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少女情懷是詩
第68章 少女情懷是詩
他牢牢地抓著她的手。
奕映月掙紮了幾次,依然是無濟於事。
雍夫人讓醫生和王媽等人都下去,她看了躺在床閉著眼睛昏睡的雍烈,輕輕歎了口氣:“奕小姐,你現在懷著寶寶,原本怕烈影響你休息,讓你睡隔壁客房,照這個情景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奕映月內心複雜,最後,對雍夫人說道,今晚她留在房間。
“奕小姐,你真是個好姑娘。”雍夫人歎了口氣。
好姑娘?奕映月的心裏,酸酸的,這話聽起來是誇獎,怎麽就戳到了她的心呢?
等雍夫人走出去之後,奕映月就陷入尷尬。雍烈始終握緊她的手,不鬆開,這使得她沒辦法正常的洗漱。
無可奈何,她隻能坐在床沿上。
由於身體太累,先是坐,後來又變成了靠椅在床頭,慢慢地,她睡倒在他的身邊,她的手,始終被他牢牢地抓著。
她斷斷續續的睡,斷斷續續的醒來。
她會隔一段時間,伸手覆蓋在他的額頭,探一下他的體溫。他在逐步退燒。
到了後半夜,在不知不覺之中,奕映月感覺到,雍烈握著她的手,漸漸放鬆了一些。
她動了動,輕輕從他的手掌中,將手抽了出來。
手被他長時間抓握,有些酸麻腫。她活動了一下手掌,看了雍烈一眼。
此刻的男人,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雖說睡著,但渾身上下,依然帶著一股冰冷。
她沒有睡意,起床,在地上找到了眼鏡的碎片,心裏一片悵然。該怎樣向藍瑟交代?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
原本,麵癱男淺眠,稍微一點動靜都會醒過來,但今天不同,高熱過後的他,睡得沉酣。
奕映月打開床邊的櫃子,找抽紙。抽屜裏,躺著一本粉紅色的日記本,鑲嵌著白色的蕾絲和蝴蝶結,十分少女心。
一看這東西,就不是麵癱男的。
開始,她對他的隱私,並不感興趣,隻是看到了封麵上寫著三個蠅頭小字——馮嫣然。
正因為馮嫣然,她才會被雍烈設計,她對這本日記,產生了興趣。
馮嫣然的日記,內容記載著雍烈對她的好。
比如說,臨海的m市盛產海膽。
隻因為馮嫣然有一次無意當中說,比較喜歡吃海膽蒸蛋,雍烈就記在了心裏。
立刻行動,命令承包了m市最好的一片海域,大耗人力物力,購買空運直送機,為的就是馮嫣然能吃上最好最新鮮的海膽。
又比如說,馮家雖然是也算是豪門,但並非頂級,正因為雍烈疼馮嫣然,因此整個馮家受惠,有了雍烈的提攜和幫助,馮家也一躍成為上等豪門。
對於馮嫣然,雍烈更是給了一張無限量刷不暴的卡,任由她消費。
這些,都是物質上的。
在精神上情感上,雍烈對馮嫣然,那也是寵如珍寶。
馮嫣然的身體不是很好,總是生病,無論多忙,每次雍烈都陪在馮嫣然的身邊,親力親為地照顧她,直到她康複。
看著馮嫣然洋溢著情感的日記,奕映月的心裏不禁感歎:大概,麵癱男所有的好,都用在了馮嫣然的身上,以至於他對其他人,那麽冰冷無情。
雍烈,真的是一個很複雜的男人。
日記繼續讀下去,字裏行間喜悅中也夾雜著淡淡的悲傷。
馮嫣然寫道,她是越來越喜歡雍烈,雍烈是她生命裏無可替代的男人。除了雍烈,她非他不嫁。
但馮嫣然不確定,雍烈是不是喜歡她?因為,雍烈無所不能地對她好,但從未說過喜歡她,也沒有從肢體動作裏透露出,男女關係的那一種親密。
“越是深愛烈,我就越是害怕失去烈,怕烈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他,他才會對我這麽好!”
“他說過,他將我當成親人。好害怕,我怕烈把我當成了妹妹,而不是喜歡的女人!
我該怎麽辦?如果烈不喜歡我?我這一生,還有什麽意義?”
文字能讓奕映月感覺到馮嫣然的癡心和忐忑。
年輕的時候,誰不是少女情懷總是詩?誰又不是戀愛大過天?
奕映月繼續往下讀。
“烈那麽優秀,那麽完美,我不能再等了,即使他沒開口向我表白,我也要乘著十八歲的生日,向他表白。”
“幻想過了無數遍的場景,我要在miss you 酒吧裏,向烈要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他的吻。
怎麽辦?想想都緊張到不行,如果那時,烈真的吻了我,我想我一定會哭,會幸福地要暈眩。”
寫到這裏,馮嫣然的日記戛然而止。
“miss you 酒吧?”奕映月在心裏默念,搜索記憶,這才想起,憶嫣酒吧的前身就是miss you 酒吧。
也就是說,機緣巧合,那天,馮嫣然準備在酒吧,向雍烈告白,結果她陰差陽錯地,給馮嫣然送上了一杯毒酒。
從這本日記看出,雍烈有多寵多疼馮嫣然,簡直視如生命,正因為這樣,偏執的他,才會那麽恨她。
她將日記本放回抽屜,心裏涼涼的。
一看時間,已經淩晨。她起床,洗漱。
等到她走出盥洗室,愣住。男人已經起床,正衣著整齊地站在窗口打電話。
他背對著她,寬肩窄臀長長的腿,籠在窗口照耀進來的微微晨光裏,精神奕奕,讓人炫目。
奕映月有些恍惚,這是昨晚那個燒到渾身被汗水浸。濕,渾身抽。搐的男人麽?好不真實!
雖然隔著一些距離,但是男人高冷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裏。
“s慈善的那個項目,資金要到位。承諾過的,定要做到。”
“一千萬?一個億!”
“匿名捐款。”
男人簡短地吩咐安排,氣場十足。這麽一個瞬間,奕映月對著男人的背影多看了幾眼。
這個男人,在商場上吃人不吐骨頭,那是事實,性格也有偏執冷血的一麵,但人性複雜,他也有善的一麵。
奕映月沒和雍烈打招呼,走出了臥室,下樓。
在樓梯上,她遇到了真真。
“奕小姐,夫人叫我來看看。奕小姐,你的氣色很不好。”
“沒事。”幾乎一夜沒睡,能好到哪裏。
“烈爺他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退燒。”
“呀!奕小姐,你的手好紅腫。是不是烈爺昨晚拉著你的手,一晚上都沒鬆開啊?”
奕映月默然。
“真的是這樣子啊!”真真輕輕叫了一聲,心疼地看著奕映月,忽然她的目光,躍過奕映月的頭頂,落到了奕映月的身後。
真真的目光,變得驚慌和膽怯。
“烈爺……早!”真真低頭輕輕叫了一聲。
奕映月猛然回頭,果然,雍烈就站在她們身後三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