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神功
龐清影自己思量著,倒沒注意齊老怪的話。片刻后,她抬眸認真問道:「齊老頭,與毒師什麼關係暫且不提,因為我也不知道。且說這火毒,中了會怎樣?還有斷筋散,你可能解?」
齊老怪呵呵一笑,畫風突然轉變為慈眉善目,「丫頭,你先前練的內功,可是比較烈性的?」
龐清影眉角微挑,點頭道:「火鳳舞。」
「所以說啊……」齊老怪順勢就接嘴,不過,話剛說幾個字,他的聲音便像是被硬生生掐斷一般噎住,隨即誇張地蹦了起來,驚愕道,「火鳳舞?!難怪難怪……」
齊老怪接連念叨了好幾個「難怪」,龐清影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齊老怪頓時嫌棄地瞅著她搖頭,這丫頭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火鳳舞乃靈巫國至上武功,由聖女所習。相傳千年前有一位聖女習火鳳舞大成,召喚出了神獸火鳳凰!可惜,百年前,靈巫國亡國,其聖女跟著殉國,神功火鳳舞也不知所蹤。沒想到老頭我還有幸見到!」
說著說著,齊老怪眉頭又擰了起來,「小丫頭,你這火鳳舞是誰傳給你的?難道你有靈巫國聖女血脈?」
龐清影聳聳肩,迷茫地搖頭,「我師父給我的,不過,至今我也沒見過我師父長什麼樣子。」
師父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大謎團。她不知道為何師父會認得她,也不知道師父為何會選擇傳授她武功,甚至都不知道師父的任何相關信息。這麼多年來,她們所有的接觸,都止步於傳授武功、考驗武功,以及更換面具。龐清影對她唯一的了解便是她很熟悉魔教。
「難道我師父是靈巫國聖女後裔?」
齊老怪震驚地看著龐清影,然而,她又自顧自否認道,「不對,我師父練的不是火鳳舞。難道我是靈巫國聖女後裔?」
還不等齊老怪表情變化,龐清影再一次搖搖頭,「也不對啊,這火鳳舞我練到第二層便停滯不前了,這可不像是有聖女血脈的樣子……」
齊老怪老臉一跨,鄙視了龐清影一眼,「你以為神功是那麼好練的?既然你師父當年選擇了給你火鳳舞,那定是有原因的。」
龐清影一想也是,認真地點著頭。
雲修錦瞥著專心思索的龐清影和齊老怪兩人,悄然笑道,「此話推后再說,齊老頭,斷筋散你可有把握解了?」
齊老怪怔了怔,隨即一拍腦袋,話題扯遠了。但是提到斷筋散,齊老怪的面色就凝重了起來,「斷筋散用藥複雜,多至百種,老頭我需要仔細辨別,錯一味都可能致命。且每味葯的劑量不同,藥效也不同。若無藥方,想要配製出斷筋散的解藥,恐怕最快也要一年,只是,那時候怕也沒什麼用了。」
「若我有藥方呢?」龐清影立即接嘴。
「你有?」齊老怪的熱情登時爆發,目光灼灼地盯著龐清影,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說出一個「沒」字。要知道,他眼饞毒師的斷筋散多年,可惜這老怪這些年不知躲哪去了,否則就算是偷,他也要把那配方偷來。
龐清影淡淡一笑,「嗯,我有藥方,只是每味葯的劑量不知。」
齊老怪忙讓開一個位置,招呼雲修錦道,「快,快,你個臭小子還不快把小丫頭放下!」
這齊老怪也不愧是浸淫毒藥多年,如痴如狂。他不讓龐清影直接將藥方說出,而是自己先列了一個毒藥單子,讓龐清影細細查看。龐清影細細審查,齊老怪那單子中,幾乎只差了兩味魔谷才有的藥材。
得到龐清影肯定的齊老怪那真是滿面春風,不知道的還以為取了媳婦呢。
毒藥單子一定好,齊老怪便直接將兩人轟了出去,只是囑咐著龐清影這兩日不要離開無影樓。
「所以,我體內的火毒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洞府大門一關,龐清影無語地扯了扯嘴皮子。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她是不是應該把火毒問好之後再說斷筋散的事?
唉,失算。
「主子,龐小姐的房間已布置妥當。」一轉身,墨一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雲修錦點點頭,抱起龐清影又飛至距齊老怪處不遠的一個洞窟。
飛蓉已候在其中。雲修錦將她放下后,便隨著墨一前往別處。
「主子,錦世子竟然是無影樓樓主?!」他們一走,站得像木樁子似的飛蓉立即活了過來,跳到龐清影面前,整張臉都寫著「震驚」二字。
龐清影扯出嘴角,乾笑兩聲,「你的反應未免也太慢了一點吧。」
看著龐清影鄙視她的樣子,飛蓉撅嘴道,「主子,你就一點也不震驚?這可是江湖上第一神秘勢力,無影樓樓主誒!竟然是雲國不學無術的混世小魔王,恭親王世子!誰能想到?!」
她可不信。
龐清影翻了個大白眼,「那隻能說明你笨!」
「好了,最近魔教有什麼消息?」最近一直呆在恭親王府,除了飛白誰也沒見過,刺金閣的情報也未來得及過目。這也便是她找來飛蓉的原因。她一直負責盯著雲都中魔教分舵的舉動。
談起正事,飛蓉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主子,先前你讓我查安寧侯府,目前已經有些眉目了。」
龐清影挑眉輕「嗯」了聲,飛蓉又繼續道,「龐清雨果然與魔教有些關係。自從魔教聚集聚仙樓后,這個龐清雨,隔三差五就會前往聚仙樓,只是每次時間不等,天亮前便會回侯府。另外,我懷疑安寧侯府的秋姨娘,恐怕與魔教也是關係匪淺。」
秋念雲……龐清影默念著這個名字,眉頭微蹙。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抬眸對飛蓉說道:「叫飛白去查查秋念雲。龐清雨的媚功還沒到可以靨住整個聚仙樓的程度,去查查秋念雲近段日子的行蹤。」
「可是……」飛蓉瞥了眼門外。這是無影樓的地方啊,他們刺金閣可以隨意傳遞消息嗎?
龐清影輕抬下頷,努了努嘴,「你不是與墨一挺熟嗎,去套套近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