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拾陳東

  「裡面在辦事。」言曦也許是跟許進錦他們在一起久了，說得很平靜。


  甘華森瞭然點頭，看緊閉的門，鏡片上閃過道白光。「言曦同學，你找會長是有什麼事嗎？」


  「想進學生會玩玩。」


  瞧這話說的，夠直接。


  甘華森有些意外。「就是這事嗎？我可以替你轉告會長。」


  「不止這事。」言曦看他戴著金絲邊眼鏡斯文俊秀的樣，對他特別有好感，便跟他聊起來。「你說會長這算不算違法違紀？」


  「嚴格意義上來講，不算是。頂多是濫用職權。」


  「會被撤職不？」


  「好像不會。」


  言曦可惜的講：「居然不會撤職。」


  甘華森好奇：「你想讓會長撤職？據我所知他有點背景，這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背景？這裡好像就我沒什麼背景了。」言曦有些喪氣。「我倒也不是想讓他撤職，就是他要下崗了，副會長就會上位，然後我就可以當副會長了！」


  甘華森震愕后不由得笑著問：「你想當副會長？為什麼？」


  「當然是位高權重，又可以兩袖清風啥也不用管。」言曦想著自己當上副會上的風光景像，不由的樂了。


  甘華森也被她單純的想法逗樂。「言曦同學，如果你想什麼也不管，那得當會長才行。」


  「不行不行，我進學生會就是玩玩，不是想干出番偉業來。」


  「你得當助理。」


  「助理不是幹活最多的嗎？」


  「你可以說你什麼都不會，這樣就會有人幫你做。」


  言曦眼睛唰一亮。「對哈，我怎麼沒想到？你真聰明！」


  甘華森苦笑。反正他身邊的助理沒一個是能真正幹活的，多她一個也不算多。


  這時門打開，宋美玲看到他們沒有任何緊張，反而有絲得意。她盛氣凌人的瞧了眼言曦，便趾高氣揚的走了。


  言曦漠不在意。


  甘華森習以為常。


  兩人進了屋裡，就見陳東衣冠楚楚的坐在長桌后，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筆，在專註的做事情。


  陳東看到他們神色如常，似剛才辦事的不是他一樣。「言曦同學，我一直在等你的到來，但比我預想的要早了點。」


  甘華森提醒他。「言曦同學確實來的早，我剛跟她在外面聊了會兒。」意思是會長大人，你不僅打不過她，還這麼渣，我看你還是知難而退算了。


  陳東揚眉。「是嗎？那確實是來得夠早的。」


  言曦看他淡定的樣子很不爽。「會長似乎比我想像中的忙。」剛才的事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試試，說不定他怕別人知道呢？


  可沒想到世界竟有比她臉皮還厚的人。


  陳東大方的點頭。「嗯，確實很忙，中場休息了一下。」


  言曦：……


  甘華森知道她想幹什麼，便講：「言曦同學，學校里並不禁止談戀愛。」他這看似是幫陳東，實際也是坑他。


  如果宋美林是他女朋友，那麼剛才那事合法合規，但也間接阻礙陳東想追言曦的路。


  陳東審視的看甘華森。


  言曦在知道剛才這破事並不能幫助自己后，也懶得再跟他兜圈子。「會長，直說吧，你讓我進學生會的事我考慮好了。我可以進來，但前提是我不想幹事。」


  甘華森坐下的姿勢一頓，便接著緩慢的坐下，心想她還真是直接。


  陳東轉著手裡的筆，玩味的看她。「言曦同學，在這裡只有兩種人可以不用幹活。」


  「哪兩種？」


  「一種是我，一種是做我女朋友。」


  言曦左右歪了歪脖子，把手指掰的啪啪響。「陳東，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我不介意把你學生會會長的位職搶過來。」


  「嘖，真暴力。」陳東頭痛的講：「不過我偏偏喜歡。」


  言曦對這種如此厚顏無恥的人，直接踹了腳桌子。


  長桌猛得往後撞。


  坐在長桌那頭的陳東腳一動，連人帶椅後退了半米便一腳踩住急速飛來的桌子。


  陳東瀟洒的左腿踩著桌邊，從容的講：「言曦同學，有話好好說，要是把這裡的東西打爛了還得賠，多不划算。」


  言曦吊眼角瞪了他下，便轉身走。她就不信，不進學生會，她進不了培訓班。


  陳東見她真生氣了，連忙講：「言曦同學，你要進來可以，先從助理干起怎麼樣？」


  言曦停下腳步。


  陳東補充。「平時沒事也不需要呆在學生會，如果碰到不會的可以問副會長。」


  不會的？她什麼都不會就好了！

  言曦轉身看他。「那我是副會長的助理？」


  陳東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我的。」


  給誰做助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幹活就行。


  言曦猶豫了下就點頭答應。「現在沒什麼事了吧？沒事我先去吃飯了。」


  陳東叫住她。「你去跟副會長辦下手續。」


  「副會長是誰？」


  甘華森舉手。「是我。」「跟我來吧。」


  言曦：……


  辦完手續正式成為學生會的一員，會長又以歡迎新成員為由，叫上一些有空的學生會成員出去吃飯慶祝。


  這個有空的成員，就他和副會長兩人。


  言曦想了下，也同意了。她在陳東去處理點事情時問甘華森：「副會長，你身手怎麼樣？」


  「叫我華森就行。」甘華森說完回答她的問題。「我比較偏文科，怎麼了？」


  「沒事。只是在想一對二我的勝利機率有多大。」


  「你可以不計算我，我是專攻技術的。」意思是：我是文職，打架這種事別算我的份。


  言曦點頭，暗挫挫的想晚上怎麼把陳東這傢伙教訓一頓。


  在言曦思索絕佳方案時，在甘華森望著算計什麼的言曦時，陳東終於來了。


  陳東換了便裝，風度翩翩衣冠楚楚，把路邊的小女生迷得眼睛都直了。


  言曦看陳東，腦袋閃過四個字。衣冠禽獸！

  陳東走到他們面前，舉手投足都自帶光芒的講：「讓你們久等了。」


  言曦忍不住吐槽他。「會長大人，你要沒這麼虛偽會更帥。」


  「是嗎？」「我只是想在女士面前維持良好的紳士風度。」


  「我已經看穿了你的一切偽裝。」


  陳東曖昧的湊近她。「是嗎？」


  言曦握住手，免得它不聽使喚的揮出去。


  甘華林緩和的講：「陳東，言曦，我們快走吧，再晚怕沒位置了。」


  對視的兩人這才各自收回視線。


  言曦在學生會會長的帶領下，再次光明正大的出了學校。她走出校門，返頭看在太陽餘暉下金燦燦的校名，想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可惜她沒有。


  「曦曦？」校門外的路上，戟思婷和林秀秀還有黃彩英提著小吃回來，跟她碰個正著。


  言曦看收穫頗豐的戟思婷，提醒她。「婷婷，晚上回來陪我跑步。」


  戟思婷現在已經欣然接受了。「沒問題。」「曦曦，你是要跟會長出去嗎？」


  「嗯，我已經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這算是歡迎餐？」言曦看陳東。


  陳東點頭，沒有一絲心虛或不自然。「戟同學，要跟我們一起嗎？」


  戟思婷示意手裡的東西。「我們打包了，就不跟你們去了。」戟思婷沖言曦揮手。「拜，吃的開心。」


  言曦也沖她揮手，跟她擦肩而過。


  走過他們的戟思婷皺眉，返頭看陳東和甘華森。


  林秀秀好奇。「婷婷，你在看什麼？」


  戟思婷開啟破案模式。「歡迎餐，就會長跟副會長兩人嗎？」


  黃彩英看穿一切的講：「我看是陳東想追言曦吧？話說學校好像挺多人喜歡言曦的。」說完她看到戟思婷又補充一句。「當然，再多也沒有婷婷多。」


  戟思婷滿意的哼了聲。「不行，我得給我哥打電話。」


  「婷婷你怕什麼？言曦之前把陳東打敗過。」


  「唉哎你不懂，她情商太低，我怕她被陳東那種馬給騙了。」


  被騙過一回的言曦：……


  吃飯的時候陳東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一切都止乎於禮。


  言曦懷疑的看甘華森。出於哥哥的原因，言曦對溫柔斯文的男人有種天然的好感，並且在之前短暫的交談中，以及他不介意自己曾窺視他副會長位置一事上來看，就證明他是個正直又大度的人，所以言曦信任他。


  甘華森收到言曦尋問的視線，盡在不言中的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每個泡妞高手都有一套讓女生喜歡上他的手段，陳東是英俊的外表、強悍的身軀以及舉足輕重的職位，再加上他的耐心與紳士風度，可以說是沒有失手過。至少甘華森跟他三年同學，沒見有他追不到的女生。


  陳東放下筷子看他們。「你們兩個眉來眼去，是謀划怎麼取代我這個位置，還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事？」


  言曦也放下筷子，鄭重其事的講：「我是在為這個國家擔憂。」


  「還沒畢業就心懷國家了？」


  「是啊，像會長你這樣的優秀人才，以後必定是身居高位的，我能不擔心嗎？」


  她這是拐著彎罵他呢。


  甘華林默默的吃飯。


  陳東一頓后笑著講：「你把事情想的太嚴重了。」


  「不盡然吧？」


  「你能保證大樓內西裝革履的男人都像他表面那麼剛正不阿嗎？」陳東剖析的講：「往往越位高權重的人，越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骯髒秘密。」


  言曦臉上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


  陳東也沒期望她信。「等你以後就會知道，我這隻算是人的本能慾望，每個男人都一樣，不足以構成危險。」


  「但往往一個連自己慾望都剋制不住的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危險。」


  言曦反頭驚喜的喊了句：「長官。」


  戟羽寒穿著筆挺被熨燙如新的軍常服，鋥亮的皮鞋在堅定的步伐下撞擊著地面，而他俊朗冷酷的臉毫無情緒，銳利深邃的視線像一把尖刀，讓被他鎖定住的人無法動彈。


  薄唇緊抿的戟羽寒一出現，將餐廳熱鬧的氣氛全部壓下，強大的氣場引起許多人的注目。


  戟羽寒站定，對視陳東。「你們現在能控制的是已知的事情，而這個世界充滿太多你們未知的誘惑，當它們毫無預兆出現你們面前時，你們就會被它擊的潰不成軍。」


  陳東發現自己被他氣勢壓得無法反駁。


  甘華森也許不是被戟羽寒直接對峙的人，又或許是他意志夠強大。他在短暫的震憾後起身恭敬的打招呼。「將軍，您好。」


  將軍？言曦聽到甘華森的話才發現長官的軍銜確實又變了。


  啊啊，這樣她就算是讀將軍班也追不上他啊！

  戟羽寒轉過視線看他。「如果你還沒有養成良好的敬禮習慣，我希望你能在畢業前將它培養好。」


  甘華森面紅耳赤收回手，敬了個標準的禮。「是長官！」


  戟羽寒向他回禮，並向他伸手。「哪個系的？」


  甘華林雙手跟他握手。「空軍信息工程的。」


  戟羽寒點頭，看陳東。


  陳東起身講：「少將，我是戰役指揮系的陳東。」


  戟羽寒頷首。「每場戰役都沒有想的輕鬆，希望你繼續努力。」


  「是的將軍。」


  戟羽寒這才看眼巴巴幽怨又不甘望著自己女孩。「吃完了嗎？」


  陳東和甘華森：……


  將軍，你剛才不是這樣的！

  言曦搖頭。「沒。長官你吃了嗎？」


  戟羽寒拉椅子坐下。「還沒。」


  甘華森立即講：「那長官跟我們一起吃吧。服務員。」


  服務員迅速屁顛屁顛的跑來，把菜單給他就偷偷盯著氣宇軒昂的年青將軍。


  旁邊就是國科大，軍人他們沒少見，可沒有哪個像這位年青將軍一樣，能夠用極短的時間力壓全場，又用言簡意賅的幾句話給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課。真的是太帥太帥了！

  言曦瞧了被迷得快要合不攏嘴的服務員，心想：你們這些單純的少女，不要被大魔王的外表迷惑，他折騰起人來那也是非常夠看的！


  陳東剛才被戟羽寒輾壓的訓了頓，但他並沒有心生記恨，虛心的跟他聊著天，偶爾會請教他一些問題。


  言曦對陳東的印象不好，因此對他說的話也沒怎麼聽，一邊吃自己的飯一邊想：看來今晚不能收拾陳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