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章:衝冠一怒為紅顏(二)
雲歌被警察帶走一事在網路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雲歌不是這種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麼誤會!」
「事情都還沒有定論,你們憑什麼給雲歌定罪?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抓人,這是污衊!」
「就是就是。」
……
不同於雲歌粉絲們的支持,黑粉們終於抓到了一個可以詬病的地方,不遺餘力地大肆抹黑起來。
「雲歌綁架任榕溪?事實告訴我們,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任榕溪現在失蹤了,沈寧揚重傷正在搶救。有錢有權就了不起啊?有錢有權就能夠肆意亂為?真TM噁心死了!」
「警察叔叔做的好!惡人就該有惡報!看看他們以後還怎麼囂張!」
……
雲歌被警察帶走的視頻在網路上廣為流傳,何況任榕溪下落不明,沈寧揚重傷昏迷,在有心人的帶節奏之下,雲歌開始了大範圍的掉粉和被黑。
不但不少沈寧揚的粉懷疑自家愛豆的傷是雲歌造成的,就連不少吃瓜群眾都被網上的言論迷惑了,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起雲歌來。
在百姓們眼裡,警察就是大公無私的存在,就是正義的化身,他們對警察有種盲目的信任。
因而雲歌被警察帶走,很容易便讓大家產生了一種「雲歌一定是做了壞事才被警察抓走了」的感覺。
看著網上越來越多的不利傳聞,簡雲澤坐不住了,直奔書房去找簡中天,「爸,你快想想辦法,姐被關進警局了!現在網上也是一片倒地在罵姐!」
簡中天將視線從手中的雜誌移到簡雲澤的臉上,神色平靜道:「警察歸議院管,我不能插手。」
「那您就找找歐陽丞相啊。」簡雲澤在書房不住走來走去,神色焦急,「不管怎麼樣,現在得先把網路上的事情處理一下。」再放任不管,恐怕他姐就全民皆黑了!
「這種事情你找我也沒用,我又不懂。」簡中天回答,「不過言瑾跟我說他已經找過歐陽丞相了,對方也答應去查那張拘留證的來源了。至於網路上的事據說也正在處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去問言瑾。」
「我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我……」
簡雲澤說到一半瞥見簡中天那淡然目光時忽然就沒了聲,隨即往出走,「好吧,我聯繫他就是了。」
怎麼說他姐跟這人都定了婚了,眼瞅著這人對他姐還算是不錯,他也就勉強承認這個姐夫好了。
簡雲澤離開后,簡中天才放下手中的書,摸了一根煙點著,站在窗口抽。
這件事情對方恐怕不僅僅是沖著雲歌來的……
想到即將開始的大選,簡中天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首都的天,要變了。
*
桐城郊區
一個廢舊倉庫
任榕溪縮在牆角,一雙眸子不時地望一望四周,而後又看向背後。
她的一雙手被繩子緊緊綁在身後,此刻正搭在一個比較鋒利的石塊上,一點點地磨著。
磨了一會兒,任榕溪看了一眼,眸底有淡淡的喜意蔓延。
很好,已經有一半被磨開了,再堅持下去,她就可以完全磨開了。
任榕溪正準備繼續,門口忽然傳來了開鎖聲。
她一驚,連忙停下來,乖乖坐好,警惕的望向門口。
「呦,這是誰呀?怎麼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了?」為首的那人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扭著腰肢,步履款款地走了過來。
「我說是誰要跟我過不去,原來是你啊,韓奕凡。」任榕溪冷笑了一聲,看在妝容精緻的韓奕凡,已經跟在她身後的三個男人,嘲諷道,「看樣子你倒是混的不錯,又找到新的金主了。」
這三個男人就是當初綁架她的人,如今跟在韓奕凡身後,一切都大白了。
「是啊,我又有新的金主了呢。反倒是你,被我關在這麼陰暗的小房子里,見不得人。」
韓奕凡在任榕溪面前蹲下來,掐著她的下巴的手很用力,指甲已經掐進了任榕溪的肉里,疼的任榕溪白了臉色,但卻咬著牙,愣是沒讓自己喊出聲。
「當初趾高氣揚,對我一臉鄙夷不屑,如今還不是一樣地栽在了我手裡。我是刀俎,你就是案板上那任我宰割的魚肉。任榕溪,你後悔了嗎?」韓奕凡咧開唇角笑了笑,恩賜一般道,「你如果後悔了,在我面前大喊三聲『我錯了』,或許我心情一好就跟你既往不咎,放了你。」
「你如果會好心的放了我,又怎麼還會抓我?這麼簡單的把戲以為我看不出來?」任榕溪並不相信她的話,哪怕下巴已經被韓奕凡掐出血絲來,也依舊強忍著,不讓自己在韓奕凡面前露出脆弱神色來,「說吧,你來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韓奕凡眯了眯眼,「當然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
任榕溪嗤了一聲,並不為所動,「我不想聽,你可以走了。」
「這可是跟你息息相關,你一定要聽完。」
韓奕凡鬆了手,站起身來。看著指甲上的血色,嫌棄地用紙巾擦著,「你跟沈寧揚散步的時候遇襲,沈寧揚因為打鬥的時候磕到了後腦,雖然搶救回來了,暫時保住了一條命,可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然而被綁架的你……」
看著任榕溪又驚又怒的眸子,韓奕凡面上的笑意更甚,說出來的話也更是惡毒:「你被雲歌綁架后,又被她派來的人輪/奸。你不堪受辱,自盡身亡。警察不會讓壞人逃脫法網,所以在找到你的屍體后不久,警察便判了雲歌死刑。」
「你在胡說!」任榕溪被韓奕凡這一番話嚇到了,但去執著的不願意相信,「我師兄怎麼會一睡不醒?而雲歌是簡家的小姐,薄家的二少夫人,你們有什麼權利抓她?」
「口說無憑,我還是讓你看一下好了。」
韓奕凡最喜歡的就是任榕溪這幅明明心裡已經信了,卻還要嘴硬的模樣,滿意地彎了紅唇,保養得當的手指掏出最新款的梨子手機,慢悠悠地在上面點了點,片刻后,她將手機放到了任榕溪面前,「看看吧。」
任榕溪盯著屏幕,這是雲歌在片場被帶走的視頻。播放完畢后,韓奕凡又找出了有關沈寧揚傷勢的報道,讓任榕溪一點點地看著,「看吧,我沒騙你。惡有惡報,但凡欺負過我的人,現在可不就報應來了?」
「無恥!」任榕溪猛地向前一撞,韓奕凡的手機沒拿穩,一下被她撞掉在地。「啪嗒」一聲,屏幕碎了。
韓奕凡頓時就來了氣,也不撿手機了,直接扇了任榕溪一巴掌,「任榕溪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朝身後的流氓招了招手,韓奕凡道:「人就交給你們了,記得我之前的話。」
「您放心,我們一定讓這個大美女滿意,保管她醉仙欲死。」那流氓早就對任榕溪這個美人兒垂涎了,眼見韓奕凡開了口,當即招呼著兄弟上前圍了過去。
「滾開!都別過來!」
任榕溪的手腳都被捆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扎,只能夠不住的往一旁退著,試圖躲開這些流浪。
韓奕凡看著任榕溪的舉動,眼底滿是嘲諷。
任榕溪看不慣她,她更看不慣任榕溪!
不就是一張臉長得好了些,憑什麼就有沈寧揚一路相護?憑什麼就趾高氣揚看不起她?
明明就只是一個過氣童星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她接到第一個角色的時,對方當著眾人的面嘲諷她包養上位,之後還三番四次故意搶了她的角色,眼下她終於等到了報仇的機會!
甚至還能趁著這個機會收拾了雲歌,一石二鳥,簡直大快人心。
瞧著被一群流氓圍住的任榕溪,韓奕凡諷刺一笑,轉身就走。
然而還沒走上兩步,就有一隊人馬快速沖了進來,將韓奕凡圍住之後,又將那一群流氓圍住,讓任榕溪免了厄運。
韓奕凡被人押住,她這才看到了眾人之後的薄言瑾。
對方氣質凜冽如寒霜,望著她的視線更是刺骨般的寒涼,韓奕凡心中一慌,薄言瑾怎麼會知道這裡?
匆匆一眼,薄言瑾便快速移開了視線,對著四周的人下了令,「帶走。」
任榕溪原本以為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她已經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準備,卻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最後一刻被救了。
薄言瑾皺著眉看著衣不蔽體的任榕溪,給了旁邊的宋磊一個眼色,對方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了任榕溪。
任榕溪穿上后,感激地道了謝,「謝謝。」
薄言瑾這才問:「能走嗎?」
「可以。」任榕溪點點頭。她只是被綁在這裡,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還不算太勉強。
「那就好。」薄言瑾放了心,「不過有件事,還是要麻煩你一下。」
*
雲歌借了紙筆,坐在拘留室里正聚精會神寫《官途難測》的梗概時,門被打開了。
她沒有抬頭去看,依舊在寫自己的。
這些警察雖然說把她拘留了,但其他方面還是很客氣的。
比如她要的東西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會及時送來,伙食什麼的更是一等一的好,因而雲歌已經無所謂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進來后,徑直到了她身邊,而且還抱住了她!
雲歌想也不想地直接狠狠踩了對方一腳,對方如她所料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但卻沒有跟她預想的一樣放開她,反而將她樓的更緊了,「我來救你了,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
伸到一半的拳頭,因為這熟悉的聲音而停了下來。
雲歌猛地轉頭,映入眼帘的正是薄言瑾那帶著笑意的面龐。
「你怎麼……」
「怎麼來了?」薄言瑾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拉著人起身就走,「當然是帶你回去了。」
「任榕溪找到了?」雲歌拿了劇情梗概,這才跟薄言瑾走了。
「嗯。」薄言瑾點點頭,「具體的我回去再跟你說。」
「好。」雲歌也知道目前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並沒有追問下去。
兩人出了拘留室,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警局。
薄言瑾來的時候低調,但免不了有狗仔躲在警局附近等新聞。
因而當兩人攜手從警局裡出來的時候,那些躲在暗中的狗仔頓時一擁而上。
「薄總,請問雲歌現在被釋放,是您做了擔保還是動用了關係?」
「薄總,請問雲歌綁架任榕溪的事情,你是否知情和參與?」
……
狗仔的話題一個接一個,越問越犀利,讓雲歌不由得皺了眉。
薄言瑾聞言停了下來,凌厲地目光將在場的狗仔齊齊看了一遍,直直看的那些人心裡發毛。
半晌,他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在場的諸位,薄言瑾記住了。」
眾多狗仔不明白薄言瑾這是什麼意思,而當事人卻已經拉著雲歌走了,根本不再回應。
「你說薄言瑾是不是要跟我們算賬啊?」年輕的狗仔問道,「我怎麼聽都覺得剛剛那話都感覺有些不太妙。」
「這些有錢有權的哪個說話不是這樣?」旁的同行安慰道,「放心,就算他薄言瑾是星海集團的總裁,可咱們現場這麼多人,他還能真一個個跟咱們算賬?嘖,別搞笑了,咱們可是搞媒體的,他門還指望這咱們,怎麼可能真正搞我們?」
「說的也是。」那年輕人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就沒再多說。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薄言瑾還真的說到做到,將那些報道不實消息的媒體全部一紙訴狀給告上了法院。
就如同傳奇話本里的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