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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走火入魔的沈三爺(必看二更)

  「別啊,您可是將軍,好歹也是一呼百應的人物,聽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的話,多委屈啊。」顧安城站在距離蕭燁一米的位置處,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眉梢間帶著企圖。


  蕭燁不安的想要退後一步,這位姑奶奶有話說話,這麼毛骨悚然的盯著自己做什麼?

  「不是要去鐵鷹嗎?還不去?」顧安城低吼一聲。


  「是。」蕭燁急忙挺直身體。


  蕭菁瞧著一眨眼就不見蹤影的男人,那矯健的速度怕的都要打破世界紀錄了。


  「有什麼想法嗎?」顧安城站在蕭菁的身後,隨著她的目光望去。


  「我一直都堅信大哥告訴我的一件事,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打一頓蕭燁就會更開心了。」蕭菁如實道。


  「雖說蕭燁不是蕭曜元帥親生的,但你們這麼欺負他,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蕭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顧安城突然間有些可憐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挨批鬥的蕭燁將軍,但仔細想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相親的重要時刻出來橫插一腳,這麼一想,他果然可恨到人神共憤。


  「姨奶奶,您好像有點生氣?」蕭菁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怒火,看了看身邊的女人。


  顧安城莞爾,「我怎麼可能會生氣?」


  蕭菁吞回了後半句,她想著說,如果您不生氣,為什麼要說的這麼咬牙切齒?


  蕭燁從辦公室出來,一路小心謹慎,他順著牆,儘可能的不驚動任何人那般離開鐵鷹。


  「你這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二樓處響起。


  蕭燁聞聲條件反射性的抬起頭,亟不可待的做出一個噤聲動作。


  炎漠從二樓處直接一躍而下,「你也是得到通知過來交接手續的?」


  「長官也是?」蕭燁這才發現他手裡同樣拿著相同的一份文件。


  「這次撤1僑事關緊急,上面很重視。」炎漠點燃一根煙,「不過你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蕭燁尷尬的輕咳一聲,「我哪裡像偷偷摸摸的,我只是走的很慎重。」


  炎漠並不打算戳破他的謊言,繼續道,「由你親自去W國?」


  「嗯,我等一下直接從鐵鷹出發,長官也去?」


  炎漠搖頭,「我不去,我只是來交接手續。」


  「也對,不需要委派那麼多人過去。」蕭燁討了一根煙,「等我回來咱們再去喝一杯?」


  「行啊,你們這次任務回來應該就過年了,到時候一起去喝個暢快。」炎漠踩滅煙頭,「不耽擱你了,快去執行任務吧。」


  蕭燁敬禮,「長官慢走。」


  炎漠走過長廊,陽光斜斜的照耀進來,虛虛實實的落在他的周身上下,突然間,他停下了腳步。


  蕭菁站在走廊一頭,兩人之間隔著大約五米的距離。


  彼此一動不動,氣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凝重。


  蕭菁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同樣的文件檔案,她不安的皺了皺眉,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我、我昨天去了沈家,看了看兩個孩子。」炎漠吞吞吐吐的說著。


  蕭菁緩步上前,「舅舅,您應該試著再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我覺得你和沈晟風那小子不可能會天長地久,所以我再等等。」


  「……」


  「反正那麼多年都等過來了,我再等兩年。」


  「舅舅——」


  「寶寶們很可愛,跟你很像。」炎漠刻意的打斷她的話,「你穿女裝也很漂亮。」


  「舅舅,您究竟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喜歡的只有你。」


  蕭菁愣愣的看著眼前人,陽光從他的發梢上灑下,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碎影斑駁在眼窩底,她急忙移開雙眼,長久的不知如何啟齒。


  最後的最後,只剩下她落荒而逃的狼狽,那雙眼,承載著太多的希望,最後漸漸的變成無望。


  蕭菁站在空蕩蕩的花壇前,寒風肆虐的吹拂過,她喘著粗氣,慢慢的彎下了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


  炎漠沉默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明明落在身上的是溫暖的陽光,而他卻覺得從裡到外都是一種無助的寒冷。


  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許靜靜站在樓道處,有些進退為難,她小心翼翼的探了半顆腦袋,看向形單影隻的炎漠,又默默的縮了回去。


  「出來吧,藏著做什麼?」炎漠轉過身,瞥了一眼偷偷摸摸打量著自己的小身影。


  許靜靜輕咳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辦公室,「路過。」


  炎漠挪開身體,很明顯他讓她真正的路過。


  許靜靜走上前,本已經與他擦肩而過,又忍不住的折了回來,她說著,「不應該。」


  炎漠聽著她虎頭蛇尾的一句話,不明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靜靜醞釀一番,她想著跟普通人一樣絡繹不絕的說出一連貫的一句話,可是憋著憋著漲紅了臉也蹦不出一個字。


  炎漠在久久的等待中沒有等到她吭聲,就見她臉頰一片通紅,好像遇到了什麼瓶頸。


  許靜靜長嘆一聲,「不說了。」


  「……」炎漠覺得自己滿心期待的結果就是對方連屁都放不出來。


  許靜靜準備離開,卻是剛走一步,一道身影一個凌波微步晃到了她的面前,她眨了眨眼,「有話?」


  炎漠咬牙道,「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再走?什麼不應該?」


  許靜靜軲轆著兩顆大眼珠子,目不轉睛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陽光明媚的落在他身後,有些燦爛,也有些刺眼,她道,「單相思。」


  炎漠緊了緊拳頭,「你說我不應該單相思?」


  「嗯。」


  「這是我的私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過問。」炎漠驕傲的挺直著腰板。


  許靜靜點頭,伸出一隻手毫不避諱的指著他,聲音氣勢恢宏有力,「第三者。」


  「……」一隻烏鴉從炎漠頭頂上空飛過,她說什麼?自己是第三者?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有歧義?

  「啊。」炎漠怒不可遏的朝著她吼了一句。


  許靜靜始料未及他會突然扯著嗓子大吼大叫,剛剛準備蹦出喉嚨的一句話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炎漠失去鎮定的繞著她轉上幾圈,一邊轉著,一邊說著,「老子告訴你,誰才是第三者,我和我的小菁菁戀愛十年,就這麼一眨眼沒有看到她,她就被我那個不要臉的三外甥給搶走了,果然和他的小名不謀而合,三兒三兒,他才是第三者!」


  許靜靜一言未發的看著自顧自氣急敗壞的身影,也發覺了自己剛剛所言有些傷人,她醞釀一番再說,「隊長,不愛您。」


  炎漠停止轉動,目光木訥的看著院子里金黃色的陽光,鼻子一酸,嘴巴微顫,突然間竟是有點想哭。


  我喜歡了十年的大白菜就這麼被人連盆帶根一併端走了,自己在後面追啊追啊,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大白菜被豬拱了。


  許靜靜眨了眨眼,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再深思熟慮一番,又說著,「單相思,不好。」


  炎漠抬手示意她別說了,「讓我靜靜。」


  許靜靜一動不動。


  「我說讓我一個靜靜,我想靜靜。」


  話音一出,炎漠急忙退後兩步,捂住自己的嘴。


  許靜靜看著眼前人,「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炎漠輕咳,「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換個詞。」


  「我想一個人坐坐。」炎漠抬頭望望藍天,又看看地面,再瞅瞅那一排光禿禿的楊柳樹。


  許靜靜轉身離開,「不許再想靜靜。」


  炎漠哭笑不得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虧得自己一米九,竟然被一個有點神經質的女人給弄的膽戰心驚,傳出去了,自己堂堂帝國將軍的名諱何在!

  許靜靜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


  炎漠心虛的移開眼珠子,帝國將軍名諱其實也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他要努力的活下去。


  許靜靜愣了愣,自己剛剛好像說了一整句話?她挪著腳步往回走。


  炎漠見她竟然折返了回來,心裡一急,同樣不動聲色的往後挪著。


  許靜靜察覺到他在疏遠自己,轉過身,索性直接面對面。


  炎漠單手撐在牆上,故作一臉深沉,「你別說話了,我想一個人默默的思考思考人生。」


  許靜靜咬緊牙關,很努力的想要蹦出自己的語言,她漲的臉通紅,一句完整的話隨時都會從自己嘴裡呼之欲出,快了,來了,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了。


  「好。」半響之後,她吐出了一個字。


  炎漠聽著她猶如氣吞山河那般波瀾壯闊的吐出了一個好字,自己是不是應該給她鼓鼓掌,表揚表揚她吐字清晰,字句順暢,總而言之一個好字讓他聽出了一個人那風光無限的前半生。


  哈哈哈,這好像拍馬屁啊。


  兩個人相顧無言,最終許靜靜只得哭笑不得的轉過身,果然不能太勉強自己。


  炎漠看著她終於消失在了視線里,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夜幕漸深,窗外有雨水在漸漸加劇。


  蕭菁站在窗檯前安靜的望著從屋檐上滴下的雨水,一顆一顆砸在地面上,最終匯合成一條小溪。


  她關上了窗戶,阻止了寒氣的入侵。


  「咚咚咚。」走廊上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菁剛剛站起身,緊閉的門便被人從外推開。


  沈晟易來的很匆忙,身上被雨水侵濕了一大半。


  蕭菁未曾料到來人會是二哥沈晟易,焦急的詢問道,「二哥,怎麼了?」


  沈晟易也不再耽擱,開門見山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好。」蕭菁穿上軍大衣,緊隨其後。


  車子在雨夜下離開了營區。


  蕭菁坐在副駕駛位上,心裡好像有一隻手不停的上撓下撓著自己,二哥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隊長出了什麼岔子?

  沈晟易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子,整個空間靜謐的落針可聞。


  蕭菁忍不住了,開口道,「二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沈晟易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寂靜的氛圍里,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蕭菁很緊張,幾乎已經到了坐立不安的情況,她問,「二哥,您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怎麼了?」


  「你家隊長執行任務回來了。」約莫五分鐘之後,沈晟易很慎重的說出了口。


  蕭菁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他怎麼了?受傷了?還是怎麼了?」


  「沒有受傷。」沈晟易一腳踩著油門,車子在雨夜裡似乎都快要飄了起來。


  蕭菁高懸的心臟緩緩的降下,不對,如果沒有受傷,二哥這大半夜的把自己叫出來做什麼?還有為什麼隊長不直接回營?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一定不是那麼簡單,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麼不可估量的事情。


  車裡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雨水嘩嘩嘩的打在車窗上,製造著這深夜的唯一聲響。


  沈晟易停車在紅綠燈前,他鬆開手,看向旁邊的女人。


  蕭菁依舊一瞬不瞬的望著對方,似乎在等待他說話。


  「發生了一件讓我和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沈晟易說的很疲憊,像是無力挽救的那種。


  「二哥,您能直接告訴我嗎?」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肯定連你自己都想不到。」


  「是不是出現腐蝕化了?」蕭菁又一次不安的揪緊心臟,從沈晟易那緊皺的眉頭以及說不出來的輕嘆中,彷彿自己最不願見到的情況悄然而至了。


  沈晟易再一次嘆口氣,只是晃了晃頭,沒有說話。


  「二哥。」蕭菁加重語氣的喚了他一聲。


  「比腐蝕化還嚴重的事情。」


  蕭菁心裡一咯噔,難道……難道她的隊長……


  「他控制不住自個兒了。」


  「……」


  整個車內,安靜的連雨聲都摒棄了。


  沈晟易再道,「他現在沒有衣服穿了。」


  「二哥,我有些沒有聽明白你話里的意思。」


  沈晟易斜睨她一眼,「這麼通俗易懂你聽不明白?」


  「是有些不明白,什麼叫做控制不住自個兒了?」


  「可能是打的太激動了,一時之間走火入魔了。」沈晟易解釋著。


  「二哥你這解釋我越聽越糊塗了。」


  「你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嗎?」沈晟易前一刻還是扳著一張臉,嚴肅到讓人望而生畏,這一刻卻是張開嘴,露出十八顆牙齒那般毫無形象的大笑著。


  蕭菁心裡瘮得慌。


  研究院內時不時會有一兩名工作人員路過封閉的屋子。


  蕭菁站在門外,瞧著滿臉都掛滿了幸災樂禍的二哥,面色凝重的推門而進。


  屋子裡很暗,似乎是被人故意的關上了燈光。


  一道身影站在屋子中心位置,他聽見了身後有聲音,本是不以為意的轉過身,隨後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心虛的低下了頭。


  蕭菁覺得眼前人有些陌生,是的,很陌生,不止是因為他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而是因為他那顆正在發光發亮的腦袋同樣也是光禿禿。


  卧槽,我家隊長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呢?

  卧槽,我家隊長那如黑夜般璀璨漂亮的頭髮呢?

  卧槽,我家隊長那帥死人自帶特效像瀑布一樣順滑的頭髮呢?

  卧槽,隊長,禿了!


  沈晟風咳了咳,「二哥說大概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身體,一不留意出現了一點偏差。」


  蕭菁走的很艱難,卻依舊很努力的踏上前一步,她試著摸了摸隊長那光溜溜的腦袋,還有些扎手,看來不是全禿了,應該還會長出來。


  「很難看?」沈晟風問著。


  蕭菁最終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隊長,我沒有料到會這樣。」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會這樣,之前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沈晟風試著握了握她的手,幸好她還對自己免疫。


  蕭菁撫了撫他的面容,「雖然禿了,但依舊英氣逼人,隊長還是那個狂拽酷霸帥的隊長大人。」


  「雖然現在有點難看,但會長出來的。」


  「其實還是挺好看的。」蕭菁再一次摸了摸他的腦袋。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經道,「那你可以先別笑了嗎?」


  蕭菁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不知是不是頭頂上空的燈光太亮,她竟然覺得自家隊長那顆光禿禿的腦袋在發光,特別特別亮眼。


  是啊,跟十萬伏特交流電似的,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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