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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想親親抱抱舉高高(一更)

  沈晟風走下車,朝著車內的長官站立軍姿,敬禮之後頭也不回的上了另一輛車。


  沈一天瞧著一身桀驁不馴離開的三兒子,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他兒子的眼神里好像有藐視。


  是的,藐視長官的威信,對長官的話產生了歧視。


  「長官,夫人問您今晚上回家吃飯嗎?」副官大步上前,聲音鏗鏘有力的說著。


  「啪。」沈一天不假思索的關上車門。


  副官皺了皺眉,長官這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


  沈一天很滿意自己的反應,就當做沒有聽到副官剛剛說了什麼話。


  夕陽西下,營區內震耳發聵的男人怒吼聲孜孜不倦的回蕩在上上下下。


  蕭菁從車內走出,看了一眼身前的大樓,對著身後接送自己的同志敬了敬禮。


  車子掉頭離開營區。


  蕭菁前腳剛剛回到宿舍,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屋內的燈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樣一眨眼就擠進了屋子。


  屋內燈光昏暗,炎漠咧開嘴笑道:「回來了?」


  蕭菁啪的一聲打開宿舍的燈光,盯著還穿著迷彩服一身有些狼狽的炎漠將軍,蹙眉道:「您這是從什麼地方趕回來的?」


  「今早剛剛結束演習我就趕了回來,一回來就聽說我家三兒出事了,哈哈哈,老天開眼啊。」


  蕭菁從他的朗朗笑聲中很明顯的聽出了幸災樂禍四個字。


  炎漠摘下軍帽,就這麼拍了拍,他道:「他要關三天禁閉。」


  蕭菁不由得的後腿兩步,刻意的和這個很有企圖的長官拉開些許距離。


  炎漠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道:「少了他的干預,我想這兩天我們會很愉快的相處。」


  「長官,剛結束演習不是需要去軍部開會嗎?您這樣失職,也是需要關禁閉的。」蕭菁適時的提醒著。


  炎漠嘴角高高上揚,「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


  炎漠強勢的將她抱緊懷裡,用力的揉捏著她的腦袋,很鄭重道:「你放心,我不會缺席開會的,我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果然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已經看到了我對你的情真意切。」


  蕭菁掙扎出了他的咯吱窩,尷尬的退後兩步,啞著嗓子道:「長官,您再不過去,這場會議就要結束了。」


  炎漠捧住她的臉蛋,揉了揉,捏了捏,再掐了掐,眼含秋波,柔情蜜意,他溫柔道:「嗯,哥哥這就去,很快就回來了。」


  蕭菁見他離開,急忙收拾了一點衣物,她覺得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這普通宿舍太危險了。


  夜深寧靜,有小鳥兒撲騰著翅膀翱翔過營區,蕭菁趴在窗口處確信宵禁之後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進出特戰隊之後,安心的躺回了隊長的那張大床上。


  她仰頭望著天花板,又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靠在枕頭上,目光幽幽的盯著旁邊的位置。


  突然間,少了什麼。


  隔日,天色未亮,軍號拉響。


  蕭菁摸著黑就這麼套上衣褲,如同破空而出的利箭,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宿舍。


  所有人並排站在操場上,齊越一一巡視而過,最後將目光落在蕭菁身上,諱莫如深的看著她。


  蕭菁被他看得心底發麻,小心翼翼道:「教官有話要對我說?」


  齊越道:「蕭菁先留下,其餘人開始訓練,三十公斤三十公里越野。」


  偌大的操場,只剩下蕭菁形單影隻的站在中間。


  齊越繞著她轉上兩圈,眯了眯眼,道:「這一次的事情我聽說了一點。」


  「教官想說什麼?」


  「聽說你在墨菲洲差點染上了疫病,然後被送去了隔離區?」齊越明知故問道。


  蕭菁點頭,「是的,教官。」


  「那就是對了,隊長對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齊越點燃一根煙,「你可以出發了。」


  蕭菁聽得雲里霧裡,更加模糊了。


  「還要我替你背上?」齊越指了指地上的背包。


  蕭菁忙不迭的扛起來,臨行前再看了一眼孤獨寂寞獨自品嘗香煙的教官,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落寞感。


  季山林等在營區外,見到姍姍來遲的蕭菁,急忙跑上前,咧開嘴笑的一臉的憨厚老實,他道:「蕭上尉,我等你好久了,我們一起出發。」


  蕭菁莞爾,「你等我做什麼?」


  「想聽聽你在國外的情況。」季山林爬上山坡,邊跑邊說著。


  「這事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不好說了?消息傳回國內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聽說你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隊長放棄了將軍的身份去隔離區救你,怕是回不來了吧。」


  蕭菁腳下一停,直接抓住季山林的手臂,蹙眉道:「你剛剛說什麼?隊長放棄了什麼?」


  「當時墨菲洲全面暴動,總務長必須即刻回國,隊長當時的任務是護送總務長回國。」


  蕭菁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在醫院裡他帶著三分痞氣說出來的理由,難道都是真的?


  季山林笑道:「聽說你是被徐承秘書長給私自送去的隔離區,秘書長一回國就被軍部的人帶走了,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如果一旦屬實他擅用職權處理特戰隊隊員,很有可能面臨免職以及終生監禁。」


  蕭菁心生疑惑,「我好像錯過了很多事。」


  「也不怪你,當時你可是生死一線之間啊。」季山林抬手搭在蕭菁的肩膀上,「不過隊長這次可能就麻煩了,擅離職守這也是大罪啊,這關禁閉是小事,很有可能會降職。」


  蕭菁僵硬的扭動脖子,她明知道降職是什麼意思,卻依舊執著的問了出口,「降什麼?」


  「要撤掉一顆星星吧,從中將變為少將。」


  「這麼嚴重?」


  「這軍規一向是一視同仁。」季山林湊上前,壓低著聲音,「聽慕夕遲說過,這次事關重大,有可能你也會被召去問話,你可得小心的答覆。」


  蕭菁落在了最後,明明肩膀上的背包是普通的重量,可是此時此刻卻壓的她寸步難行。


  隊長,好像都把自己的所有退路想好了。


  不行,她不能連累隊長!


  接下來的三天,蕭菁時刻準備著上級傳人來問話。


  可是她等到隊長回來也沒有見到所謂的審問專員。


  一輛吉普車緩慢的駛進營區,沒有驚動任何人那般停靠在宿舍大樓前。


  軍官站立在車側敬禮。


  沈晟風從車內走出,他摘下墨鏡,三天未見陽光,他適應性的閉了閉眼,然後再睜開。


  當他睜開眼的剎那,一道身影氣喘吁吁的從樓道上跑下來,最後停留在距離自己一米的位置處。


  蕭菁喘著粗氣,望著近在咫尺的長官大人,沒有說話,沒有再靠近。


  吉普車安靜的調轉方向,最後揚長而去。


  沈晟風抬步,慢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最後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裡。


  蕭菁靠在他的肩膀位置,瞳孔一聚。


  沈晟風閉了閉眼,只是抱了一小會兒,隨後將她推開,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道:「沒有去訓練?」


  「我以為是軍部來人了。」


  「想要等著被傳話?」沈晟風問。


  蕭菁點頭,「我會實話實說的。」


  「你的實話是什麼?」


  「隊長沒有犯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我願意受處罰。」蕭菁擲地有聲的回復。


  沈晟風走上樓梯,推開宿舍的大門,迎面而來一陣麵包的清香。


  蕭菁掩嘴輕咳一聲,「等著等著有些餓了,看見隊長的抽屜里有麵包,我確定日期快到期了,反正扔了也可惜,我就吃完了。」


  沈晟風注意到桌上的紙筆,隨手拿起一張。


  蕭菁眼疾手快的準備搶回來,結果卻被一隻手給戳在了眉心處,她動彈不得。


  沈晟風逐字讀下去,五千字的檢討,有三千字在重複寫檢討兩個字。


  蕭菁面紅耳赤的將自己的檢討書收起來,尷尬道:「很多年沒有寫字了,很多字都忘記了。」


  「重寫。」沈晟風將檢討書放回桌上。


  蕭菁撇了撇嘴,重新坐回凳子上,咬了咬筆頭,抬頭看著走進洗手間的驕傲背影,乖乖的攤開乾淨的A4紙。


  沈晟風打開水龍頭,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水流聲,望著鏡子里三天不見天日有些憔悴的臉,閉了閉眼,任憑冷水澆在身上。


  蕭菁單手托腮,時不時抬頭看看洗手間的方向,十幾分鐘過去了,她奮筆疾書的落下筆,最後心滿意足的看著紙上完美的檢討兩個字,然後啪的一聲磕頭在桌上。


  我愧對自己的老師啊。


  沈晟風打開洗手間的大門,一眼就瞧見了抓耳撓腮陷入沉思狀態下的小士兵,他打開一瓶水,喝下了一大半。


  粗狂的軍號聲回蕩在營區上下。


  蕭菁放下紙筆,心虛道:「我訓練完之後再回來寫。」


  沈晟風沒有阻止她的去留,將空水瓶丟進垃圾桶內,屋子重新恢復安靜。


  蕭菁跑到操場上,林七就這麼站在她的對面,沒有移動一步的等待她的靠近。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灼熱到似乎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的鎮定。


  蕭菁突然拐了一個彎,一把抓住季山林的脖子,笑道:「季中校,我們一起跑吧。」


  季山林咧嘴一笑,「教官說自由訓練,跑一圈試試?」


  蕭菁緊隨在他的身後,直接避開依然巋然不動的林七,兩兩一同跑進了西區的訓練區。


  林七不甘心的握緊拳頭,直衝沖的朝著兩人跑過去。


  蕭菁見到奮不顧身就奔著自己而來的身影,急忙翻上單杠,跳躍過泥地。


  林七緊隨其後,他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恨不得一下子就抓住避他如蛇蠍的戰友。


  蕭菁眼見躲不開了,只得停下腳步。


  林七雙目有些泛紅,他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很確定的說道:「你在故意疏遠我。」


  「你誤會了。」蕭菁含糊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蕭菁,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沒有,你沒有做錯。」蕭菁爬上高牆,說的吞吞吐吐。


  「那你為什麼要膈應我?」林七抓住她的手臂,滿目期盼她的回復。


  蕭菁輕輕的推開他的接觸,道:「我只是覺得你需要一點空間好好的冷靜冷靜。」


  「我對你好,難道不應該嗎?季山林可以對你好,隊長可以對你好,為什麼就我不可以?」林七反問。


  「他們對我的好是沒有目的的。」


  「我又有什麼目的?」林七不明道。


  「你自己想想。」蕭菁翻過牆,重新衝進梅花樁。


  林七跟隨在她身後,望著那道背影,漸行漸遠。


  我只想對你好,難道也不行嗎?

  林七放棄了追逐,愣愣的站在原地,空氣微寒,就算是陽光打在身上,也是一陣一陣透心涼。


  季山林跟上蕭菁,看了一眼神色怪異的林七,忙道:「林中校是不是有事情?」


  蕭菁順著他的視線望了一眼落寞的林七,搖頭道:「不確定他怎麼了,可能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吧。」


  「這軍營生活有些枯燥,難怪林中校有心事了。」季山林咂咂嘴,「不過我看林中校最近總是默默的跟著你,而你卻是不理他,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會有誤會?」蕭菁心虛的跑回起點位置。


  所有人漸漸的跑完了一圈,有的人不滿意自己的成績,又繼續重複跑上。


  蕭菁爬上單杠,不停的做著引體向上,她需要冷靜,是的,需要冷靜。


  營區大門緩緩的打開,一輛車子徑直駛向行政大樓方向。


  沈晟風看著放置在桌上的處決書,沒有打開。


  副官同志站立軍姿,敬禮道:「長官,元帥請您這兩天有空的話回去一趟,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


  「沒空。」言簡意賅的回復,清晰明目。


  副官嘴角微抽,卻又不敢質疑長官的命令,他再道:「那下周呢?」


  沈晟風沒有回復,只是將目光投擲到問出此話的男子身上。


  副官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急急的退後兩步。


  沈晟風走到窗前,陽光下,兩道身影相輔相成的彼此合作著。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副官同志心裡躊躇著我這是應該離開,還是再待一會兒呢,萬一長官突然又鬆口了呢。


  「關禁閉的這三天,我整天整夜的悵然若失,心裡空空落落,是不是很不對勁?」沈晟風突然開口,似是自言自語。


  副官確信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之後,上前一步,道:「您最近是不是和蕭上尉走的太近了?」


  沈晟風蹙眉,「近嗎?可是我有三天沒有看見她,心裡就患得患失,感覺有些奇怪,像生病了似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


  「你看看她在做什麼?她竟然和那個季山林勾肩搭背的一起奔跑,一想到他們談笑風生的模樣,我心裡就跟扎了根針似的。」


  「……」


  「我不止一次提醒過她,要注意避嫌,上一次的林七,這一次的季山林,她是不是不把我這個長官的話放在眼裡了?」


  副官默默的退後一步。


  沈晟風雙手搭在窗台上,目光犀利且深邃,「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提醒她一句,以後除了我之外,別碰別的士兵,都是一群二十幾歲的成年男子,保不準相處著就歪了心思。」


  副官再次默默的退後一步。


  沈晟風捏了捏眉心,「我很苦惱。」


  「咳咳。」副官小心翼翼的咳了咳,「長官,您是不是對蕭上尉有了什麼不正經的想法了?」


  「……」


  「比如想親親,想抱抱,想舉高高?」


  「……」


  副官一副已然明曉前因後果的表情,很肯定的點點頭,「長官,您這是喜歡上蕭上尉了吧。」


  「出去。」


  副官站直身體,正色道,「長官,您最近是不是一看到蕭上尉心裡就有些不對勁?想要撲過去,然後捧住他的臉,最後上下左右舔個一遍又一遍,然後從小腹丹田位置滋生一種氣旋直衝頭頂,讓自己失去理智想要扒光他,就這麼圈圈叉叉,做一點兒童不宜的馬賽克畫面?」


  「……」


  「長官,您這是紅鸞星動了。」


  「出去。」沈晟風指著大門的方向。


  副官敬禮,踏著正步走出辦公室,當冷風一激,他愣了愣。


  等等,蕭上尉好像是名男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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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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