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在場證明
「這件事是誰做的還真不好說，但多半是不希望我上官家飛黃騰達之人吧。」上官初夏假裝分析道，「至於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場……只要弄出個不在場證明，這些流言便會不攻自破了。」
「不在場證明？」上官遠有些疑惑地看著上官初夏，這是個新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嗯，只要有個位高權重的人能在『不經意間』證明那天我並不在百聚軒就行了。」上官初夏解釋道，「既然我不在百聚軒，那麼與男子幽會的事情自然就是假的。」
「可是你剛才說你那日確實在百聚軒啊……」上官遠依然有些茫然。
「是又怎麼樣，女兒也可以說自己那天並不在百聚軒。」上官初夏耐心地分析道，「當時女兒是在雅間用膳，而且還戴了面紗，根本就沒有人能確定是不是女兒本人。我完全可以說，是有人冒充了我，故意毀我清譽。若是有誰跳出來說那天我在百聚軒，那此人便是散布謠言之人。」
「這……」上官遠仔細思考了一下上官初夏的話，覺得這確實是一條可行的方法，這個女兒不僅聰明，而且有點兒「邪」，「可是誰願意幫你撒這樣一個謊呢？」
「這個事情父親就不用操心了，女兒自會處理。」上官初夏暫時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找誰幫忙，在這個世界她認識的有影響力的人並不多，而且也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願意幫助自己。
這件事情和皇上有關，鎮王北堂玉逸一定會袖手旁觀；十三王爺北堂葉紫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方便出面，看來自己能求的人就只有薄木閑了……只是事關政治因素，不知道薄木閑是不是願意幫自己一把，畢竟薄木閑不欠她的，她名聲的好壞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待上官遠走後，上官初夏對暮然說道：「我們去春風樓吧。」
「是。」暮然應道，只是他有些看不懂上官初夏了，這個女子似乎完全沒有將流言蜚語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名聲也並不是那麼在乎，這樣的女子當初真的會為了成王退婚而想不開要尋死覓活嗎？
「對了，都城究竟有多少家青樓知道了嗎？」去春風樓的路上，上官初夏問道。
「已經查清楚了，都城共有一十七家青樓，但僅春風樓的那條路上，就有三家青樓。」暮然如數家珍地答道。
薄木閑的人，辦事果然靠譜。只是上官初夏不知道一直日夜跟在她身邊的暮然究竟是什麼時候去查的。
「看來競爭還是很激烈的。」上官初夏自言自語地說道，「想要完成任務也沒有那麼容易啊。」
粥多僧少，會逛青樓的男子就這麼些，看來自己的經營重點是要把那些恩客們從別的青樓吸引到春風樓來。
「蕭姑娘，您來了……」見到上官初夏和暮然如約而至，王媽一邊將他們迎上樓，一邊恭敬地將一本寫有春風樓姑娘情況的冊子遞到了上官初夏的手中，「這是蕭姑娘吩咐老奴辦的事，這春風樓的姑娘們叫什麼，有什麼才藝都在寫在這冊子上了，請蕭姑娘過目。」
上官初夏隨意地翻了幾頁，她不由地讚歎薄木閑的人辦事果然都不會令自己失望，王媽不僅將這些姑娘們的姓名、生辰、才藝都寫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能體現這些姑娘性子的一些小事也記載得很詳盡。
「王媽媽辦事真是超越期待。」上官初夏毫不吝嗇地讚歎道，「如此用心，難怪這春風樓雖不是最大的青樓，卻也能收入頗豐。」
能將每個員工都了解得那麼清楚，用現代的話說，王媽的人力資源管理工作做得異常到位！
「蕭姑娘過獎了，這是老奴應該做的。」王媽見上官初夏滿意，心中也是得意，看這瘦弱的小姑娘和閣主的關係應該不一般，若是她能在閣主面前誇獎自己幾句，恐怕閣主會給自己更大的天地吧？
「把所有的姑娘都叫過來吧，我要一個一個地熟悉一下。」上官初夏對王媽說道，「沒有接客的姑娘，都挨個到這間房裡來吧。」
「是，老奴這就去辦。」王媽趕緊下樓安排。
「小姐，您為何不讓閣主給您一個更好一些的差事……」暮然在一旁看著認真翻看小冊子的上官初夏道，「您畢竟是大家閨秀，整日混跡於青樓……似乎……」
「我和閣主非親非故，他能信得過我，將春風樓交到我的手上，我已是感恩戴德，怎能再厚著臉皮提別的要求？」上官初夏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暮然道，「再說，混跡青樓也沒什麼，青樓這種地方最能看出世間冷暖，也最能了解到平日里了解不到的信息。」
暮然一怔，他突然想到閣主也曾經對他說過類似的話，青樓和酒樓客棧這種地方一樣，最是能搜集到平日里了解不到的信息，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上官初夏一個二八年華的深閨貴女，又怎會有這樣的感悟？
「其實你可以求求看閣主的……」暮然總覺得閣主對上官初夏不一般，若是她肯求他，閣主不是個不好商量的……
「算了，想要提要求，得先拿出點本事來才是。」上官初夏搖了搖頭道。
很快，王媽便安排了第一個姑娘進來，上官初夏看了一眼那個有些拘謹的姑娘笑道：「你我同是女子，不必緊張。」
暮然卻在上官初夏的背後白了一眼想道，這些青樓女子見慣了男人，現在看到女子才反而覺得緊張好嗎？
見姑娘不作聲，上官初夏便繼續說道：「王媽應該也和你說了吧，我叫蕭夏，這春風樓現在由我來接管，所以我要先認識一下你們。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奴家牡丹……」那小姑娘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一眼上官初夏道。
上官初夏快速翻看著小冊子，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名叫牡丹的小姑娘的資料，這個姑娘年僅十七，彈得一手好琴，雖然去年剛入春風樓，卻憑藉著出眾的才藝和姣好的面容在春風樓混得風生水起。
「想不想贖身？」上官初夏看完牡丹的資料后，冷不防抬頭問道。
「什……什麼……」牡丹一愣，站在暮上官初夏身後的暮然也是一愣，這算是個什麼問題……
「我問你想不想為自己贖身？」上官初夏面帶微笑看著牡丹再次問道。
「牡丹絕無二心，請主子明鑒！」牡丹突然嚇得跪倒在地，她對著上官初夏連連磕頭道。
上官初夏皺了皺眉道：「我問這個問題，並不是說你不忠心，這青樓不是一個女子能呆一輩子的地方，待你人老色衰了，要怎麼辦？」
牡丹抬起頭，雙眼中充滿了迷茫，年老色衰了該怎麼辦，這麼遙遠的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不，不是沒有想過，而是就算想了也沒有任何結果。
「好了，你下去吧。」上官初夏朝牡丹揮了揮手道，「換個姑娘進來。」
牡丹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又進來一個漂亮的姑娘，上官初夏還是問了幾個問題就讓她出去了，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時辰里，她將春風樓大部分的姑娘都面談了一遍。
只是一直站在上官初夏身後的暮然對她問出的各種怪問題感到十分不解，除了問姑娘們想不想為自己贖身，她還問她們想不想嫁人，將來想要做什麼，如果有去別的青樓的機會想不想去之類的……
這些青樓的姑娘們都被上官初夏的問題給嚇得不輕，她們不知道這個和她們年紀相仿，甚至比她們年紀更小的姑娘想要做什麼。
上官初夏伸了個懶腰道：「好了，就只剩下頭牌燕燕姑娘了，燕燕姑娘生意太好，今天怕是不一定能等到。」
「今日我還沒有接客。」說話間，一名絕色美女推門而入，與之前那些姑娘們畏手畏腳的樣子不同，這名頭牌燕燕姑娘氣定神閑，一雙美目中寫滿了傲氣。
「你就是燕燕姑娘？」上官初夏趕忙坐正問道，「你好，我叫蕭夏。」
「你和閣主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將這春風樓贈予你？」沒想到上官初夏還沒開始提問，這個燕燕姑娘便已經搶先開問。
看著燕燕姑娘眼中的猜忌，上官初夏好像明白了什麼，恐怕這燕燕姑娘對薄木閑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吧……
「就只是閣主和下屬的關係吧……」上官初夏可不想因為薄木閑而成為炮灰，她忙撇清關係，「總之就是普通關係……」
暮然皺了皺眉頭，閣主對上官初夏可真是不錯的，不知道要是閣主見到她忙著撇清關係的樣子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那這春風樓好好的，閣主為什麼要將它給你？」燕燕姑娘顯然是不信的，她倨傲地看著上官初夏，不得不說，她肌膚滑如凝脂，不胖不瘦的身材，加上一張精緻的面容，稱得上是個真正的美人。
「閣主為什麼要怎樣做的理由，我需要向你彙報？」上官初夏瞟了燕燕姑娘一眼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