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冤家路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到綠燈已經變成了紅燈，就那樣穿過馬路，汽笛聲不停的響起，她忘了反應，隻是茫然的看著朝自己快速駛來的車子。
手掌擋住車燈照過來的光，咯吱一聲，一輛拉風的跑車停在她身邊。
車上的男人有些不耐的說道，“小姐，你都不會看路的麽？你瘋了麽？”陳語墨看著那個跟傻了一樣，垂著頭，被飄揚的長發遮住臉頰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不好意思！對不起！”喬雅言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就那樣走了過來。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語氣不善的男人道歉道，抬起眸子。
陳語墨原本煩躁的心情，卻在觸到這個女人的眸子的時候，一滯。
是她！
喬雅言也在看到這個男人的臉的時候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是你！”
“嗯！”陳語墨點點頭，真的沒有想到還可以跟這個女人再見麵，之前在法國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被什麽人送到了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女人。
沒有想到回國之後，可以在這裏見到她。她顯然是心情不好，否則不會這樣心不在焉。
還沒有等他們接著在交談什麽，就有被堵在後麵的車子的喇叭聲拉回思緒。
陳語墨看著這個女人一個人走在這裏，拉住她的胳膊，問道，“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喬雅言想要拒絕，但是卻在看到他眸子裏的真誠目光的時候，再也說不出來，隻是點點頭，任由他拉著，上了車。
這個男人可以在跟自己完全陌生的時候，那樣幫自己，不管怎樣，她心底裏都是感激的。
“你現在要去哪裏？”男人發動引擎，問道。
“醫院，謝謝！”喬雅言說道，“上次真的謝謝你！害你受傷，真的不好意思，因為有急事，所以回國有些匆忙，都沒有時間跟你道謝！”
“沒事！”陳語墨朝她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不過……”他拉長聲調，賣起關子。
“不過……什麽？”喬雅言問道。
“不過，我不介意，人情債……肉體還！”
看到喬雅言臉上的笑容一僵，說道，“我開玩笑的！”
祁邵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開著車就追了出來，那個女人就那樣跑了出來，但是卻眼睜睜的看著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自己一定是瘋了，會忘記一切，會追著那個女人出來，祁邵陽一拳打在車上，方向盤打了一個滑，晃了一下。
那個女人向來可以隨意搭上別的男人，在國外遇到的那一個，她自己滿身狼狽，也要爬到那個男的身邊，還有今天晚上，她口口聲聲說的，隻要那個男人幫她，她就是那個男人的。
她放得開，他不是知道的嗎？幹什麽還要出來！
喬雅言試著勾起唇角，朝那個男人笑笑，是她多想了，不是什麽人都是祁邵陽，需要她付出那樣的代價，去取悅他。
試著放鬆所有的防備，跟那個男人交談著。
陳語墨微微側過身就可以看到她優美的側臉，跟脖頸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心募的柔軟了起來，也許是當初在飛機上看到她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動了吧！
不敢讓她察覺，擔心嚇到她，幹咳出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注視著前麵的路況。
車子緩緩的駛過擁擠的街道，停在醫院的門口，喬雅言打開車門下去。
轉過身跟他道別，揮著手臂，“再見！今晚謝謝你！“
陳語墨也從車上下來，倚在車身旁邊，“你不用跟我道謝！忘了做自我介紹！我是陳語墨，剛剛回國！”說完，還朝喬雅言笑笑，“你知道的！”他在國外的時候跟喬雅言偶遇的，現在再次回來。
“嗯！”喬雅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伸出胳膊，說道，“我是喬雅言！很高興認識你！”
男人的唇緩緩的念著這幾個字，“喬……雅……言！”
喬雅言點點頭，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正在這時，陳語墨伸出手，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掌溫熱，瞬間溫暖了她，瑟瑟發抖的身體，還有心。
“很高興認識你！我們還會再見的！”他挑眉說道，眉眼間全是溫柔的笑意。
喬雅言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是有些懵懂的看著他，眸子想要望進他的眼裏。
“快點進去吧！外麵的風有點涼！”關切的說道，讓她先進去，她現在穿的有點少，在車上就一直抖。
“嗯！”喬雅言點點頭，就轉過身朝裏麵走去，臨走前還說道“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陳語墨看著她剛剛走開的身影，叫著她的名字，“雅言，等一下！”
喬雅言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卻看到他快速走近的身影，“夜風冷，你穿的又少！”說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喬雅言伸出手，想要推開他，他的外套她不能穿，因為他穿的也不多，脫下外套，露出單薄的襯衫。
“雅言，我們是朋友，所以……不要抗拒，我對你的好！”
喬雅言再也說不了什麽，隻能任由這個男人，把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帶著他的體溫。
“謝謝！”謝謝這個男人給她的溫暖，在喬家落敗之後，所有人都對她避如蛇蠍，終於還有一個人願意給她一點溫暖。
陳語墨隻是說著，“快點進去吧！”
然後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然後轉彎不見。
走到父親病房，他已經睡了，她也累的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趴在他的病床邊，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隻是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被披上了一件男士的外套，她才想起是昨晚的那個男人，陳語墨的，抓著他的外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還給他。
喬莫琛已經醒了，側坐在病床上看著她，“雅言，是不是好累？如果好累的話，就讓公司隨他們去吧！”
“爹地，不累，一點也不累！”喬雅言拚命的搖頭，說道，因為即使粗心如她，也看到了爹地眼中的不舍，這個公司是父親親手創立的，他怎麽會舍得讓它垮掉。
說道這些，喉嚨裏幹澀的可怕，找個借口說道，“爹地，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公司，先去收拾一下！”起身，去洗手間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濕了，不想讓爹地看到，不想讓他擔心。
打理好自己，開車去公司，去員工餐廳吃飯，跟最普通的職員一樣，她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喬雅言，伸伸手，就有人把她想要的一切雙手奉上。
她學著排隊，學著去適應最簡單的生活，學著靠自己的雙手站起來。
買好粥，坐在餐桌上，看著別的職員，幾個幾個坐在一起，攀談著什麽，喬雅言莫名的覺得那些事情好像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
看看手機，時間已經不早了，葉韻快要來上班了，快速的吃完，上去，整理葉韻的辦公室，現在她做的是她的助理，要一點點學起，不想讓葉韻難做。
葉韻泊好車，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喬雅言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抹錯愕，“雅言……這麽早！”看到煥然一新的辦公室，詫異的問道，“是你整理的？”
“沒有多早，還有，葉姐，這是我該做的！”喬雅言收拾好一切，把文件整理好。
沒多久，上班的人絡繹不絕的來了，葉韻出辦公室，找到喬雅言說，“雅言，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嗯！”喬雅言不知道是誰讓葉韻專門介紹給她，可是，卻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頓住。
是他！陳語墨，怪不得他會說，他們會再見！
“雅言，這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人事經理陳語墨！”
說著，向那個男人介紹道喬雅言，“這是雅言，我的私人助理！”
“你好！”陳語墨嘴角帶著笑意伸出手掌，“我們又見麵了！”
喬雅言伸出手回握住他的，“是啊！”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就再次見到他。
“原來你們認識啊！”葉韻這時才回過神來，說道，“雅言，那你就帶陳經理去熟悉一下公司吧！”
喬雅言點點頭，說道，“陳經理，這邊走！”
葉韻看到他們離開，才接起桌上的內線，“葉秘書！祁先生來我們酒店入住了，需要派誰過去接待麽？”
祁邵陽真的沒有想到這麽快還可以見到喬雅言，身邊有著別的……男人。
“祁先生，這邊請！”有工作人員在前麵帶路，沒有發現祁邵陽的目光一直順著走在一邊的喬雅言還有陳語墨身上。
“嗯！”祁邵陽隻是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往前麵走去，身後跟著他的私人秘書薑林。
薑林看著祁邵陽臉上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這次祁邵陽出現在這裏是一個意外，秘書以為他跟喬小姐還有什麽，想要討他歡心，把地點定在了喬家的酒店。
因為之前祁邵陽一直吩咐她給喬雅言送花，送禮品，所以自作主張的把會議地點定在了這裏，現在的男人結婚了依然還可以在外麵偷吃，更何況是祁邵陽這樣的人物。
可是，秘書把文件拿進來的時候，卻隻是看到祁邵陽臉上鐵青的臉色，重重的把文件摔在桌上，秘書大氣也不敢出，嚇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薑林也有些意外，很少看到祁邵陽這樣。
隻能示意小秘書偷偷出去，祁邵陽在這時候吩咐道，“薑林，你先出去吧！”
說著，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是，莫名的，薑林從他的背影裏看出了落寞，還有……寂寥。
他對喬雅言的感情，縱使是跟在他身邊這麽久，薑林都沒有把握。
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祁邵陽還是沒有更改會議地點，在喬氏的酒店。
更沒有想到，會這麽巧，會見到喬雅言，還有她身邊的男人。
祁邵陽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跟平時一樣，但是，薑林卻莫名的可以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
“陳經理，這是我們的餐飲部！”喬雅言指著一邊的部門介紹道，她也剛來公司不久，好多東西都沒有熟悉，也隻能大概介紹一下。
“然後，基本就這些了！”她也不知道剩下還可以介紹什麽，她熟悉的也隻有這些。
“累了嗎？要不要找個地方稍微休息一下！”陳語墨看著喬雅言臉上閃過的一抹難受，體貼的問道，眸子看著她腳底的高跟鞋。
“沒什麽！熟悉了就好！”喬雅言笑笑，曾經她自己也以為自己肯定做不到好好工作，踩著高跟鞋，像別人一樣，談笑風生，但是，到了這一天，她真的做的到，這就是生活，祁邵陽給她的世界。
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個男人會展現給女人一個世界，祁邵陽給她的是支離破碎的世界，還有殘缺不堪的夢，再也愛不了別人的傷痕累累的心。
“那就當陪我，我也應該好好感謝喬小姐的招待！”陳語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強勢的拉起她的胳膊，去附近的咖啡廳。
等他們回到公司的時候，葉韻正好打內線，找喬雅言。
“雅言，祁先生在我們酒店的會議，等下，酒店的高層要過去拜訪一下，你也跟我一起過去一趟！”
“葉姐，我可以……不去嗎？”喬雅言有些艱澀的說道，她可以不去嗎，她不想見那個男人，但是不去兩個字卻始終說不出口。
“雅言，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葉韻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喬雅言再也沒有勇氣拒絕。
“好，我馬上過來！”
喬雅言掛斷電話就看著站在一邊的陳語墨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要先過去！”
他幾乎是沒有遲疑的說道，“我陪你！”出現在那種場合少不了的要去敬酒，這些，有他在也許會好一點！
喬雅言也沒有拒絕。當他們感到祁邵陽包下的貴賓包間的時候，一室的目光都迎了過來。
祁邵陽的目光好像帶著冰刀似的，冷冷的射過來，喬雅言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一室的靜謐，正在這時，葉韻說道，“雅言，過來，先給祁先生敬杯酒！”
“怎麽可以喝一杯酒就了事？喬小姐，遲到這麽久，怎麽說也要自罰三杯吧！”有好事者起哄道，最看不慣以前喬雅言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現在沒有了祁邵陽的庇護，現在連祁邵陽都是冷眼旁觀的人，他們倒要看看她要怎麽辦。
喬雅言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正坐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祁邵陽就那樣被簇擁在眾人中央，襯衫的扣子被隨意的扯開，露出麥色的胸膛，散發著別樣的慵懶。
一隻手搭在身邊的女人腰上，那個女人正窩在他懷裏，曖昧的笑著。
那個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隻是把玩著女人的頭發，不時的在她臉上烙下一個吻，騰出一隻手，揉捏著女人的柔軟。
換來女人嘴角溢出，配合著他的動作。
喬雅言瞬間死了心，不再寄希望與他，自己怎麽還是那麽傻，還是在習慣在危難的時候寄希望在他身上，可是他再也不是她的那個祁邵陽了。
一邊的起哄聲絡繹不絕，“怎麽給祁先生敬一杯酒委屈你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醉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喬雅言身邊，嘴裏噴著酒氣，鄙夷的說道。
“葉特助，你帶來的人也不給我們祁先生麵子麽？”男人冷哼出聲。
葉韻隻是幹笑著，“你先別生氣，別生氣啊！”
喬雅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不想讓葉韻難做。端起酒杯，說道，“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我先自罰三杯，給大家賠罪！”
濃烈的白酒瞬間侵入心脾，還沒有喝下去，手就被強勢的握住，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滿是希望的看過去，卻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他……陳語墨。
“怎麽好意思讓女人喝這麽多酒呢？更何況，雅言是為了陪我才來遲的，怎麽說這些酒也該我來喝！”他不卑不亢的說道，不時的看著喬雅言臉上的表情，給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之前的男人不幹，“怎麽能讓人代替呢？”
“怎麽不可以代替呢？”陳語墨問道，說著，握起喬雅言的手，說道，“我是她的男朋友，不過……是未來的。”他頓了一下說道。
男人沒有話說，隻得說道，“再說，就算是代替，最少也要喝下三瓶吧！”
說著，就吩咐服務員，“給我拿三瓶最烈的白酒過來！”
喬雅言有些錯愕的看著陳語墨，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帶著肯定，帶著驕傲，拿起酒杯，沒有遲疑的飲下。
她張唇想要去阻止，“語墨，不要……”
伸出手，想要奪下他的酒杯，卻被他用一隻手握住，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雅言，沒事，不要擔心我！”
祁邵陽眯著眸子，恰好可以看到他們情深意切的這一幕，莫名的覺得惡心，之前信誓旦旦非自己不嫁，去破壞自己婚禮的女人，此時卻小鳥依人的在別的男人身邊，任由別的男人說著，他是她的男朋友，莫名的就有種想去撕毀她臉上的麵具的衝動。
推開趴在身上跟八爪魚一樣的女人，女人原本想要接著攀上來，但是看到祁邵陽鐵青的臉色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但是看向喬雅言的臉上卻滿是憎恨。
從沙發上起身，如同優雅的獵豹，一步步走近喬雅言還有她身邊的男人，喬雅言莫名的覺得喉嚨幹澀的可怕，他的眼神讓她退縮，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正在這時，陳語墨拉開她，擋在自己身後，問道。“祁先生，想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祁邵陽玩味的說著這幾個字。“我不過是想跟我的前女友……敘敘舊而已！”他的嘴角邪肆的吐出這幾個字，湊近喬雅言的臉頰說道。
“是嗎？喬……雅……言！”
“那天你是怎麽出現在酒吧裏麵賣身的，嗯……”
“你說你的這位……未來的……男朋友知道你在裏麵賣身，會怎麽樣？”
“還有那天，我們在衛生間裏，你是怎樣迷醉的，嗯……”
祁邵陽一句一句的說道，眼睜睜的看著喬雅言的臉瞬間變的慘白，咬著唇，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陳語墨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麽，隻是滿臉錯愕的看著他們。
喬雅言不知道該怎麽做，滿是不堪，雙手握成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裏，但是都沒有那個男人的話來的痛。
轉過身，想要逃避，什麽都不去管，想要離開這裏的一切。
卻被拉住手腕，“怎麽，我說的實話，就這些就受不了了啊？”
“祁邵陽，你放手！”喬雅言大力的甩開他，“你夠了，你還想要怎麽樣”
“嗯！”
“我已經聽話的退出了你的世界！我已經不再去打擾你的生活了，你還想要怎樣？”
她真的不知道還要怎樣。這個男人才可以放開她，才可以不要再折磨她。
甩開那個男人的胳膊，朝門外跑去，不時的拿手掌擦著臉上的濕潤的淚水，沒有注意到前麵走過來的服務生。
服務生手裏端著的滾燙的幹鍋，被喬雅言撞翻，全潑在了她的身上。
服務生看到的時候已經遲了，想要躲閃，但是還是沒有避開，溢出來的湯汁，全灑在了喬雅言的身上。
陳語墨追著她的腳步，想要拉住她，但是卻隻是滿臉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雅言！！！！”
喬雅言跟傻了一樣的站在原地。
陳語墨猛的把她帶到懷裏，幾乎沒有給她遲疑的機會就把她打橫抱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祁邵陽的臉色也愈發的冷了，抿著唇，鐵青著臉色，沒有說話。
之前趴在她身上的女人，現在無比妖嬈的走過來，想要討好他，說道，“祁先生……”
櫻唇緩緩吐出這幾個字，手在祁邵陽的身上遊移著，卻換來祁邵陽的一聲冷喝，“滾！滾！”用力的甩開女人的胳膊，說道，“給我滾……”
剩下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女人都識相的退出了包廂。
一室的靜謐，沒有人再來開口說一句話。
祁邵陽也不再理會眾人，轉過身，拎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轉過身對葉韻說道，“葉特助，一直知道喬氏的企業現在奄奄一息，但是……也不至於找這樣的員工！”說的時候，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門外剛剛惹了禍的新員工。
然後，不再顧忌別人的眼光，就離開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司機已經侯在了那裏，看到祁邵陽出現在那裏，閃過一抹錯愕，“祁先生？！”
祁邵陽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冷冷的吩咐道，“你先下班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拿著車鑰匙，發動引擎，雙手握著方向盤，卻不知道該去哪裏。心裏煩躁的情緒愈來愈烈。
扯下領帶，把車窗開到最大，夜風就那樣灌了進來，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陳語墨帶著喬雅言急匆匆的趕到醫院，喬雅言一路上不停的掙紮著，“語墨。放我下來！我……沒事！”說話的時候，扯到了傷口，換來更利害的吸氣聲。
陳語墨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冷哼出聲，“喬雅言，你是傻的嗎？那麽痛，還要勉強自己。”
喬雅言再也沒有開口反駁，咬著唇瓣，內心的委屈早已泛濫成災，曾經，她是受不了一點傷，曾經……
但是，也隻是曾經，再也回不去了，她要好好的生活，她要頑強的活著，不讓任何人看不起，所以，即使有再多的委屈，她都可以咽下去，即使被祁邵陽……那樣的羞辱。
但是，此時此刻，卻有一個隻有幾麵之緣的男人，告訴她不要勉強自己，第一次有一個人在她麵前，讓她做真實的自己。
推開病房的門，把她放在座椅上，陳語墨已經急切的問著醫生，“醫生，她身上的傷怎麽樣？”
“會不會留疤？”
“醫生！你小心一點！不要扯到傷口！”醫生扯開她的褲腳，可能不經意的觸動了她的傷口，喬雅言的臉色慘白一片，唇瓣都沒有了血色，陳語墨的心一緊，急切的吩咐道。
喬雅言努力勾起唇角想要給他一個舒心一點的笑容，“我……沒事！”
卻換來他冷冷的一瞪，陳語墨被這個女人的表情，氣的跳腳，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女人這麽傻，都不知道痛的，在這種時候還在想著別人。
醫生幫她包紮好之後，喬雅言就想要自己站起身來，扶著牆壁，卻被他眼急手快的扶住。
“喬雅言，你依賴一下別人會死嗎？”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會倔強如此，也許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從他當初在飛機上遇到她的時候，她就透過他看到了別的男人。
今天的那個祁先生，能夠逼的她如此失常，他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麽前女友，什麽過去。
把她打橫抱起，走出醫院，小心的放到車上。
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喬雅言微微側目都能看到他緊抿的唇角。
好在車子終於停在了喬宅的外麵，喬雅言真的可以舒一口氣了，推開車門，下車。
突然，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雅言，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緩緩說道，喬雅言一下子呆住了。
“雅言，我可以讓你依賴，你可以……不要那麽辛苦……”他一句一句的說道。
“不可以，這樣……對你不公平，現在的她，什麽都不是，她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而且，她再也沒有勇氣去愛別人。”喬雅言垂著頭，說道，不敢看他。
“雅言，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陳語墨握著她的肩膀，逼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目光。
“我……我……”喬雅言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給她遲疑的機會，輕柔的吻著她的額頭，“我給你時間去好好想一想！雅言，不要因為過去束縛自己，我可以……等！”
溫熱的手掌揉著她的頭發說道，“雅言，早點進去吧，晚上的時候注意傷口，不要碰到水！”
嗯，喬雅言點點頭。
陳語墨看著她走進去，才轉身，開著車，滑進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