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十倍奉還
轟！
一聲巨響，男人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灰塵飛濺，現場響起一片抽氣聲，原本爭相恐后逃離戰區的靈者、百姓一個個回頭，滿臉好奇地看著。
見戰局穩定，打鬥停止，一個個也放下心來。
丹藥城堡，芷煙眼皮直跳，砰，聯繫著殷城丹藥堂的水晶球忽然破碎，讓她原本憂慮的小臉更是皺成一團，沒想到她前腳回來，後腳丹藥堂便出事了。
來不及和爹爹打招呼，芷煙飛掠而去。
芷煙將速度使到最大，呼呼風聲刮過耳際，墨發狂舞，粉色的衣裙在大風中肆意飄飛，整個人如同一道流光，剎那消失於天際。
一個時辰之後，芷煙趕到，現場廢墟一片，丹藥堂的管事齊宥、程朗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五名聖宗強者解決掉了一名黑衣男子，下面圍滿了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紛亂嘈雜，看情況是這五位新進階的聖宗強者救了齊宥和程朗。
「看，又來了一位。」人群一聲驚呼，一個小夥子滿臉驚詫地指著天空，刷刷刷，所有人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名粉衣少女踩著紫色光芒而來，容顏角色，仿若天人。
不少少年看得眼睛都直了，目光火熱放肆，大膽而痴迷。
「靠，又是一名聖宗強者。」三十歲上下的靈者腳下一個趔趄，震驚得差點兒沒當場摔倒。
「什麼，真是聖宗強者，靠靠靠，還是一個女子，這麼年輕的妹妹，天啦，掉下一塊石頭砸死我吧，我不要活了……」活了三十年依舊只是中級靈者的傭兵漢子捶胸嚷嚷，被芷煙打擊得恨不得吐血。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不，更有可能是他們都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別說一天之中見到七名聖宗強者，光是眼前的少女就讓人覺得那般的不真實，她看起來最多也沒有十八歲吧，十八歲的聖宗強者？哈哈，這絕對是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話。
……
隨著芷煙的到來，現場引起一片轟動，所有人的目光皆從那幾位聖宗強者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本身便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再加上一身不可思議的靈力，現場頓時炸開了花，各種驚訝感嘆外加不相信。
芷煙的到來同樣引起了另外五名聖宗強者的注意，五人的目光同時落在芷煙身上，眼中有驚訝、好奇、感嘆、羨慕……
不顧眾人的目光，芷煙徑自掠向齊宥、程朗兩人，先是給他們各喂下一枚補體丹，然後又掏出兩個玉瓶，裡面盛裝著從乾坤空間收集而來的生命之綠，一一為兩人喝下。
程朗還好，受了一些內傷，然後被強大的能量震暈，估計還要一會兒才會醒來，齊宥的情況卻讓她擰緊了眉。
一身衣服被血染遍，渾身破破爛爛，被靈力刃劃破無數個口子，裡面血肉翻出，赤紅而猙獰，看起來觸目驚心，能夠想象得到他忍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要不是這五人出手搭救，或許他們已經死了吧。
一想到這裡，芷煙的胸中竄起一股狂烈的大火，臉色變得陰沉似鐵，渾身上下散著迫人的寒氣。
素手搭上齊宥的手腕，又用陰陽之氣給他簡單的調理一番，芷煙這才從地上站起，一步步走向深坑中的黑衣男子。
眾人的目光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一股無形的威壓自芷煙的身上散出，所有人只覺胸口沉悶，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場上的靈者對芷煙除了好奇，還有敬畏，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像平日里見到的嬌滴滴的小姐模樣，反而透著一股發自靈魂的冷漠，渾身上下散出的寒氣更是令他們心驚，他們敢打包票，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五位聖宗強者相互對望一眼，沉默地看著芷煙的舉動，這個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深坑旁，銳利的眸子冷冷地看著坑中的男人，忽然，她笑了，唇角勾起絢爛的弧度，美得驚心，卻讓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些原本對她痴迷的男子也露出驚恐之色。
那笑容太冰冷，嗜血殘酷，猶如地獄惡魔，浮現在大家腦海的是大片大片的血，甚至彷彿能夠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兒……
芷煙的手心出現一把透明的冰刃，薄如蟬翼，刀尖泛著森森寒芒。
深坑中的聖宗男子終於醒來，看見這幅畫面，心中猛然一驚，一股戰慄襲遍全身，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男人聲音沙啞破碎，勉強維持著鎮定。
「丹藥城堡堡主，冷煙！」芷煙毫不隱瞞，聲音清脆好聽，唇角的笑容更加燦爛邪惡，「下面，讓你好好享受一把凌遲的滋味。」
吸！場上傳來重重的吸氣聲，丹藥城堡堡主？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天啊，丹藥城堡，大陸上最新興起的勢力，一共在大陸上進行了十五場丹藥拍賣，每枚七品通聖丹賣到了三億金幣的高價，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在大陸上引起一片丹藥狂潮，受到大陸各方勢力的窺視。
這個讓大陸靈者絞盡腦汁，花費無數精力想要得知的丹藥城堡，竟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掌管的。
天啊，原來丹藥城堡的堡主是一個嬌嫩的女人，一瞬間打碎了很多少男的心。
五位聖宗強者身體一震，目光驟亮，興奮激動地盯著芷煙，是她，哈哈，這就不稀奇了，擁有七品通聖丹這種寶貝丹藥，她的實力又怎麼會低呢，只不過也太年輕了點兒吧，他們只聽四皇子說過是個女人，現在一看，哪裡是女人？明明是個女孩兒嘛。
素手一招，躺在深坑中的男人直接被大力吸了起來，立於芷煙身前，身體被控制得不能動彈。
圍觀者瞪大眼，心臟咚咚咚狂跳不停，他們似乎能夠預料到少女接下來的動作，這個女人，太狠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動我一分試試，哼，只要你不怕死。」聽到芷煙是他一直尋找的丹藥城堡堡主，黑衣男子先是一驚，接著厲聲威脅，原來丹藥城堡竟是一個女人，現在更容易解決了，一個女人能成什麼氣候？
「嗤，死鴨子嘴硬，都到這時候了還這麼囂張。」芷煙手中的冰刃直接貼上了男人的臉頰，在他的臉上緩緩地滑動，所過之處滲出駭人的血珠，一路蔓延，如同花瓣一樣綻放。
男人痛得直抽氣，身體忍不住哆嗦，目光瞪大，恨不得將芷煙直接瞪穿。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真敢下手。
事實證明，芷煙不但敢下手，而且還下狠手，她很護短，誰欺負了她的人，她就要別人十倍奉還，施加在齊宥身上的刀口，她又怎能不還回去呢？、手心一抖，鋒利的冰刃直接滑入了男人的臉頰之內，冰冷的氣息鑽入肌膚，疼痛頓時擴大了數倍，男人痛得鑽心，牙關咬緊，堅決不發出一聲。
芷煙笑了，將那一片肉從他的臉上割了下來，刺紅的鮮血也順著流出，周圍的人看得頭皮發麻，從沒見過這麼赤裸裸的虐人手段。
「抱歉，這把貌似太鋒利了，我們還是慢慢玩兒。」芷煙說著，將那把鋒利的冰刃直接扔了出去，掉在地上砸出一聲脆響。
男人鬆了一口氣，以為她的懲罰就此結束，心中還在譏笑女人真是沒用。
然而，他的想法太天真了，落在芷煙的手中，不脫一層皮是絕對不夠的，況且芷煙已經對她起了殺意，要他今天死，絕對活不過明天。
於是芷煙的手中又多一把冰刃，比起之前的那把，凸了不少，看起來沒有威脅感。
芷煙嘿嘿一笑，冰刃落在另外一邊臉頰，輕輕一劃，無果，再一劃，依舊刺不破男人的皮膚，「靠，姑奶奶跟你拼了。」
低咒一聲，芷煙一手按住男人的頭，一手操著冰刃，在他的臉上使勁兒地划，來回割動，完全靠著蠻力來。
眾人嘴角一抽，額頭滑下一排黑線，芷煙此時的形象和之前的高大冷漠完全相反，頗有點兒小孩子拆玩具的感覺。
那把冰刃在男人的臉上割啊割，劃得他皮膚生疼，比之前用鋒利的冰刃劃破更加難受，終於，男人的皮膚在芷煙冰刃的鍥而不捨下破了一條痕。
接下來容易多了，芷煙繼續奮鬥，力道加重了幾分，肌肉撕裂，一點點兒被不鋒利的冰刃割下，過程慢得嚇人，原本只用承受一分鐘的痛，結果硬是被芷煙延長了十多分鐘，讓黑衣男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臉上的肉被一點點割下的感覺。
也同時讓那種磨刀霍霍，來回操動的畫面映入眾人的眼中，所有人渾身泛寒，冷得直哆嗦，恐怖，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芷煙繼續深入，繼續用那把不鋒利的冰刃划動，黑衣男的身體、感官飽受著最大的摧殘，強大的折磨下，神經趨近崩潰。
芷煙笑，又從空間掏出一個瓶子，瓶塞開啟，一條黑色的蟲子直接射了出來，順著血腥味鑽入了男人的臉頰。
「啊！」凄厲的慘叫響起，蟲子在男人的臉頰之內肆意爬動，最後從另一邊臉破洞而出，涓涓血流淌下，黑乎乎的小傢伙在洞口蠕動，好不歡快。
冷，徹骨的冷意！
場上的女人嚇得失聲尖叫，男人震得雙腿打顫。
旁邊的五位聖宗強者看得冷汗狂冒，還好沒有得罪這位女娃。
程朗被場上的驚叫吵醒，腦袋暈暈乎乎，睜眼的瞬間，眼中劃過一片迷茫，僅僅一秒恢復清明。
齊宥！他立刻想到了齊宥了傷勢，身體彈起，看見齊宥血淋淋的衣衫，心臟猛然縮緊，也不管自己是否身受重傷，飛快地撲了過去。
氣息平穩，竟然沒事兒！程朗大喜，心中的大石落地，鬆了一口氣。
「啊！」又是一聲慘叫，程朗這才發現場上的環境有點兒不對，抬頭望去，瞳孔猛然一縮，心臟狠狠滴抽了一下。
他看見了什麼？
老大，老大竟然來了。
心臟被巨大的感動衝擊，程朗眼角濕熱，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老大來了，她在給他們報仇，她在給他們出氣，哈哈，老大來了，真好。
目光緊緊盯著那抹粉色，程朗挪動著步子，一步又一步朝著芷煙靠近。
芷煙的手心又換了一把真正的匕首，匕首在她手心跳躍，在黑袍男子的手臂穿梭划動，每使一下，便有一塊兒肉從男人的手臂上掉下來，芷煙的速度極快，面色平靜，水眸清澈得仿若天底下最純凈的泉水。
這種血腥殘忍的畫面，偏偏讓她割得無比認真，神情專註，令人感覺不像是在殺人，反而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凄慘的叫不斷從男人的嘴中發出，那隻蟲子在他的臉上鑽進鑽出，留下一個又一個血窟窿，整張臉慘不忍睹，猙獰而恐怖。
芷煙手中的活兒依舊在繼續，男人手臂上的衣衫全數褪盡，一塊又一塊肉自他的身上割下，男人痛得痙攣，好幾次瘋狂地掙扎，企圖擺脫芷煙的控制，然而這些在她的面前全都無濟於事，因為她想要他死，所以絕對不能活下。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震住，瞳孔放大，愣愣地看著芷煙手中的運動，那把匕首快得不可思議，那種速度完美得令人痴狂，這種殺人手段，讓所有人心心中巨顫。
程朗痴迷地盯著芷煙，眼中透著崇拜火熱，還有一種隱忍的興奮，沒錯，看見芷煙殺人，不，看見芷煙虐人，他很興奮，全身的細胞打開，沸騰不休。
五位聖宗強者這下是徹底服了，心中對芷煙佩服得五體投地，掀不起半點兒作對的念頭，面前的少女冷漠得令人心驚，平靜得讓人顫慄，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十足的惡魔，一個讓人瘋狂，讓人恐懼的存在。
齊宥幽幽轉醒，耳邊充斥著凄慘的嚎叫，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血腥味，當他從地上爬起，當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一種巨大的衝擊襲遍全身，張大嘴，茫然、感動、震撼、興奮……
男人的慘叫一點點減弱，那隻蟲子已經從他的臉上轉移到胸膛，一個又一個血洞在他的身上開花，而芷煙的剔骨藝術已經進行到最後，當最後一片肉從森白的骨頭上退下，芷煙輕吁了口氣，退遠幾步，徑自欣賞起那隻手骨。
「啊……」凄慘的痛呼，男人身體狂烈一抖，失去了芷煙的控制，身體直挺挺倒了下去，轟地一聲，再次砸進深坑之中，也同時將場上的觀眾砸醒。
芷煙轉過頭，對著眾人嫣然一笑，所有人身體一抽，後背泛寒……
「以後，誰若欺我丹藥堂，後果……」話到一半頓住，赤裸裸的威脅傳進所有人的耳中，眾人屏住呼吸，身體輕顫，恐懼，發自靈魂的恐懼……
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腦海，血腥的殘忍、剔骨的藝術，還有那隻不斷鑽進鑽出的蟲子……
丟下一句，芷煙便轉身走向齊宥、程朗，看見兩人醒來，並且用那種熟悉的崇拜看著自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真誠的笑，還好，這個兩個傢伙沒死。
「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適？」一改剛剛的血腥殘忍，芷煙極其溫柔地問道。
「沒有，一切都好。」程朗搖搖頭，迅速回話，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受點兒傷卻能夠見識到芷煙又一虐人的手段，值了，天知道他剛剛看得有多麼入迷，體內的血液依舊沸騰，奔騰不休，如果可以，他也想試試那種感覺。
齊宥也搖搖頭，目光同樣火熱興奮，剛剛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哈哈，是老大，老大真的來了。
「在下莫言，拜見冷煙堡主！」五位聖宗強者之中最年長的一位走到芷煙面前，雙手抱拳，恭敬道。
「在下林豐，拜見冷煙堡主！」一名年輕點兒的聖宗強者同樣雙手抱拳，目光火熱崇拜，直直地盯著她。
……
五人紛紛上前問候，態度恭敬至極，芷煙也差不多猜測到了他們的身份，五人，又恰好是新晉的聖宗，看來是四皇子的人。看著五位聖宗強者對芷煙如此恭敬，圍觀者又是一驚。
「嗯，這次就多謝你們了，至於這煉丹堂……」
「冷煙堡主客氣了，這次是我們保護不周，您放心，丹藥堂以及一切的損失，我們會全權負責，相信四皇子也樂意效勞，還請冷煙閣下到皇宮一坐。」聖宗老者趕緊說道，不說冷煙的通聖丹讓他們成功進階到聖宗強者，光是她渾身上下散出的氣場，以及對付老皇帝的手段，就足足令他們折服。
丹藥城堡是多少人窺視的對象，面前的少女別人想要接近都很難，而眼下有最好的機會，他們不禁慶幸還好及時出手相救，還好沒有釀成大錯。
「也好，反正現在無事，便去坐坐。」芷煙痛快地答應，有人負責，她也樂得自在。
齊宥、程朗，一左一右護著芷煙，在五位聖宗強者的帶領下朝著皇宮而去，直到幾人走遠，現場的觀眾從漸漸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