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筆交易
「你以為你是誰，成王殿下會聽你的？」鄧氏在一旁嗤之以鼻道，「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嗎？你想要救你的丫鬟，門都沒有！」
「妾就是妾。」上官初夏不屑地看了鄧氏一眼道，「為了上官家和你的寶貝女兒，哪怕是只有一絲的希望，你難道不應該試一下嗎？說到底，要與我翻臉，我損失的不過是個丫鬟，而你折的卻是自己的女兒，你若還有點腦子，就不要再對著我大呼小叫的為妙。」
「你有什麼辦法？」上官遠也是不信，他看了上官初夏一眼問道。
「請父親答應我，先將知書還給我！」上官初夏毫無懼色地看著上官遠道。
「先將那賤婢還給你，你若是辦不到怎麼辦？」鄧氏在一旁嗤之以鼻道，她絕對不會相信，如果她有這個能耐，那她現在早就是成王妃了，又豈會落到被退婚的地步？
「好，我答應你。」鄧氏雖然愚笨，但是上官遠卻是只老狐狸，先將知書還給上官初夏對與他來說不過一揮手的事情，所以如果上官初夏辦不到，自己也能再一揮手要了知書的命，這筆帳，怎麼算都是對自己有利。
「老爺……」鄧氏沒想到上官遠竟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她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自從成王前來退婚那天開始，許多原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到的事情，現在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這讓她愈發地憎恨上官初夏。
「無知婦人，給我閉嘴！」上官遠怒視鄧氏吼道，鄧氏雖覺得委屈，卻也只得閉嘴，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上官初夏，幾欲噴出火來。
「只要知書能活下來，我便同意讓鄧氏做上官家真正的女主子。」上官初夏冷靜地看著上官遠道，「這樣，麗秋就是嫡女，成王殿下就算是皇子，也必須對上官家的嫡女負起責任來！」
在天照國，除了皇室，貴族世家只有嫡長女、嫡長子同意，或是皇上御賜，妾才能轉為正妻。當然，明媒正娶的續弦是不需要這些繁瑣的手續的。上官初夏那麼多年雖然膽小怯懦，但卻始終不肯交出蕭氏留下的印章，沒有這個印章，鄧氏這輩子都不可能做正妻。
當然這隻鄧氏一直做妾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上官遠也確實沒有真的想過讓鄧氏轉為正妻，畢竟她出身小戶人家，夠不上做他上官遠正妻的資格。
但是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麗秋勾搭上了成王，在天照國，嫡女和庶女的地位相差非常之大，就像上官初夏所言，若麗秋是庶女，就算被成王白玩了也是活該，但若她是嫡女，那麼成王就必須按身份娶麗秋，至少也得是個側妃！
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上官遠再看向上官初夏的眼神中，便多了一份探究。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計謀。」上官遠看著腰板筆直的上官初夏道，「一直以來倒是小看了你，你既然有這等本事，又為何不讓成王知道，倒叫他退了婚呢？」
「哼，我不要的男人，就算是皇子又如何？」上官初夏冷哼了一聲，眼中寫滿了鄙夷和不屑，「誰要當寶，就讓給誰好了！」
鄧氏在一旁聽得簡直要氣炸了，明明上官初夏才是被退婚的那一個，她憑什麼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就好像是麗秋撿了她不要的東西一般？但是一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做正妻，而麗秋又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她還是強壓住怒火，等到自己當上了上官家真正的女主子，再扒了她的皮也不遲！
而上官遠則是有些愣愣地看著上官初夏，她的眼神和傲氣讓他不由地想到了當年那個讓無數人魂牽夢縈的女子，那個女子也曾說過一樣的話：「只要我不喜歡，就算是天子又如何，就算是天下霸主又怎樣，我不嫁就是不嫁！」
可惜那是個只能仰望卻觸及不到的女神……那是個俘獲了無數男人的心，卻沒有留下任何蹤跡的仙女，甚至她是生是死，都無人知曉……
年輕時的自己，也曾瘋狂地愛慕她，只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初夏便先行告退了。」上官初夏看到上官遠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她皺了皺眉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上官遠猛地回過神來，他冷著臉說道：「記住你說過的話，不然你那個丫鬟的命，我不敢保證。」
上官初夏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上官遠，便自顧自地走出了世安堂。
沒錯，她確實不想便宜了這對令人作嘔的母女，但是知書是無辜的，也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對自己真心付出的人，她上官初夏現在依然人微言輕，除了這樣做，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救出知書了。
很快，上官遠便將知書送了回來，只見知書渾身的傷痕，而且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上官初夏看著知書身上令人羞恥的痕迹忍不住落下了眼淚，說到底，要不是因為自己無能，她也不至於受那麼大的罪。而且鄧氏這個毒婦一定沒有讓大夫看過她，所以她才會發那麼高的高燒，以至於燒得如此迷迷糊糊的。
「來人！」上官初夏對著院子里喊道，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丫鬟弔兒郎當地走了進來，「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就是主母新派來的丫鬟？」上官初夏瞟了那丫鬟一眼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臘梅。」小丫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她被派到這大小姐的房中做丫鬟是萬般地不情願，誰都知道大小姐不受寵，做她的丫鬟就意味著在這上官府中沒有地位，只是鄧氏的命令，自己也不好不從。
「臘梅，去請個大夫來。」上官初夏盡量保持著平和的心情對臘梅說道。
「小姐，大夫現在都在二小姐那邊呢，恐怕是請不來的。」臘梅皺著眉道，「二小姐自從上次暈倒後身體就一直很不好，這會兒大夫都細心照看著呢。」
「你不去請怎麼知道請不來？」上官初夏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只是這叫臘梅的丫鬟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眼見力，「二小姐昏倒又怎樣，現在不是已經醒了嗎，她一個人要三個大夫做什麼？」
「大小姐，二小姐可是要嫁給成王的，身子自然嬌貴著呢！」臘梅面露譏諷，她是故意說起成王的，誰都知道成王退了大小姐的婚要娶二小姐，她就是暗諷上官初夏雖是嫡女，命卻不如庶女金貴。
「呵呵，是本小姐太縱容你們了，你倒是挺能狗仗人勢的。」上官初夏一步步走近臘梅，揮手就是一巴掌，「主子交辦的事情不去做，竟在這兒給我耍嘴皮子，上官府的一條狗也敢欺到我的頭上來了！」
臘梅被上官初夏的這一巴掌給打懵了，這大小姐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她何時見過初夏露出過如此狠辣的表情？
「我……我可是主母的人……」臘梅捂著臉對上官初夏喊道，「你打我，主母不會放過你的……」
「啪」的一聲，上官初夏又給了臘梅一巴掌：「明明做了我的丫鬟，卻還說自己是別人的人，鄧氏沒教會你怎麼做下人，那本小姐就親自來教你！走，跟我一起去二小姐那裡！」
臘梅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上官初夏，她要去二小姐房裡找死，自己自然不會攔著她，她自以為是什麼尊貴的大小姐，到了二小姐那裡還不知道會被怎樣羞辱！
「麗秋妹妹，姐姐來看你了。」上官初夏一路冷著臉，她沒有敲門便推開了麗秋的屋門，上官麗秋被嚇了一跳，她坐起身來，看見上官初夏和臘梅，一雙算計的美目一轉，轉眼便露出了虛偽的笑容。
「哎呀，是初夏姐姐來看妹妹啊。」上官麗秋的聲音顯得很虛弱，「妹妹身子有些不適，不能起身相迎，還望姐姐見諒。」
「麗秋，娘告訴你個好消息……」就在這時，鄧氏突然推門而入，只是見到面帶微笑的上官初夏時愣了愣，面上稍顯尷尬。
「主母，初夏聽聞麗秋妹妹身子不適，特地來看看她。」上官初夏對著鄧氏恭敬地說道，彷彿之前的劍拔弩張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上官麗秋聽得鄧氏說有好消息要告訴她，想到可能與成王北堂玉珺有關，頓時心急如焚，她想儘快將這礙事的上官初夏趕走，可是面上卻還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初夏姐姐，妹妹今日身子實在不適，恐怕……」
「那麼多大夫調理著，妹妹的身子竟然還那麼差，這些大夫可真是沒用！」上官初夏瞥了一眼一旁的三位大夫道，「不瞞妹妹說，知書病得很嚴重，姐姐是特地前來請大夫的。」
上官麗秋不知道世安堂內發生的事情，她不明白為什麼知書竟沒有被發賣了，但是她卻知道，只要知書死，上官初夏就會傷心，所以知書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