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初夏出事

  那天晚上,暮然和紅林收到月半公子的傳話,說是閣主讓上官初夏明日末時去廣聚軒,暮然倒是沒什麼反應,可是紅林卻有些疑惑:「怎麼不是千辰公子來說的?」


  月半公子躲在暗處,千辰公子顯在明處,一般這種事情都由千辰來做的。


  「千辰公子近日在替閣主辦事,實在脫不開身,便讓本公子來跑一次。」月半公子有些慌張,他急忙解釋道。


  「哦……」紅林將月半公子的話告訴了上官初夏,上官初夏倒是沒有絲毫的懷疑,千辰最近確實挺忙的,北堂葉紫為人謹慎,如今要讓自己出門,光是傳張字條怕她不信,讓月半公子悄悄來傳信也像是他的作風。


  估計是北堂葉紫見她在府中悶了那麼久,所以想讓她出去散散心吧?


  第二天中午,上官初夏用完午膳便帶著暮然去了廣聚軒,她剛進門,便有人指引這他和暮然公子上了二樓雅間,一上樓,兩人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金玲。


  「上官小姐,閣主就在裡面,請。」金玲朝著上官初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暮然不疑有他,便如同往常一樣背對著門,守在了門口。


  只是上官初夏剛一踏入雅間,就覺得背後被人戳了兩下,好像是被點穴了一般,她動了動手腳,奇怪,手腳明明還是可以動的。


  雅間的門重新被關上了,上官初夏朝里望去,可是這雅間里哪有什麼閣主,只見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坐在雅間之中,他轉過頭來,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盯著上官初夏。


  「果真是個美人。」那好似豬頭一般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陶正青的兒子陶冶。


  聽金玲姑娘說,玉滿樓新來了一個美嬌娘,長得貌若天仙,只可惜是個啞巴,這美嬌娘還是個處子,陶冶當下便花了重金要買她的初夜。


  他沒見過上官初夏,自然不知她是誰,不然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碰上官初夏一根汗毛的。


  上官出夏見了眼前的場景心中大呼不妙,雖然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直覺告訴她,她現在一定是中了圈套,若是不走,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失身於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豬頭。


  好在暮然應該還在門外,上官初夏立即轉身,她想要喊暮然,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然發不出一點兒聲響,原來剛才自己背後的那兩下,竟是被人點了啞穴。


  是金玲?還是暮然?


  想到這裡,上官初夏突然覺得害怕起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而她根本分不清誰才是背叛者,更要命的是,自己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武功,她要怎樣才能逃過一劫?

  突然,上官初夏覺得一陣耳暈目眩,她的耳邊竟然響起一個如同銀鈴般的女子的聲音:「上官初夏,你現在很熱,熱得想要將衣服都脫掉……」


  這個聲音就如同夢靨一般控制著上官初夏的大腦,饒是她是個意志堅強的,卻也覺得自己的腦子和身體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難道這就是千辰所說的蠱毒?


  原來這一整件事情都是慕容舞策劃的,上官初夏緊緊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將自己的舌頭咬出血來,口中的血腥味和痛覺讓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些……


  可是……


  她忘記了這屋中還有一個色慾熏醒的,陶冶看著眼前的上官初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卻不主動來服侍自己,想到金玲說的她還是個處子,便以為她這是害羞。


  「哎,美人,來親一個!」陶冶一把抱住上官初夏就想要將他骯髒的厚嘴唇吻上上官初夏的嘴,僅存最後一絲理智的上官初夏卻是「啪」的一聲給了陶冶一個重重的耳光。


  她眉頭緊蹙,可是身上的力氣卻是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腦子也開始越來越混沌,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害怕自己會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來。


  再說北堂葉紫原本都是每日用晚膳的時候來找上官初夏的,可是今日他卻總覺得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為了讓自己寬心,他用過午膳后便趕來了夏閤府,可是來到上官初夏的屋中卻不見她,就連暮然也不知所蹤,他心中的不安感更甚。


  「王爺……」當紅林看到北堂葉紫的時候,她驚得連下巴都快掉落下來,「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他此時難道不應該在廣聚軒嗎?

  「上官初夏和暮然去什麼地方了?」看到紅林驚訝的眼神,北堂葉紫有些煩躁地問道,「他們人呢?」


  「王爺……不是您讓月半公子昨日來告訴小姐……今日未時在廣聚軒等的嗎……」紅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看十三王爺的樣子,他根本就他知道這件事啊……


  「月半公子?」北堂葉紫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一絲驚恐,「不好!」


  說完,也不等紅林反應過來,他便衝出了夏閤府,用盡全身力氣朝廣聚軒飛去。


  上官初夏,你不能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

  而感到情況不妙的不僅北堂葉紫一個,千辰與月半公子商議事情的時候,卻發現月半公子總是心神不定的樣子。


  「你怎麼了?被金玲拒絕了?沒事,哥再替你介紹更好看的妹子!」千辰依然是一副欠抽的樣子。


  「千辰公子,我越想越覺得不安……」昨日月半公子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隨著金玲與上官初夏約定的時候越來越近,月半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上官小姐應該不會有事吧?」


  「你說什麼?」千辰原本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可是聽到月半公子提起上官初夏,他頓時一把拉住月半公子的衣襟道,「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半公子支支吾吾地將昨日金玲之託和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千辰,千辰聞言大驚,他提起月半公子的衣襟大吼道:「金玲的表現是不是有些反常,她的眼神是不是有些空洞?是不是?」


  「好像是……」月半看著勃然大怒的千辰驚道,「是不是金玲姑娘出了什麼事了?」


  「你這個蠢貨!」千辰氣得一拳打在了月半公子的臉上,「金玲能出什麼事?她最多不過中了蠱毒被人控制了……可是上官初夏……她要是出什麼事,就算閣主要饒了你,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蠱毒?什麼意思?上官小姐有什麼危險嗎?」月半公子一聽,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不行,來不及通知閣主了,我得去一次廣聚軒!」說著,他便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什麼都沒鬧明白,卻已經嚇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月半公子坐在地上,不知道該做什麼。


  可是當北堂葉紫來到廣聚軒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還是令他的心疼得快要滴出血來。


  當他看到廣聚軒的門口圍滿了人的時候,他便覺得事情不妙,來到二樓,只見上官初夏衣不蔽體地坐在二樓雅間的地上,她雙手環在胸前,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而她身邊有個四叉八仰躺在地上的男人,北堂葉紫認得他是左丞陶正青的嫡長子陶冶。


  陶冶顯然是被人臉上打了一拳,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儘管穿著褲子,可是他下身的醜陋卻還是一覽無遺,與邊上衣衫不整的上官初夏聯繫在一起,再蠢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暮然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他倒在一邊的地上,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人是上官大小姐吧?」


  「是啊,都說是上官大小姐。這上官大小姐怎得這麼不要臉,竟然跑到這廣聚軒來偷漢子。」


  「是啊,她之前就和十三王爺糾纏不清,最近剛被皇上賜了婚,竟然今日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要臉的舉動來,秦將軍知道后,怕是一定要同她退婚的吧?」


  「是啊,我親眼看見是她自己脫的衣服,要多風騷有多風騷,她的侍衛還把人給打了,要我說,說不定她同這侍衛也有一腿……」


  這周圍的流言蜚語就如同一把把利刃一般刺入了北堂葉紫和上官初夏的心中,上官初夏一直低著頭坐在那裡,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脫去,只剩下身上的這一點點布料,她的行為不受自己控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做過些什麼……


  「初夏!」這時,千辰的聲音突然在上官初夏耳邊響起,上官初夏猛地一抬頭,率先看見的卻是滿臉蒼白的北堂葉紫。


  她的眼中有些慌亂,她低下頭,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這個樣子偏偏要讓北堂葉紫看到?

  聽到千辰的喊聲,北堂葉紫也回過神來,他看到上官初夏那張布滿了淚痕的小臉,她的臉上滿是驚慌,就好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鳥,如此地惶然無措,卻又帶著深深的絕望……


  他的心,疼到讓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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