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兇狠的兵哥哥
闖入的聲音不陌生,秦昭轉過頭看向她,神情至始至終平靜不已,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她說什麼那般。
顧及到程徽在,秦昭說:「讓你見笑了。」
畢竟被素不相識的人逮著辱罵這種畫面實在是不堪入眼,太不雅了。
程徽抿著唇,心裡極其不高興,他聽不得別人說眼前女孩半句不是。
在部隊那次也是,沒由來的。
馮怡雯實在討厭她不當回事的態度,聲音又拔高几個分貝,自顧說:「藺璟臣眼光真差勁,差勁死了,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小浪騷蹄子!」看到秦昭不施粉黛,皮膚光滑白嫩,長得好看極的一張臉,心起了嫉妒,又嘀咕了聲狐狸精。
走道前後有人的,聽到聲音,視線紛紛投了過來,好在沒有停住腳步留下來圍觀的意思。
「好歹是個家世好的千金小姐,公眾場合,你說話還是文明點,別被人認出身份來,給別人覺得你是個沒教養,沒素質的,你不要臉,我想你家裡人也丟不起。」秦昭道。
而說起看人的眼光,最沒資格說的就是馮怡雯了,自己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了,不瞧瞧自己看上的羅子陵,雖說是公子哥,但卻是社會的敗類毒瘤。
馮怡雯更怒了,有點氣急敗壞:「操!MB!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在罵我。」
秦昭淡笑,不予置否。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不是沒道理的,穿著光鮮亮麗,內心已經像被腐蝕的朽木,已經壞掉了。
「下賤的東西,居然對我指手畫腳,說我不要臉,你才是厚顏無恥的婊子!」馮怡雯怒說。
秦昭不想在搭理她。
任誰聽到這種辱罵的話都會心裡不舒服,但要真放在心上了,那才是真不知,還中了她的下懷。
程徽手機鈴聲早就斷了,但他沒有撥過去的意思,冷著臉揣進了口袋裡,他出聲:「跟她道歉。」
這時,秦昭有點詫異程徽的舉動。
他沒必要攪這趟渾水,而且她覺得程徽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馮怡雯偏不,嗤之以鼻,彷彿聽到了什麼玩笑的臉色:「道歉?呸!我憑啥跟她道歉,要道歉得人,是她,婊子,扯我頭髮痛死我了,我還沒跟她算賬呢!」
秦昭一聽,只想發笑。
這都什麼人吶!
「你不道歉是嗎?」程徽冷道,身上爆發的氣場太過蜇人,直教人心裡起了抹懼意,覺得哆嗦不已。
馮怡雯心裡明明是怕了,但還是硬著頭髮,「我不道歉,你他么誰,關你屁事,還是說你真被這小浪騷給迷住了,操。」
眼見事態愈變愈烈,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秦昭出聲阻止:「程···」
程徽卻把她護在了身後,對著秦昭的時候聲音無比溫和,但也冷硬:「你站邊別說話。」
秦昭頓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了。
明明跟程徽不是多好的關係,但是莫名的覺得暖心,她抬起頭,入眼的是程徽寬厚的背,她抿了抿唇。
這時,有個服務生端著托盤經過,托盤上,放著一瓶紅酒。
程徽伸手便把酒給順走了。
服務生一愣:「先生···」
「這瓶酒我要了。」程徽把酒塞給拔掉,一把拽過馮怡雯的衣領子,把她拽著走遠些。
馮怡雯上身穿的是圓領的皮衣,下身是包臀的牛仔褲,領子勒著喉嚨,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你幹什麼!放開我。」神色和語氣都慌了起來。
程徽在部隊里,常年訓練,加上又是男人,不管馮怡雯拳腳相向,全當是在撓痒痒,他把人按在牆壁,手捏住了她的雙鄂,瓶口對著她的嘴巴,紅酒就往她嘴裡灌。
馮怡雯掙扎咿呀,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她太難受了,不管是鼻腔,還是喉嚨。
服務生一臉不可置信:「······」過後,他咂舌,這瓶紅酒很貴的!
秦昭更是詫異。
程徽這個兵哥哥有點兇殘!
「嘴巴這麼臭,給你洗洗。」程徽眼底冷酷,一瓶紅酒往她嘴裡灌了近半。
馮怡雯從小沒被誰這麼兇殘的對待過,眼裡都流了,紅酒一直從她嘴裡往外吐,腥紅的液體流下來,一股醇香的酒味在走道里瀰漫。
灌了大半,程徽把酒口從她嘴裡拿開。
馮怡雯狼狽不已,衣服頭髮全被紅酒給弄濕了,她被酒嗆到,猛地在咳嗽,她大聲嚷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家的女兒。」
程徽完全不把她的話放眼裡:「你是玉皇大帝的女兒都沒用,我再說一次,跟她道歉。」
「我不!」
程徽冷呵了聲,作勢再把酒口往她嘴裡塞去。
馮怡雯眼裡滿是恐懼,想到剛才的窒息感,就像溺水了一樣,她聲音帶著哭腔,馬上改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說。」
馮怡雯眼睛紅紅的,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不大,但秦昭還是聽得見的。
「蚊子飛的聲音都比你的大。」程徽不滿意她的道歉。
馮怡雯臉色鐵青,嘴唇抖了抖,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被氣的,她提了提氣,「對不起!」
程徽像在操練新兵一樣,氣場十足:「看著人說。」
馮怡雯嚇到了,僵硬的扭過頭看向秦昭,「對不起!」
看到馮怡雯被教訓,秦昭覺得舒心,淡淡莞爾:「你的道歉我收下了,雖然我沒把你說的話放心裏面。」人兒也腹黑,火上澆油,往她胸口再插了一刀。
彼時程徽鬆開對她的鉗制,恢復了一貫冷漠的常態,不穿著軍裝,而是休閑的著裝,渾身上下透著貴公子的淡雅氣質,十分人蓄無害。
馮怡雯氣的臉都白了,卻不敢在張嘴罵人了。
這時在不遠處的雅間,潘綰綰推門出來了。
「雯雯。」
馮怡雯抬起頭,委屈的變了扁嘴巴,哭的更凶了,「綰姨。」
潘綰綰的出現,走道里的氣氛更凝滯了些許,秦昭站邊兒默默不語。
潘綰綰看到她的狼狽樣,過去扶起她:「不是說只是上個洗手間嗎,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你這要我怎麼跟你家人交代。」
聽到自己叔叔嬸嬸要來,馮怡雯哭了會兒收住了聲,像是找到了仰仗的人有了底氣,開口道:「綰姨,是他拿酒灌我,氣死我了,他不是男人,居然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
程徽冷嗤,一點臉面也不給:「分明就是個潑婦。」
馮怡雯「你!」的一聲就語塞,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秦昭沒忍住笑意,唇角往上勾起好看的弧度。
馮怡雯眼尖的發現了,馬上氣的跺腳。
與此同時,潘綰綰別過頭就看向了程徽,一番打量下來,她眯了眯眼眸,不知尋思什麼,一時之間,沒有替馮怡雯說點什麼,就因為如此,失去了佔上風的機會。
「我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馮怡雯氣勢洶洶的又吼了聲。
成了狗男的程徽面色如常:「······」
她吼完,不知看到了誰,臉色微變,心裡嘀咕這麼成熟英俊的男人怎麼眼光這麼差勁,鄭怡雯道,「你就是藺璟臣吧,她背著你紅杏出牆勾三搭四呢,這麼噁心的女人你還留在身邊,太掉檔次了。」
潘綰綰聽見,心裡暗罵了聲蠢貨,說話還不分場合,沒點眼色。
程徽的眉擰的更深:「剛才的教訓還不夠你長記性是嗎?」
被強行灌酒,心裡留下了陰影的馮怡雯噤聲,她發誓改日一定要狠狠教訓回去,要不然一口氣吊在心裡不上不下的。
秦昭偏過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藺璟臣。
品行低劣的人到處都有,但是馮怡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藺璟臣走近,看到秦昭額頭上的腫起的小塊,目光變冷,旋即定格在馮怡雯身上,「你是馮龔山的女兒?」
馮怡雯心一沉,對方明明還沒有做什麼,她就莫名的感覺到害怕了,硬著頭髮:「我是怎麼了。」
「馮總倒是生了個好女兒,我挺想問問他是怎麼養孩子的,在長輩面前沒大沒小,還口無遮攔,捏造是非,誰給你膽子。」藺璟臣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
「我···」
不知是不是藺璟臣這個人給人的迫感太強,說話的語氣嚴厲,氣場又足,天生的高人一等,馮怡雯的大腦空白一片,臉色愈發蒼白,不知該怎麼面對此刻的質問。
潘綰綰見狀,淡淡出聲:「雯雯,你還不跟藺總道歉。」
馮怡雯反應遲鈍的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她吞了吞口水,不敢看藺璟臣,「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藺總,雯雯年紀還小不懂事,她說的話是無心之過,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還望海涵。」馮怡雯出言不遜,潘綰綰只能態度放低了,若是她那張嘴能乖乖閉上,整個場面,潘綰綰是能夠控住的。
藺璟臣正眼瞅向潘綰綰,「人既然是潘總帶出來的,就好好的看緊在身邊,看在她是馮總女兒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可沒這麼好說話。」
看緊?說的她好像是條狗似的要主人看著那樣,馮怡雯心裡有不滿,但不敢表現出來,可嘴唇都給咬破了。
潘綰綰臉上笑笑,算是承下了。
至始至終藺璟臣都不把她放眼裡,還甩臉色給她看。
可不是嗎,一個是掌管財閥集團的大老闆,一個即便是中陽集團的副總裁,但怎麼說還是給羅衡陽打工的,光憑這點,就已經比不過了。
秦昭眼眸清潤的盯著藺璟臣看,眼底含笑。
還有程徽也在打量,好一會才緩緩收回目光。
「額頭疼不疼?」過會兒,藺璟臣心平氣和的問。
秦昭只說有點。
「先回雅間。」
「恩。」
走之前,秦昭又跟程徽說了聲謝謝,程徽臉色溫和的說了不用客氣,與頭先兇殘的樣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兩人聊了幾句話就揮手道別了。
秦昭走了,程徽面無表情的推門進去旁邊的雅間,隨手砰的在把雅間的門關上。
原地,馮怡雯渾身狼狽,她咬著唇,都能嘗到血腥味了。
潘綰綰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陰沉無比的表情。
。
走了一段路,左拐到另一條走道,秦昭伸手悄悄的拉了藺璟臣的手指,她眉眼笑如月牙。
兩人站得近,也不怕被誰看見。
藺璟臣由著她。
不得不承認,在氣死人不償命這方面藺璟臣的道行比她高深太多了,而且還逼得人無法還嘴,秦昭樂了會兒。
回到雅間里,空無一人了,飯桌也被服務員收拾的乾淨。
見狀,秦昭出聲問:「生意談好了?」
「換地了。」談的差不多了,只不過盡地主之誼,幾位副總帶著客戶去了別的場高興去了。
「你待會還過去嗎?」
「我們回梨安園。」
這時,有服務員拿著吹風機進來。
是藺璟臣在路上叫服務員送吹風機到他們的雅間,他們的效率快,馬上送來了。
秦昭的衣服還濕著,小禮裙的面料吹乾倒是挺快的,她從服務員手裡接過吹風機,就去了洗手間,插上插頭,吹了起來。
隱約間她聽到藺璟臣在打電話,好一會才沒了聲。
等把衣服吹乾,她從洗手間出去,藺璟臣坐在沙發上,背陷入沙發,一手擱在額頭處。
衣領口的領帶被他扯得松垮,喉結微微滾動,估摸是喝了酒,脖子的膚色泛紅,秦昭看見,出去尋了服務生要了杯溫水沖泡的蜂蜜水。
拿著蜂蜜水回來她擱在桌上,坐到藺璟臣身旁,不知要不要叫他,可尋思著白天他沒怎麼休息,心裡不忍,看著男人好看的下巴,她心軟的一塌糊塗,湊過去輕輕的親了一口。
冒出來的胡茬有點磕嘴,但秦昭卻覺得感覺很好。
藺璟臣沒有睡著,只是閉目養神而已。
感覺下巴傳來的柔軟觸感,伸手把人攬坐在了他腿上,頭搭在她的肩窩,摟的緊,彷彿要把人揉進血肉里般。
秦昭手搭在藺璟臣肩上,體貼道:「時間還早,我們不急著回去,你可以休息會兒。」
「恩。」男人的聲音喑啞。
雅間里靜謐了會兒。
另一邊。
馮怡雯回到雅間里就發難了,今晚讓她最記恨的,毫無疑問是逼她灌酒的那個男人。
「綰姨,能查到那個男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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