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為什麼在下覺得很正常?
第565章 為什麼在下覺得很正常?
土娃子摩拳擦掌,語氣不冷不熱,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架勢。
空氣中,無形的硝煙氣味瀰漫,
一路走來,土娃子都是這麼個脾氣,能談就談,不能談就直接動手。
簡稱就是少說話,多做事。
當然,他們這次是帶著柳神大人的村主之令過來的,即便是能夠聊到一起去,最終如果意見不合的話,也免不了動手。
不管如何,即便是綁,他也得把那根靈植帶回村中。
「年輕人,你的話太大了,你可知道縱然是帝落時代都沒有人敢如此對本座說話!」男人聲音響起,仍舊不緊不慢,覺得自己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
「你要是帝落時代,那小爺我就是帝生時代!」土娃子一點虧都不吃。
「動手吧!」
一聲如同雷鳴一般的沉聲響起。
是半妖。
他從後方走出,站在土娃子身旁,遙視男人,話語之中戰意昂揚。
他身材清瘦,但一雙眼睛格外有神,瞳孔呈一種詭異的猩紅色。
半妖的血脈比較特殊,算得上是柳村中最獨特的一位,體內不僅含有三分之一絕世大妖的血脈,同時又擁有一半的人族血脈。
兩種血脈共存於一人之中。
特殊就特殊在這裡。
一個人的身體中含有兩種血脈的話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極其容易夭折,很難活到成年。
因為兩種血脈之間並不兼容,彼此之間會不停的吞噬,而這種吞噬對擁有者本身又並不和善,往往到了最後消耗的是擁有者本身。
尤其其中一種還是人族血脈,眾所周知,人族血脈先天微弱,與其他萬族相比毫無優勢,在先天上便處於極其弱勢的地位,所以更加難以存活,嬰兒時期恐都難以度過。
但在半妖這裡,他體內的妖族血脈與人族血脈卻是形成了難得的和諧並存狀態。
這兩種血脈不僅互相不會攻擊,處在一種完全沉寂的狀態,而且還形成了某種不可想象的融合和共鳴。
這種情況不是說不會出現,只是概率極低極低。
低到什麼程度呢?差不多就相當於一個凡人無意中撿到了一粒靈丹,而這粒靈丹不僅對身體毫無壞處,相反還可以延年益壽,吃了之後立地成仙,不死不滅,逍遙人世間。
近乎已經低到了不可能出現。
當然。
如此極低概率下所產生的血脈也定然極為不凡。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半妖的天資並沒有顯得太誇張,一切只是中規中矩,不過隨著時間推進,修為精進,其體內半妖血脈的恐怖已經正式展現出來,擁有無與倫比的悟性和根骨,完全不弱於土娃子,顧辰,甚至更加恐怖。
而這兩種血脈單一的拿出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的,正因如此,江槐一直覺得半妖才是村子裡面的福星,氣運雄厚之人,即便是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天資潛力巨大且又忠心耿耿的好苗子,他自然是一向是不吝嗇的。
經過這些年的刻意培養,對方體內的妖族血脈和人血脈不僅更加穩定,轉換自如,同時,其血脈之中的潛力也更加誇張。
每一萬年升華一次,每一次升華都能帶來不可想象的提升,到如今,已經快要升華十次。
…
星空之中,群星閃爍,但這裡依舊黯淡而又荒蕪。
因為星體本身是不會散發任何光芒的,只有當外界的光打過來,才能顯襯出其那沉寂於黑暗之中的顏色。
隨著開啟戰鬥狀態,半妖的胸腔劇烈震動起來,發出如雷暴一般的搏動聲,震耳欲聾。
而後。
他的身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不過瞬間的功夫已經堪比星斗一般龐大,
這並非是天地法相。
天地法相是仙王的專屬。
那是半妖的原形。
以妖族血脈主導,就能做到這一步,因此,也可以稱得上是半妖的妖身。
青年的異變還並沒有結束。
他的身形還在持續不停的膨脹。星斗轉動,血脈化作長龍,長發飛舞,呼出的氣體都堪比流星劃過,聲勢浩大,誇張到了極點。
並且,在半妖的背後還長出來了九對碩大的肉翼,頭頂更是冒出來了兩根如同羚角一般猩紅凸起,他體表有不知名的脈絡出現,交錯縱橫,渾身沐浴在耀目的符文之下,簡直如同墜落凡間的惡魔與天使的結合體。
「動手吧!!」半妖再次開口,巨大的身軀懸在星海中,聲音似如洪鐘大呂,星空都在震動,不少漂浮過來的隕石更是在瞬間被蕩平。
…
…
「放眼整個仙域,恐怕也只有那柳聖地的人才敢如此吧?
即便是傳說中的這位都能做到絲毫不放在眼裡,畢竟以柳村的地位和實力,按應該是知道那位才對!」
下方,一些生靈跑的極遠,竊竊低語,將聲音壓的極低,生怕被聽見。
不管是柳村的那群蓋世天驕還是那個如神如魔一般的男人,都為當世最誇張的存在,隨便一個他們都招惹不起。
不過八卦屬性並不僅僅是人族專屬,幾乎任何一個種族都有,因此即便是再擔驚受怕,也依舊阻擋不了眾人的嘀咕。
「不知道為什麼,在下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柳聖地的這群天驕囂張跋扈,甚至感覺這就是正常的,如果他們不這般囂張的話那才是不對勁,諸位評價一下,在下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
「兄台,加我一個!」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談論不止,時不時的就會爆出點金句名言出來,成為茶餘飯後的點睛之筆。
遠處,有更多的生靈聞訊朝著這裡趕了過來,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熟人在路上碰到了一起,相互結伴而行。
仙域浩大,居住在這裡的族群自然不在少數,更別說後面九天十地也搬了過來,人口更是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誇張的程度。
數不盡的身影匆匆而至,都想要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伱們雖然不凡,但對本座而言還是不夠看,從帝落時代到現在,喋血在本座手上的仙王沒有雙手也有一手,縱然本座如今只是一縷殘留的意念也可輕易鎮壓爾等!」 男人的聲音旋即冷了下來,
他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善茬子,否則不可能一直走到現在。
從那遙遠的歲月至今,心地純善之輩不是沒有,但不是隕落就是已經被鎮壓。
只有雙手染上鮮血,才能走得更遠,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哪一個強者不是這樣,兔子只適合灌木叢法則,並不適合叢林法則。
「夠不夠看可不是閣下說的算,痛快一點,跟我們一起回村子,閣下或許還能少受一點皮肉之苦,如若負隅頑抗的話,恐怕會悔不當初!」
林海也從一旁站出來,額頭中央的火焰脈絡熠熠生輝,像是在熊熊燃燒一般,哪怕相隔甚遠,都能感受到一股滔天般的熱浪撲面而來。
他身懷祖巫之血,秉承的命格還是十二大祖巫之中的火之祖巫,放眼世間,除了江槐這位柳村之主外,其他任何人都休想讓他低頭。
巫自古以來都是頂天立地,更別說是巫祖,那一身脊骨堅不可摧,更堅不可破,能撐起宇宙星海,能開天闢地。
男人的表情微微變化,有些好奇,更有一些驚異。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目光爍爍,眸光攝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海,突然問道。
「這有關係嗎?」林海皺眉,表情嚴肅,眉眼中透出冷厲。
「自然是沒有關係,本座只是有些好奇,竟然在你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仙古法的痕迹,同樣也沒有如今的今世法痕迹,本座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修鍊的是其他的體系吧?」
男人抿嘴,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仍舊覺得自己掌控全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林海反問一聲,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太啰嗦了。
不過他倒並沒有感到太過震驚。
這根靈植來歷詭異,並且,男人和這靈植之間似乎還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想來絕非是凡俗之輩,能夠看出來是理所應當。
「要打就快點打,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等一會兒小爺把你打服了,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土娃子插話進來,已經做好了進攻姿態。
「小輩,你可知道我是誰?」
男人眸子微微眯了眯,先是冷笑了幾聲后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說你啰嗦果然是真的啰嗦,你什麼身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土娃子氣死人不償命。
「本座不願意與你們為敵,可爾等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沒本座的尊威。實在是該死!!」
男人騰空而起,那遮擋面容的雲霧緩緩散開,露出了其中的真貌,很年輕,同時很俊美,說是男人,但比女人還要更加妖嬈。
不過此刻男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憤怒到了極致。
從帝落時代到現在,多少年了?有哪一個敢這樣對他說話?有哪一個敢對他大呼小叫?
昔日,這樣對他的,不管是人,神,佛還是魔,全都已經折戟沉沙,埋葬在了漫長的歲月之中,化作一黃土。
「轟隆隆!」
男人不再有任何質疑,瞬間動了。
剎那間,在其身後,有億萬顆星辰炸裂,全都化為殘骸,碩大而堅硬的土礫鋪滿星海,全都是因為受不了男人的氣息而鬼裂。
雖然只是一道遺留在此的意念而已,但男人的實力已經無限的接近於仙王,很誇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地動山驚。
「兄弟們,上,誰能將這個男人制服,誰出的力最大,誰就是榜首!」土娃子吆喝一聲,並不算太大的眼睛里閃著精光,看向男人的目光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一個敵人,而像是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肥寶一樣。
「呵呵呵,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居然膽敢將本座視為獵物的,恭喜你們,已經成功引起了本座的怒火,本座一直不願與爾等動手為敵,並不是怕你們,只是不想與爾等浪費太多時間罷了,本座的時間可比你們寶貴多了!!!」
男人怒吼,身上那濃烈的寶葯香味在一瞬間陡然變化,雖然還是那般刺鼻,但莫名之中又多出了一些彷彿被毒蛇盯著的陰冷。
他一手探出,化作遮天蔽日的巨掌,歲月長河從星海的盡頭湧來,纏繞在這巨掌的四周,混沌之氣澎湃,猶如實質,彷彿要將這片星海徹底擊碎。
這一刻,已經不再只是星球炸裂了,而是大片大片的星系都在枯萎,原本飽滿而絢麗的星雲更是朔朔落下,路如同枯葉。
無形之中,彷彿有一張大嘴,在將一片又一片宇宙中的能量強行吸走。
「修鍊的果然是邪門歪道,照你這麼吸法,恐怕用不了多久,縱然是一片古宇宙都得變得乾涸枯萎!」土娃子咋舌,有些愕然。
一般來說。
當生命演化到真仙程度時,修行所需要耗費的能量便已經是天文數字,更別說是上面的仙王了,可需要的能量再磅礴,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才可以,可眼前這個男人幾刻之間就能達到那個地步,簡直是個變態。
這裡展開前所未有的大戰。
土娃子手持一把銹跡斑斑的長戟,一馬當先,第一個衝出去,猛的揮動手中的長戟,從空中高高斬落。
「嗡!」
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頓時嘩啦啦落下,像是一大片宇宙一樣傾覆而來。
戟芒和大手碰撞,爆發極致的光芒,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流星一樣墜落。
一時之間,這裡如同白晝。
「咻!」
同一時間。
半妖也動了,九對巨大的肉翼揮動,有數不清的猩紅箭羽落下,鋪天蓋地,將男人籠罩。
林海也殺了過來。
眉心的火焰印記透出體外,連虛空都能焚燒,眨眼功夫而已,這裡直接變成了火海。
雖然語氣上充滿不屑,不過那都是戰術上的故意藐視而已。
眾人全部都身經百戰,並不是溫室裡面的花朵,能夠感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男人很不簡單,必須要一擊斃命,千萬不能給其留下一絲一毫喘氣的機會。
「怎麼可能?」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去海攻擊,男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那諸多狂暴的力量猶如一一根根箭羽一般湧入男人的體內,讓他渾身的骨骼咔咔作響,血液在劇烈洶湧,在沸騰,整個身軀都近乎要炸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