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盤古真身
第554章 盤古真身
「別看老朽為藥王谷昔日宗主，但若是想更加長久的苟活於世，也唯有不斷破境才可。
藥王谷傳承至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一任宗主之任主位五萬年歲月，如今已經更迭了數百之多。
可到頭來呢？除了老朽之外，即便是本門的開門祖師，老朽的恩師都沒能堅持到這一世，全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老者嘆了口氣，是在是感嘆藥王谷的那些先輩，同時也是在感嘆他自己。
別說後面的仙了，他連真正的至尊一境都還沒有踏入，
從上古歲月到現在，壽元同樣已經所剩不多，註定是不可能登臨仙路的，或許再過個幾萬年，也會如恩師那般，身解歸葯。
背靠一堆寶葯，卻仍舊無法與上蒼求命，這是莫大的悲哀。
這種悲哀，和凡俗世界的生靈手上空有一堆富可敵國的財富，到頭來卻發現一張都花不出去一樣心酸。
不成仙，不管做什麼努力，終究都是無用，唯有得道成仙，才可以真正的逍遙於世間，無需再懼怕歲月流逝之力，俯瞰光陰荏苒。
石昊沉默許久，最終點頭。
他清楚，對方並沒有說謊，不過他不願意如此放棄，離去之前還是買了幾顆延壽丹。
即便真的只能增壽月余，也總比沒有的好。
隨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去了仙域之中的頂級煉丹門派長生門。
那是一方真正的丹藥大教，綿延不知道多少萬里，殿宇瓊樓，如雨後竹筍一般，甚至一眼都望不到勁頭，到處都是寥寥升起的丹爐塵煙，空氣中都是寶葯之香，匯聚到上空，竟然形成了一片丹霞，燦爛盛大。
在得知是荒和土娃子，顧辰幾人前來，長生門的門主甚至親自接見，很客氣。
「柳村貴客和萬古第一天驕荒大駕觀臨，本尊的長生門真是蓬蓽生輝，初次見面，本尊既為前輩，應當表示一下前輩禮節，這樣吧，這是老朽早年間煉製的固本培元丹，可穩固元神，對於魂魄的鍛煉有難得的上佳效果，每人一粒，就送予三位了，算是本尊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心意。」
同藥王谷的第二任老谷主一樣，長生門門主一上來也直接掏見面禮。
「多謝！」石昊施禮，拱手胸。
對方客氣，他應該更客氣才對，更別說此行本來就是有求於人。
長生門一向是不與任何人為惡，門中弟子常年隱居山門之中，但如此客氣，還是頭一回，再怎麼說，長生門門主的實力也已經直達真仙，可開仙城。
石昊心裏面很清楚，對方之所以如此，絕對不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個仙域所謂的第一天驕之稱，那隻不過是虛名罷了。
不入仙王，即便再傳奇，也算不上真正的大人物，頂多是以道友相稱，絕對不可能一見面如此客氣又送禮的。
這是討好！
土娃子和顧辰二人都屬於老奸巨猾之人，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個個狡猾的跟狐狸一樣，自然同樣看了出來，不過柳神大人曾經和他們說過，無需在意這個，對方只要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打交道即可，也都欣然接受。
同時，他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商機，琢磨著私下裡是不是應該去各大道門轉一轉，以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恐怕會收穫頗豐。
最重要的是，以二人混不吝的性格，也不需要擔心什麼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所有道門全都轉悠一個遍，雨露均沾，就不會有哪一家關係更親密。
雅間內，寒暄兩句，石昊直接說明來意。
不過在這裡，他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話不一樣，但意思是相同的，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長生門的門主從頭到尾都異常客套，臨別的時候，又特意免費送給了石昊幾粒能夠增長壽命的丹藥，但功效和藥王谷的差不多。
長生門服務的都是一些不朽道門，真仙級別的不朽生命，那般存在是不需要什麼延壽之葯的。
「若不然去請教一下柳神大人？」離開長生門后，顧辰出聲建議。
石昊遲疑了一會，點頭。
兜兜轉轉，還是要麻煩柳村的那位無上存在。
石昊雖然有些不太想虧欠江槐這位柳村之主的人情債，但為了曹雨生，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前往。
畢竟說到底，他不是柳村成員，更不是那位的信徒。
土娃子和顧辰遇到問題可以肆無忌憚的尋求那位的幫助，但他不行，而且以柳村之主的性格，也並不是每件事都會出手。
不過在回柳村之前，石昊打算先將手頭上的延壽丹丸交給曹雨生。
仙域太大，真正的沒有邊際，一來一回之間，哪怕藉助傳送陣法都需要耗費不俗的時間。
…
…
柳村。
寢宮。
軟卧之上。
與柳神剛剛結束纏綿，江槐還在回味其中的各種滋味，突然想起來今日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給盤古巨像滴血。
是的，已經數萬年過去了，盤古巨像並沒有孵化成功，仙王之血染就的面積雖然增加了，但同樣的，盤古真身越到後面也越發難以染透。
真就離了個大譜！
江槐之前預計是需要幾千年的時間，眼下看起來已經是錯道茄子地裡面去了。
果然，任何規律，經驗之談都是扯淡。
不過再次經過這數萬年歲月的積累，江槐能感覺出來，盤古巨像眼下應該是總算快到了產出成果的時候。
只需要在堅持少許，就可以真正的有所收穫。
這一天，應該就在這幾天了，不會太長，已經到了石穿的地步了。
果不其然，數日後。
隨著一滴霞光四溢的仙王血落下。
盤古巨像上突然傳來陣陣清脆的咔嚓之音，如同雞蛋破殼一樣。
下一刻，那巨像上，陡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細微裂縫。
那些裂痕中，有濃郁至極的混沌氣噴薄而出，好似一片混沌海傾覆，很誇張，明明巨像只是十幾米大小而已，其中蘊藏的混沌氣居然能夠誇張到這般地步！
但這還遠遠沒有結束。
緊接著。
巨像上，那些裂開的表皮如同雪花一般朔朔而掉，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亦是一尊巨像，和之前的石像在大小，形態上一模一樣，唯獨不同的是如琥珀一般，通體漾散著一圈又一圈的透明光澤，若是看的仔細的話會發現，那並非是什麼光澤，而是日月星辰，數不清的恆沙星辰，雲系銀河。
盤古真身：在你之前，世間不存在任何東西，更沒有天地這個概念，你是最終且僅有的唯一。在你之後，才有了天地，才有了道，才有了風雨雷電，才有了萬物眾生，伱無形，又有形，你有形卻又無形，世間將不會存在任何力量能夠殺死你，即便是實力遠超於你，你每次被擊殺，都可以在十萬年後重新復甦，每次復甦，你的防禦之力都將得到20%的提升，不存在上限。
「是否選擇立即融合？」
江槐迅速瀏覽下來，原本好似那萬重群山一般亘古都不會發生改變的臉色上頓時被近乎於溢於言表的濃濃喜色所覆蓋。 不愧是花費了這麼長世間才
三個字——太強了。
光是不死不滅這幾個字，這數萬年以來，每日連續不斷的放血都值得了。
太珍貴了。
如此一來，即便是面對祭道境界的存在他都敢有一戰之力。
十萬年的恢復期雖然長，但如他這般的生命來說，其實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的時間而已，充其量差不多相當於睡了一覺而已。
「立即融合！」收回心神，江槐當即心道。
這是正事，只有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算是真正的獲得了這件寶貝。
「咻……」
隨著江槐的聲音落下。
那琥珀一般的流光體頓時縮小，最後和江槐一般，而後極速衝來，與江槐的肉身緊緊的貼在一起。
這一刻，江槐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全都被扔進了不知多少溫度的熔爐之中瘋狂的炙烤。
他就像是一把上佳的兵器胚子，被各種鍛造，錘鍊，逐漸變得有形。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痛並快樂著。
痛是因為被錘鍊的過程真的難以忍受，就像是水刑一般，四肢被束縛住，明知道那種極致的窒息感會讓人發瘋，但不得不承受，感受。
快樂是因為幾乎每時每刻，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肉身在變強。
這種變強並不是那種潛移默化，而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明顯的不能在明顯。
普天之下有三大人生喜事。
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金榜題名。
但這一切，都不如那種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在變強來的閾值更高，更徹底。
足足過了良久，這種感覺才終於消失。
「渾身舒泰，真爽啊！」
江槐回味片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最開始的痛在適應過後也就不算什麼了，所以從始至終他都並沒有太難以承受，反而希望那時間能夠長一些呢。
「恭喜你，已成功獲得盤古真身！」
江槐仔細的感受了一番身體的變化。
肉眼上能夠看得見的變化並不大，無非就是身體的線條變得更加迷死人不償命之外，剩下的，倒也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了。
變化最大的是那種看不見的地方。
畢竟他本身已經達到仙帝境，幾遍不修肉身，血肉之力也很誇張，能夠將仙帝級別的肉身再度提升，這才是盤古真身的強大之處。
…
…
仙域偌大無垠，面積不知幾何，只是一座仙城的大小便相當於是十地加在一起的總和，而仙域之中，仙城的數量最起碼也有數百，更別說藥王谷和長生門兩地並不相靠。
如此來來回回，即便是一路以最快的速度，等再次回到柳村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
越過綿延不絕的青石小道，柳村的冰山一角容貌再次出現在石昊的眼前。
近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柳村之中待了不少時間，可每次前來，他也仍舊和其他人一樣，心神之中忍不住充滿震驚，頓感肅穆，就像是來到了一處無比神聖的莊嚴之地。
如今的柳村，和當年下界之時遠不一樣，早已改頭換面，到處都是不可想象的浩瀚宮殿群，彷彿巨人一般橫貫在地平線之上。
空氣中，流轉著一種他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浩大和神秘。
只有那通往柳村的羊腸小路還是如原先一般。
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樓。
恐怕也不過如此。
照舊，取得林老頭點頭之後，石昊這才被准許上山。
山頂，青山翡翠，好似琥珀瑪瑙一般，萬物生機勃勃，綠意盎然，似乎永遠不需要擔心凋謝。
來至山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道蒼勁翡翠的偉岸巨影，柳葉飄飄，蕩漾在天地之中，符文環繞，璀璨奪目。
環顧一周后，石昊並沒有看見真人，不過無妨，以那位的能力，應該是早就已經感知到了他的到來。
「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石昊朝著面前那蒼勁柳樹跪拜。
「本座已經知曉了一切，無需多說！」
空氣中，隨著石昊的聲音落下，一道熾熱的華光籠罩而降，江槐緩緩從中走出。
他背負雙手，衣白勝雪，周身籠罩在淡淡的混沌之氣中，古老而滄桑，看不清具體容貌，像是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眼前。
石昊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澎湃混沌之氣下面的廬山真面目，但不管他如何用力，也無法看破分毫，只覺得心神震顫，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勢傾瀉下來。
儘管這股氣勢並沒有刻意針對自己，但他心臟仍舊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起來。
這才多大的功夫，他不過出去了一趟而已，柳村的這位無上存在好像又變強了。
更加的尊威，不可直視。
聞言，石昊果斷止語。
他自然是知曉這位的能耐的，一念之間，可知世間千百事，或許連那天機閣的閣主都無法與這位相提並論。
「一切緣由因果而生，其中內牽命運大循，人走如茶涼，人死若燈滅，無法離開那個池子，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想必，這句話除了本座與你說過，那藥王谷和長生門的人應該也說過，達不到那個境界，外力怎可能逆天而行，你應該懂得！」
江槐目光看向石昊，
「晚輩懂得！」石昊點頭。
他自己就是仙，怎麼可能不懂這個道理，若是沒有辦法破開人道領域，就是他也別想能夠活出下一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