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抓鬮

  「本宮的話,自然是算數的。」北堂玉宸冷聲說道。


  自己早就答應了薄閣主會將上官初夏安然送回夏閤府中,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情緒,那麼這個約定,他當然是會遵守的。


  只是,兩個只能活一個,也是真的。


  而且,能活下來的是哪一個,也早就定了。


  「既然這樣的話,就讓鎮王殿下離開這裡吧。」見北堂玉宸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上官初夏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也很想回去,很想離開這個可怕的惡魔,很想撲在北堂葉紫的懷中說她再也不逞強了,可是自己留下來還可能有一線生機,但倘若讓北堂玉逸留下來,那多數便是凶多吉少了。


  這樣的話,就如同自己之前所說的,北堂玉逸若是此刻遇害,那麼當初自己拼了命地救他出來,豈不是都成了無用功?


  「初夏,我不可能拋下你一個人自己走的。」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焦急地說道,「你說得沒錯,北堂玉宸又怎麼可能放過我呢,我要同你一起留在這裡……」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上官初夏簡直要被北堂玉逸給氣炸了,她頓時口不擇言地說道,「你又不是我的誰,為什麼要同我死在一起?我黃泉路上並不想遇見你,下輩子最好也不要相見,我如今看見你就煩,你趕緊給我滾。我就算是喜歡上太子,也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上官初夏的話讓北堂玉逸的臉頓時白了,雖然他早知上官初夏說話決絕不留情面,可她卻也從來都沒有將話說得如此難聽過。


  北堂玉宸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他真是感嘆北堂玉逸喜歡上一個女人後,竟會變得如此愚蠢,就連上官初夏這個局中人都已經將事情看得那麼透徹了,可是北堂玉逸卻還渾然不知,這樣的人也膽敢來同自己爭太子之位,真是可笑至極。


  「看你們兩個討論得那麼激烈,看來一時半會兒也討論不出什麼結論來了。」北堂玉宸突然拍了拍手,只見兩個女子蒙著面紗端著盤子走到了北堂玉宸的面前,北堂玉宸看著上官初夏和北堂玉逸冷冷地說道,「既然討論不出結果來,那就聽天由命吧,這裡有兩張紙,一張上面寫著『生』,一張上面寫著『死』,你們自己選擇。來,將他們兩人的眼睛給本宮蒙上。」


  「北堂玉宸,誰知道你是不是兩張紙上寫的都是死?」上官初夏皺了皺眉頭對北堂玉宸說道,「如今我們在你的手中,你要怎麼樣都醒了。」


  「是啊,你說得沒錯。」北堂玉宸緩步走上官初夏的面前冷笑了一聲道,「如今你們都在我的手中,也就是說,你們除了抓鬮決定生死外,別無選擇,至於你們信不信我這紙條上究竟寫的是什麼,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


  「初夏!」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咬著牙說道,「你活下去,我一定會有辦法逃出去的!」


  「抓鬮吧,你先來。」可是上官初夏卻平靜地看著北堂玉逸的眼睛道,「你若是有辦法出去,又怎麼會中了北堂玉宸的圈套,又怎麼會在這裡同我說這些,北堂玉宸說得沒錯,既然我們討論不出結果來,那麼就用抓鬮決定吧,聽天由命,不管是誰死了都不會內疚。」


  北堂玉逸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上官初夏卻還是可以那麼冷靜,他看著盤中的兩張紙條,卻是遲遲都下不去手。


  一張紙條就要決定自己和上官初夏的生死,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可是自己偏偏又著了北堂玉宸的道,他真是不甘心,自己沒有用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連累上官初夏……


  見北堂玉逸一直愣在那裡,上官初夏嘆了口氣,她伸手隨意地拿了一張紙條對北堂玉逸說道:「既然你選不了,那麼我就先選了,剩下的那張給你。」


  北堂玉宸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略帶嘲諷地對著北堂玉逸說道:「三弟啊,本宮現在終於知道上官初夏為什麼會選擇十三皇叔而不是你了,你看,就這樣一件小事你都要猶豫許久,倒還不如一個女子來得勇敢。」


  北堂玉逸的臉更加得蒼白,北堂玉宸的每一個字都讓他感到不舒服。


  「這有什麼關係?」上官初夏冷哼了一聲對北堂玉宸說道,「你也是個漢子,但我也不會喜歡你。」


  「哈哈哈,本宮是要成大事之人,這些男歡女愛在本宮的眼中又豈能同宏圖偉業相提並論?你喜歡不喜歡我,對本宮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北堂玉宸突然移行換步到了北堂玉逸的面前,北堂玉逸沒有防備,他被北堂玉宸冷不丁劈了一掌,頓時口吐鮮血,就連手中的紙條也掉在了地上。


  「鎮王殿下!」上官初夏大吃一驚,她上前扶住北堂玉逸,抬頭一雙美目怒視著北堂玉宸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了看抓鬮的結果再決定誰生誰死的嗎?」


  「是啊,可本宮並沒有打死他啊。」北堂玉宸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紙條緩緩打開,看著紙條上的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算計的笑容,「上官初夏,如今你可以打開你手中的紙條了。」


  北堂玉逸看著北堂玉宸臉上一副意料之中的奸笑,他焦躁地轉過頭去看著上官初夏,難道上官初夏抽中了寫有「死」字的紙條?若真的是這樣,那他一定要豁出自己的這條性命,同北堂玉宸拼了,為上官初夏逃離這裡留下時間……


  上官初夏看著北堂玉宸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突然哈哈大笑道:「兩張紙條上寫著一生一死,既然太子殿下是這樣說的,那麼倘若我手中的這張上寫著『死』,那麼你手中鎮王殿下的那張便是『生』了。」


  「沒錯。」北堂玉宸點了點頭道,「不過若是本宮說,你手中的這張寫的是『生』呢?」


  「我手中的這張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您手中的那張,可一定要是『生』啊。」說完這句話,上官初夏突然將紙條揉成一團塞入自己的口中,然後強行咽了下去,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北堂玉宸也沒有防備,等自己衝上前去想要阻止上官初夏的時候出,上官初夏卻已經將紙條咽下了肚去。


  「你……」看著北堂玉宸那張憤怒的臉,上官初夏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場賭注,是自己贏了。


  「太子殿下,我手中的那張紙已經被我吃了,如今我和鎮王究竟誰生誰死,就看您手中的那張了。」上官初夏臉上掛著一抹瞭然的微笑,她淡淡地看著北堂玉宸道,「攤牌吧。」


  她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北堂玉宸將自己囚禁了那麼久,卻始終都沒有對自己下手,這就說明,他一定對自己還有一些顧忌的,雖然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是她相信,北堂葉紫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不管用什麼方法,至少不會讓北堂玉宸那麼輕易地就殺了自己。


  所以,如果北堂玉宸有不能讓自己立刻就死的理由,那麼用抓鬮的方式決定自己和北堂玉逸的生死實在是太過冒險了,因此上官初夏賭北堂玉宸只是想用抓鬮這樣的辦法來折磨自己和北堂玉逸,而這兩張紙條上寫的應該都是「生」字。


  原先自己還不敢肯定,可是當見到北堂玉宸從北堂玉逸的手中奪走紙條,又要自己先打開紙條,她便有了九成的把握,所以她才會吞下紙條,讓北堂玉逸的那張「活」公佈於眾。


  北堂玉宸的臉色雖然很不好看,但他還是將紙條扔在了地上,北堂玉逸慌忙撿起了紙條,之間紙條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生」字,只是這明明是一個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字,可是北堂玉逸的心情卻跌入了谷底,自己能活了,那上官初夏就要死了?


  上官初夏瞥見紙條上的字,她抬起頭對北堂玉宸說道:「太子殿下,如今請你遵守諾言,將鎮王殿下給放了吧。」


  這一切都不在北堂玉宸的計劃之中,北堂玉宸的計劃分明是要用北堂玉逸的命來換上官初夏的命的,可是被上官初夏這麼一攪局,自己便顯得有些被動。


  北堂玉宸的臉色真的是難看到了極點。


  只是看著北堂玉逸的臉,北堂玉宸在電石火花之間便想到了一個新的法子,北堂玉逸今日是一定要死的,上官初夏自己也絕對是不能殺的,所以接下去,只能讓北堂玉逸自己送死了。


  「本宮自然是不會食言的,來人,將鎮王殿下送出去吧。」北堂玉宸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是死死地盯著上官初夏的眼睛,兩個宮女上前拉著北堂玉逸便朝外走去,北堂玉逸想要掙扎,可是之前被北堂玉宸劈了一掌,受了點內傷,而這兩個宮女顯然也是有點武功的,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對付受傷的自己卻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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