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交易
第409章 交易
那頭被仙金鐵鏈捆綁住的生靈絕對是有能力守住萬道樹的，在這界墳之中，對方几乎不存在敵手，縱然是被消磨了無數歲月也不是尋常的人道領域生靈可以比肩的。
仙凡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哪怕只是具備了仙人氣息，也足以鎮壓九成九的至尊修士，不然的話敖晟也不可能放心。
綜合以上原因，：所以江槐並不著急。
如今，他最首要任務就是等著天種徹底成熟。
相比起萬道樹，天種的價值其實更加不俗，需要異域皇族老祖的血肉供養，已經不知道再次孵化了多長時間，是真正的完美無瑕道種。
當然，萬道樹同樣不凡，江槐可以感知到，在萬道樹那如同老龍一般的龐偉樹根之下埋藏了不知道多少骸骨。
全都是先天神魔，成年即可堪比至尊無敵者的生靈，放在九天十地上足以鎮壓八方，莫敢不從，可在這裡卻只是某些逆天道種的肥料而已。
不管是天種還是萬道樹，都是極難求到的寶貝，莫說是在這九天實力上，即便是在仙域都是可遇不可見，那敖晟能夠找到這兩件好東西，想來也應該是費了極大的功夫。
…
…
淡淡的晨光破曉，穿透數不清的星球殘骸，將這些已經燃燒殆盡的龐然大物重新帶來些許光亮，但最終，所有的一切又重新趨於平靜，烏夜再度覆蓋。
江槐不知道在這裡等了多久，或許很久，也或許只是一瞬間。
對他而言，歲月早就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他不朽不滅，永遠也不會老去，永久也不會自然死去，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找個地方一直苟到天荒地老，哪怕是萬載歲月都只不過是彈指一揮而已，所以江槐對時間的感官其實並不敏感。
更別說界墳內四季不分，黑白也不是特別明顯，抬頭望去，穹頂覆蓋之處，儘是絢爛到極致的奪目極光，即便是其他人來了也很難區分具體時日。
這一日。
江槐如往常一般閉眼打坐，參悟自己的大道。
他發現這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很適合他修鍊，對別人來說，這裡可能是一片無法想象的混亂之地，但對江槐來說，界墳卻更像是一片難得的凈土。
這裡充斥著各種殘破的道種，每一枚殘種之中都氤氳著一定的法則碎片，並非都一樣，正好拿來借鑒。
當然，這無疑是一個異常龐大的工程，同時也極為考驗耐心。因為殘種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如星海中的浮沙一般密集，像一枚又一枚的細小微粒，漂浮於偌大的界墳之中。
不過好在那些殘種中的法則只是最原始狀態的碎片而已，參悟借鑒的時候雖然用心，但其實倒並不怎麼費工夫。
無數的道種滾滾而來，密密麻麻，而後像是星辰一般環繞在江槐四周，一層又一層，有淡淡的光芒從中湧出，附著在江槐的肌膚上。
漸漸的。
他的氣息越來越深不可測，並且越發不可被察覺，明明就盤坐在那裡，但哪怕親眼所見，黑人的第一感覺仍舊像是一塊枯石。
他像是徹底隱匿於萬里蒼玄之中一樣，又像是和道合而為一，無處不在，到處都是他的氣息，但又無一處在，到處都看著不像他。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凌駕於頓悟之上。
硬要說的話，有點類似於荒天帝後面的他化自在法，當然只是有些許相同之處，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荒天帝的他化自在法更強調的是無處不在。
他化自在，化作萬古，可化萬事萬物，化他人道果，化自在逆天，化敵人亦可隔時空歲月出手，在每一片歷史的長空下，在每一個時代，每一個紀元的天地中，到處都可以出現荒天帝的身影，在現實，在未來，在曾經，到處都是他。
但江槐的道不同。
他要走的路倒更像是一張無形的大手，不強調可化身萬事萬物，只強調那個究極的唯一。
打一個通俗的比方。
如果說那永恆的世界是一枚微雕模型，那麼江槐就是除此之外的那個唯一。
微雕模型中無需到處都存在他的身影，因為他並非這個世界之人，而是超脫之外，獨立於已知與未知之外。
世界中的生靈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但卻永遠無法察覺他，他並不處於其中，但卻可以輕易的擺動一切。
他締造了時間，創造了空間，又開創了一切規則，一切大道，生命皆因他而起，皆因他而存在，
一念萬物生，一念萬物落。
他就是造物主。
這條路和荒天地的他化自在孰強孰弱，江槐並不知道，但若是能夠踏出最終那一步，想來也絕對不會弱。
當然，江槐也並沒有那個閑情雅緻去比較一下。
因為在他的構划中，荒天帝的他化自在同樣也要嘗試一下，並不會單獨只限定於走一條道，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再者，畢竟技多不壓身，誰又會嫌棄自己手裡面的能耐大的呢？
而且，若是能夠將兩種道融合在一起，或許會有更大的意外收穫也說不定呢。
…
無垠界墳之中。
隨著大道之種不斷匯聚而來。
江槐的天靈海中出現了三千古樸的青石路，被一層又一層的神鏈包裹，
不過短短時間，原本已經有些停滯不前的熟練度便足足提升了三分之一。
不過在短暫的飛速提升之後，屏障期又很快到來，因為沒有多餘的殘種讓他參悟了。
江槐心頭再度恢復那種索然無趣的感覺，不過他很快便擺正了姿態。
那些殘缺的道種若都是完美無瑕的狀態的話，或許他真的能憑藉這次機會將自己的大道推演道某個誇張的程度，但那種情況畢竟只能想想。
若是這界墳之內滿大街的都是那完美無瑕的道種，那從仙古時代開始，恐怕就沒異域什麼事兒了。
收斂心神，他專心等待起了天種成熟。
根據偵查術顯示，或許用不了三天，天種便會徹底升華成功。
時間很快一晃而過。
這一天。
界墳沉寂，萬籟無聲。
一道宛若地龍破土的聲音乍然響起。
那聲音初始並不大，但越來越響，到了後來，整片虛空都在震動，在瞬息之間傳遍界墳，這裡為之驚動，有恐怖的雷光乍現，像是一條條雷龍。
江槐第一時間從假寐中蘇醒，面露喜色。
是天種成熟了。
即將破土而出。
但並不會脫離這裡，因為那座大山是一座仙道陣法，會將天種困在這裡，等待敖晟一脈的少年天驕過來。
這陣法江槐倒也能強行破開，不過如此一來，絕對會瞬間讓敖晟感知到，以江槐目前的實力，是斷然無法對抗一位巨頭的。 因此他索性直接將整座陣法連根一起帶走，等到了柳村，有世外桃源庇護，縱然是敖晟也無懼了。
做完這一切后，他直接催動宇宙戰艦，朝著萬道樹的方向敢去。
絢爛的尾翼火焰吞吐之間，巨大的戰艦直接撕裂虛空，不過剎那之間便到了目的地。
二者相距並不算遠，對於宇宙戰艦來說，只是一個發動的距離。
「是你殺了那守護天種的不朽者？」
黑髮男人的目光有些驚疑，直直的望著巍峨無邊的宇宙戰艦，他似乎早就預計了會有人過來，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仍舊被宇宙戰艦震撼到。
這是一種連他都從未見識過的古舟，上面散發的力量即便是他都感到心驚無比。
「倒是個聰明人，本座殺了那人，你是不是要向本座報仇？」
江淮背負雙手，表情淡然，朝著那被鐵鏈捆綁起來的男人看去，然後悠悠說道。
「我憑什麼要替他報仇！」
那被鐵鏈鎖綁住的男人恨恨說道，聲音冷落寒冰，回答卻是出乎江槐的意料。
他還以為男人這般開口是因為與之前那道人形黑影兄弟情深呢。
「他就是一條走狗而已，死了我開心還來不及了，只可惜最後沒有死在我的手裡，讓我心有不甘！」
「這麼說來你們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本座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在為同一個人辦事，於理是屬於同一個陣營之下！」
江槐眉頭微微一挑，饒有興趣的說道。
「閣下倒真是做足了功課，知道的不少，不錯，我和他的的確是在為同一位存在辦事。
那是一位不可想象的大人物，真正的極致巔峰與造化，可惜我不能將他的名諱說於你聽。
但相比起成為那位的一條狗，我其實更願意自在一些。」
黑髮男人自嘲的笑了幾聲。「可萬萬沒有想到，那位存在竟然會因此而動怒，一怒之下派人將某之摯愛抓走。
我只能委曲求全，以其有朝一日能夠找回摯，誰知對方察覺到了我的想法，直接用仙金鑄就而成的鐵鏈將我捆綁，然後丟到了這界墳中，替他守護這株萬道樹，若是稍有差池，便會以吾摯愛性命相抵！」
黑髮男人冷冷的說道。
那位無上人物的強大與恐怖已經超出想象，為無盡歲月中的巨頭存在。
否則，他堂堂真仙，又豈會輕易讓人以仙金鐵鏈為束，綁在這裡將近百萬年歲月，連一身堅硬的仙骨都被磨滅了個七七八八。
「要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個抓走摯愛動手的人不會就是本座剛剛誅殺的那個吧！」江槐的表情有些狗血。
一旁，紅毛怪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兒。
這可是不朽老祖宗級別的隱秘事，往日他可是沒有根本資格聽的，只是沒想到已經不修長生了，居然心眼還這麼小。
「也算是，也算不是，對方只是其中一個，否則怎麼可能得逞！」
黑髮男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確定沒有在耍我？」
江槐眸子微微半眯，燦爛若星辰一般的明眸中不停閃爍著雷茫。
「若是按你所說，那人應該是你口中那位大人物的忠心之人，可他卻又怎麼會被封印於這裡，過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能夠被敖晟屢次派以重任，說明那道人形黑影深得信任，可最終卻是被封印在界憤一角，氣息萎靡，只剩下昔日的一道粘度烙印。
對方和柳神當初的情況不一樣。
柳神是刻意留下自己的烙印。
而前者是被動，疑似肉身被毀掉，只留下靈魂被強行封印在此處。
對方的狀況比黑髮男人還要凄慘，若是按男人所說的那樣，這種情況很明顯是不應該的。
「說起來閣下或許很難相信，他後來被那位大人物指派了一件很隱秘的事，但最後辦砸了，再加上那人只知道一味的推卸責任，最終惹怒了那位大人物。
至於是什麼事，恕我不能說，因為這裡面牽扯了其他一位大人物，一旦說了，會被那位察覺到，我承認閣下的實力不弱，但仍無法承受後果的！」
黑髮男人披頭散髮，身上已經有些生鏽的厚大鐵鏈碰撞在一起，發出陣陣嘩啦啦的脆響。
江槐沉思片刻，然後才開口道：「說實話，就憑你的這些描述，應該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你的話！」
他並不會讀心術，但總覺得對方所說的話太過於兒戲了。
敖晟好歹也是巨頭存在，會用這樣的手段去要挾一個區區真仙？
這就好比是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剛出生的小屁孩，前者若是想讓後者做什麼，只需要出手即可，根本就不需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老祖，我也懷疑他在騙我們！！」紅毛怪嚷聲道。
「後輩，這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爾信不信就憑你剛剛這句話，某便會直接鎮殺你！！」
黑髮男人狠狠的瞪了一萬紅毛怪，目光中的意味莫名。
紅毛怪頓時嚇了一哆嗦，而後趕忙躲到江槐身後，長呼幾口氣，這才覺得踏實了不少。
「我沒有騙你，也沒有理由去扯這麼多的謊話，若是閣下不相信的話，那某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
收回目光后，黑髮男子隨即又看向江槐，緊接著說道。
對方的表情彷彿亘古未曾變化過，聲音很冷，江槐很難從這些細緻末節上去判斷對方剛剛所說之話的真假。
不過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動腦的人。
以對方的描述，這黑髮男人應該是一個極為痴情之人，畢竟為了自己的摯愛甚至不惜一身犯險，當然，真假暫且未知。
但說一千道一萬，他要拿走這株萬道樹就必然會引起這方面的衝突。
黑髮男人的職責是守護萬道樹。
而他則是欲出手爭奪的一方。
所以，他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去在乎真假。
「我們做個交易可好？」
就在江槐沉思功夫，那黑髮男人突然道。
「什麼交易？」
「你把我從這裡放走，我可以告訴你前往仙域的方法，你雖然氣息渾厚，但體內並沒有仙道法則，想來應該並沒有真正成仙，這裡早就已經不適合修鍊，這一世若想成仙，只能去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