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春宵四度(九更)
所有人不敢動了,規規矩矩的坐回去,一個個正襟危坐,整個訓練室再一次安靜下來。
沈晟風脫下自己的衣服套在蕭菁的身上,拉著她走下了舞台,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裴禕身上。
裴禕作為主持人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隊長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要我身先士卒的上台第一個演講嗎?
沈晟風道:「開始投票,最後一名接下來一個月的後勤交由他管理了。」
裴禕走上台,按照節目單開始投票。
蕭菁穿回了自己的軍大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感受到來自自己右方的灼熱眼神,側過頭。
連清目不轉睛的審視蕭菁數眼,很肯定道:「你有些不對勁。」
蕭菁攤了攤手,「什麼不對勁?」
「我雖然有些時候糊塗,可是在這種事上,還算是英明的。」連清控制著聲音,「跟我出去談談?」
蕭菁裹著自己的軍大衣隨著連清走出了訓練室。
室外的空氣很低,夜風挑動著樹木發出簌簌的聲響。
連清哈了哈氣,「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承認,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蕭菁似笑非笑道:「你覺得我會瞞著你什麼?」
連清冷冷一哼,「我雖然在大事上容易糊塗,但這種小事我還算是清醒的,你今晚上給我的感覺不同於往常。」
「什麼感覺不同?」蕭菁明知故問著。
連清正視她的眉眼,消去以往的大大咧咧,這一次顯得正經本分,他道:「你不像是男人了。」
蕭菁依舊噙著那抹淡然隨性的微笑,她說著,「哪裡不像了?」
「你覺得你還像嗎?」連清撫了撫額。
「的確不是很像。」蕭菁脫下自己的軍大衣,露出那件白色的長裙,「要不要我了脫衣服讓你鑒定鑒定?」
連清瞠目,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坦率直接了?平常讓他脫個衣服畏首畏尾,現在竟然主動脫?
陰謀,一定是陰謀,憑著他對蕭菁同志的了解,這傢伙正經起來不是人,不正經起來更不是人,想想自己的曾經,說多了都是淚啊。
言罷,蕭菁就是有意的開始解裙帶。
「不許脫。」連清不知自己的聲音是冷的還是嚇得,他哆嗦著說,「不許脫。」
蕭菁嘆口氣,「你說我不像是男人了,我想脫衣服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又不讓我脫,連清同志,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連清眉頭抽了抽,這傢伙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如果他做賊心虛肯定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脫衣服,難道是他故意表現的這麼陰柔漂亮來誘惑自己?難道他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衝動?
蕭菁從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對勁,憑著這傢伙的腦迴路,怕是又要想入非非了,她直接一盆冷水潑下去,「我覺得這麼穿隊長肯定會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
「隊長說,等一下讓我和他一起去小樹林,連清同志,你說他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連清哼了哼,「我等一下和季山林同志也去小樹林,你們換一個地方。」說完,他就這麼驕傲的蹦著自己的小蹄子回到了訓練室。
蕭菁獨身一人站在夜風中,攬了攬身上的軍大衣,忍俊不禁掩嘴一笑。
「在笑什麼?」熟悉的男低音從自己身後傳來。
蕭菁回頭,踮起腳尖,未有考慮的直接一吻落在男人的臉上。
沈晟風輕輕的拂開被夜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長頭髮挺漂亮的。」
「可是好難弄。」蕭菁從來沒有扎過鞭子,她還是覺得短頭髮舒服,不過隊長說這樣好看,自己要不要考慮把頭髮留起來呢?
「你喜歡什麼就是什麼,短頭髮也很好看。」沈晟風握上她微涼的小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蕭菁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
月光忽明忽暗的落在院子里,清風拂過地面,捲起一片片枯黃的落葉。
兩雙腳一前一後的走過這片枯葉,最後消失在院子里。
安靜的槍械室里,啪的一聲燈光被點亮。
蕭菁不明隊長帶自己來這裡的用意,就這麼站在槍械室中心,她想了想,隊長究竟有什麼用意?
沈晟風拿起一把槍,朝著她直接丟過去。
蕭菁本能的抓住槍桿,木訥道:「隊長是要和我對決嗎?」
「試試槍。」沈晟風快速組裝好一把高精度的狙擊槍,即刻瞄準對面二十米距離外的槍靶。
「嘭。」槍聲回蕩在整個空間里。
蕭菁走過去,站在他身側的一個位置上,有模有樣的架起這把MT狙擊槍,食指一壓,子彈從槍口中一飛衝天,最後完美的落在了靶紙中心處。
沈晟風嘴角有淺淺淡淡的微笑,他說著:「很厲害了。」
「嚴師出高徒,這可是隊長手把手傳授我的。」蕭菁自豪的單手撐在腰上。
沈晟風放下狙擊槍,一手搭在桌上,一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顎,反問道:「可是知道我剛剛的用意?」
蕭菁有些糊塗,隊長有說過什麼用意嗎?
沈晟風指了指槍,又指了指對面的槍靶,嘴角噙著一抹狡黠到有些許陰謀的微笑。
蕭菁就算再糊塗也是明白了一二,這是要打1一1炮1的意思?
是的,意圖很明確。
沈晟風捏住她的下巴,「你剛剛回應我了。」
蕭菁噌的瞪直雙眼,我什麼時候回應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回應了您?
沈晟風手指頭落在她手裡緊緊攥著的那把武器上,「你打了一槍。」
「……」隊長您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但是我好喜歡,我就喜歡您對我這麼不要臉。
蕭菁直接丟下手裡的武器,撲騰了一下雙手直接蹦到了沈晟風的懷裡,像條哈士奇一樣蹭來蹭去。
沈晟風按了按她毛茸茸的腦袋,「先回宿舍。」
蕭菁羞赧的跟在他身後,月明星稀,今晚上粉紅泡泡一顆一顆吹得好不燦爛。
宿舍大樓,一片安靜。
蕭菁站在洗手間里,漱了兩次口,確定嘴裡滿滿的都是清香味道之後,又噴了一點芳香的花露水,甚是滿意的打開洗手間大門。
屋子很安靜,有婉轉的音樂聲徘徊著。
蕭菁眨了眨眼,沈晟風就站在她一米的位置外,他單手撐在牆上,腰上的浴袍鬆鬆垮垮,看這模樣,隨時都會春光外露,他挑眉,眼中濃濃的征服意圖。
沈晟風緩慢的走上前,他的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紅酒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會輕輕的晃動,杯中處會有碎光在閃爍,他喝上一口酒水,溫柔的拖住她的下巴,最後將嘴裡的酒液盡數渡進她的嘴中。
有些苦澀的味道瞬間瀰漫在嘴裡,蕭菁喉嚨一動,酒液就這麼被吞進了肚子里。
沈晟風回味般的再喝了一口酒水,有些微苦的味道在舌尖遊動,他一吞,將酒液吞了進去。
蕭菁面紅耳赤的低下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的影子又一次靠過來了。
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清香,不是花露水的味道,像薄荷味。
沈晟風捻住她的下巴,讓她低垂的眸重新與自己無縫隙的對碰,「有什麼想法?」
「……」這種時候我還能有什麼想法?來啊,扒了我啊,互相傷害啊。
可是蕭菁覺得自己得矜持一點,雖然完完全全想要表現出自己特戰隊不屈不撓的精神,可是自己好歹也是淑女,矜持,一定要保持矜持。
她含羞道:「隊長您有什麼想法?」
沈晟風將她打橫抱起,「你說我對你會有什麼想法?」
蕭菁早已是心猿意馬,想著盼著希望著:來啊,就這麼照著您的想法進行下去,別猶豫,就這麼勇敢的進行您的想法,我願意配合您。
沈晟風將她放在床邊,半蹲在她的面前,眉眼處,滿是柔情,「我的想法很簡單,就只有一個字。」
蕭菁點了點頭,面頰在寂靜中紅成了一顆熟透的櫻桃。
沈晟風猶如蜻蜓點水般一吻落在她的唇上,「睡。」
低沉又溫柔的嗓音像一隻手兩隻手三隻手無數只手就這麼撓著她的心肝脾肺腎。
沈晟風單手搭在她的浴袍上,觸手可及的地方,衣服直接腐蝕的乾乾淨淨。
蕭菁沒有理會這是不是自己唯一的浴袍,她面紅耳赤的咬住他的唇,「隊長,這也是我的想法。」
夜……特別靜……也是特別羞……
清晨的陽光鬱鬱蔥蔥的落在窗台上,因為新年,三軍放假七天。
整個操場上,人煙稀少,偶爾會有一兩名軍官走過。
一輛越野車駛進營區。
蕭蠻提著果籃從越野車上走下來,她特意照了照鏡子,確信裡面的女人穿著還算是端正之後大步流星般走進了領導的宿舍大樓。
她一早就打聽到了消息,炎漠將軍昨晚上就回了軍營。
炎漠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看著窗外的樹葉飄落。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
炎漠翻過身,腰部打著石膏,這個時候應該是軍官給他送飯來了吧,他直接道:「進來吧。」
蕭蠻推門而進,當看到長官的剎那,即刻露出一抹溫柔燦爛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她站直身體,「長官。」
炎漠神色一凜,怎麼會是這個敗家娘們兒。
蕭蠻徑直入內,將自己的果籃放在桌上,她含蓄的表述著:「您腰上的傷沒事了吧。」
炎漠小心翼翼的坐起來,「你看著我的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
蕭蠻眼神有些飄忽,她轉移話題道:「您怎麼會回軍營?有要緊的事情要即刻處理?」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給我出去。」炎漠又重新躺了回去。
蕭蠻走上前,蹲在床邊,面色凝重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讓我幫您的,我只是好心好意,沒有想到會弄巧成拙。」
炎漠壓著聲音,「你別說話了,我現在一想起你說話就瘮得慌。」
蕭蠻自責的低下頭,「我又不是故意認錯人的。」
「你是豬腦嗎?」炎漠吼道,「我會是沈晟風那個冰錐子?我這麼陽光燦爛的有為青年會是那個油鹽不進的活閻王?」
「我在女子軍營,對於你們這些男子軍營的事怎麼可能清楚?您如果說郝霽月將軍,這事我就清楚了。」蕭蠻咧開嘴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
炎漠深吸一口氣,「你話也說完了,東西也放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別啊,我走了,您一個人多無聊,我申請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可以陪您說說話解悶的。」
炎漠索性埋頭在枕頭裡,充耳不聞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
蕭蠻卻是自顧自的說著,說著說著有些渴了,她打開果籃,問道:「長官要不要吃一個柑橘,這個柑橘可甜了。」
炎漠依舊沒有回應。
蕭蠻自己剝皮吃了兩瓣,「果然入口即化,汁水也足,也沒有酸澀的味道,很甜啊。」
炎漠撐著腰緩慢的坐起來。
蕭蠻急忙站起來,把剩餘的柑橘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您想要什麼?」
炎漠盯著她鼓動的腮幫子,再看了看地上一地的果皮,她丫的一顆都沒有給自己留,說好的給我帶來慰問的,你丫的全吃光了,良心不會痛嗎?
蕭蠻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傷感,忙道:「長官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炎漠長嘆出一口氣,「你說說吧,你究竟跑來做什麼?」
蕭蠻直接一屁股坐在床邊,深思熟慮一番之後慎重道:「我這兩天認認真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錯,我覺得我可能傷害了您,不止您的身體,還有您的心靈。」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好。」炎漠點了點頭,還知道承認錯誤,是個可以拯救的孩子。
蕭蠻繼續道:「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對您負責,以後當牛做馬的照顧您。」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歧義?
「您放心,我一定對您言聽計從,您要吃水果嗎?」蕭蠻站起身想著去果籃里撈一隻柑橘,結果果籃頓時空了,是的,被她一口氣吃的乾乾淨淨。
炎漠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蕭蠻尷尬的輕咳一聲,「我可能是來的匆忙沒有吃早飯,一時之間太餓了,沒事,沒有水果,我去給您打點米飯過來。」
「不用了,會有人給我送來的,你走吧。」炎漠作勢準備躺回去。
蕭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
「啊。」炎漠瞪直雙眼,突然爆發的疼痛讓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撅了過去。
蕭蠻慌張的鬆開手。
「啊。」炎漠重重的倒在了床上,這下子是撅不過去了,他用力的敲了敲床板才穩住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憤怒吼聲。
蕭蠻委屈的嘟了嘟嘴,「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
「我說過了,你可以出去了。」炎漠聲音嘶啞著指著大門口。
蕭蠻僵硬的站直身體,「行行行,我走就是了,您也別激動,我過兩日再來看您。」
「別,大小姐,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別來了,我覺得我只要遇到你,就跟見了鬼一樣。」
「那是您的誤解,我見了您就跟見了天使一樣,您可白可白了。」
「所以我們兩個是絕對不能碰面的,我這麼白的天使遇到你這麼黑的鬼,你覺得會有好下場嗎?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出去吧。」
蕭蠻站直身體,敬禮,臨走時不忘再看了看不再吭聲的領導,有些垂頭喪氣的走出宿舍。
炎漠確信對方已經出去了,翻過身,望著天花板,繼續生無可戀。
「嘭。」蕭蠻去而復返,言之鑿鑿道:「您放心,我會努力的把您這個天使拉入凡間的。」
炎漠閉上雙眼。
蕭蠻莞爾一笑,「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我過兩天還會再來的。」
陽光燦爛,落在整個營區上時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輝,熠熠生輝,格外耀眼。
安靜的房間,有水流聲滴答滴答的製造著唯一聲響。
蕭菁在熟睡中緩緩的睜開雙眼,溫熱的呼吸噴洒在自己的額頭處,她眨了眨眼睛,男人的五官近在咫尺,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溫柔如水的凝視著自己。
沈晟風單手撐在腦袋一側,他也不知道看著這張臉看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了,從天色蒙蒙亮開始,一直看到太陽當空照。
蕭菁摸了摸自己的臉,「隊長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沈晟風同樣摸著她的臉頰,「覺得你很好看。」
蕭菁笑了笑,「雖然您說的是事實,可是還是有些難為情。」
沈晟風撩起她的下巴,任其四目相接,「不想讓我繼續再看你?」
視線對上的剎那,他眼中的自己被放大放亮,蕭菁搖了搖頭,「想著您看,天天看,夜夜看,時時看。」
沈晟風將她抱進懷裡,「看了無數遍,還是看不夠,好想把你藏著,只給我一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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