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心裡有鬼
「至於這麼吃驚嗎？是我長得哪裡不對勁？」林燁南微微蹙眉，那個女人的眼神，真的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長相。
方沐希收回自己的手，然後走到林燁南的對面坐了下去：「經理口中的大客戶，就是你啊？」
「你好像很失望？我做你的大客戶，有什麼不好的？我想如果你可以幫我打贏這次的官司，你的事業又將布上一個巔峰。」林燁南頗為自信地說道。
方沐希的表情永遠都是那樣平靜：「我並不期待登上怎樣的巔峰。對我來說，現在的願望再簡單不過了，就是我所在意的人都能平安順利。」
「你今年幾歲？」林燁南突然這樣問道。
方沐希有點摸不著頭腦。
林燁南很嫌棄地白了方沐希一眼：「你不過才25這樣吧？年紀輕輕地為什麼總是說寫老人家才會說的話？你知道你那個模樣特別可笑嗎？」
「可是對我來說，我的願望真的就只是那樣而已。」方沐希誠摯地看著林燁南，為自己的辯解道，沒想到被這個男人實力嫌棄了。
「行了，也沒別的要說的，你把這些資料帶回去仔細看看。我想沒過幾天應該就會開庭了。已經有人向法院那邊舉報了駭嚴組織的非法交易了。」林燁南說道，語氣漫不經心，似乎此刻在探討的事情根本就是別人的事情。
方沐希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我不想再做黑心律師了。」
「黑心律師？」林燁南的眉頭微微皺起，有點聽不明白方沐希的話。
「上次幫你打贏了官司，的確為我帶來了一定的追捧，但同時也為了帶來了貶低和諷刺。上次的官司，如果是站在人情角度，你一定會輸。但是我卻站在了一個律師的角度，專心為我的客戶辯護。」方沐希不疾不徐地說道。
「所以呢？這次你打算站在人情的角度？」林燁南倒是並不吃驚於方沐希的選擇，因為這個女人本就是善良的，她不會做一些會讓自己後悔和自責的事情。
但是她注重人情味，那麼這個殘忍的社會呢？
還有多少人情味的存在？
「所以很抱歉，我們律師事務所可能沒有這樣好的福氣，可以與您這樣的大客戶合作。」方沐希說這話也算是拒絕了。
「你拒絕我，是站在方律師的角度，還是方沐希的角度？」林燁南問道，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律師。」方沐希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林燁南沉默了，沒有說話。
半響之後，方沐希開口說道：「上次的事情還沒跟您道謝。多謝你趕來救我。」
「我不接受你的道謝。」林燁南說道。
「除非你這次幫我，不然，我不會接受你的道謝。」林燁南的語氣不容置疑，似乎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我記得你叔叔是非常厭惡，我這樣的女人跟你來往的。」方沐希提醒道。
「你知道為什麼厭惡嗎？」
「不知道。」
「因為你這個女人，會讓我失了分寸。就算是槍支抵在我的胸口，我仍然可以處變不驚。但是唯有你這個女人，總是讓我做出沒有分寸的事情來。」林燁南苦笑了下，嘴角微微上揚，帶有幾分的無奈。
方沐希垂下眼眸，沒有去看這個男人的臉龐。
而此刻在這間餐館的對面的馬路上，正停著一輛車子，車子內，言宸寒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去律師事務所打算接方沐希下班的時候，卻被告知，她去這個地方見一個客戶了。
而當他開車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客戶居然是林燁南。
所以他的心情頓時不好了。
晚上方沐希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言宸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手中的雜誌，但是很顯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幾本雜誌上。
「還沒睡嗎？」方沐希問道。
「在等你啊。」某人回答道，語氣酸酸的。
方沐希並沒有聽出什麼異樣來：「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股東大會嗎？對你來說，也算是很重要的一天。」
「股東大會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你又去哪裡了？最近，你好像總是早起晚歸。」言宸寒沒有發脾氣，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卻蕩漾著幾分的怨怒。
方沐希微微垂眸，她不能告訴他，她是去見林燁南，雖然她也並不知道那個客戶就是林燁南。
但是一提起這個男人，就會讓言宸寒的心裡覺得不舒服，也會因此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她最後還是選擇說謊了：「就是見了一個客戶。」
「是我認識的客戶嗎？」言宸寒繼續問道，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是他卻已經做好了發火的準備，如果她還不肯說實話，那麼就別怪他再度將他對她的信任感全部奪回。
「都是律師界的一些人，你怎麼會認識？客戶那麼多，也不可能每一個都是你認識的。」方沐希淡淡一笑。
但是就是這麼一句話，卻是徹底惹惱了言宸寒。
他直接將手中的雜誌丟了出去。
巨大的聲響惹得旁邊的傭人也都嚇了一跳，傭人們立刻就散去了，離開了客廳，這種地方可不是可以逗留的。
「很不巧，你今天去見的那個，我就是認識。」言宸寒踩在剛才被丟在地上的那本雜誌上走到了方沐希的面前，表情驟冷下來。
方沐希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一頭霧水地看著言宸寒，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言宸寒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不肯說實話，一般都是因為心裡有鬼。方沐希，你跟你今天去見的那個人，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想起李然曾經提醒過他，也許方沐希肚子里的孩子是林燁南的。
而李然給出的證據也是令人信服的，李然說，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林燁南的，為什麼每一次方沐希出險，林燁南都會不顧一切地去救她？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方沐希而已？也許也有孩子的緣故呢？
而此刻看著方沐希這一副無措的樣子，言宸寒便更加對這個孩子起了疑心。
他對眼睛帶有一些血絲，看著十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