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百萬藥液
「冷小姐,現在是否可以購買了?」司徒霸故意將「冷」字咬得極重,強忍著心中的急切問道。
歐陽鋒的臉色霎時白了幾分,這傢伙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和芷煙的關係僵硬,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強調。
「是啊,冷小姐,要不我先把錢付給你。」夏侯箜也不甘落後,一副生怕藥液會被搶走的樣子。
「現在不急,諸位乃人人敬佩的宗師級強者,煙兒素來對修鍊之事感興趣,雖煉製出了四品聚靈液,卻從未見識其藥效,若是購買,不知幾位可否能夠當著所有人的面當場服下,也好讓我們一飽眼福,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宗師級強者提升?」
芷煙淡淡一笑,不緩不慢地說道,精緻滑嫩小臉盪著一抹期盼,清眸如水,純澈乾淨,讓人不忍拒絕。
呼,全場嘩然,現場觀看宗師級強者提升?建議一經拋出,場下所有人頓時不安分了,一個個瞪大眼,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集體露出驚詫、興奮、期待和各種難以信置,她不會是開玩笑吧,幽冥大陸雖大,宗師級強者卻屈指可數,讓堂堂一個宗師級強者在眾人面前秀修為?
開玩笑吧?
所有人既期待,又覺得不可能,最後只能集體乾瞪眼,等待著三大家主表態。
「怎麼,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么?看來真被師傅說對了,人果然是自私的,越是強大,越是苛刻,不對,越是強大越是虛榮心重,既然不信任我的藥液,那我賣給信任我的人好了。」芷煙先是自言自語,墨色的瞳仁閃過一縷黯然,隨後臉色一變,聲音拔高,看著司徒霸等人冷聲道。
司徒霸等人身體猛地一震,師傅,她剛剛說了什麼,她還有師傅?不對,重點不是這個,不信任就不賣給他們?
媽媽喲,他們可沒表任何態啊,誰說不願意的,他們明明很情願好吧。
「那個,煙兒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敝人十分願意現場服用聚靈液,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先獻醜了。」夏侯箜首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等歐陽鋒等人反應過來便一個躍身站在高台之上。
「哈哈,這種嘗試怎麼能少了我司徒霸,煙兒小姐,我可是對你十分信任的。」夏侯箜剛站好,司徒霸便跟了過來,臉上帶著謙和討好的笑,歐陽鋒臉色鐵青,拳頭緊握,陰鷙的雙眸染著難以壓制的怒意。
「兩位家主果然不同凡人,這是聚靈液,煙兒等著兩位大展風采。」芷煙說著,便遞上聚靈液,司徒霸和夏侯箜雙雙付了錢,走至檯面中心坐好。
仰頭,聚靈液順著喉嚨而下,兩人身體具是一震,雙眸射出懾人精光,場面再度恢復平靜,眾人大氣不敢出,等待著即將的精彩,宗師級強者提升,錦城三大家族之二的司徒家和夏侯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場景,這種機會,誰也不想錯過一絲一毫。
呼——呼——歐陽鋒狠狠地呼出兩口濁氣,目光鎖在芷煙身上,「我願意當場服用!」
聲音洪亮,帶著上位者的傲慢,歐陽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嘩,歐陽家主也要加入!
最高興的莫過於現場的觀眾,所有的貴族權勢外加周圍的老百姓一個個興奮異常,滿懷激動地等待著。
歐陽鵬眉頭微蹙,看著場上的芷煙,心中劃過一絲疼惜,這樣的她雖然堅強,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如果可以,他寧願代替她站在台上,而不是讓她一個人獨當一面。
目光一轉,落在歐陽鋒的身上,溫潤無雙的臉上頓時劃過一絲失望,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這般傲慢,傲慢得讓人討厭,罷了,反正今天以後,他和那個家再也沒有關係了。
「哦,歐陽家主也要服用?」芷煙聲音拔高,故作驚訝狀,「可是我就剩一瓶聚靈液了啊,唔,要不一百萬金幣賣給你?」芷煙咬著食指,躊躇不定地望著歐陽鋒問道,清澈的水眸覆上一層迷茫,好似迷途的小孩兒。
「噗……」霖逸雲剛剛喝下自帶的茶水,聽言全都噴了出來,咳咳,啥,一百萬金幣?
呼呼,眾人大氣粗喘,震驚地看著兀自要價的芷煙,嘖嘖,他們沒聽錯吧,一百萬金幣,剛剛不是五十萬金幣來著么,怎麼才過了這麼會兒就升到一百萬了?嗷,打劫,赤裸裸的打劫!
外圈霎時倒了一大片,不少人雙目赤紅,神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大概活了一輩子也不及今天來得刺激,誰見過出口便是一百萬金幣的小孩兒?嗷,這小娃娃存心來打擊他們的……
「好吧,就當我沒說,一百萬金幣似乎是多了點兒,我自己留著好了。」芷煙雙眸一眯,天真而又善良地婉言道。
「哼,一百萬金幣,我歐陽鋒還付得起。」說著,一塊閃亮的紫晶石霎時破空而去,穩穩浮在芷煙身前。
「很好,歐陽家主不愧是有錢人,這是聚靈液,煙兒等著看你大展雄風哦。」芷煙眨眨眼,一個甩手,將聚靈液朝著歐陽鋒的門面生生砸去,看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額頭冷汗直冒,牛,這女娃當真是牛,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歐陽家主不敬,她難道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么?
歐陽鋒目光一眯,眼中劃過一絲冷芒,穩穩地接住藥瓶,一個閃身,加入司徒霸等人。
三個人,三種氣場,台下幾萬人,做著統一的動作,抬頭,注目,凝望,現場陷入一片冷寂之中,不過須臾,台上的氛圍變了,三人的周身開始有靈氣擴散,空氣出現絲絲扭曲,快了,所有人同時心中默念著,快了,馬上就要見證宗師級強者提升了。
芷煙好整以暇地站著,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白皙的小臉綻著暴戾諷刺的笑,是啊,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呢。
台下的歐陽瑾自始至終都注視芷煙,自然沒有將她此時的表情落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底不由騰起一股寒氣,似乎有什麼被他遺漏了,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