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一喝就醉

  下午下了課，星風等言曦一道回去。


  程汀略帶敵意的望著星風。「現在言曦都好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星風面無表情。「我跟著誰關你屁事？」


  「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就跟著她了，你有意見？」


  「碰！」


  兩人打起來了。


  女同學們尖叫，男同學們嗷嗷叫。


  言曦很不厚道的叫人把門關了。


  同學們很配合的關了門，還有兩人站門邊放風。


  言曦叫人關了門，就在星風和程汀的打鬥間把桌子凳子都推開。


  同學們也唯恐天下不亂，一起幫言曦把桌子挪開。


  要說為什麼言曦在學校橫行霸道而沒有成為同學們的公敵，一個是她太能打，二個是她做了大家一直想做卻從不敢做的事。就像這次程汀跟星風打架一樣。


  程汀這段時間大變樣，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星風是新轉來的，學習成績不知、身手深淺不知、背景不知的三不知人士，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言曦的保鏢。


  而他們還知道，程汀喜歡言曦，曾公開表白過。所以大家都暗挫挫的想他們遲早會正面衝突，遲早會打一架的。但國科大禁止私下打架鬥毆，被老師知道會記過，會公開批評，還要寫檢討，因此同學們也就想想，現在他們真打起來，又聽言曦同學這麼說這麼做，自是全力配合，就想看他們兩最後誰勝誰敗。


  至於言曦么……


  她一個是想知道程汀進步到什麼程度了，一個是想知道星風的身手，所以才這麼積極主動為他們打掩護又替他們清場。


  言曦坐在桌子上，看程汀和星風打得天翻地覆，看得津津有味。


  程汀身手跟上次與戟羽寒交手時又精進不少，而星風也不差，兩人一時間不相伯仲。


  但程汀是實打實的軍科正派出身，拳風硬朗磊落。星風的拳風則風格多變，有時與程汀一樣，有時又帶著市井混混的取巧。所以他們兩人在長久的交戰中，程汀要略顯下風，是因為體能還不夠強的原因。


  言曦看出他們的路數，門口的同學就喊：「老師來了！」


  嘩的一下，言曦跳下桌子分開他們兩，同學們很齊心協力的把桌子凳子擺回原位，門口的同學們見現場處理好，笑臉相迎的打教室門，看到班主任還假裝意外的講：「喲老師，你怎麼回來了，是落什麼東西了嗎？」


  黃建達看教室里齊唰唰站著的同學，各站一方臉色極臭的程汀和星風，最後落在坐在自己位置笑眯眯的言曦身上。


  教室看著很整齊，但從同學們的神情與程汀星風身上的灰來看，剛才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願意看到的事。


  黃建達和藹的講：「老師把鋼筆落在講台了。」


  「老師我們替你拿。」離講台近的同學一下找到鋼筆，把它交給了黃建達。


  黃建達拿著筆，又看了眼獨坐著的言曦便走了。


  他也年青過，也是這麼過來的，自然知道這正常下恰恰掩藏著不正常。不過這事雖然破綻百出，卻有序的合作，黃建達想這應該是言曦第一次與同學們團隊做戰，是個不錯的開始，也是個成功的開始。


  言曦等班主任走掉，起身揉了揉剛才被程汀揍到的肩膀，對星風講：「把身上的灰拍拍，真的是，偷吃也不把嘴擦乾掉，是想被老師揪耳朵聽兩個小時的說教嗎？」


  星風黑著臉，把衣服上的灰打掉。


  程汀則哼了聲。


  言曦又看倨傲的程汀，讚賞的講：「不錯程汀，比上次強多了，就是體能有點差，這方面你要注意加強。」


  程汀看到她，又想到剛才那沒來得及收住的拳頭，有些彆扭的沒說什麼。


  同學們感嘆：「言曦同學，你這看一下就能看出毛病所在，要不哪天我們約著比試一下吧？也給我們指點指點，以後我們班走出去絕對沒人敢瞧不起啊！」


  言曦挑眉。「我們是尖子班，還會被人瞧不起？」


  「當然啊，尤其是五班的，經常來挑釁我們，可我們又不能跟他們打。」


  一打就會被記過，這對學渣來講是平常的事，但對學霸來講可嚴重了。


  言曦想了想講：「你們等著，找個機會我收拾他們。」說完沖星風挑下巴。「走了。」


  程汀剛被星風沾了上風，現又見他跟言曦走，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一屁股坐凳子上，煩躁的想要怎麼收拾那個星風。


  朱泉湊他面前講：「程少，其實吧，我覺得那個星風就是個小跟班，你的目標是戟少，所以你不應該把精力浪費在這個星風身上。」


  姚遠南也講：「是啊程少，星風這人路子野，沾你上風也不光彩，自己肯定也氣得半死。」「程少，別生悶氣了，我們吃了飯去網吧殺一局怎麼樣？」


  「滾滾滾，成天就知道玩，玩你大爺的。」程汀揮開他們就起身走。


  朱泉和姚遠南相互看了眼便立即跟上。「程少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們唉。」


  言曦和星風去戟思婷教室找她，卻沒見著她人。


  「秀秀，婷婷呢？」言曦走進教室，叫還沒走的林秀秀。


  林秀秀看到她臉上瞬間露出驚喜，但想到什麼又努力的壓下。「婷婷剛走，可能是去吃飯了。」


  言曦看了下黃彩英的位置。「跟彩英一起去的嗎？」


  「……不是。」


  「你怎麼沒和她去吃飯？」


  林秀秀尷尬的笑。「時間還早，我想再看會書。」


  言曦點頭，沒再問什麼的和星風離開了。


  星風走在她身邊，看她皺著眉思慮什麼便講：「戟思婷只是提前看清自己交的是什麼朋友，沒什麼好可惜的。」


  言曦搖頭。「婷婷從小到大都不缺朋友，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你在擔心什麼？」


  言曦看他，過了會兒又搖頭。


  星風是長官的人，跟他說了就等於跟長官說了。


  她擔心的是，林武對戟思婷是出於愛情，還是別有目的。


  他上午接走戟思婷，戟思婷下午又回來上課，難道僅僅是中午吃頓飯？那麼這頓飯意義在哪裡？培養感情，還是做給別人看的？


  如果是做給別人看的，那長官這個安全局局長，還真是很難辦呀。


  晚上言曦等到戟羽寒，從側面打聽了下，又把自己擔心的事跟他說了，當然，她沒說今天戟思婷出去的事。


  戟羽寒聽了她的話，反問她：「怎行會覺得我難辦？」


  「你是婷婷的親哥，現在婷婷跟林武關係密切，你說的話肯定會有人不信。」


  「不用擔心。」


  「長官你有高招？」


  「關於白色羽毛和黑暗天使兩派之間的爭鬥，我已經全部轉交給了警察局。警察局早就為這兩個幫派成立了專案小組，所以用不著我這個局長出面。」


  戟羽寒把人招到身邊來，揉弄她的頭髮。「不過我確實擔心這件事會央及到婷婷，你跟星風幫我看著她點，近段時間別讓她出去學校。」


  「要是林武找她呢？」


  「也不準。」戟羽寒見她眉頭微皺，緩了語氣解釋。「我希望她與林武的事情到此為止，否則等我爸插手，就不是能簡單收場的。」


  言曦想到那個雖然已過不惑之年卻還是帶著狂傲之氣的戟世榮，無法想像他要插手這件事會是什麼後果。到時恐怕不是林武或哪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幫派都有可能被端掉。


  這麼一想，林武利用戟思婷這一說法好像又不成立了。林武如果知道戟羽寒，那麼一定會知道他老爸，他這要稍一出差錯，他恐怕不是保護幫派，而是害了整個幫派。


  要知道警察局遲遲不辦白色羽毛和黑暗天使這種厲害的角色，一個是想逮大魚，二個是能力不夠、人員不足，加上上面還沒重視起來。一但上面發話，別說是黑暗天使這一個幫派，就是白色羽毛都能連鍋端掉。這不是件輕鬆的事，卻一定可以辦到。


  言曦想通這個倒不怎麼擔心了。「長官，婷婷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讓她自己做決定。當然，是在保障她安全的前提下。」


  戟羽寒想說什麼，電話適時的響了起來。


  戟羽寒看到電話號碼，放開言曦，接了起來。


  言曦見戟羽寒不猥瑣她頭髮了，連忙豎起耳朵。長官這麼上心的接這個電話，不是有重要的事，就是對方大有來頭。


  戟羽寒斜眼瞧她，沒避著她的講：「好，半個小時后見。」


  他一掛斷電話言曦便要問。


  戟羽寒在她問之前講：「是李波的，你要一起去嗎？」


  言曦想也沒想。「去！」


  「去換衣服，還是你想穿著國科大的校服去？」


  國科大的校服是軍裝。


  言曦麻遛的滾回房換衣服，沒一分鐘就搞定，似生怕戟羽寒會扔下她。


  戟羽寒確實不想帶她，但以她的警覺與性格，一定會偷跟著，便索性把她帶身邊。


  李波約的是戟羽寒，所以地點定的是一處高檔會所，沒想他會把言曦帶來。


  萬商接到人推門進去，看李波左擁右抱的，提醒的講：「李哥，戟局和言小姐來了。」


  李波正在抽雪茄，聽到他的話一抖，雪茄灰燼便掉他大腿上，燙得他一哆嗦。


  言曦從戟羽寒身後探出頭，看到李波就講：「李哥，你現在是越來越會享受了啊。喲，還有兩位美女呢。」


  李波把才抽了兩口的雪茄扔煙灰缸，起身講：「李哥是想著你天天上課肯定無聊，所以特意為你準備的。」


  這時會所的經理帶人進來。「李哥，這位是新來的，叫雪兒。」


  李波的笑僵在臉上。


  言曦笑得明媚。「李哥你可真看得起我，一下給我叫三個呀。不過你是不是忘記我是女的了？應該給我叫三個猛男才對啊！」


  「呵呵……猛男李哥這有的是，我這不是怕你口味獨特嘛……」


  戟羽寒黑著臉講：「行了，讓她們都走吧。」


  李波向經理使眼色。


  經理反應迅速，連忙把三個女人都叫走。


  美女走了，雪茄熄滅也少了幾分烏煙瘴氣。


  萬商見戟羽寒和言曦落坐，叫手下把包間的音樂關了，便問：「戟局，你們想喝點什麼？」


  言曦瞅著李波。「看李哥這麼闊氣，就來瓶八二年的拉菲吧。」


  李波眼都沒眨。「萬商，去叫人拿酒。再點些下酒菜來，記得要辣一點。」


  「好。」


  萬商應著出去了，沒鄙視喝著拉菲還要下酒菜的大哥。


  言曦等萬商出去，包間里就剩黑子等幾個小弟了，問李波。「你不是都當爸爸了嗎？怎麼還跟黑社會大哥一樣成天出來花天酒地。」


  李波很想說：他就是黑社會大哥本人啊！

  戟羽寒講：「他要不來這裡花天酒地，怎麼可能當爸爸？」


  李波：……


  言曦聽明白什麼的點頭。


  李波瞧著一臉單純又天真的龍牙，咳嗽聲講：「我們來說正事吧。」「戟局，你托我問的事，我給你問了。老大說毒蛇確實不僅是做軍火生意，但具體的，他要你親自去見他。」


  戟羽寒沒意外的點頭。「你老大其它還有說什麼嗎？」


  「他還說你要把龍牙帶去，你會得到額外的驚喜。」


  這下戟羽寒沒說話了。


  言曦好奇。「你跟戴大哥提起我了？」


  「那當然，不提你老大都不太想跟我說話。」


  「怎麼會？你現在這麼能說，不是應該跟他徹夜長談嗎？」


  李波也鬱悶。「可能就是我太能說，說得又不討喜吧。」


  這時萬商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個服務員。


  服務員很高規格的布好菜，擺了三個紅酒杯，又動作優雅的替他們三個倒上。


  萬商等服務員倒完酒就讓他們退下。


  李波講：「戟局，龍牙，我們喝一杯。」


  言曦看到下酒菜，對萬商講：「麻煩給我一碗米飯和一瓶橙汁。」


  萬商讓手下去辦了。


  李波卻好奇。「你要米飯就算了，怎麼還要橙汁？不是有酒嗎？」


  言曦很無辜的講：「我一喝就醉。」


  「那你一開口便熟絡說要拉菲。」


  「我跟朋友們V信聊天，他們時常發這表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李波：……


  萬商講：「李哥，你也不用在意這些了，拉菲配下酒菜，再配白米飯，不管哪一樣在這裡都是頭次。」


  李波瞪他。「頭次怎麼了？頭次怎麼了？啊？我就喜歡在這裡吃晚飯，你有意見啊？」


  「沒意見，沒意見。」


  「出去，給我也來碗米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