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軍部大換血:三老退位(一更)
祁老承認他的確是有些怕了,昨晚上他們料想著就算沈家拿到那份資料也不敢公開,畢竟牽扯甚廣,包括沈蕭兩家同樣都會牽連其中,他們也有顧忌。
所以他們才敢先發制人的召開軍部會議,企圖先製造輿論把整件事壓下去,卻沒有料到沈家還真是打算和他們背水一戰,這樣得不償失兩敗俱傷的局面,他的確是有些害怕了。
另一間不過百平米的會議室里,裊裊茶香四溢。
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興緻高昂的喝了一口茶。
祁老站在窗口位置,吹了吹寒風,企圖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說吧,你們究竟想要什麼?」半響過後,祁老的聲音才帶著些許疲憊說出口。
沈老夫人放下茶杯,用著不以為然的語氣道,「祁老難道會不知道我們想要什麼?」
薛老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我們已經給了你們沈家天大的面子打算把這件事放下,你們倒是不依不饒了起來。」
「薛老覺得是誰先挑起事端的?」沈老夫人反問。
薛老冷冷一哼,「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以大局為重。」
「好一句以大局為重,在你們的眼裡彷彿一切都是以大局為重,至於我們這些人也是可有可無,為了你們的大局,我們的命倒是不值一提了。」沈老夫人嘆口氣,「如果我家老爺子還在世,怕是會第一個削了你。」
薛老面帶怒意,「我不管你們打算說什麼,或者打算做什麼,軍部的團結不容許被人隨意破壞。」
「薛老倒是不擔心我把那件事曝光出去啊。」沈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也對,你們是料准了我們不敢曝光對不對?」
「大家都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何必為了一點私怨而兩敗俱傷,對不對?」祁老坐回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夫人手下的文件。
沈老夫人搖頭,「不,這怕不是兩敗俱傷,我們沈家雖然牽扯其中,可是不過就是聽從上級命令調遣,頂多受一點非議,而放眼祁老你們這些老領導,怕是就不那麼容易熬過去了。」
三雙眼齊刷刷的看過來。
「叩叩叩。」會議室們傳來輕響。
沈一天睡了一個回籠覺,精神充沛的走進會議室,笑聲朗朗,「母親您說您要過來軍部怎麼不把我叫起來,畢竟這樣的場合怎麼能少了我們四人。」
蕭曜沉默著走進會議室,隨後許茅與馮程同樣一前一後的進入。
祁老面色一陣一陣灰敗下去,彷彿已經看到了成為事實的局面。
薛老不肯罷休,目眥欲裂的瞪著眼前突然跑來的四人,「你們、你們還真是打算造反了?」
蕭曜拿起一盞茶,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薛老也可以把我們當成造反了。」
祁老痛心疾首道,「我們的存在都是為了民眾,怎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亂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領導們有給過我們機會好好說嗎?」馮程嘲諷道,「隔壁還有一堆看好戲的戰友們,我想問問領導們搞出這樣的聲勢可是想好了跟我們好好說?」
「我不過就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畢竟昨晚上的事誰能輕易的遮掩過去?」祁老反駁道。
「本來就不需要遮掩的事,為什麼要想著辦法去遮掩?」許茅反問。
薛老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們非得再繼續鬧,好,我們三個老不死就陪你們鬧。」
「薛老這話是不打算跟我們和顏悅色的聊聊了?」沈一天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那你們可得想好了,這後果你們能不能擔得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尋老問。
沈一天彈了彈煙灰,「正如你們所說的,我們要的也是一致對外的團結。」
「所以呢?」祁老目不轉睛的瞪著眼前人。
沈一天抬頭,兩兩正面相對,他道,「退下來。」
「你說什麼?」薛老第一個反對,吼道,「沈一天,別以為你們手裡的東西有什麼價值,那東西放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敢相信。」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幾乎沒有人說話。
薛老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度,他道,「你們別以為我會怕,有本事就給我放出去。」
幾人依舊沒有說話。
壓抑的氣氛里,好似氧氣在一點一點的蒸發。
祁老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他雙手撐著自己的手杖,閉了閉眼,最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沈一天熄滅了煙頭,說的很平靜,「我給的只有這一條路,你們都是老領導應該懂得審時度勢,分析利弊,這事算是軍部的污點,就算你們能堵住咱們自己人,能夠堵得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到時候榮耀了幾十年的大領導狼狽的被送上了軍事法庭,也挺有趣的。」蕭曜自嘲道。
「你們這是認準了我們會輸?」薛老反問。
「或許你們還是有一成幾率贏的。」許茅不置可否道。
「那正好,反正最近也無聊,我們倒可以賭一把,看看誰有本事繼續留在軍部。」薛老毫不猶豫的說著。
「夠了。」祁老怒斥一聲,「如果我們退下來你就不打算追究了?」
沈一天點頭,「我們是軍人,絕不會出爾反爾。」
「祁老,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薛老不肯罷休質疑道。
祁老看著他,眼中滿滿的都是紅血絲,他問,「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他們那些文件完全是偽造的,我們大可以不承認,難道還有誰敢質疑我們?」
「那些年的事一直壓在我心裡,我怕它爆發出來,怕它毀掉我辛苦建立的一切,怕它毀了我的家族,毀了我的子子孫孫,薛老,我們老了,也是到時候退了。」
「不,我不會認輸,誰也沒有權利阻止我繼續立身在軍部。」薛老倔強的高高抬起頭。
祁老跌坐在椅子上,「死了一萬多人,你不怕嗎?」
「怕什麼?歷史上沒有那些經過,誰也不敢強加在我的頭上。」
「我怕。」尋老突然出聲,「祁老說的沒錯,這些年我一直在麻痹自己,這些決定是必須的,不然會死多少人?會陣亡多少人?我們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更好的社會和諧發展,可是錯了,我們是貪生怕死,唯利是圖,我們把人命想的太便宜了。」
「不不不,我沒錯,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們當時做的決定,我只是服從命令。」薛老與二人拉開距離,搖頭,絕對性的搖頭。
祁老再一次目光灼灼的對視上他的眼,也看出了他漸漸滋生的恐懼,神色凝重道,「就當做給孩子們留一個機會,如果做絕了,不止我們要退出軍部的歷史,我們的子子孫孫都要退出軍部的歷史。」
「這——」薛老語塞。
「我答應你們退下來,但你們也要答應我們,不能趕盡殺絕。」祁老看向四人。
沈一天單手搭在口袋裡,點了點頭,「一事歸一事,錯的人是你們,而無關其他人。」
「好,我會即刻宣布。」祁老站起身,大步流星般走出了這方小小的會議室。
尋老猶豫了片刻,跟在他身後。
薛老咬緊牙關。
沈老夫人站起身站在他面前,「薛老可是不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事已至此,我還有別的辦法嗎?」薛老反問。
「其實這是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嗎?既能還亡靈一個公道,又能保住你們薛家曾經的那些榮譽,或者你是打算再跟我們賭一把,搭上你們薛家曾經的所有軍功跟我們不顧一切的豪賭,成,我沈老夫人第一個答應你,你敢嗎?」
薛家承側過頭,移開目光,他敢!可是他怎麼敢,且不說這件事背後牽扯上的家族,首當其衝他們薛家遭受第一個質疑。
薛家百年輝煌,怎麼可以在他的手中斷送了一切。
「薛老,請。」所有人讓開一條最寬最長也是最難走的路。
薛家承走的很緩慢,彷彿一步一步在回憶曾經的那些掌聲以及驕傲的瞬間。
偌大的軍部大堂,滿滿當當的上千名將領,他們三老作為元老永遠站在最前面,面朝欣欣升起的國1旗,所有人昂首挺胸的站直身體,敬禮!
薛家承站在會議室前,手沉重的推開那扇大門。
祁老與尋老已經站在了眾人面前。
所有人不明就裡的看著回來的三名大領導,剛剛走之前還是一個個帶著高傲的氣場如今好像全部蔫了。
祁老望著所有人,其中不乏有自己的許多心腹,他道,「我想有一件事必須要在今天和大家宣布。」
所有人心臟高懸,從三位領導的面色表情看來,事情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事。
須臾,帝國的四大元帥同樣進入會議廳內。
眾人越發感覺事態撲朔迷離,但也沒有人敢私下議論什麼,一個個洗耳恭聽著領導們宣布事情。
「這件事其實早在幾年前就應該說出來了。」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祁老聲音有輕微的顫抖,他道,「尋老還是你來說吧。」
「我們這一輩的領導退的退,死的死,就我們三個還貪戀這個位置,不肯頤養天年,其實祁老說的沒錯,這事應該早幾年就該拿出來說的,咱們也是老了。」尋老眼中帶淚,「如今說其實也不遲啊。」
「尋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驚呼,怎麼聽著聽著像是要退下來的感覺?
祁老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也就不再周旋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白吧,我們也都是一些兩隻腳快踏進棺材里的人了,也該退下來享享清福什麼的,這軍部還是交由你們這些年輕人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好端端的要退下來?」所有人面露驚訝之色,甚至有激動著站起身不顧身份直視著另外四位元帥。
沈一天索性閉上雙眼,懶得過問周圍的異樣眼神。
「時候到了自然就該退了,也沒有為什麼,接下來我們會有幾天時間來交接軍部的事,大家都散了吧,正式手續大約三天後會傳達到各大軍區。」祁老擺了擺手,第一個準備走出會議廳。
「祁老,您不能就這麼退下來,你們是不是被人逼得?你們的軍功大家有目共睹,為什麼要受人牽制?」薛海慌亂的追上前,「有什麼話大家明擺著說,你們放心,我們就算軍銜不夠,也不能容忍別人平白無故的抹黑了你們老領導。」
「是啊,這麼多年來你們三老盡心儘力的為軍部,怎麼可能被人如此污衊欺負,我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一行人圍了上來。
薛老看著打頭陣的薛海,咬了咬牙,吼道,「退下去。」
薛海搖頭,「我們只是要一個解釋。」
「沒有什麼可解釋,我們已經七老八十了,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齡,難不成你們一個個的還想我們死在這個位置上?」薛老看著眼前所有人,語氣凝重,「都散了。」
「就算要退也不必你們三老一起退啊,軍部現在一團亂,領導都退了,誰來管理接下里的事?」
「自然會有人接替我們的位置。」薛老目光幽幽的落在四位元帥的方向,最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會議室。
剩下的人只得小聲的談論著這突然峰迴路轉的一幕。
一人道:「果然是最精彩的大戲啊,曲曲折折,精彩絕倫啊。」
另一人說著:「怎麼看怎麼瞧都是被逼著退位了啊。」
再一人道,「看來昨晚上沈三爺一定是拿到了什麼很有價值的東西,會嚇得三位大領導答應退了下來。」
「這事可不好說,但看這情況以後軍部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眾人目光直勾勾的落在為首的四位元帥身上,怕是從三足鼎立變成四分天下了。
議論聲漸漸的隱了下去。
軍部大樓外,蕭菁坐在車內看著眼前的大樓,她反反覆復的確定著時間,都快過去兩個小時了,會議應該也快要結束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軍部大廳內走出。
為首的自然就是祁老,他站在台階上,他的身後圍聚著一群人,好像還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
祁老也不想多聽他們多說什麼,警衛兵打開車門,他直接大步一跨坐了進去。
隨後薛老和尋老同樣不吭一聲的選擇離開。
一輛接著一輛領導專車駛離了軍部大樓,所有人只得望而卻步。
蕭菁升上了車窗,注意著離開的領導專車,所有車都朝著一個方向駛離,應該還打算在什麼地方密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突然間,圍聚在一起的眾人紛紛散開。
沈晟風一路目不斜視的出了軍部大廳。
蕭菁見他出現,下了車站在一旁。
「走吧。」沈晟風打開車門將她再一次的塞了進去。
蕭菁看著還是鬧成一團的大廳,蹙眉道,「祁老他們離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難道他們同意了?」
沈晟風扣上安全帶,「這種時候他們敢拒絕嗎?」
「也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了,只怕是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吧。」蕭菁扭頭看向窗外,陽光燦爛,她莞爾一笑。
「所以我們得趁勢追擊,趁此機會斬去他們的三頭六臂,這樣就算給他們留著路,也沒有人敢輔佐他們繼續上路了。」沈晟風一腳踩上油門。
「隊長打算怎麼斬?」
「這一次特戰隊考核,我想他們會收到被斬去的第一條手臂。」
「你說的是易鴻隊的彭閩易?」
沈晟風單手靠在方向盤上,將小儲物櫃打開,「這傢伙心思縝密,心機很深,不得不除。」
「隊長的意思是藉機除了他?」蕭菁挑明著說。
沈晟風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只有像莫洛這種人才應該留在特戰隊,一心為國,不留私心。」
「隊長這是讓我過幾天考核的時候手下留情?」
「他雖然有些缺心眼,但本意不壞,好歹給他留一點面子,不然下次他見到我們就得拐彎走了。」
「我會適當性的給他留一點面子的,畢竟戰翼隊好歹也是SSS級別的特戰隊。」
沈晟風越發加快車速。
「隊長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蕭菁看著這條路並不是回營的路,下意識的看著駕駛位的司機。
沈晟風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微笑,「戰前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咱們沒有機會見面。」
「嗯,這點輕重我還是知曉的,不會過多的打擾你訓練。」蕭菁有些糊塗的點了點頭,可是這跟他帶自己去什麼地方有關係嗎?、
沈晟風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分毫未減。
蕭菁從未見過自家隊長笑的這麼這麼的,怎麼形容呢,像個流氓,還是油膩膩的笑容,一看就是別有企圖,是的,就是那種準備誘女干自己的那種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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