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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被調戲了

  言曦下車,看到是當地一家大型慈善機構。


  這機構的名字很有意思,叫Monday。


  「周爺,您來啦。」在言曦和白亦周還沒走進這家慈善機構的大門,就有人熱情的迎出來。


  白亦周對來人點了下頭,連客套話都沒說句。


  言曦覺得有些奇怪,心想這白亦周該不會是想在自己面前做慈善,好改變對他的看法和印象吧?


  「牙牙,你對哪個項目比較感興趣?」白亦周來到一面公益項目牆前,尋問她的意見。


  言曦隨口說了一項。


  公益項目排名前三的是孤兒、艾滋、殘疾。


  言曦選的是孤兒。她剛開始是想孤兒無父無母挺可憐的,后一想在這個國家無父無母的艾滋病孤兒也不少。


  白亦周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對剛才迎接自己的人講:「孤兒和艾滋各捐贈五千萬。」


  迎接的人立馬笑開了花。「謝謝周爺!」


  言曦震愕后看白亦周風平浪靜的臉,心想這五千萬是紙做的吧?好吧,那錢就是紙做的!


  對他這一出口就是一個億的人,言曦不太想跟他勾通。


  白亦周捐完款,問她。「裡面有許多紀念品,想不想去看看?」


  「已經到了這裡,就去瞧瞧?」言曦一方面是迎合,一方面也是真的好奇。「周爺對這裡很熟悉嗎?」


  「嗯,我經常來。」


  言曦想問:是你覺得良心痛了嗎?

  這時迎接的人感激的講:「小姐,這個慈善機構是周爺的哦,周爺每年都會捐贈大量的物品和錢,已經有幾百萬困難群眾受到幫助,其中已經有幾萬人回歸正常生活,並且過得很不錯。」


  言曦看他激動的勁想他說不假,便轉頭看白亦周。


  白亦周在看受捐贈人畫的畫,俊美的側臉在陽光下似渡上了層金色的光暈,絲毫感覺不到他有多十惡不赦,只有帥得不似人間之姿。


  言曦好奇。「周爺,你為什麼想要辦這樣一個慈善機構?」


  白亦周微微側頭看她,認真的想了想。「可能是……錢沒地花吧。」


  言曦:……


  「人很多時候做事都是沒原由的。」白亦周繼續看面前的畫。「瞧這色彩鮮艷大膽的畫,你能看出作者為什麼要畫這樣一幅畫嗎?」


  言曦觀望那幅畫,肯定講:「作者自己一定知道。」


  「他不知道。」


  「周爺憑什麼這麼說?」


  「她叫凱瑟琳,是名十歲的精神病患者。我兩年前見過她,她一天只有半個小時是清醒的,其它時間她都需要人照顧。」白亦周向身邊的人揮了揮手,讓他把畫取下來。「很詭異的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但因為我誇過她畫畫好,便每個月的一號都會畫一幅畫,儘管她有時下一秒就撕了。」


  剛才迎接的男人雙手將畫遞上。「周爺,您的畫。」


  白亦周拿著畫看她,神情有些喜悅。「我在知道這件事後,都會讓照顧她的人特別注意,務必將她畫的每幅畫都帶來這裡保管收藏。」


  言曦本來建起一道道防線的心,在看到白亦周從心底流露出來的笑,突然變得有些微妙,那些防線也在逐漸瓦解。「周爺,你很喜歡小孩嗎?」


  「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


  「還算可以吧,以前挺討厭的,直到有天洛兒催我吃早餐,我就覺得他們其實也挺可愛的。」


  洛兒,是他的小兒子。


  言曦仔細的打量他,希望能看到一絲編造和不自然,卻更多的發現,白亦周只要一說到小孩他整個人就會特別柔和,是打從心底喜歡他們,他捐贈的錢也不是因為自己花不完。


  在離開的時候,言曦再次看這座慈善機構的名字,終於明白為什麼是叫Monday了。


  Monday,周一。


  白亦周的最後一個字,一個新的開始。


  寓意是好的,言曦還是忍不住想:難道他不知道小孩最討厭周一嗎?想想還要上五天課就想撞牆好不好!

  離開Monday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了,白亦周沒有再安排活動,帶她去吃了晚餐便送她回亞特卡爾頓酒店。


  晚餐結束后是晚上的七點,天剛剛黑。


  街道上的人非常少,孤零零的路燈照亮著一座城市的冷清,異常的有些毛骨悚然。


  言曦坐在車裡,看外面冷冷清清的大街,想這種現象是好還是不好。


  全城禁毒是人們夢寐以求的,但這種寧靜以及反對派的悲傷,又將整座城市拉入另一種境地。


  除此之外,更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懼感。這座城市真的能安靜下來嗎?白亦周同意,恐怕有些人也不會同意。想到後天將從四面八方飛來慶祝的人員,言曦心裡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白亦周答應這個全城禁毒的條件,是因為反對派鬧得太厲害,是個被逼無奈之舉,可同時他小兒子又是在十月生日,這樣即使十月展開全城禁毒,還是阻止不了他們生意上的往來,甚至,白亦周可以在這個時間段一舉搶走所有毒梟們的生意,做到真正的市場壟斷!


  B國向外走私的不僅是毒品成品,還有原材料,它們售往世界各地,可能連程不時都會在他這裡購入最優質的原材料。到時十月全城禁毒開始,白亦周可以借著兒子生日的那天,以獨有的線路及地位吞下所有客源!

  「在想什麼?」白亦周見她不說話,關心問:「是因為天黑了嗎?」


  他之前開玩笑說過,天黑之前送她回去。


  言曦為難的皺眉。「我先生是個容易吃醋的人。」


  「看出來了。」


  言曦:?


  他看出什麼了?她只是順桿爬隨便說的。言曦一頭霧水,卻仍順著往下演。「周爺,要不你在酒店前一點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回去?」


  白亦周看她天真的樣,不禁笑道:「沒用的,你先生派了兩個人跟著你,他們會將今天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你先生。」


  言曦在心裡擦汗。果然是暴露了。


  「不用擔心,我想他這麼在意你,會捨不得說你的,只會對你更加好,以免你被人搶了去。」


  白亦周這話信息量有點大。首先,長官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好的,他只會揍自己。其二,被人搶了去?白亦周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言曦有些惴測。「周爺……?」


  白亦周淡笑不語,俊美的臉露出抹神秘而優雅的笑。「我明天再來找你,希望美麗可愛的龍牙女士不會拒絕我。」


  被他淺褐色的眼睛專註望著,言曦覺得有些慌,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往後移了移。


  可對方似有點得寸進尺,屁股挪了又挪,她都快貼門上了他還往這邊靠。


  言曦嗅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冰爽的薄荷混合著新檸檬和雪松的味道,灼熱而又清新迷人。


  她是被放養長大的,也沒有顯赫的家庭,更沒有精緻到連髮絲都完美的朋友。後來她進了軍營,別說香味,只要沒臭得餿掉她就謝天謝地了。所以對香味不感興趣也不懂品鑒的言曦,一直覺得男人用香水挺騷氣的,這次她卻覺得像白亦周這樣風華絕代的人,配上這香水剛剛好。


  言曦有些心跳加速,想說你要再靠過來她就動手,就聽到咔嗒一聲,身邊的門開了。


  白亦周紳士的講:「明天見。」


  言曦一看到車門開了,立即匆忙的下車,在他向自己揮手道別時「碰」的關上門。


  等白亦周的車及車隊離開酒店,言曦才重重鬆了口氣,眉毛緊擰著,心也擰了起來。


  白亦周剛才是在……調戲她嗎?

  她絕對不相信他只是想給自己開車門,他又不是大魔王!


  言曦糾結得五官都快扭曲了。


  對這種事情她不擅長,也非常陌生,最後她逃避似的乾脆不想了。想了她又不會長肉,而且這白亦周說不定就是跟她開了個玩笑,她何必在意?

  但有人在意。


  戟羽寒問悶頭悶腦無精打採的小孩。「玩的不開心?」


  言曦瞅他,搖了搖頭。「我們沒去玩,他帶我去了他的慈善機構。」


  「當著你的面做好事。」戟羽寒注視著她漂亮的眼睛,沉思這個問題。「所以你覺得他也不是那麼壞?」


  言曦不說話。這大魔王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蟲,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是什麼沒說,但戟羽寒從她的反應中瞧出端倪。「以後你會知道結果的。」


  「這就像你們常常跟我說,等我長大了就會知道。可是我都長大了,還是不知道你們說的擔心是什麼。」


  那就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的長大。戟羽寒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告訴她白亦周是個什麼人。有些事別人說一百遍她都不會信,只有她自己去得到結果才能更迅速的成長。


  戟羽寒轉而問她手上的東西。「他給你的?」


  言曦點頭,把手裡的畫給他。「是一位小精神病患者畫的。」


  戟羽寒接過畫看了下,將相框拆出來,確認這只是個普通的相框才還給她。「現在全城禁毒禁宵,以後出去注意點,我怕到時那些不安份子會出來挑事。」


  「你是說那些毒商?」


  「癮君子。」戟羽寒言簡意賅,結束這次的談話。


  言曦心裡有許多事,想跟誰說說,可長官一幅生冷勿近的樣,她只能將話都吞肚子里。


  戟羽寒心裡也有事。


  白亦周玩的這套花樣他一眼就能看穿,但小孩才剛剛出來不久,好騙的很,再這麼跟著他出去玩幾次指不定都跟他跑了。


  戟羽寒在陽台上抽了支煙,坐到夜深人靜才回房。


  房裡的小孩已經睡了,四平八穩的將床佔了大半。從她沒心沒肺的睡姿上來看,白亦周對她的影響還沒那麼大,不至於讓她到失眠的地步。


  戟羽寒深邃的眼睛望著她半響,將煙灰缸放桌上,去洗了個澡,將身上的煙味洗掉才上床,將床中間的人往邊上推了些。


  言曦受到騷擾,翻過身接著呼呼大睡。


  戟羽寒看背對自己的言曦,把她縮上去的睡衣拉好,遮住光滑細膩的後背,便躺了下來。


  但願她不會讓他失望。


  **

  言曦和戟羽寒兩人各懷心事,第二天一早,製造這起心事的人便來了。


  白且在快到亞特卡爾頓酒店時,好奇問:「周爺,這位夫人身上是有什麼吸引人的特質嗎」


  白亦周望著窗外,看街道上打鬧的小孩反問他。「為什麼這麼問?」


  「這是近年來,你第一個幾次主動找上門的女孩,卻跟生意全然無關。」


  「她先生不就是來做生意的嗎?」


  「是我覺得周爺您並不是想找她做生意而已。」別人不了解這位周爺是什麼人,他可非常了解,並且他肯定這位爺絕對沒有其它意思。


  如白且所想。


  白亦周望著越來越近的酒店,飄渺的笑著講:「我對她挺感興趣的。」


  他的這個感興奮,就是真的感興趣。


  對白亦周這樣的人來講,能夠讓他感興趣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就尤其看重,所以非常願意向那個天真無害的女孩展示自己最優秀的一面,也才會三番四次主動找上門。


  白且講:「周爺,要不邀請她去府上小住幾天?」


  「你的這個提議不錯,或許用不了兩天我就會對她失去興趣。」白亦周有些迫不及待的講:「你快去請人。」


  「是周爺。」白且下車,想到什麼又轉回來。「周爺,要是她先生要一起來?」


  白亦周不耐的看了他眼。「來就來,有什麼關係?」


  「好的周爺。」


  白且彎腰恭敬的後退了兩步,便轉身大步進入酒店。


  在白且進酒店的時候,言曦才剛剛起床,還不是太清醒。她昨晚睡著睡著掉地上去了,等從床底下爬起來,她便一直在想是自己掉下去的,還是大魔王終於忍受不了把她踹下去的,便睡得不太好。


  白且來的時候是戟羽寒開的門。


  戟羽寒看到白且,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故意裝做不知。「早上好白且,是周爺有什麼吩咐嗎?」


  白且碰上他心裡有些悚,卻還是講:「先生早上好。周爺想邀請夫人出去遊玩。請問夫人在嗎?」


  言曦正在刷牙,她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但不怎麼想出去。


  戟羽寒點頭,仍將人擋在門外。「她昨晚睡得不好,剛起床。」


  昨晚睡得不好?睡得不好?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在白且腦袋裡回蕩。


  白且看他英俊的臉,在心裡計量了一番。他跟著白亦周久了,可能是審美疲勞,他瞅著這位富家大少,想如果周爺真要跟這位先生爭,除了強搶,還真沒什麼其它方法。


  戟羽寒說這話沒有其它意思。昨晚小孩確實睡得不好,掉地上爬起來后還來折騰他,看是不是他踹的。他避免跟她打起來就裝做沒醒。不過白且誤會也好。


  白且視線跟他對視了眼,立即垂下頭恭敬講:「那我便在外面等著,還請先生轉告下夫人。」


  「好。」戟羽寒說完,「碰」的關上門。


  裡面言曦已經漱洗完畢,出來瞅著大魔王問:「他說什麼了?」


  戟羽寒坐下來,漠不在意的講:「周爺叫你出去玩。」


  言曦皺眉。「我可以不去嗎?」


  「你自己看著辦。」


  「那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戟羽寒聽到這話抬頭看她。


  言曦眨了眨眼睛。


  周爺的邀請是不好拒絕的,去是一定要去,但她又不想一個人去,下意識的就想到最信任也是最可靠的長官。


  戟羽寒望著她忐忑的臉沉默三秒。「好。」


  「那我們快收拾一下吧!」言曦歡呼起來。「你快去換衣服,我去梳頭!」


  她這是三個小夥伴一起去踏青呢?

  戟羽寒無奈,惡劣的講:「你頭髮要怎麼梳?扎個衝天辮嗎?」


  言曦攥緊梳子揮舞著手懟他。「要你管!」


  白且站在門外,聽他們又吼又叫的,暗想他們兩還挺搭,一動一靜,一冷一熱,平時的時候只看到動的鬧上天,可實際卻被靜壓得死死的。


  真希望周爺只是一時興起。


  嗯,他做為一個副手,應該時刻為周爺著想才對!

  在白且想著這些的時候,房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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