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春宵
「公子。」飛蓉雙眸大亮,一眼便瞧見龐清影的身影。
不過她雖激動,卻也是不敢多向前一步。對於先前自己為何會毫無防備地被戎十擄走,飛蓉心中還泛著嘀咕。不過剛才腳一踏進十米之內,便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突然抓住心房,好在她反應靈敏,強行將腳又縮了回去,那種感覺頓時消失。
由是,她也不敢再前進一步。只是見到自家主子好端端的樣子,飛蓉不禁眨巴了兩眼。
難道這靈塔真的只允許魔教教主靠近?
「一直在外等著?」龐清影抬頭瞧了瞧天色,估摸她在塔里應該呆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也不是。」飛蓉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也是剛到。」
身為一個從暗部出來的人,居然如此輕鬆地被人擄走,不管怎麼說,講出來都是萬分丟人的。
「怎麼回事?」龐清影瞅著飛蓉那羞赧的表情,眉梢微挑,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
飛蓉尷尬地咳了兩聲,然後把自己被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龐清影聽。末了,她認真道:「公子,這人不簡單,我總覺得他很危險。」
「確實危險。」龐清影點頭,不過轉瞬她又擠眉弄眼道,「你不是常說本公子不給你機會鍛煉么,要不,這人就交給你盯了?」
「別。」飛蓉立馬跳開,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但龐清影像是打定了注意似的,根本不管飛蓉的拒絕,正色道:「就這麼決定了,你給我盯緊這個戎十,還有那院子里的其他人,本公子不在時,你得給我彙報他們的一舉一動。」
今夜叫上飛蓉,其實是想讓她把把風,順帶觀察一下靈塔四周。畢竟她這個魔教教主實在當得名存實亡,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進靈塔,根本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讓飛蓉望望風,她在裡面也安心些。
誰知道靈塔好似是一個隔絕的地帶,進去之後,外面的動靜她半點不知,而飛蓉才剛到靈塔,又被戎十擄走。
想到這個戎十,龐清影嘴角又翹了翹。
左詩兒的面首?
這傢伙居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提步隱入黑暗中,自個兒朝左家大宅走去。
飛蓉重重嘆了口氣,跟上龐清影的腳步,不大情願地接受了她的任務,卻沒注意到自家主子戲謔的笑容。
鈴詩閣中,左詩兒不知怎麼的已經滾到了地上,撕扯這自己的衣服,衣襟半露,大半個胸脯都被她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閣樓門一開,給左詩兒灼熱的身體送來一道涼風。
滿足的嬌嘆頓時如靡麗的樂曲般,襯得這閣樓中的氣氛曖昧異常。
飛蓉是跟著龐清影來到鈴詩閣的,推門一見這情形,不禁瞪大眼睛怪異地瞅著自家主子。
嘖嘖,主子這是男女通殺啊。
「別這麼看著我,不過是喝了杯酒而已,誰知道她竟然騷成這樣。」龐清影聳聳肩,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但誰會信她?
反正飛蓉是不信的。自家主子有多腹黑,她可是一清二楚。
飛蓉哼了兩聲,又獨自在鈴詩閣轉了兩圈,待地形都熟悉后,她便悄悄地潛回了後面的院子中。
不多久,左詩兒身上的藥效也發揮地差不多了,她最後嬌喘了兩聲,帶著滿足的笑容睡了過去。
全程,龐清影都饒有興趣地看著左詩兒搔首弄姿,無聊地腦補著她的幻像。從她嘴裡不停喊出的幾個名字來看,咦,這女人胃口還真是有點重。
袖口一卷,一條黑緞將其扔至床上。
龐清影順勢也滾上床。
別說,左詩兒是個會享受的,這床,比雲修錦那廝的雖差上一點,但比自己睡的可要強多了。
自己翻了兩下,「一不小心」便將左詩兒擠到了角落中。不過她現在睡得正香,根本不會計較。於是,某人便幾乎一人獨佔了這張金絲粉紗大床。
……
一覺睡到天亮。
耳邊有一個細軟的聲音傳來,龐清影眉頭動了動。
「飛白,醒了?」
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眼縫中,是左詩兒放大的俏臉。兩頰還有一抹醉紅,媚眼如絲。
一大早就欲求不滿……
龐清影心中暗啐,卻忘了昨晚是誰讓她欲求不滿的。
「飛白公子?」龐清影除了那要睜不睜的眼睛外,其他地方均一動不動的,這讓左詩兒又不是很確定他是否醒了。
原本,這些男人是沒有資格留在她床上的。每次雲雨之後,他們都是在地上睡一晚的,難得有一兩個將她伺候得欲仙欲死的才有機會在她床上留一晚。
而今早,她一醒來,便見飛白大咧咧地躺在自己床上,左詩兒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心中有一種欣喜之感緩緩溢出。她沒有立即就叫醒飛白,而是細細瞧著他精緻的臉龐,而且怎麼看都覺得不夠。
龐清影輕唔了聲,算是回應著左詩兒。不過,漸漸皺緊的眉頭也預示著這人不喜有人打擾她的美夢。
手掌輕撫,擋開左詩兒欲摸上她臉的手,嘴裡嘟囔著「別碰我」三個字。
左詩兒起先沒聽清,而聽清之後,眼底則閃過一絲怒氣。
不過隨即又煙消雲散了。
因為從飛白露出的脖子上,她看到了幾道血痕。
左詩兒微微懊惱,想著許是昨夜太多刁難了,將飛白公子弄傷,所以就算半夢半醒間,也不願人碰。
應該是痛的。
她這麼想著,手腳就更輕了。
本想著靠在飛白胸前說會兒話的,這下也收斂了起來。
待左詩兒內疚地起床拿葯時,龐清影終於悠悠「醒來」。
「左小姐。」她睜眼見到左詩兒的第一個表情便是驚恐。
這與那些頭一次被左詩兒弄上床的男人們一樣。
但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人得到的都是左詩兒的冷眼,而龐清影得到了左詩兒愧疚的眼神。
「飛白公子,你……你的傷。」見飛白眼中明顯的防備,左詩兒心裡著急。
說實話,長這麼大,她還從未碰見過這種不知所措的情況。
她該怎麼辦?
飛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了定,爾後冰寒一片,再抬頭看左詩兒時,已是眸含利箭。
「左小姐,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是質問。
「我……」左詩兒滿肚子的話,在飛白的怒視下竟然吐也吐不出來。
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床上躺著的男人便已最快的速度穿戴好,留下一句話后,奪門而出。
「飛白告辭了,還要多謝左小姐款待了!」
聽著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左詩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