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水落石出
「是嗎？那就說明她腿上的傷，確實不是一炷香的時間弄出來的。」北堂葉紫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道。
「是吧，十三王爺你也這樣覺得。」楚淼舒了口氣，自己總算是沒有冤枉了湯皇后。
「我也這樣覺得？」北堂葉紫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湯皇后確實如她所言讓慕容舞跪了一炷香的時間，至於慕容舞的腿為什麼會傷得那麼嚴重，或許只是她的苦肉計罷了。」
「不可能！」楚淼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若不是朕追問，她腿上的傷，朕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難道當初你不追問下去，之後也不讓她侍寢了嗎？」北堂葉紫的臉上寫滿了嘲諷，「她的傷，早晚都會被你看見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楚淼還是不想去相信，相信他眼中一直善解人意識大體的慕容舞竟然是個如此心機深重的女人。
「那湯皇後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已經是皇后了，你也不是沒有過寵妃，她為什麼就是這樣見不得慕容舞好呢？」北堂葉紫也不反駁，只是淡淡地替楚淼分析著，「無緣無故就對著慕容舞罵，湯皇后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
「我……」楚淼一時之間被噎得說不上話來，但是他回過頭來想了想，確實是這樣一回事，在自己的印象中，湯皇后十幾年來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如今她已經有了皇子，也是白楚國獨一無二的皇后，她還有什麼理由非要針對慕容舞呢？
但是反過來，慕容舞有太多的理由來陷害湯皇后了……
見楚淼呆在那裡不說話，北堂葉紫又微笑了一下說道，「那接下來，我來替你分析一下湯皇后不貞的這件事情吧。」
楚淼點了點頭，他已經不知道究竟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了，當初他覺得全都在理的東西，在北堂葉紫的口中竟然全都不在理了，這讓他覺得十分惶恐，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了湯皇后，難道湯皇后真的是被自己害死的？
「你是從宮女的口中聽說了湯皇后與別人私通的事情的，那就奇怪了，如果湯皇后真的與人有這樣的事情，會知道的也不過就是她宮中的下人了，跟何況他們的關係那麼持久，甚至連六歲的皇子都不是皇上您親生的，那麼多年都瞞下來了，反而被禁足后就瞞不下來了？」其實這些事情中漏洞百出，可是被蒙蔽了雙眼的楚淼竟然一個都沒有看穿。
「或許是有人路過不小心聽到的……」楚淼的頭上冒出了汗珠，他越來越覺得湯皇后似乎是被冤枉的，明明就有那麼多說不通的地方，為什麼當初他會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呢？
「那就更不對了，誰會三更半夜路過皇后的寢宮，還亂嚼舌頭？」北堂葉紫冷笑道，「湯皇后這是在找死嗎？明明是偷情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就連路過的人都能聽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有人故意造的謠，目的就是讓皇上您能廢了湯皇后，至於這個人會是誰，誰最有可能當上皇后，那便是誰。」
「慕容舞？」楚淼一下子脫口而出，慕容舞如今是他最喜歡的寵妃，再加上她是凌雲國的公主，不管是從寵愛還是身份來看，若是湯皇后倒台了，最有可能得到后位的便是慕容舞了，「可是並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也同她有關……」
「證據想要的話自然是一大把的。」北堂葉紫知道楚淼是有意在逃避，但是他卻不想讓楚淼逃避，「當初慕容舞有沒有跟著你去提湯皇后那裡？按理說那是一樁醜事，若是慕容舞真心為了湯皇后好，這種場合她就不應該去，但是她為什麼還是去了呢？」
「也許是覺得朕太過震怒，她想要去勸……」楚淼自己都覺得自己替慕容舞找的理由很沒有說服力，當初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慕容舞為什麼要根著自己一起去，只覺得他們是在後花園遇上的，自己要去皇后那裡，她跟著一起去也是十分正常的，可是如今想來，慕容舞跟著自己去皇后的宮裡實在是突兀得很啊。
「你說她是怕你過於動怒，想要勸？」北堂葉紫哈哈大笑道，「那她當時倒是勸了沒勸？我當時雖然不在場，但是卻能想到，她一定是讓你做個滴血驗親，證明湯皇后的清白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楚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北堂葉紫，雖知他料事如神，但他也太過聰明了吧，竟然遠在凌雲國也能將他白楚國宮中的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猜了，要是她不在場，你是絕對不會做滴血驗親這種那麼傷人的事情的，我對你還算是有幾分了解，你本性和湯皇后一樣純良，所以當初我才會選擇幫助你登上皇位，也覺得你來治理這兩個國家，百姓不至於太過受苦，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你竟是那麼容易就被騙……若不是慕容舞慫恿，你念在同湯皇后十幾年夫妻的份上，絕對不會將事情做得那麼絕。」
楚淼徹底不說話了，北堂葉紫分析得很正確，當初自己確實已經心軟了，看著湯皇后的眼淚，他已經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可是正因為慕容舞的一句話，他又覺得只要能夠證明離兒是自己的孩子，那麼到時候再安慰一下湯皇后就好。
「可是這滴血驗親又是怎麼回事呢？這碗中的清水是朕讓李公公親自準備的，難道李公公也被慕容舞給收買了嗎？」楚淼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人是可以相信的了。
「那倒不會，想來若不是因為李公公，你甚至都不會將廢后的事情告訴我吧。」北堂葉紫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可是卻把楚淼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慕容舞一定會阻止你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因為一旦告訴我，湯皇后就不會被廢了，可是她沒有成功，所以湯皇后就只能死。」
「湯皇后的死竟然同慕容舞有關！」楚淼恨得牙痒痒，要是知道慕容舞竟然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自己說什麼也不會這樣寵她的，「可是我還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機會在碗中做手腳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者你想想，在滴血驗親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北堂葉紫總不能將所以的事情都說得讓改清楚，這樣楚淼就知道他的宮中多是自己的眼線了。
「有！我想起來了！」楚淼一下子跳了起來道，「就在滴血的時候，說是有刺客……一定是在哪個時候，慕容舞趁著我們不注意，才在碗中動了些手腳的！」
「既然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已經都知道了，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北堂葉紫看了一眼楚淼道。
「我……我對不起湯皇后啊……」楚淼的眼睛頓時有些紅了，想到這十幾年來自己與湯皇后的點點滴滴，楚淼真的覺得自己禽獸不如，「我要殺了慕容舞替皇后報仇！」
「皇上，通過這件事情，你做事還是那麼不動腦子嗎？」北堂葉紫對著楚淼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你絕對不能這樣處置，因為你殺慕容舞師出無名，反而會惹上麻煩，慕容舞畢竟是凌雲國的公主，而且是慕容騰做寵愛的女兒，除非你想開戰，不然還是不要這樣做為好。」
「那朕應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湯皇后白白死去嗎？」楚淼心有不甘地問道。
「慕容舞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北堂葉紫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卻不給她，這難道不是懲罰嗎？」
「慕容舞想要的……是皇后的位子？」楚淼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我應當不再立后或者重新立別的妃子為後？」
「你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你一定不能讓慕容舞覺得見了我之後，你已經完全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而是要讓她以為，你同我鬧了矛盾。」北堂葉紫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是他這次一定要親自來白楚國的原因，慕容舞和北堂玉宸想要利用楚淼算計他，可是他也會事先謀局，北堂玉宸大概是忘記了當初自己是怎樣失敗的，那他北堂葉紫就要讓他永遠記住，惹惱他北堂葉紫究竟是怎樣的下場！
「慕容舞希望朕同您鬧矛盾？」楚淼有些驚訝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一旦同我反目，她便能完全控制你了。」北堂葉紫微笑道，「你若是不信，可以暗中觀察著，看看慕容舞是不是會經常有意無意地在你的面前說上一些諸如你完全可以不聽我的的話來。」
「沒想到這個女人要的竟然那麼多，既然如此，十三王爺當初為何還要將這個女人硬塞給我？」楚淼此刻心中已是恨透了慕容舞，一想到之前自己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就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