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4章 最後一面
而這麼些年來,能讓他們的媽媽不高興的事情,幾乎都是沒有,而他們很久都沒肌凶過媽媽這樣的不高興了,都是坐在那裡很長的時間,也是不言不語的,讓他們十分的擔心。
陸逸拍拍女兒的肩膀,再是對上了兩個兒子一臉的擔心與無措。
「爸爸一會讓阿時阿姨帶你們去爺爺奶奶那裡,收拾東西去吧。」
陸齊和陸光明白就去拿自己的東西了,他們其實不用拿什麼,他們住在爺爺奶奶那裡,比住在留園的時間都是多,所以只要拿著自己的書包過去就行,因為明天要上學了。
可是尋尋卻是沒有走,她看了媽媽一眼,再是看了看爸爸,還是站在這裡。
「媽媽沒事的,」陸逸安慰著女兒,「媽媽有些事情想不通,等到她想通了就好了,尋尋先是去奶奶那裡。」
尋尋抿著自己的小嘴唇,可能是想要說什麼的,但是最後還是拿了自己的書包,然後阿時開車送他們到了陸家,只是三個孩子還是擔心媽媽,因為那個不是別人,是他們的媽媽啊。
陸逸走了過來,然後在言歡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他病了,病的很嚴重,他想要見你一面,也是最後的一面。」
「我對他沒有感情,」生死在言歡的面前,似乎從來不算是什麼,她自己死了兩次了,她經過了葉容的死,經歷了伊靈的死,也是承受了她自己的死。
所以誰死了,誰又是活著,不是很正常嗎?
人活著,其實就是為了等著死的那一天到來。
「我知道,」陸逸將言歡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掌裡面,「就見最後一面,不管以前做過什麼,就看在他是你媽媽父親的份上,就去看一眼吧,他所做的那一切,其實也都是為了你媽媽。」
「你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當初為了你才是離開了葉家,而現在也是犧牲自己的女兒,還給葉家這些東西,明白嗎?」
言歡抿緊了自己的紅唇,他知道陸陸逸說的都是對的,葉家同蘇家不同,蘇家的任何人死了,都是同她沒有關係,她對於蘇家那兩個人的感情,說白了,可能還沒有一個朱美娜來的多。
但是葉家卻是葉容的家,而葉建國是葉容的父親,她不認這個外公,可是葉容會不認這個父親嗎,如果葉容在的話,以著葉容的性子,最後仍是不可能放下自己的父親,哪怕葉建國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而一句話,陸逸是說對了。
葉容欠了葉家的,如果沒有她當的出走,葉外婆就不會鬱郁而忠,葉建國就不會病態的找了自己的女兒一輩子,就不會因為一個假孫女,就連自己的孫子都是不要了,這也才是讓孫雨涵有了可乘之機,利用的也就是一個父親對於女兒愧疚,才是做出了那麼多沒有道德的事情。
不管什麼時候,所有事情的起因,也都是緣於一個葉容。
葉容確實是欠了葉家的。
陸逸見言歡的表情微微鬆緩了下來,也沒有那麼冷凝之後,這才是鬆了一口氣,還好能說通,不然以著言歡的這種性子,想要讓她答應簡直比登天都是要難。
言歡本身就是一個愛憎分明的女人,當然也是不要忘記,她的小氣,在必要的時候,她可是相當的小氣,當然她更是記仇。
而言歡又是一個相當的喜歡鑽牛角尖的女人,這一點陸逸可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是明白,誰要是得罪了她,她會記得誰一輩子的仇的。
而他就是擔心說不通言歡,也是擔心言歡鑽進這樣的牛角尖裡面,一輩子也都不願意出來,而這樣的性子,也會在她的心上記下這麼一筆,更是讓她一生都記得那些不好的事情。
不原諒,就不原諒,但是可以忘記。
所以這一次別再鑽了。
不過還好,言歡確實是沒有鑽了,此時,她的面容在光影之下,有些微微的透白,她的眉心也是緊鎖,似乎還有些事情無法想通,不過總算的,她沒有拒絕了。
「明天我們過去,我再是去找一個人。」
陸逸站了起來,輕輕撫著言歡的髮絲,對於她仍是二十歲的面容,都是有些無力,他都是怕自己如果老的太快了,別人以後把他當成她的父親那要怎麼辦?
言歡這一輩子真的是一個十分奇妙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她重生了一次,以前還沒有感覺,畢竟女人如果保養好的話,四十多歲像是二十歲的女人很多的,可是女人四十歲再是年輕,身上也總會有一些歲月的痕迹.
但是言歡卻是沒有,她身上什麼痕迹都沒有,她的時間似乎是停在了她重生重來的那一瞬間,這麼些年來,幾乎都是沒有變過。
就連伊靈和羅琳,都是變了太多,當然也不能說是老,畢竟他們還十分的年輕,可是同言歡站在一起,一下子就比出來了。
他現在到是希望言歡可以長大一些,不對,是老一些,他都是感覺自己要配不上言歡了。
陸逸輕輕的嘆了一聲,家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妻子,其實之於一個男人而言,也算是一種壓力了。
海市的女子監獄里,任是日月更替,歲月過境,似乎這裡就沒有變過什麼一般,包括了長滿了鐵鏽的欄杆上面,有時也可以見證一些時間的印跡,時間留了一些東西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也是印在了他們的人生里。
其實一切還是沒有變過,這裡每年都會有人進來,每年也會有人出去,這裡的世界,是一個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地方,這裡的人嚮往著外面的自由,也是嚮往著一個自由的空間,一處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氣。
有些可以棋盤,他們還在等著,而有些人,卻只能守著這一方可見的天空,度過他們的一日一日,一年又一年的時間。
面這裡與世隔絕,時間也是強指而近,外面到底怎麼樣了,又是有著怎麼樣更替生活,可能就連他們自己也都是忘記了。
「7056,」獄警突然喊了一串的數字,而這裡的女人,每個人都是數字,他們的名子是這樣的代號,她們的人生也是這個代號,就連他們的整條命,也都是這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