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閣下可曾看見過未來
第512章 閣下可曾看見過未來……
不過江槐心中有些疑惑。
葉凡將引路石專門留給狠人，讓她過來尋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若是想向他傳達一些消息，當初葉凡在柳村待了不少時間，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可以當面直接的告訴他，何需要這樣麻煩？
彎彎繞繞的。
但若不是的話。
葉凡為什麼又要特意將引路石給狠人？！
「本座有些不解，葉凡道友為何將引路石給閣下，而閣下見到了本座又想做些什麼？」
索性。
江槐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並不會如何，只是想要尋找一位真正靠得住的盟友！」
狠人大帝語氣一變，目光在江槐身上停留許久后，最終鄭重無比的說道。
女人的臉上雖然帶著金色的鬼臉面具，但江槐仍舊能感受但其話語之中的真誠。
「哦？」江槐的眉頭微微一挑。
他隱約聽懂了，但……
一旁，柳神看向狠人大帝，眼神之中則是帶著濃濃的質問。
和他男人同盟？
同的哪門子盟？！
不過柳神那猶如清水一般的眸目之中倒是沒有剛剛那般勢如水火，針尖對麥芒的勁頭了。
她並非愚昧之人，相反，她的本體乃是開天闢地第一株柳樹得道。
吸收了最精純的天地精華，感悟了最質樸的天地大道，
因此才能以區區普通柳樹之姿達到十凶級別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步和程度。
如她。
靈智當無窮，上可觀宇宙星海，下可識九幽滄溟，可瞬間知曉大部分事情。
而今，即便再昏了頭腦，她也能多少能聽出來其中的異樣。
先生應當是和這女人從未見過面的。
否則在先生報出對方的名字后，那女人絕對不會是一臉詫異神色。
她看得出來。
那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先生之所以提及，想來應該是無意中探查到對方的存在，瞥見了那女人面具之下的容顏。
她是知道江槐的能耐的。
會一種不受任何屏障阻礙的神識之術。
那般匪夷所思的神通，普天之下她也只從先生這裡見過，真正的可以上觀星海蒼穹，下看九幽深洋。
想來，應該是無意中看到了女人那面具之下的容顏，覺得與她有幾分相似，才會說與自己聽的。
不是她與那女人相似。
而是那女人與她長得相似。
一想到這裡。
柳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就像是烏雲密布的天空在瞬間又重新變得陽光明媚起來。
她嘴角不由的微微揚起，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不過不管這個女人是否與先生認識，她都得盯緊了，只是完全可以不用之前那般緊張。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想與閣下結盟！」
鋪滿白玉石板的中央廣場上，楊柳依依，暖風輕拂，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盎然景象，那似乎能令人微醺的清風之中，狠人大帝的聲音悠悠傳來。
女人目光爍爍，直勾勾的看著江槐，期盼著後者的回答。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帶著一種獨特的節奏和韻律，似乎擁有穿透人心之力。
「為什麼想和本座結盟？」
「這其中牽扯到的是因素很多，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而且還會牽扯到歲月因果，眼下知道太多，其實對閣下並沒有什麼好處的。」
「可若是連原因都不知道，本座如何答應你呢？」
「閣下這麼說的話也有道理，也罷，既然如此，那本尊便如實相告。
只是希望事後閣下能將這段記憶斬去，否則因果纏身定然會對閣下極為不利，這麼多年的道行毀於一旦都說不定。
那樣一來的話，你我結盟一事也就無從談起了……」狠人大帝抿了抿嘴，道。
「斬去記憶請恕我無法答應！」江槐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斬去自己的記憶？
萬一操作不對了怎麼辦？
一般情況下，只有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才會選擇斬掉過往記憶，否則輕易沒有人願意嘗試。
因為那與元神相關。
而對於修士而言。
不管是仙古法，今世法，還是未來荒天帝開創的人體秘境體系。
元神都是重中之重，同時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輕易不可觸及，稍有不慎會傷及一些意想不到的方面。
雖說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對於仙王級別的存在來說，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差池都有可能影響深廣。
要知道。
氣血以肉身為表現，承載天地之間。
而記憶便是銘刻進元神之中，是構建元神的橋樑，更是修行一生的根本。
你的過往，伱修行的神通，寶術，你對某種大道的感悟等等，都屬於記憶的一部分。
當然，如果硬要說的話這些其實都是小事，達到他這種境界，不死不滅，自然是有辦法能夠避免的。
只是最主要的是，他不會斬去記憶這種騷操作，即便會，也輕易不願意去碰及這種手段，哪怕那個人是萬古無雙，寥若晨星，曠古爍今一般的狠人大帝。
他不是下半身思考事情的人。
更何況這和下半身也沒有什麼關係。
「……」
狠人大帝紅潤有光澤的嘴巴微微張了張，那鬼臉面具之下燦爛的雙眸閃爍了幾下，最終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話都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怎麼這柳村之主還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並非是不想透露原因。
只是隔牆有耳，那詭異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呢。
她這般做都是為了柳村之主這位未來的盟友考慮。
她倒是無所謂，能夠勉強藏身。
但那等至寶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而一旦被那高原上的詭異一族感知到，縱然是這位柳村之主再不凡也難說有什麼好下場。
怎麼這人不識好人心吶？
「既然閣下這麼想知道那本座不妨直說。
本座承認閣下的推演之術的確很不俗，但縱然閣下再如何神機妙算，但總有一些事情超出因果，脫離命運……
敢問閣下，可否用推演之術推演過未來？」
狠人大帝悠悠問道。
「本座從不推演未來，未來之事終將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因現在的時空而成，也因現在之事的改變而發生改變。
推演未來不如放眼過去，或許能夠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穫！」
江槐神情平淡。 「過去的事情雖然有意義，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才是決定一切走向的根本。
過去是因，未來是果！
既然閣下從未推算過，那本尊便將未來的場景告訴閣下。
未來，萬般成空，星海沉寂，諸世成墟，地落之商，眾生都在怮哭，萬族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待著收割倒計時的開始。
那時，黑暗將徹底席捲一切！！
那不只是萬族的劫難，更是世間一切生靈的劫難，周而復始，輪迴不休。不管日後歲月如何更迭，若是不作出改變和犧牲的話，眾生皆為案板上的魚肉任黑暗宰割，世間將永無寧日。」
狠人大帝的聲音依舊是最開始那般，聽起來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但若是仔細感受的話，能夠發現其中那久久難以平息的叢生波瀾，顯然很不平靜。
「既然未來已經如此絕望，已經成定局，那閣下為何還要找本座當同盟？」
「因為本尊想為後世的生靈爭出一片和平而安寧的地方，不受黑暗污染！」
「本座倒是挺佩服道友的雄心壯志……可你我都不屬於同一段古史歲月，無法有太多的交際，縱然是結盟又能怎麼樣？
換句話說，本座能幫你們什麼？！」
「閣下無需幫我們，你我都不屬於同一段歲月時空之中，也無法互助，我只是希望閣下能夠護佑一個名為荒的人族修士！」
狠人大帝語氣極為鄭重，說到這裡的時候甚至用上了神識傳聲，顯然是不想被除了他與這位柳村之主之外的第三個人聽見。
「？？」柳神皺了皺眉頭，好看的眸子不停閃爍，有些不開心啦。
荒可是她本體的弟子，和她關係最近，怎麼說到關鍵時刻還背著自己了？！
「柳村之主，接下來的話很重要，我只說給你聽。
荒很重要，極為重要。
在未來，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尋找荒。
如今終於尋到了他，可是如時間不對。
這個時間點，荒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所以本尊希望閣下能夠成為荒的護道者。
他是未來一切的關鍵，絕對不能出現半分差錯，否則你們現在的這片歲月都將會走向崩塌。
因為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場大輪迴。
牽扯到上蒼與眾生的輪迴。
這場輪迴我無法說太多與閣下，總之很關鍵！」
狠人大帝悠悠說道。
「肯定道友能夠看在世間眾生的份上能夠出手。」
「本尊已經被黑暗的源頭盯上了，它們在尋找我的藏匿之處，若是再出手的話恐怕暴露太多。」
「作為回報，本尊可以答應閣下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狠人大帝語氣誠懇，表情認真。
「說實話，即便不看在眾生的份上，石昊與本座的幾大門徒之間關係匪淺，若是他真的遇到了不可抵抗的危險，本座定然會出手的。
這一點道友盡可放心，只是成為護道者就算了。
不過道友儘管放心，本座既然說會出手，就絕對會儘力而為！」
「那閣下的要求是什麼？希望本尊為閣下做些什麼？」
柳神點了點頭，問道。
「做些什麼？這都聊的什麼東東？」柳神的瞳孔一縮。
「本座沒有要求，也並不需要道友做什麼！」江槐擺了擺手。
「如此，多謝閣下了！」狠人大帝由衷說道，同時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江槐。
當然，那絕非是那種眉目傳情的眼神。
她只是有些感慨。
來之前，葉凡特意與她說過，柳村的那位無上存在很特殊，明明渾身沒有半點境界波動，但卻擁有可以震退仙王存在的強大實力。
或許是柳村之主對自己進行一定的隱藏，但那種隱藏即便是他都無法看透，太過於渾然天成了。
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她也同樣無法看透。
對方就像是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下，無法看透，無法揣摩，太過於神秘。
甚至神秘到在後世的遮天歲月中居然沒有半點古史傳記流傳下來。
最重要是，對方似乎很容易說話……
「客氣！」
江槐的聲音響起，將狠人大帝從紛雜思緒中驚退出來。
「除此之外，本尊還有一個不請之請！」狠人大帝遲疑了一下，繼續道。
「但說無妨！」
「本尊想在貴村小住幾日！」
「幾日是幾日，你要說清楚，這裡畢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江槐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柳神聞言頓時道。
雖說她可以確信這個女人和自己先生並沒有什麼私下裡的勾當。
但就事論事。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這個叫什麼狠人的女人長相絕對不遜色於自己，身材很是出眾，實力還堪比自己的本體巔峰時期。
和對方相比，她好像什麼優勢都沒有！
這麼個和自己相比完全不弱的女人整天在自家先生面前轉悠，她能踏實才怪。
「這個，無法確定，不過我輩修士，歲月彈指一瞬間，幾天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
貴村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存在，似乎連歲月時空的力量都無法腐蝕進來，倒是能夠多呆一段時間，不管如何，遠道而來即是客」
狠人大帝目光悠悠，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刻意這般說。
這個女人自從他一進來就處處針對自己，她可是被後人尊稱為萬古第一狠人，死在她手中的天驕，大能，老祖不計其數，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針對。
柳神撇了撇嘴，不在言語。
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佔得了先機。
即便這個女人硬要進來，那也只能做小。
若是放在凡人國度中來說的話，她可是正室，大老婆，對方只是側室而已，以後那是需要像自己躬身遞茶的。
當然，她柳神並不惜得這樣，只是若這女人實在胡攪蠻纏的份上……
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應該也正常吧？！
她雖然不想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也明白了，若是自家男人真的有一日和其他女人看對了眼，
當然，最重要的是，看先生的意思，似乎也沒有給她找姐妹的想法。
「你要想住就住，葉凡道友便在本村中住了一段時間，本座也不能厚此薄彼。
不過同盟的事情就算了吧，即便不與閣下同盟，小不點有事本座也會盡量出手的！」
江槐擺了擺手，微微說道。
「小不點？」
「就是你口中的荒！」
「沒想到未來響徹天地，一劍斷萬古，舉世無雙的荒天帝曾經還有這般小名！」
狠人大帝一愣，嘴角一蹙，內心忍不住呢喃一聲。
「對了，敢問閣下，本尊晚上住在哪裡？」
收回思緒，狠人大帝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