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另一個探病人
秦子歌所說的時間倒是與北堂葉弘了解的一致,因此北堂葉弘對秦子歌的話也是信了九成,他點了點頭道:「秦愛卿真是有心了,沒事你便退下吧。」
「是。」秦子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北堂葉弘看著秦子歌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上官初夏確實病著,而且連十三也束手無策了,若她能這樣一直一病不起,倒也是省了朕不少的麻煩……」
不過當秦子歌來看過上官初夏這件事情傳到另一個人的耳中時,他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
北堂葉紫聽著線報傳來的關於上官初夏和秦子歌的消息后,他冷聲一笑道:「上官初夏可真是好本事,竟然連秦子歌這塊木頭都能惹上,本王爺倒是要好好問問她,這秦子歌她到底是怎樣認識的?」
不過前來探望上官初夏的可不止秦子歌一人,還有一人不能從大門堂而皇之地進入,卻也能避開暮然悄悄潛入,此人正是鎮王北堂玉逸。
北堂玉逸聽到上官初夏病重的消息后十分焦急,他原本是想直接去問那四位太醫,可是卻又覺得太過冒險,若是自己的這個舉動引起了父皇的注意,恐怕是要惹得他不悅的。
於是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親自來一次。
那天清晨,他悄悄地潛入夏閤府中,趁人不注意便溜進了上官初夏的閨房,他原本以為上官初夏一定是躺在床上的,卻不想看見上官初夏正拿著一本書端坐在窗口。
她不施粉黛,可是皮膚卻白皙光潔得就如同凝脂一般,之前她臉上那可怖的刀疤也已然不見。她比之前稍稍胖了一些,便更多了一些女子特有的嫵媚柔美,她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一抹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就彷彿是一幅美人圖一般,北堂玉逸一時竟看呆了。
上官初夏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出落得如此傾城傾國了?
只是看了一會兒,北堂玉逸突然反應過來,上官初夏這不是好好的根本就沒有生病嗎?虧得自己還擔心了她好幾日,不知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走了出來:「初夏,原來你沒有病。」
上官初夏沒有防備,見屋中突然走出一個男子,她一驚,手中的書便掉落在了地上,她甚至還不受控制地驚叫了一聲,北堂玉逸立即飛身來到上官初夏的身邊,他一手捂住上官初夏的嘴,一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做出了一個「噓」的姿勢。
站在門外的暮然聽到上官初夏的驚叫聲,頓時警覺地問道:「小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哦,只是一隻小飛蟲飛過罷了,沒什麼事。」上官初夏忙對暮然說道,「若是有事,我會叫你的。」
暮然聞言便不再言語,依舊站立在上官初夏閨房的門外候命。
北堂玉逸與上官初夏貼得很近,北堂玉逸甚至能聞到上官初夏身上的香味,上官初夏有些尷尬地掙脫了北堂玉逸的手道:「鎮王殿下今日怎麼會過來?」
「本王聽說你病重,卻又不好光明正大地前來相見,便只得趁人不備前來看看,不過如今看到你卻發現,原來你並沒有生病。」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的眼睛關切地說道,「真是讓本王擔心了好幾日。」
「初夏的病已經好了,但是初夏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北堂玉逸武功高強,就連暮然都沒有發現他潛入,上官初夏只得如實說道,「不知殿下是否願意為初夏保守秘密?」
「你是因為不想進宮嗎?」北堂玉逸有些好奇地問道,「本王可以答應你,就當作不知道此事。」
「初夏多謝鎮王殿下。」上官初夏朝著北堂玉逸欠了欠身道,「不知殿下今日前來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原本並沒有別的事情,不過既然你身體沒有不適,那本王正好有幾個關於科舉考試製度的事情沒有想明白,想來求教。」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的眼睛說道,「正是因為你的這個想法,本王在父皇面前表現得很好。」
「初夏能幫上殿下的忙,是初夏的榮幸。」其實北堂玉逸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很不錯,所以只要是北堂玉逸客氣的請求,上官初夏都不會拒絕,「不知殿下有哪裡不甚明白?」
「你本出生於天照國第一世家,按理來說,你應該會反對科舉考試才是吧?」北堂玉逸確實遇到了不少問題,但是在所有的問題中,最讓他擔心的便是自己的這個方案會徹底得罪氏族大家。
要知道,就算父皇再喜歡自己,但若自己將氏族大家得罪了個遍,那麼這儲君之位就永遠不可能到自己的手中來。
「我確實出生於天照國第一世家,這科舉制度對我而言也確實沒有任何好處。」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只不過我是不被上官家所接受的嫡女,所以如今對我而言,我已經不在乎上官家的一切了。」
「但那只是你,這個科舉考試的想法一定會讓那些氏族大家極為不悅,屆時反對的聲音恐怕也會很大,本王只是擔心到時候會收不了場。」北堂玉逸擔憂地說道。
「殿下,恐怕您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上官初夏搖了搖頭道,「您現在不過就是一位皇上寵愛的皇子罷了,你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是皇上要你做的,氏族大家雖然不滿,卻也不可能將怨氣都出在您的身上。更何況,只要你掌握了寒門子弟,到時候只要寒門子弟發展得好,能在朝堂之上佔據一半的數量,那麼殿下就等於有了一半的支持和籌碼,而太子若是能得到所有氏族大家的支持,那也不過就是一半,可以說這件事情殿下您是穩操勝券的。」
「也正是本王只是一個受父皇寵愛的皇子,所以才更需要朝中大臣的支持啊。」北堂玉逸對上官初夏的話似乎不太認可,「氏族大家根基深厚,若是想要培育寒門子弟,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本王怕到時候寒門在朝上的勢力不大,卻又得罪了氏族大家……」
「如今還並沒有到那麼危急的時刻,皇上龍體康健,他也自然是知道此事障礙重重的,所以你的表現才顯得更為重要。」上官初夏對著北堂玉逸微微笑道,「廢立太子之事,如今依然還是僅憑皇上的一句話便能強推,不是嗎?」
北堂玉逸沉默一會兒,上官初夏的話沒錯,想要當上太子,恐怕在目前的形勢下,討好父皇要比討好朝臣來得更有用。
「初夏,玉珺沒能娶到你真是他的損失。」北堂玉逸冷不防地開口,他看著上官初夏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倘若當初與你有婚約之人是我,我斷然不可能放棄……」
上官初夏看著北堂玉逸的眼神有些尷尬,她輕咳了一聲岔開話題道:「殿下,其實你擔心的事情還有一條捷徑可走。」
「哦?」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精緻的小臉問道,「願聞其詳。」
「敢問殿下這天照國第一氏族大家是哪家?」上官初夏不急著挑明。
「天照國第一世家,難道不是你上官家嗎?」北堂玉逸不知道上官初夏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有茫然地看著上官初夏。
「沒錯,正是我上官家。」上官初夏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冰冷,「所謂殺雞儆猴,自然是要拿第一大世家開刀的。」
「可是上官家根基如此深厚,你父親也是有爵位的,再加上你妹妹如今做了成王妃,更是讓上官家錦上添花……」北堂玉逸聽到上官初夏的話后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且不管怎樣,你也是上官家的人……」
「我?我是上官家的人,可卻從小到家過得卻還不如一個庶女,到頭來王妃之位被庶女所搶,為了不讓母親留給我的嫁妝被這對貪婪的母女搶走,我便只能將嫁妝捐了……」上官初夏看著北堂玉逸的眼睛,她面無表情,可是北堂玉逸卻能從上官初夏那雙清澈的眼中看出她對上官家的恨意,「他們想辱我清白,就算我已經搬來了這上官府,他們也如願攀上了高枝,卻依然不肯放過我,讓我深陷囹圄,毀我容顏,殺我丫鬟,如果殿下是我,您還會想做上官家的女兒嗎?」
「你要對付上官家,難道是因為你還喜歡著玉珺?」北堂玉逸看著上官初夏冰冷的表情,心中有些煩躁,「沒做成成王妃,你竟失望至此……」
「開什麼玩笑,北堂玉珺?」上官初夏嗤之以鼻道,「他和上官麗秋如此般配,我又怎麼會想要取而代之呢?更何況,若是我真心想要嫁給北堂玉珺,當時便會想辦法爭取才是吧?即便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絕對不會和北堂玉珺在一起!我只是想到這對狗男女竟然害死了無辜的知書……我便不能讓他們如此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