然沒有說話權。
樓道上恢復安靜。
沈晟風拿著兩份文件夾走回房中,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一起熟睡過去的兩道身影,他刻意的放緩著腳步。
蕭菁聽見了身後有異響,保持警惕的坐起身。
「我吵醒你了?」沈晟風壓低著身影,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蕭菁意識還有些混沌,搖了搖頭,「隊長回來了?」
「嗯,已經開完會了。」沈晟風指了指她臂彎下的小傢伙,「怎麼把這個傢伙弄來這裡睡了?」
「兒童房的燈管壞了。」蕭菁解釋著,慵懶的抱著自家隊長的腰,不停的往他懷裡蹭了蹭。
沈晟風溫柔的順了順她凌亂的長發,「應該已經修好了,等一下把他送回去吧,這樣和著大人睡有些不安全。」
「我知道了。」
「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蕭菁就這麼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想睡了,就想和你再說說話。」
沈晟風坐在床邊,任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怎麼了?」
「隊長我聽婆婆前兩天說過一件事,過兩月你要去CX邊境嗎?」
沈晟風的動作停了停,他道,「還沒有確定,這事需要配合上級安排。」
「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派一名長官過去?」
「最近動蕩不安,軍部特別要求加派一名長官過去,大約三個月時間。」
蕭菁皺了皺眉,「為什麼會是你?」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服從命令。」
蕭菁知曉這個事的要緊程度,點了點頭,「能把我一併帶上嗎?」
沈晟風戳了戳她的腦袋,「你當我們是去旅遊的嗎?」
「不是還有兩個月嗎,我會在兩個月之內恢復好身體的。」
沈晟風將她抱了起來,面色認真嚴肅,「小菁,CX邊境地處高原,環境惡劣是一回事,動蕩不安又是另一回事,你剛剛產後,我不想你過去,明白嗎?」
「隊長這是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不想讓我的媳婦兒去跟著受苦受累。」沈晟風握上她的手,「好好的待在營區里。」
「隊長我想跟著你過去並不是因為我的私心,我只是想尋一個機會讓自己名正言順一些,赤鷹隊現在已經蒸蒸日上有了很不錯的成績,然而我這個一隊之長卻依舊只是一個上校,雖然我自恃自己能力不弱,能夠勝任這個職位,可是悠悠眾口之下,難保會說我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想要自己更厲害一些,有更多的作戰經驗。」
「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
「你也說了現在的CX邊境動蕩不安,一方面我和你一起過去可以互相照顧,另一方面說不准我一不留意就立了一等功。」
沈晟風被她那認真的模樣逗樂了,抿唇一笑,「我竟然無言以對。」
「隊長當然是無言以對了,我說的都是正經理由,可不是為了要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
沈晟風颳了刮她的鼻子,「是啊,我媳婦兒說的可正經了,我於公於私都必須答應她這個請求。」
蕭菁急忙站直身體,敬禮,「是,隊長。」
沈晟風牽上她的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先不著急,我們要聽從上面安排,說不定過兩天就取消了。」
「隊長覺得這事可能會取消嗎?我倒是認為有可能會提前。」
沈晟風陷入了沉思中,按照現在邊防情況,怕是真的等不到兩個月後。
……
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四月的春風洋洋洒洒。
沈慕簫趴在嬰兒床邊,戳了戳裡面不哭不鬧的小傢伙,「哭,哭。」
咱們的沈三分小同志很有骨氣的沒有哭,就這麼一眨不眨的軲轆著兩顆眼珠子瞪著自家大哥。
沈慕簫覺得自己身為大哥的尊嚴受到了嘲諷,他再墊著腳翻進了嬰兒床里,就這麼近距離的戳著這個弟弟的臉蛋。
沈三分小同志剛剛滿月,那粉嫩的小臉蛋愣是被自家大哥給戳的一陣陣通紅。
沈筱筱不甘示弱的同樣翻了進去,她的小小手指頭捏著弟弟的另一邊臉,「哭,哭。」
「他不哭。」沈慕簫說著。
沈筱筱湊上前,盯著這個小傢伙,「哥哥。」
沈慕簫同樣湊上前,兩個人同時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小傢伙。
「賓客們都來的差不多了,把小少爺抱出去吧。」保姆們準備推開嬰兒房的門,霎時本是亮堂的屋子就這麼暗了下來。
「哇……哇……」沈筱筱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保姆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跑了進去。
屋內很暗,所有人只能藉助走廊上的燈光辨識到嬰兒床的位置。
沈筱筱顫抖的吹了吹自己的小手手,「痛,痛,痛。」
保姆打開手電筒,這才發現一張嬰兒床上的兩個大傢伙。
「這是怎麼了?」炎珺聽見哭聲忙不迭的從樓下跑來。
保姆自責道,「不知道大少爺和大小姐什麼時候跑上來的。」
炎珺看了看又黑下來的屋子,「最近家裡的線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動不動就壞了。」
沈筱筱舉著自己的小手手,兩眼淚花花,「奶奶,痛,痛。」
炎珺心疼的抱過孩子,「筱筱哪裡痛?」
沈筱筱指了指自己的小手指,「痛,吹吹,吹吹。」
炎珺吹了吹,「怎麼會痛呢?夾到了?」
「弟弟電,弟弟咬。」沈筱筱說的亂七八糟。
「弟弟咬你了?」炎珺聽明白了最後一句話,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安安靜靜躺著的小傢伙,「弟弟才一個月,牙齒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咬你呢?」
沈筱筱出於本能的朝著小傢伙的方向看了兩眼,黑暗裡她甚至都看不清楚自家弟弟的模樣,可是不知為何,她那個小小的腦袋裡彷彿映上了弟弟那好像在笑的面容,笑的可賊可賊了。
小傢伙依舊是平靜的望著圍在自己周圍的大人,對於這些陌生人,他全然的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
「怎麼都擠在這裡了?」蕭菁從樓上剛下來就見著嬰兒房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賓客。
小傢伙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腦袋瓜子下意識的朝著房門口抬了抬,卻因為體力不夠,他放棄了繼續抬脖子。
「咱們的小姐姐怎麼哭了?」蕭菁拿出紙巾輕輕的擦了擦沈筱筱的臉蛋,「這是受什麼委屈了?」
「弟弟咬手手。」沈筱筱委屈的噘著嘴。
蕭菁忍俊不禁道,「弟弟這才一個月,他用什麼咬你呢?」
沈筱筱張開手臂胡亂的揮了揮,「就是咬,痛痛,吹吹。」
蕭菁拿起她的小手溫柔的吹了吹,「現在不痛了吧。」
沈筱筱眼圈泛紅,看到了人群后準備進來的自家親爹,一時沒有憋住,又扯開嗓子委屈的哭了,「爸爸抱。」
沈晟風接過孩子,「我家小公主這是怎麼了?」
「弟弟咬,痛痛。」
沈晟風看了看嬰兒床里安靜的小傢伙,抿唇微笑,「咱們弟弟這麼厲害,這才一個月就把大姐姐給弄哭了啊。」
「弟弟壞,咬手手。」沈筱筱抬起手想著給這個小傢伙一巴掌,可是又怕他再咬自己,委屈的縮回了手。
沈晟風握上她的小手,「筱筱可是姐姐,不能欺負弟弟。」
蕭菁將小傢伙從床里抱了出來,摸了摸他臉上的兩坨高原紅,一看就是被掐的,她佯裝微怒的瞪了瞪沈筱筱,「你掐了弟弟?」
沈筱筱雙手摟住自己的親爹,背對著蕭菁,不回答。
蕭菁輕輕的給小傢伙吹了吹,「怎麼不哭呢?姐姐欺負你,你可以大聲的哭一哭,這樣媽媽才知道你被欺負了啊。」
小傢伙睜著兩隻乾淨剔透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人,好像很認真的在聽她說話,又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總而言之他那認真的小模樣著實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孩子就不抱下去了,他才剛滿月,估計會不適應突然間家裡多了這麼多人。」炎珺抱起沈慕簫走出了嬰兒房。
蕭菁將孩子重新放回床上,輕重有度的晃動著裡面的小搖床。
沈晟風站在她身後,壓低著聲音,「在想什麼?」
蕭菁抬了抬頭,「我在想這孩子明明會哭的啊,為什麼卻一直不會哭,他不會是啞巴吧。」
沈晟風坐在她身側,握上她的手,「胡思亂想什麼,孩子的所有器官都很正常。」
「那他為什麼連哼都不哼一聲?」蕭菁疑惑道。
「可能是他與眾不同,不喜歡哼哼唧唧。」
「他不過就只有一個月,能與眾不同到什麼地步?現在外面或多或少都在謠傳咱們家的二公子是個傻子,隊長,我也想明白了,我不怕他是傻子,可是我怕這個世界的不友好對待,讓他卑微。」
「孩子這才一個月,你不應該想那麼多,可能他真的只是有點與眾不同而已。」
蕭菁鄭重的點了點頭,「嗯,可能他只是跟我們不一樣而已。」
「無論他的未來要經受多少流言蜚語,都會雨過天晴的。」
蕭菁看向旁邊的男人,他的影子斜斜的進入自己的眼中,她莞爾,「隊長也曾經經歷過這些事嗎?」
「沒有人敢非議我。」沈晟風不假思索道。
「……」還能不能愉快的談話了?
沈晟風摟著她的肩膀,「未來也沒有人敢非議我的孩子。」
蕭菁撲哧一笑,「你難道還打算威脅他們?」
「我不能威脅所有人,但我會力所能及的保護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任憑狂風暴雨,也不能傷他們一分一毫。」
蕭菁依偎在他懷中,目光繾綣的望著嬰兒床內還軲轆著兩顆眼珠子的小傢伙,笑了笑,「嗯,我也要竭盡全力的庇護我的孩子。」
「好了,我們也該下去過過場了。」沈晟風牽著她的手站起身。
蕭菁俯身替孩子蓋了蓋小被子,「好好的睡覺。」
小傢伙扭著小腦袋望著房門口方向,看著那扇門漸漸的被合上。
月光柔和的落在窗台上,大廳內人來人往,觥籌交錯。
沈家二公子的滿月酒也算是轟動了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名門望族,環山公路上各大家族的豪車繞著山排了一長串。
巨大的禮花絢爛的點亮了整個夜空,在黑夜中,炸開一片片最耀眼的光芒。
夜深了……
五月的天慢慢的變得炎熱,鐵鷹隊上上下下早已是如火如荼的展開了緊張的訓練。
一輛越野車緩緩的駛進營區,沿途所有士兵昂首挺胸的敬禮放行。
蕭菁打開副駕駛位上,經過兩個月日以繼夜的訓練,她很滿意自己的身材終於恢復到了孕前的模樣,玲瓏有致,一看就是標準的S型身材。
「隊長。」魏紫琪一路小跑著過來,「剛剛上級來人了,應該是針對這一次被派遣去CX邊防的人員審查。」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訓練。」蕭菁走上行政大樓。
安靜的辦公室里,時鐘有條不紊的一圈一圈跳動著。
蕭譽被臨時委派過來,他神色凝重的坐在辦公室內,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說話。
沈晟風正在處理手上的資料,顯然是對於辦公室內多出的一人沒有過多的關注。
「你的人事調令我清楚,是在兩個月前就下達了,為什麼蕭菁會在這個時候委派過去?」蕭譽開口問。
沈晟風放下手裡的最後一份文件,抬頭兩兩四目相接,他道,「這是上級的安排。」
「別跟我說什麼上級安排,你很清楚上級為什麼突然派你過去,是因為你的能力能夠幫助那邊的軍隊,可是小菁她剛剛生完孩子,於情於理在半年之內都不會委派她這種任務。」
「那就是要看你們這些所謂的上級是不是出了什麼內訌,我也只是下屬。」沈晟風將簽署好的文件疊會檔案夾內,站起身放進柜子里。
蕭譽緊了緊拳頭,「是她要求的,對不對?」
「如此淺顯易懂的答案,長官也是聰明人,何必讓我多費口舌說個明白。」
蕭譽坐回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她的性子我很懂,只是你怎麼不勸著一點?還任由她這麼胡來?」
「這是一個不錯的成長經歷,對於她而言受益匪淺。」
「邊防是什麼樣的部隊你很清楚,風餐露宿就算了,隨時會面臨暴亂時捲入戰場之中,更何況高原氣候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蕭譽再道。
沈晟風轉過身,兩人再一次視線對焦,他道,「我們是特戰隊,你口裡的擔憂對於我們而言並不存在。」
「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我心疼我家小四。」
「這麼說來倒成了我不心疼我媳婦兒了?」
「你心不心疼只有你自己清楚,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家小四去那種地方。」
沈晟風坐回椅子上,手肘撐在桌上,他道,「長官不是特戰隊,不懂我們特戰隊的規矩,每一個特戰隊隊長都要經歷被派遣到邊防特訓半年時間左右,我帶著她,既能夠保護她,也能夠輔助她,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懂這是什麼規矩,也沒有聽說過這種規矩。」
「長官自然不懂這些規矩,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由軍機院直接下達。」
蕭譽冷冷一哼,「也就你那個大哥能想出這麼多折磨人的辦法。」
「叩叩叩」
話音未落,敲門聲驟然而響,下一刻來人推門而進。
蕭菁彷彿已經猜到了這個時候過來的人會是自家大哥,當看到辦公室內的蕭譽之後,也沒有表現的太過驚異。
蕭譽看著已經回來的蕭菁,站起身,「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用意。」
「大哥想說的話我都知道,現在任務命令已經下來了,大哥咱們是軍人,不能徇私忘公。」
蕭譽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算了,我也懶得多說那些無用的話,只是小四你剛剛才——」
「大哥我已經恢復好了,兩個月時間足夠我恢復體力。」蕭菁打斷他的話。
蕭譽搖了搖頭,「你捨得三個月時間不見孩子?」
蕭菁心裡微微動容,最近小寶有了些許起色,雖說還是不會笑不會哭,但至少會看人了,那兩顆乾淨的眼睛落在自己的瞳孔里時,彷彿時間的所有污穢都被他凈化了一樣,說實話,她有些捨不得。
但大是大非面前,國家利益、人民安全面前,她是軍人不得不割捨。
蕭譽從她堅定的眼神中已經看到了答案,嘆口氣,「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再好好想想。」
蕭菁敬禮,「是,長官。」
「我還有事就不留了。」蕭譽拿起自己的軍帽,套在頭上,再一次慎重的看了看自家小四,說著,「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的。」
辦公室大門徐徐合上。
沈晟風將她的帽子從腦袋上摘了下來,「大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小菁可是真的打算好了?」
「臨出發前隊長才問我是否打算好了,這算不算我正準備上車你告訴我沒座位了?你知道我心裡會有落差感嗎?那種本是準備意氣風發的上陣殺敵,你突然說你前進我撤退。」
「我只是想著你別太辛苦了,咱們沈家不缺那點榮耀。」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也做好了隨時遠赴疆域的準備,隊長莫不成是覺得我差人一等?」
沈晟風雙手捏住她的小臉蛋,「說什麼糊塗話,我媳婦兒在我眼裡可是最厲害的。」
蕭菁低頭含笑,輕喚一聲,「隊長。」
「嗯,我在。」
陽光靜好,落在兩人身上暖暖洋洋。
「叮……」放置在桌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蕭菁看了看上面的號碼,按下接聽。
炎珺的聲音似乎有些焦灼,她急切的說著,「小菁你們趕緊回來一下,小寶好像有些不對勁。」
蕭菁心裡一咯噔,拿起衣服就往大門口跑去。
車子疾馳在泊油路上,幾乎連續趕超數十輛正常行駛的車子。
沈家大宅,多餘的人被傳喚出去,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三四人面面相覷。
炎珺神色緊張的瞪著自家二兒子,蹙眉道,「你倒是給一個說法啊。」
沈晟易若有所思的看著乖巧安靜的小傢伙,捏了捏下巴,「您讓我說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你不是博士嗎?」炎珺吼道。
「我是博士,可是我是醫學博士啊。」
「就因為你是醫學博士,你治不了你家小侄子?」炎珺質疑著。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他怎麼有一種遇到了醫鬧的即視感,而且醫鬧的中心點還是自家母親大人。
炎珺繞著屋子轉上兩圈。
「你也先不著急,雖說小寶剛剛渾身抽的厲害,可是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沈一天想試著去抱一抱孩子,但指尖一觸碰到他的皮膚就會留下一團淤青,嚇得他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沈晟易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孩子眼前晃了晃,面無表情的樣子就是標準的面癱臉啊,越看越是像自家那個欠揍的三弟。
「你別弄他了。」炎珺將這個蹩腳醫生提了起來,「你沒有辦法就去給我想辦法。」、
「我覺得這事應該是你們大驚小怪了,我看小寶挺正常的啊,大概是皮膚有些脆弱,咱們先不抱他,我給他開一點葯先試試。」
「他這麼小能隨便用藥嗎?」
沈晟風點頭,「反正他這樣也不正常,說不定以毒攻毒之後就正常了啊。」
炎珺瞪著他,「你小時候也沒有正常過,我是不是那時候也應該以毒攻毒試試,說不定你現在就正常了。」
「母親您怎麼能睜著眼胡說八道呢,一直以來不正常不是三弟嗎?」
「你三弟只是身體不正常,你是腦袋不正常,你們不一樣。」
「……」說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母親您這樣厚此薄彼您確定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婆婆,小寶怎麼了?」蕭菁一路風馳電擎的趕回來,下意識的想要去抱孩子。
「小菁先不要碰他。」炎珺站在一旁急忙制止著。
蕭菁不明道,「怎麼了?」
「孩子皮膚脆弱,一碰就淤青了。」炎珺指了指他胳膊上的兩團青紫,大概就是剛剛自己碰到之後留下的。
蕭菁詫異道,「怎麼回事?」
「你那個庸醫二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讓管家去請醫生了。」
蕭菁蹲下身子,小傢伙一看到她就興奮的舉了舉自己的手,蕭菁有些不明白孩子還是自己昨天離開時的樣子啊,怎麼會一天不見面,皮膚就變成這樣了?
小傢伙轉動著眼珠子,小小的手也舉的高高的,那模樣很明顯就是討要抱抱的樣子。
蕭菁心裡動容,試著握了握他的小手,接觸之下,他的小手並沒有出現任何偏差,還是白白嫩嫩,又細又長。
炎珺愕然,「好像沒事了?」
蕭菁動作輕緩的將他抱起來,小傢伙尋著她臂彎的位置安靜的閉上了雙眼,應該是有些累了。
沈晟易忍不住打趣道,「母親會不會是您剛剛抱的時候太過野蠻了,所以小寶的胳膊——」
「啪。」炎珺一巴掌打在他的腦門上,「我現在的力氣是剛剛是幾十倍,你看看你的臉也什麼事都沒有,不是我的力氣問題,是你們臉皮厚薄問題,寶寶臉皮薄一碰就紅了,你臉皮厚,打都打不腫。」
「……」說好的一家子同仇敵愾的,母親您這樣愧對您的二兒子,您的良心會痛死的。
蕭菁將孩子抱回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放他在床上。
沈晟風緊隨其後,「要不要喂他喝點水?」
「隊長,我當初的執著是不是錯了?」蕭菁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沈晟風捧住她的臉,「他有活下去的權利不是嗎?」
「所有人都說他的死而復生是奇迹,可是我害怕我的執著會給他帶來痛苦,我現在不怕他是否是一個正常智力的寶寶,聰明也好,愚鈍也罷,至少他活得天真,但我怕我他要面臨一個可怕的後果,那就是被病毒侵濕了自己的好細胞,轉而一天天的備受煎熬。」
「所有的檢查報告都是正常的,他會是一個健康的寶寶。」沈晟風細細的摩挲著她的眉眼,「小菁你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別讓自己太自責,明白嗎?」
蕭菁回過頭,注意著小傢伙安靜熟睡的樣子,他身上的淤青已經漸漸的退了下去,又如同往常白皙漂亮。
「他睡著了,我們出去吧。」
蕭菁從床上站起身,輕輕的一吻落在孩子的額頭上,「好夢我的寶貝。」
沈晟風一出門口就瞧見了站在外面好像正在自言自語的沈慕簫。
沈慕簫的確是在念叨什麼,面色凝重,甚是嚴肅,像個小大人。
沈晟風蹲下身,溫柔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慕簫哥哥這是有話要對我說?」
沈慕簫朝著屋子方向看了一眼,還學會了咬耳朵,靠在父親的肩膀上說的很小聲,他道,「弟弟會電。」
「弟弟電了什麼?」沈晟風一本正經的問著。
沈慕簫仔細的想了想,指了指頭頂上的燈泡,「我看到弟弟電,燈嘩的一下就黑了。」
「最近在看什麼動畫片?」沈晟風又問。
沈慕簫有些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問這個,直接脫口而出,「電動小超人,超人可厲害了,他會飛。」
沈晟風站起身,「慕簫是不是也想飛?」
「飛得高高的。」
「那快點長大,長大了就會飛了。」
沈慕簫眼前一亮,「飛得高高的。」
蕭菁站在他身後,掩嘴竊笑,「隊長你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不怕誤導小孩子嗎?」
沈晟風不以為意道,「他還小,記不了這麼多事。」
「那也不能騙孩子啊,萬一他長大了真的想飛怎麼辦?」
沈晟風瞧著一溜煙就跑的沒有蹤影的大兒子,「長大后連這點認知能力都沒有,也怕會是個傻子吧。」
蕭菁嗔了他一眼,「隊長這可是咱們的親兒子。」
「無妨,瞧我二哥雖然有些傻,但活得多開心啊。」兩人就這麼站在二樓的樓道上,俯瞰著大廳里正繞著沙發和沈筱筱玩的不亦樂乎的沈晟易。
沈晟易頓時覺得鼻子有些發癢,張嘴就打了一個噴嚏。
「伯伯臭臭。」沈筱筱嫌棄跑了幾米遠。
沈晟易皺了皺眉,「肯定是有人在罵人。」
沈筱筱又跑了回去,一把抱住沈晟易的大腿,「伯伯騎馬,二伯騎馬。」
沈晟易乖乖的蹲下身子,任憑小丫頭爬上自己的脖子,就這麼帶著她滿屋子瞎轉悠。
沈慕簫藏在角落裡,注意著已經走下了樓的親爹親娘,小腳順著牆偷偷的溜進了房間里。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熟睡中的弟弟,那張小臉蛋睡得紅撲撲的。
沈慕簫挺著膽子走了過去,小小的手不敢接觸會電自己的弟弟,他就睜著兩隻眼一眨不眨的注意著他。
突然間,小傢伙就這麼睜開了雙眼,兩雙眼直勾勾的互相吸噬了對方的影子。
沈慕簫心裡一慌,就像著電視里隱身超人那樣急忙遮住自己的臉,企圖用這種方法讓弟弟看不到自己。
小傢伙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依然盯著眼前自顧自蒙住自己臉蛋的哥哥。
沈慕簫默默的移開了一點自己的手指,從縫隙中看了看床上清醒過來的弟弟,一時之間,屋子靜的可怕。
大概是安靜的時間太長了,沈慕簫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兩雙眼再一次的對視而上。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弟弟眼裡有星辰在凝聚,驀地,一股電流從自己的腳底板升到了頭頂,他渾身上下一陣陣發麻發酸,腳一軟立刻失去平衡跌坐在地毯上。
沈慕簫知道自己可能是蹲麻了才會摔下去,他撐著床站直身體,試著戳了戳自家弟弟。
小傢伙一如既往不哭不鬧,任憑哥哥的小手指戳過自己的小臉蛋。
沈慕簫將腦袋湊上前,企圖再看仔細一點,卻在下一刻忙不迭的縮回自己的手,他瞪著自己有些泛紅的手指頭,好像突然間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疼得他好想哭。
「咔嚓」一聲,蕭菁推開了房門。
沈慕簫委屈的撲進媽媽的懷裡。
蕭菁抱了抱蒙頭就哭的哥哥,不明道,「這是怎麼了?」
沈慕簫揮了揮自己的小手,「弟弟電,弟弟電。」
蕭菁忍俊不禁的將他抱起來,「弟弟沒有電,哥哥這是動畫片看多了,想看弟弟變成超人嗎?」
「弟弟是惡魔,哥哥是超人。」
「那哥哥是不喜歡弟弟了?」
「弟弟不聽話,哥哥不喜歡。」
「可是你是哥哥啊,要保護弟弟的。」
沈慕簫噘嘴,「弟弟不可愛,哥哥可愛。」
------題外話------
哈哈哈,很多寶貝問我咱們小豆芽是不是會電,我會大聲的告訴你們,隨著年齡的增大,你們會慢慢看到他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