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離開前夕,她的家
曲亦霓透過窗戶看著大大的太陽,貌似身體的灼熱感似乎比昨天大了一些,難道她還是不能在太陽下呆太久麽?
換好衣服,賀雲鬆了口氣,終於不用穿醫院的病服了,一出浴室,就看到曲亦霓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的樣子,還在想早上的事麽?
“叩叩”敲門聲後,一位護士紅著臉走了進來,輕聲細語的說:
“賀先生,祁醫生請你出院前去趟他的辦公室。”
曲亦霓轉過身看著紅臉的護士,有點醋意,從以前就是,隻要她稍稍離開他身邊一會,就會有好多狂風浪蝶來搭訕,雖然最後總是被賀雲的冷眼給嚇跑,她還是會小小吃醋一下。
賀雲點點頭,沒有看小護士一眼,小護士似乎還想說什麽,此時平誠卻走了進來,打破了她的夢。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大總裁你什麽時候走啊?”平誠對小護士瞟了個媚眼,笑著走到賀雲身邊。
“去見醫生,就走。”賀雲對著曲亦霓淡淡的一笑,意思就是讓她先去車上等他,曲亦霓笑著點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平誠看到了賀雲在放空傻笑,這家夥是不是真的被劈傻了,怎麽動不動就笑?在他清晰的記憶裏,能讓賀雲這樣露出笑容的隻有那個已經死掉的女人,現在他這樣究竟是怎麽回事?
離開病房,賀雲前腳剛剛走,曲亦霓後腳就偷偷跟上去,誰知在房門那裏她根本就出不去,這樣的力量她很清楚是祁夜做的,他為什麽要困住自己,叫賀雲過去又是幹嘛,不禁開始瞎想八想,但是卻怎樣都想不到他有什麽目的。
推開門,賀雲沒有打招呼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隻要看到和席晝長的一樣的臉,他就沒心情和他打招呼,甚至連說話都不想。
“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祁夜摘下眼鏡,合上病例表,烏黑的雙眼看著賀雲。
賀雲挑眉,他們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我可以幫你。”祁夜站起身,走到一邊的咖啡機,準備磨咖啡豆。
“不需要。”賀雲不覺得自己需要他的幫忙,站起身就要離開,他從不浪費時間在沒用的事情上。
“關於那個女鬼,你真的不需要幫忙麽?”祁夜笑著說道,拿起一旁黑色的杯子放在咖啡機下。
握著把手的手停在那裏,賀雲轉過身,看著祁夜,在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會輕易的相信他,但是聽聽他的話也無妨。
“我可以讓那個女鬼活過來。”祁夜很聰明,直接說中賀雲心底最大的期望。
“人死不能複生,這個道理我很清楚。”賀雲突然覺得很好笑,如果真的可以讓死掉的人活過來,又怎麽會有人死呢?
祁夜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朝賀雲射去,賀雲伸手及時的抓住名片。
“需要我幫住,給我電話。”祁夜笑著端起杯子,走回椅子上繼續看著病例。
賀雲看著名片再看看祁夜,一個祁夜一個席晝,他們究竟是誰?
“如果有什麽疑問,也歡迎你隨時打電話。”祁夜沒有抬頭,他隻是覺得賀雲會有疑問,而他也隻不過順水推舟,做一個買一送一的活動而已。
賀雲將名片收進西裝內閣裏,打開門離開了辦公室。他一離開,祁夜便停下手裏的事情,賀雲果然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大好的機會在眼前溜走。
曲亦霓永遠也不會忘記最後一次堂堂正正進賀家大門時的場景,雖然是被賀雲強行帶進賀家,但是她知道那是賀雲表達感情的唯一方式,雖然他總是那麽霸道、那麽倔強,但是其實心裏卻很脆弱.……
“在想什麽?”看著出神傻笑的曲亦霓,賀雲站在她身邊,難道想到什麽不開心的往事了麽?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他帶給她的痛苦多過於幸福。
搖搖頭,曲亦霓對著賀雲笑了笑,雖然她已經沒辦法一步一步的親自走進賀家的大門,但是至少現在她是名正言順的進去,而非過去人雲亦雲的“情婦”了。
平誠一臉納悶的看著賀雲,他怎麽在對著空氣講話呢?從醫院醒過來之後,賀雲就變得很奇怪,難道這是因為沒有痊愈麽?
賀雲一點也不在其他人投來的詫異的眼光,右手輕輕抬起,似有似無的抓住曲亦霓的手,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往家走,隻是他走的很慢很慢,每走一步便看曲亦霓一眼,其實他很久以前就想這麽做了,隻是他們彼此都錯過了。如果不是他太衝動、如果不是他太小氣、如果不是他太霸道,如果他能夠多愛她一點,一切可能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賀雲,我們快點走吧,我不希望別人把你當成病人哦!”曲亦霓淺淺一笑,她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想到賀雲的身份,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在其他人眼裏,賀雲就和一個傻子沒區別,一個會對著空氣笑、對著空氣說話的人。
“我不在乎,我想一步一步牽著你走回家。”這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所有的物質條件他都不缺,如果真的問他需要什麽,他隻會回答是“曲亦霓”,從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無法將她從自己的心裏割舍,雖然他用的手段或許很卑鄙,但是他對她的愛卻是真實的,也許是因為太愛了,以至於沒有了安全感,甚至沒有了自信。
一步一步邁著步子,當別墅的大門向他們敞開時,曲亦霓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新娘子,在和心愛的人一起走過了紅毯,接著將會等待上帝的見證一般,雖然情況不同,但是幸福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減少。
“歡迎回家,亦霓。”賀雲放輕聲音湊在曲亦霓耳邊,他不是害怕別人繼續把他當成神經有問題的人,他隻是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曲亦霓還“活”著,即使他知道那種事情的幾率是微乎極微,但是隻要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就不願意讓那樣的可能存活。
眼中含淚的轉過頭看著賀雲,看著他真誠的樣子,看著他溫柔的看著自己,看著他眼中流露的真實情感,曲亦霓一時之間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明明賀雲並沒有做什麽,明明他沒有說什麽感人的話,但是卻還是輕易地讓自己這樣的覺得幸福,如果可以,她現在真的很想投入他的懷抱裏。
張開手,賀雲的想法似乎與曲亦霓心有靈犀,他知道他們沒辦法真的擁抱,但是他更加確信,她還記得自己的氣息,而他,三年來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屬於曲亦霓的味道。
當曲亦霓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和賀雲擁抱的時候,賀雲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隻見曲亦霓的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來,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身體卻不禁顫抖著。
嘴角微微上揚,賀雲輕輕拍拍曲亦霓的後背,他終於說了那三個字,原來表達這三年的思念與愛戀,最好的禮物並不是“我愛你”,而是“對不起”,如果他懂的珍惜、懂得嗬護、懂得什麽才是最好的愛,她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心裏暗暗發誓,隻要他還能看到她一天,他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幸福,讓她驕傲的站在世界的頂尖,大聲的宣布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也是他賀雲此生此世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