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是心黑的

  一口咬下去，乳酪的香氣是還在。

  但是，更為鮮明的，是夾雜在乳酪之中的那些蛆。

  在口腔之中蠕動。

  跳躍。

  這個感覺，讓這名學生忽視了一切乳酪的味道。

  只剩下了咀嚼著蛆蟲的觸感。

  「怨念，+1。」

  一道聲音在江白的腦中響起。

  江白眼睛一亮。

  這就是江白來遠月當老師的目的。

  製作黑暗料理，讓遠月的學生們進行品嘗。

  美食親和度越好的人品嘗，給江白增加的怨念點數就越多。

  而怨念點數，江白可以用來兌換很多東西。

  包括但不限於，刀工，火候，調味等這些能力，以及食譜，食材，等等。

  來遠月之前，江白考慮過很多方法。

  但思來想去，還是來遠月當老師最為合適。

  能夠進入遠月高中部的學生，廚藝其實都不算太差，美食親和度很不錯。

  這裡匯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精英。

  而且當老師，就可以強迫學生吃下這些黑暗料理。

  這點是其他地方都不具備的優勢。

  是專屬於老師的特權。

  為此江白可是忽悠了薙切仙左衛門好久，才拿到了這個崗位。

  說品嘗黑暗料理，可以提升學生們對料理的感悟。

  這點江白沒說謊，確實有這個功效。

  不過只是幾率不是很高。

  第一名學生快速咀嚼。

  拼了命的，想要儘快將口中的乳酪給吞咽下去。

  哪怕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猙獰。

  終於，全部吞咽了下去。

  這名學生睜開了眼睛，馬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之後，臉上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

  旁邊的一名學生看了過來。

  「味道，怎麼樣？」

  這名學生的語氣有些顫抖。

  第一名學生本來是下意識的想要說難吃。

  但是，話到了嘴邊，這名學生又猶豫了。

  剛才的感覺，太可怕了。

  再來一次的話，這名學生覺得自己恐怕就沒有這個勇氣了。

  哪怕這門課程自己的評分拿了個D。

  但這個時候，自己都已經品嘗了，那麼，為什麼不讓別人也品嘗一下？

  「味道，其實沒那麼糟糕。」

  「只要你不刻意去注意的話，和普通的乳酪沒太大區別的。」

  江白聽到這裡笑了。

  說實話。

  讓這些學生們品嘗這些料理，江白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畢竟這些黑暗料理，是系統改良版的。

  料理的特點，進一步進行了放大。

  相比於原產地的，江白做出來的，將會更難吃。

  因為這樣的效果更好。

  不論是獲得怨念點數，還是刺激學生們的料理感悟。

  但是現在，這名學生，明明覺得難吃的要死，但是，卻對同學說不怎麼難吃。

  很顯然，就是想要同甘共苦。

  讓其他同學也品嘗品嘗這份痛苦。

  心都是黑的。

  旁邊這名學生聽到這裡，再次看向自己面前的乳酪，心中稍定。

  之後，鼓起了勇氣，拿起叉子，將一塊乳酪，送入了口中。

  閉上眼睛，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一口咬下。

  咀嚼。

  「怨念，+1。」

  下一刻，這名學生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睜開眼睛，死死的瞪著第一名學生。

  ——這就是你說不難吃？和普通乳酪沒區別？

  第一名學生聳了聳肩，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都已經吃了，能拿我怎麼樣？

  第二名學生連忙將口中的乳酪吞咽了下去，打了一個激靈。

  這名學生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胃裡面，好像都有一隻蛆蟲在蠕動。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咽下這口乳酪之後，這名學生強行露出了鎮定的表情。

  「和工藤同學說的一樣。」

  「這個乳酪聽起來，看起來都挺可怕的，但是品嘗起來，其實沒那麼糟糕。」

  江白搖了搖頭。

  心黑的又多了一個。

  但接連兩個學生品嘗了這個乳酪，都說問題不大。

  那麼，剩下的學生大部分基本上都信了，拿起插子，小小的分割了一塊。

  紛紛將乳酪送入口中。

  「怨念，+2。」

  「怨念，+1。」

  「怨念，+3。」

  江白笑的很開心。

  這是江白在得到了系統之後，第一次這麼快的獲得怨念點數。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快。

  「果然，來遠月當老師，是個正確的選擇。」

  一陣嘔吐的聲音傳了出來。

  「太難吃了！」

  這名學生很是悲憤，兩眼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江白注意到，整個教室三十個人。

  就只有六個人，沒有對面前的乳酪進行品嘗。

  剩下的二十四個人全部進行了品嘗。

  這其中，有二十個人，將乳酪吞咽了下去。

  這有點出乎江白的預料。

  江白以為這個人數會更少的。

  「不愧是遠月！」

  不過，品嘗第二口的人很少，只有三個。

  兩個在吃下了第二口之後，沒能繼續堅持住。

  只剩下一個人，還在堅持。

  不，不應該說堅持，因為從其他人看來，這人表現的似乎很輕鬆，對卡蘇馬蘇乳酪並不是很抗拒的樣子。

  是個女生。

  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江白點了點頭。

  這樣的一個人，不論是口味重，還是勇氣足，以後都一定會大有前途。

  一整份卡蘇馬蘇乳酪，全部被這名女生吃完。

  突然，這名女生，在吃完之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猶未盡。

  當即這就勾起了一些人的痛苦回憶。

  「嘔！」

  一陣陣嘔吐聲響起。

  江白敲了敲講台。

  「安靜。」

  「我知道你們都不太理解，為什麼我要你們品嘗這個不算常規的料理，甚至在大部分的眼中，甚至是難吃的料理。」

  「但是，這門課程的存在，不是沒有意義。」

  江白環視了一周。

  「廚師，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如果你們僅僅只是停留在想回到家鄉，開一家普通小餐館，那當我沒說。」

  「而若是你們想要，成為廚師中的佼佼者，大廚師。」

  「必然要經過無數的努力，挫折，磨難。」

  「但你們連品嘗一份卡蘇馬蘇乳酪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你們憑什麼？」

  嘴遁發動。

  今天獲得的怨念點數，已經超過了江白的預料。

  但是江白還想要更多。

  人之初，性本貪。

  一些學生的表情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