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譽掃地
「嗤，這位姑娘是在說笑吧，我薔薇國雖然算不上最最強大的國家，但好歹還是有些實力的，小偷，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偷到皇宮來了？」一人冷嗤，滿臉不屑地說道，顯然不相信芷煙的言論。
「沒錯，偷到皇宮來，這明顯就是找死的，沒人會這麼傻。」
「姑娘就算是說笑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吧……」
……
眾人議論紛紛，統一不信，甚至對著她冷嘲熱諷，芷煙心中翻了個白眼，她本來也沒指望他們相信。
「這麼說大家是不相信嘍？」芷煙挑眉，目光掃視全場，眾人靜默，不說信也不說不信，表情卻是一直的否定。
「小寒寒，好桑心，人人明明說的是真的，他們怎麼就不相信呢，再說我騙他們有什麼好處？」芷煙坐在冥熠寒的大腿，小手拽住他胸前的衣襟，一副委屈傷心的模樣，嬌滴滴的聲音讓在場的男子失神了一秒，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不忍，難道真是他們冤枉了她？
「放心，我相信就行了！」冥熠寒拍拍她的美背，心中一陣好笑，看著小傢伙紅唇微撅的模樣，他恨不得使勁兒揉進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哼，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冤枉，既然你們不信，那便隨我一同前往，看看有沒有缺東西，一查便知。」上一秒嬌軟委屈，下一秒鎮定自若，剛剛還在男子腿上撒嬌的女孩兒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透著清冷寒冽的氣質。
眾人心中猛然一驚，剎那間有些晃神，這個女孩兒好像和剛剛有點不一樣了。
「怎麼，你們這會兒又不敢了？只不過是陪我驗證一下而已，薔薇國的臣子難道連這點兒挖掘真相的魄力都沒有？」紅唇輕勾，芷煙毫不掩飾地鄙夷道。
「誰，誰說我們不敢！」一名老臣氣得滿臉通紅，向他一生分光無數，還從未被一個女孩兒如此奚落打擊，而且還是將整個薔薇國全都牽扯了進去。
「沒錯，這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驗證一下真相，哼，我倒是想看看如果真的沒有，你又該如何向我們交差，如何向皇上萬歲以及皇後娘娘交差！」
「如此沒有立馬的丫頭，禍從口出的道理都不懂，也罷，我們就陪她走上一走！」
「對，去就去，誰怕誰！」
……
眾臣子氣憤不已，恨不得把這個口無遮掩的丫頭拉下去重杖之死，氣死了氣死了，竟然敢挑釁他們的尊嚴，竟然剛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奚落薔薇國皇宮守衛不嚴。
「皇後娘娘，您尊貴美麗，是天下女人的典範，我對這些臭男人是不相信的，所有請您給我做個見證，免得到時候抓住了小偷或者真有人盜走東西，他們這些老傢伙兒反而抵賴。」芷煙的目光突然轉向上位的皇後娘娘，先是恭維一番，然後請求道。
噗！眾臣子渾身一抖，大有吐血而亡的衝動。
皇後娘娘目光在芷煙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心中隱隱不安，卻又說不出是什麼，眼看自己的丈夫、兒子以及女兒全都沒用回來，場上也只有她一個可以做決定，周圍齊刷刷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根本由不得她拒絕。
「也好，本宮也想看看究竟是否有小偷在皇宮行竊。」皇後娘娘點點頭，威嚴的聲音傳出，在整個大殿回蕩，芷煙悄悄吐吐舌，眼底的戲謔更甚。
「你啊！」冥熠寒無奈地搖搖頭，右手食指寵溺地刮著她的瓊鼻，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如此懲治人的辦法也虧她想得出來。
嗯，雖然惡毒，還有點兒無恥，不過他喜歡！
哈哈，只要是煙兒做的，他都百分百贊同。
於是隨著皇後娘娘起身，宴會上的所有人都朝著大殿外面而去，在芷煙的帶領下右拐，直走，還未到達那個指定的房間，一陣陣曖昧的聲音飄進在場的所有人耳中。
芷煙恍若未知，拉著冥熠寒不斷向前，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些人，「咦，奇怪，怎麼好像還有女人，難道是他們偷東西不合打起架來了？」
清純美艷的小臉露出一副茫然詫異的表情，話語青澀懵懂，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模樣。
眾人腳下一個趔趄，原本的一身火氣頓時熄滅的下來，不少人臉色古怪地看著芷煙，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跟隨而來的眾女子臉色漲得通紅，心中對芷煙罵了不下萬遍，誰也不曾想到他們會撞上如此一幕。
皇後娘娘花容失色，渾身的血液倒流，腳步定在原地一動不動，或許別人聽不出來，她是斷然不會聽錯的。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唔，你們還愣著幹嘛，都說這裡面有人偷東西了，趕緊讓人抓起來，哼，我就說嘛，你們竟然不信。」芷煙對著眾人嘟囔一句，也不管他們臉上的表情，甚至在冥熠寒還沒反應過來的空當，直接跑到門口，一腳踹了出了。
轟一聲，門被粗魯地撞開，芷煙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狀況只覺眼前一黑，接著落入寬闊熟悉的懷抱。
轟！眾人腦海炸開了花，眼珠子瞪得恨不得掉出來，直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臟極大地震撼著。
入目一片狼藉，他們最尊貴的老皇帝，薔薇國的菱雲太子，還有人人稱頌的菱花公主。
眾臣子全身僵硬，看傻了煙兒，那些女眷更是看得臉頰緋紅，滿臉震驚。
皇後娘娘終於走近，房內的一切清晰放大地落入眼帘，她只覺渾身冰涼刺骨，獃獃地站著一動不動……
場面靜悄悄，眾人屏住呼吸，誰也不敢發表議論。
「咦，他們真偷了東西不合，打起架來了？」芷煙還嫌不夠刺激，問道。
眾人嘴角一抽，額頭冷汗直冒，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心思各異，震撼、驚訝、厭惡、無措……
震驚中的他們自然不會發現如此精彩絕倫的一幕已經被芷煙攝錄在水晶球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很善良，真的很善良，對於得罪她的人，她一向都是很寬容的。
芷煙笑得滿臉邪惡，舉著水晶球的小手也酸了起來。
唔，差不多也該撤了。
留下一堆亂攤子，始作俑者的芷煙被冥熠寒抱著溜之大吉！
第二天飄花城大街，所有百姓沸騰，街道上罵聲一片，茶樓、酒樓、店鋪……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議論。
他們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還有他們心目中純潔無比的菱花公主，以及下一任薔薇國繼承人菱雲太子，三個擁有者血緣關係的人，竟然背著眾人做那種不恥的事兒。
「媽的，簡直就是畜生！」看著屏幕上的影像，某位傭兵破口大罵。
「禽獸不如！」
「靠，虧老子以前還把菱花公主當女神供著，媽的，就是個賤人，太骯髒了！」少年拳頭緊握，滿臉噁心地盯著畫面中的一幕。
「造孽啊，簡直是造孽……」
「嘖嘖，薔薇國的皇宮可真是精彩啊，老皇帝雄風不減嘛，嘖嘖，太奔放了，算是讓我打開眼界……」
……
「還沒看夠？」冥熠寒強行掰回了煙兒的腦袋，心中隱忍著一團怒火。
「免費的大片，不看白不看……」芷煙吐吐舌，心虛地縮回了頭。
「這麼喜歡看？」冥熠寒突然湊近芷煙，大手一撈，將她提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芷煙低呼一聲，心中警鈴大作，他又是想幹嘛？
「嘿嘿，沒，沒你想得那樣。」唔，幹嘛那樣看著他，呀，現在她有不冷，不用抱她這麼緊。
「你，你手放哪兒？」芷煙嬌軀一顫，洪水猛獸一般盯著他的那隻狼爪。
「小煙兒既然這麼喜歡看，我便讓你看個夠。」
「不要！」芷煙心中一顫，立馬自他的腿上滑下來，站得遠遠的。
「不喜歡？」冥熠寒挑眉，聲音磁性沙啞，透著別樣的蠱惑。
「哼！」她絕對不會告訴他最氣的是自己竟然不但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兒喜歡，唔，不行，她絕對不能被他帶壞。
就在芷煙糾結鬱悶不已的時候，窗外白光一閃，接著一隻潔白的信鴿落在了窗戶邊緣，對著芷煙撲閃著翅膀。
額，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芷煙一怔，小手一招，信鴿自動飛到了手心，取下綁在它腳下的字條，攤開，先是一喜，接著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冥熠寒敏感地察覺到芷煙的變化，劍眉微攏，關切道。
「龍騰國的勢力已經到達，剩下的事兒不需要我們操心，不過，丹藥協會出了狀況，丹醫世家重出江湖，對他們的影響極大。」寥寥的幾個字，芷煙也搞不清楚具體的狀況，信上只是簡單提到了如今丹藥協會的狀況，並且請求她出面。
一般人也就罷了，她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管，但偏偏這一次是葉閿尊者、雷鳴院長、白老墨老等人聯名請求，依照他們的性格，不會為難自己做任何事兒，這一次，只怕是把他們逼急了，或者事態嚴重到只有請求自己出馬的份兒。
「黃老爺子，他們就在裡面。」突然一道歡悅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芷煙微怔。將字條扔進乾坤空間，眯眼，冷冷地看著包間門口的位子。
「煙兒想如何？」冥熠寒絲毫不為外面的情況所動，大手撫著小傢伙的秀髮，一語雙關道。
既在詢問她對於丹藥協會準備如何，又在問她想要怎樣懲罰這些人。
有的時候，善良只會招惹更多的麻煩，就像他當初選擇放過黃家，而這些人卻不知好歹地找上門來一般。
如果被黃老爺子知曉冥熠寒心中所謂的善良，估計會氣得吐血。
如果善良，他們的兒子、孫女又怎麼會慘死？
「你也看到了，別人都送上門來找死，我們又怎能拒絕別人一片心意，嗯，你就大發慈悲地收下吧，雖然這條命也不怎麼值錢。」芷煙拍拍冥熠寒的肩膀，依舊軟在他的懷中不肯動，心思卻是飛到了丹藥協會。
看來他們的二人旅行要提前結束嘍，嗯，丹醫世家？她早就料定了童家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出了什麼餿主意，又做了什麼讓人噁心的事兒。
轟地一聲，包間的門被人狠狠踹開，木板圍合的牆壁在眼前晃啊晃，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灰塵，一個身形敦實的壯漢自門外躥了進來，幸災樂禍地看著室內的芷煙、冥熠寒兩人。
緊隨其後，一襲藏青衣袍的老者走了進來，白髮白須，目光凌厲，陰鷙的目光緊緊落在他們身上，眼中精芒浮動，隨著他一出現，空氣壓強降低，迫人的氣勢朝著兩人猛然壓來。
「噗嗤！這是誰家的惡狗，怎麼放出來到處亂竄？嗯，雖然不會叫，但是看著也令人心煩。」芷煙不耐煩地隨手一揮，那股迫人的威壓剎那消散，空氣恢復一開始的平靜。
吸，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集體憐憫地看著芷煙，心中著實為她的狂妄無知捏了一把冷汗。
黃老家主瞳孔一縮，銀眸劃過一縷詫異，來不及驚訝，頓時被芷煙的話語所激怒。
「無知小兒，膽敢隨意亂言，殺我兒子、孫女，今天我要你們償命！」黃老家主定在原地的身體忽然動了，鬼魅一般襲向坐在坐位上的芷煙、冥熠寒兩人。
眾人眼中劃過一縷驚艷，集體興奮地駐足旁觀。
黃老爺子乃飄花城赫赫有名的大宗師強者，地位尊貴，連皇室也要謙讓幾分，尋常他們這些人根本連面都見不著，現在不僅真真實實地見到了，而且即將見證一場來自於大宗師強者的戰鬥。
哈，雖然戰鬥一瞬即滅，但能夠見到黃老爺子出手也是好滴。
圍觀者奮力地朝門口擠，一個個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唯恐錯失了這珍貴難得的一刻，更有甚者搬來了凳子、椅子、桌子，搭在腳下觀看。
整個包廂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整個酒樓也被人流擁擠，黃老爺子常年閉關，好不容易能夠見識一面，他們自然不想放過。
再說這兩天黃家黃大家主以及黃小姐在客棧遇害的消息傳得滿城皆是，大家也很好奇究竟是誰敢動黃家，誰又有這個本事兒殺了據說是宗師修為的黃大家主？
「開始了開始了，黃老爺子動手收拾人了！」一聲低呼自二樓響起，眾人目光一亮，臉上騰起火熱之色，看不見，只能想象憑空想象著戰鬥的場面。
擠在包間門口的眾人看著黃老爺子逼近，心臟漏跳了一拍，卻見黃老爺子大手一揚，一道濃郁的藍芒自手心溢出，朝著相擁而坐的男女拍去。
男俊女靚，兩人樣貌極是出眾，是那種站在人群一眼便可看見的類型，只可惜，模樣再出色也沒有，黃老爺子的一擊豈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所有人看向冥熠寒、芷煙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