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懂什麼，我已無路可退（四更）

  北沉涼看著聶天瀚防備的模樣，冷冷的諷刺了一聲，道：「是惡念沒錯，怎麼？你想弄死我？你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嗎？」


  聶天瀚看著北沉涼的模樣，皺眉再皺眉，道：「北沉涼，你到底在做什麼？當年那場浩劫，你也在其中，也看到了。為何你還要放出惡念來？」


  「為什麼？你當我想？要不是杜涼涼逼我，我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北沉涼冷冷的質問，模樣一提起杜涼涼，就有些歇斯底里。


  「涼涼？」聶天瀚道。


  聽到涼涼這個稱呼，北沉涼身體在原地頓了許久。


  然後，她猛地抬頭看向聶天瀚，有些瘋狂的問道：「涼涼？叫的可真親切！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那麼對杜涼涼？她有什麼好？」


  「北沉涼，你冷靜一點！你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你都做了什麼啊？」聶天瀚問道。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北沉涼抬頭，臉色帶著一抹黑佞，質問道。


  她這幾天一直都在待在黑色宮殿里，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忙碌，腦海里便日日重複起那些叫她生不如死的一幕。


  到底是誰？


  是誰假扮了阿湛，是誰騙了她的身子，騙了她的感情，叫她如今都沒有顏面再見阿湛？

  她每每想起這些，整個人就恨不得去死，然而想起阿湛，她又捨不得死。


  她一邊自我唾棄，為自己愚蠢的被個假扮的人騙了清白身子，一邊又自我催眠，催眠那個人就是阿湛。


  如此往複！

  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不說，連帶著她整個人都有些精神緊繃，神經質起來。


  到這會兒，哪怕沒有看到杜涼涼，也沒有看到容九湛，單單隻是聶天瀚提了一下涼涼這個名字，就有些瘋癲起來。


  「北沉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聶天瀚忍不住聲音放柔了一點兒詢問道。


  「阿湛，我的阿湛！」北沉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聶天瀚說話，又或者聽到了，但是去而理解成了別的意思一般，答非所問的喃喃道。


  「阿湛怎麼了？」聶天瀚問道。


  「阿湛，阿湛不是阿湛，我要阿湛，我要阿湛，不，阿湛是阿湛，是阿湛！」北沉涼看著聶天瀚，此刻渾渾噩噩的她，沒有感受到聶天瀚身上的危險氣息，整個人彷彿傻子一般，嬉笑著喃喃著別人聽不懂的繞口令。


  「北沉涼，是你在算計涼涼嗎？」聶天瀚問道。


  北沉涼聽到涼涼這個名字，眸光陡然間一凌，原本呆傻的模樣，不見了，瞬間換上了一張冷寒泛著殺意的面孔。


  「涼涼？」北沉涼語氣危險的揚聲道。


  「對啊，涼涼？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涼涼，不是杜涼涼啊！」聶天瀚問道。


  北沉涼原本凌厲的氣息一窒，莫名的問道：「什麼你的涼涼，不是杜涼涼？」


  聶天瀚看著北沉涼，微微失望了一下。


  他還以為北沉涼會知道什麼？

  原來什麼也不知道？

  「對了，那個容九湛說，你身上有萬界石，那萬界石是誰給你的？」聶天瀚問道。


  「管你什麼事情？」北沉涼冷冷的反問了一聲。


  「北沉涼，是你在算計杜涼涼跟容九湛，是你在背後布局對不對？你布局算計他們，我不在意，也懶得管，你告訴我，我的涼涼哪裡去了？」聶天瀚上前一步，氣息霸道而冷硬急切的問道。


  「什麼杜涼涼，你的涼涼？涼涼不是只有一個嗎？」北沉涼問道。


  問話的時候，她看到聶天瀚原本透著希冀的臉頰，瞬間沉了下去，想到什麼，道：「是不是杜涼涼告訴你，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涼涼？」


  聶天瀚抬眸看向北沉涼，無聲的透露出一個意思，就是問：你什麼意思？

  「你被杜涼涼給騙了！」北沉涼篤定的說道。


  「被騙？」聶天瀚反問道。


  「可不是嗎？那兩個人如今一心想要在一起，前塵的一切全部割捨，甚至還假裝不認識，甚至編造出一個根本就沒有的人，說是那個人跟我們在一起的！」北沉涼說道。


  聶天瀚的眸光動了動，微微點點頭。


  的確是如此。


  杜涼涼就是說，不認識自己，那個人不是她！

  「你也被這麼說過？」聶天瀚問道，然後想起了之前杜涼涼說起過一點兒有人假扮容九湛消息的事情。


  「何止說過？他們更是一副篤定的態度，非得也讓我認定了他們所說的！真是卑劣之極！我北沉涼，好歹也是上古神尊，會認不出真假來？」北沉涼說著說著，問向聶天瀚道。


  聶天瀚原本相信北沉涼話里，杜涼涼與容九湛合夥在欺騙他們的意思。


  然而，這一點相信，在北沉涼特別並且十分嚴重強調的態度下，煙消雲散。


  「你真可憐！」聶天瀚道。


  北沉涼聞言，眼神狠辣的看向聶天瀚，陰測測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可憐？你的阿湛不愛你就算了，何必苦苦糾纏，失了下風，也低賤了自己？」聶天瀚問道。


  「你懂什麼？」北沉涼怒問。


  「我怎麼就不懂了？北沉涼，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一身白衣，簡單而單純，臉上掛著的笑容，清淺而愉悅。可是現在的你呢？」聶天瀚問道。


  北沉涼防備的看著聶天瀚，身子不著痕迹的往後推了推，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你不要說了，我不准你說了！」


  聶天瀚看著北沉涼，嗤笑了一聲道：「你對著鏡子，看看如今的你自己！當年的那個北沉涼，穿著一身白衣，乾淨的叫那一身白衣都能羽化成神，可如今呢？還是一身白衣，可是你看到其上猙獰的黑色了嗎？」


  北沉涼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她大力的擺手，哭泣著怒吼道：「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我已經無路可退，我只能走下去！走下去，我還有一線希望，可是就這麼放下，就這麼算了，我就什麼也沒有了！」


  聶天瀚定定的看著北沉涼，北沉涼抬起頭也定定而邪氣冰冷的看向聶天瀚，冷笑道：「聶天瀚，你有臉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