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美人異香
宋雲程看著康福宮裡伺候甄美人的幾個宮女,單憑一眼也難瞧出什麼端倪來。宋雲程飲了口清茶,同甄美人問道:「甄美人身上的這異香是天生的嗎?聞著真是好聞。」
甄美人答道:「貴妃娘娘見笑了,臣妾身上的香味並非是天生,而是用特質的香料浸泡沐浴后,身上便有了這樣的香味。」
宋雲程笑問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之香料,浸泡沐浴就能久留身上而不散,本宮倒想見識見識。」
難得能和宋雲程說上話,今日又得宋雲程恩寵送來紅羅炭,甄美人對宋雲程自然是知無不言:「臣妾在冀州行宮的時候,一個交好的宮女對香料甚有研究,她與臣妾同泡了這香料。只是,她感染風寒死了,這香料臣妾手上也沒有。」
如此聽著,宋雲程惋惜的嘆了聲:「如此想來倒是遺憾。」又見這屋子裡幾個宮女個個容貌清秀,比其他宮裡的宮女都美貌許多。
聞著她們身上似乎也有異香,便笑著道了句:「跟甄美人身邊伺候的宮人身上都有香味,可真是香味美人,良人定也會聞香而來,甄美人比後宮里的其他嬪妃要幸運得多。」
「娘娘抬舉臣妾了。」甄美人恭敬的道。
這會兒,絳雲挑帘子進來,拍了拍衣裳上冷硬的冰渣子,躬身道:「主子,孫府小姐進宮了,這會兒到孫充容的宜康宮了。」
孫府小姐進宮,宋雲程總得去招呼一二,便起身來同甄美人道:「本宮來這兒也許久,是該走了。你這兒異香撩人,本宮日後可要多來走走,說不定本宮來久了身上也能沾染上些香味。」
等出了康福宮后,宋雲程才小聲的同的絳雲道:「甄美人身上的香味太重,而且有大量的麝香,她腹中的孩子留不了多久。」
絳雲聽此不由擔心:「主子方才在屋子裡坐了許久,主子沒什麼大礙吧?」
宋雲程搖搖頭,道:「不過一時,無礙。」然後分析道:「甄美人親近蕭充儀,楊淑妃自然不會輕易的讓她生下孩子來,看來那個凝香就在甄美人的幾個宮女之中。」
邊說著話一路緩慢的走著就到了宜康宮,難得宜康宮今日門庭熱鬧,還未進院子里去就聽見余昭儀和安若彤幾位嬪妃和孫充容的說話聲。宋雲程這才抬腳邁進院子里,瞧好些嬪妃和孫充容在院子里坐著喝茶說話。
宮人通報了聲「貴妃娘娘到」,眾人聞聲望過來,均起身行禮道:「臣妾等見過貴妃娘娘。」
宋雲程笑著走進去,示意眾人起身,問:「本宮在外頭就聽見你們說話正高興,可是說到什麼高興事?」
余昭儀笑著道:「臣妾就說貴妃娘娘一定會兒肯定會來看看孫小姐,這正說著,看您就來了。」
這說著,宋雲程將目光落在人群里陌生的面孔上,朝中她招了招手,道:「這可是孫府的小姐?過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被點名的女子恭恭敬敬的緩步上前去,跪下行禮道:「臣女孫玉嫻見過貴妃娘娘。」
這個孫玉嫻模樣倒是周正,瞧著倒也是禮儀周全,至於這個孫玉嫻真性情如何,自然難以憑這一時看出來。宋雲程示意她起身來,道:「名字好,模樣也生得好,蔣弘能娶得你這樣的女子,是蔣弘之福。」說著,拉著孫玉嫻的手倍感親切,道:「本宮與蔣弘雖是堂姐弟,感情卻似親姐弟。本宮見著你也甚是喜歡,你可不要同本宮生分了,宮裡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儘管跟本宮說。」
「是。」孫玉嫻恭敬的應下,言行舉止沒有絲毫的不妥,想是早學了宮中的禮數。
宋雲程脫下手上戴著的玉鐲子塞進孫玉嫻的手裡,道:「這是本宮送你的一點見面禮,並不貴重,只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宋雲程雖如此說,安若彤倒是眼尖,道:「這玉鐲可是皇上賞的,皇上的賞給貴妃娘娘的東西哪能是平凡之物,貴重的很,可見貴妃娘娘是真心喜歡孫小姐。」
孫玉嫻剛進宮來,諸多事宜還未安排妥當,宋雲程點了兩個親信的宮女伺候孫玉嫻,又與一眾嬪妃說了會兒話,便就出了宜康宮。
梁才人同宋雲程同路便隨著一塊走,路上,梁才人贊道:「貴妃娘娘的醫術宮中人人皆知,聽說淑妃娘娘也是吃了貴妃娘娘開的葯,往年天氣一冷就大病下不了床的毛病就沒了,看今年天氣這般冷,臣妾昨兒還看見淑妃娘娘在梅園那兒賞雪賞梅呢。」
宋雲程看了梁才人一眼,語氣不善的道:「梁才人有什麼話便就說吧,不用這樣拐彎抹角,本宮不是傻子。」
「臣妾幾次得貴妃娘娘相幫,只是想報答貴妃娘娘,想提醒您一句小心淑妃,聽說淑妃娘娘很是苛待甄美人,您想想,甄美人無寵無顏,淑妃為何要針對於她,無非就是不想讓甄美人生下孩子來。」
梁才人將要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宋雲程卻是看了她許久之後,才冷冷的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要把本宮當傻子糊弄,也別想著把本宮當槍使。她要跟楊淑妃斗,本宮不會插手幫誰。」
說完,就帶著絳雲走了。
康福宮的甄美人跟宋雲程訴苦說楊淑妃苛待她,不過是林素瑤讓她演的一場戲,好讓宋雲程對楊淑妃不滿。楊淑妃連著被幽禁的風華宮都不剋扣用度,又怎會傻到在炭火一事上為難懷著龍嗣的甄美人,楊淑妃可是最會做面子事,更何況甄美人腹中的孩子定然保不住。
再來,宋雲程在各宮裡安排的那些眼線可不是白搭的,康福宮每天倒出來的炭灰看起來可不像是煙炭的灰燼。不過是甄美人知道宋雲程要來,故意演了這一場戲來給宋雲程看。
至於楊淑妃,用了宋雲程的葯雖然今年冬天未病倒,可並不代表她身子無礙了,怕是等淑妃生下孩子來,身子要徹底的跨了。
這正走著,就見育德宮的綺羅過來,綺羅行了個禮道:「貴妃娘娘的暖爐怕是冷了,淑妃娘娘讓奴婢過來請貴妃娘娘到育德宮裡歇會兒,給暖爐里添些炭火。」
在外面逗留了這麼多,暖爐里的炭火早冷了,連著宋雲程身上也冷了許多,這兒離育德宮近,不妨過去暖暖身子,何況楊淑妃派綺羅過來請,必然是有事,便應了下來隨綺羅往育德宮裡去了。
一入炭火溫暖的屋子,一身的冷意漸漸驅散,宋雲程將手中已經涼了的暖爐遞給宮女去添炭火,坐下后才問道:「淑妃近來身子可好?」
楊淑妃卷了卷身上的狐皮綢子,道:「多謝貴妃娘娘挂念,用了貴妃娘娘的葯后,臣妾的身子就好了許多,之後一直都有太醫用藥調理著,這才入冬了身子還妥帖,不曾出什麼毛病。」說著,看了宋雲程一眼,擔憂的問:「臣妾聽聞貴妃娘娘在宮外馬場遇刺,娘娘沒事吧?」
「勞煩淑妃挂念,不過一些宵小刺客,怎能傷得了本宮。」宋雲程似不經意的答道。
楊淑妃又試探的問:「不知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刺殺貴妃娘娘?」
宋雲程輕笑了聲:「刺客都已經死了,都是些天香閣的餘孽,興許是上回他們假借本宮的名義刺殺皇上,反而使得皇上命宋將軍剿滅天香閣,故而這些餘孽惱羞成怒,怨到本宮的頭上了。此事皇上已經下令無需繼續查下去,淑妃大可放心。」
從宋雲程最後的一句話里楊淑妃明白過來宋雲程早懷疑她,尷尬一笑,道:「貴妃娘娘沒有大礙,臣妾就放心了。」
坐了這麼會兒,宋雲程身子也暖和了,那邊宮女已經給宋雲程的暖爐添好了炭火,宋雲程起身來道:「本宮也不打擾淑妃的清凈了,淑妃好生養著身子,你這身子狀況對生孩子不利,可要仔細調養著,不要多費心神去想別的事,不然恐怕害人害己。」說著,就帶著絳雲出了育德宮。
這一路回去再無人打擾,只是回了宣寧宮才坐下,就聽和喜說著碧霞居那兒出了事情。說是十王妃在雪地里跪了一天,風寒入體,昏迷不醒,這會兒十王爺還在宮外未回來。
「太醫都去看了,倒是沒什麼大礙。」和喜小心的回道。
宋雲程又問了句:「十王妃好好的怎麼在雪地里跪一天?」
碧霞居那兒雖沒什麼宮人伺候,可碧霞居與後宮甚少來往,應該不至於有後宮妃嬪要為難她。沈越雖不喜歡唐思穎,但也不至於罰她跪在雪地里。
和喜如實的道:「是今兒十王爺出宮的時候,十王妃跪下想求十王爺留下,十王爺未聽十王妃的話出了宮,十王妃便跪在雪地里沒起來過。宮裡人都知道十王爺雖娶了十王妃,但是並不喜歡十王妃,自從成婚後,十王爺就甚少留在碧霞居。」
「可今兒十王妃怎這麼大的脾性,非要將十王爺留在宮裡。」宋雲程問。
和喜回答道:「今兒是十王妃的生辰,想留十王爺陪她過生辰。」
想著唐四穎也是可憐,宋雲程和孟蓉香、蘇才人雖羨慕她能夠嫁給沈越,可她雖然得償所願的嫁給了沈越,反倒是惹得沈越更加的不喜歡。
「十王爺也真是的,再怎麼不喜歡,總還是要給她一些顏面的,今兒她過生辰怎麼也該要陪著些才是。」宋雲程不由的埋怨了沈越一句。
和喜忙替沈越說話道:「這回主子真是誤會十王爺了,十王爺出宮真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攸關大齊的江山社稷。」
「宮外是出了什麼事?」宋雲程擔心的問。
和喜回道:「奴才聽德章宮那兒說京城裡出了雲楚國的細作,十王爺借出宮看王爺府的進度暗中調查此事。這瞅著就是年關了,皇上也不想這時候出什麼事。」
宋雲程點了頭,想到唐思穎,生辰如此凄涼,在宮裡連個去慶賀的人都沒有,便吩咐絳雲準備了份禮物,看天色尚未全黑下來便又往碧霞居里去了一趟。畢竟沈越日後還要多仰仗唐家相助,唐思穎萬一真有個好歹,唐家人難免生出嫌隙來。宋雲程也怕唐思穎因愛生恨,做出些對不住沈越的事來。
褪去外面的濕冷,宋雲程看唐思穎躺在床上,旁邊有陳太醫和允嬤嬤在候著,宋雲程過去小聲的問了句:「陳太醫,十王妃怎麼樣?」
陳太醫回過神來忙向宋雲程行禮拱手道:「回貴妃娘娘,十王妃風寒入體,高燒不退,剛服用了葯,這會子好些了。」
宋雲程擔憂的過去,伸手摸了摸唐思穎的額頭,擔心道:「還是燒得很厲害,本宮聽說今日是十王妃的生辰,沒想到竟然鬧出這樣的事,病得這樣重,通知十王爺了嗎?」宋雲程看向允嬤嬤。
允嬤嬤回道:「已經通知了,王爺正往宮裡趕回來。貴妃娘娘懷著身孕還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外面路滑,貴妃娘娘千萬要小心。」
宋雲程起身來,示意允嬤嬤到外室來,拿過絳雲手裡捧著的精緻木盒,遞給允嬤嬤道:「今日是十王妃的生辰,十王爺在宮外辦事匆忙,怕是會忘記給十王妃準備生辰禮物,這是本宮替十王爺準備的。這東西未曾上過記檔,也非宮中之物,讓十王爺放心。」
交代了允嬤嬤后,宋雲程又進內室里看唐思穎,醫女端了葯過來,宋雲程接過葯碗小心的喂著唐思穎喝葯,仔細的將一碗葯都喂著唐思穎喝完后,宋雲程才起身來同陳太醫道:「幸虧十王妃身體底子好,不然這病就棘手了。陳太醫的醫術也精進了許多。」
「是貴妃娘娘所贈的醫書,下官看后頗多收穫。」陳太醫躬身道,頓了頓,小聲的同宋雲程道:「還有一事,臣給十王爺診脈時,察覺到十王爺體內有餘毒,如今更甚……」
宋雲程還欲問沈越體內有餘毒一事,就聽得躺在床榻上的唐思穎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似是已經醒了。宋雲程和陳太醫趕緊止住話均往床榻上的唐思穎看去。
「十王妃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你現在可還覺得哪兒不舒服?」宋雲程過去扶著唐思穎坐起來,又示意絳雲端了杯水過去給唐思穎。
唐思穎喝了口水,環視了下屋子,許是沒看見沈越在,情緒又低落下去,道:「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何必救我。」
宋雲程笑著安慰了句:「十王爺得知你病了,就匆忙的在趕回來,估摸著一會兒就回宮了,十王妃同王爺置氣也別拿自個身子糟蹋啊。」
說起這些來,唐思穎不由的又是淚濕滿襟,心中甚是後悔嫁給了沈越,當初若不執意要嫁給沈越,她只會痛一時,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嫁了心愛的男子,可這男子連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跟她在一起呆一會都不樂意。她成了人人羨慕的十王妃,可卻只能守著空蕩蕩的屋子。
「貴妃娘娘,興許真是我錯了,我不該威逼王爺娶我,如今反害了我自己。」唐思穎哭著道,「是我作繭自縛,才落得如斯境地……」
宋雲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將所有的程委屈都哭出來。正好這會兒宮人興高采烈的跑進來道:「十王爺回來了!」
聽著這聲「十王爺回來了」原先還心死如灰的唐思穎又生出一絲希冀來,滿是期盼的看著門口,不多會就見沈越一身墨色錦緞大氅進屋子裡來,神色裡帶著幾分的匆忙與擔憂,見宋雲程也在屋子裡,頓了頓步伐,朗聲道:「貴妃娘娘也在。」
說罷,這才焦急的三步並作兩步近床榻前去,擔憂道:「你怎這般傻,身子無大礙吧?」
唐思穎搖了搖頭,心裡的怨恨漸漸消融下去。
沈越想起今日是唐思穎的生辰,拿出在門外時允嬤嬤就塞給他的精緻盒子,道:「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說著,打開盒子來,見裡面竟是他之前在宋雲程生辰時送給宋雲程的玉墜。
愣了好半會兒,沈越才回神過來,將玉墜拿出來問:「你可喜歡?若是不喜歡,本王再去給尋別的禮物。」卻是十分不舍將玉墜給唐思穎,期待著唐思穎說不喜歡,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將玉墜留下。
唐思穎卻是高興的將玉墜接下,道:「王爺送的東西,妾身都喜歡。」
宋雲程在旁看著,知是自己在這兒多餘,便開口道:「王爺一回來,王妃的病就好了一半,本宮也不在此打擾王爺和王妃說話了。」
說著,喚了絳雲和喜,就準備出去。沈越卻是突然將她叫住:「貴妃娘娘留步。」
宋雲程停下腳步,回頭疑惑的看了沈越一眼,沈越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方才……本王回來時外面在下雪,貴妃娘娘娘懷著身孕,地上路滑,不妨等雪停了再走。」
宋雲程看看外面果真是在下著大雪,天色都暗了許多,從碧霞居到宣寧宮有些路程,天色也暗,怕是看不清路萬一滑到,她腹中有孩子,自然要多加小心些。便道:「也好,本宮往偏殿里坐會兒,等雪停了再走。」
說著,便讓絳雲撐著傘過來緩緩往碧霞居的偏殿去,沈越站在門口看著宋雲程平安無事的進了偏殿後才轉身回屋子裡,看了眼床榻上的唐思穎,語氣客氣了幾分:「本王今日出宮的確是有要事要辦,京中的王爺府已經修繕的差不多,等過年後咱們就可以搬出宮去。碧霞居里沒什麼宮人,明日本王去向貴妃娘娘討要幾個宮女來伺候你,也算是找幾個能同你說得上話的人。」
「一切聽從王爺的安排,妾身只要王爺能有一絲的將妾身放在心上就好。」唐思穎道,請咳嗽了聲,臉色卻是柔和了許多,沈越的話雖然聽著冷,可唐思穎卻聽得明白,沈越還是在意她的,否則也不必同她說這些。
沈越卻是沒在屋子裡多逗留,解了身上的墨色大氅,取了屋子裡掛著的劍就往院子里去冒雪練起劍來。唐思穎見狀也顧不得自個病著趕緊的從床榻上跑下來,扶著門擔心的喊道:「王爺,外面還下著雪,您仔細身子別染了風寒!」
沈越卻是權當未聽見,只在雪裡舞得盡興。
唐思穎見勸不動他,便趕緊的讓允嬤嬤扶著她去程偏殿里請宋雲程,宋雲程救過沈越好幾回,她也知沈越跟蔣家關係匪淺,多少會聽宋雲程些話。
沈越此時的孤寂、心裡的苦悶也只有宋雲程能懂,沈越在院子里舞劍的那時起,宋雲程就一直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這院子里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沈越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是深愛的女子,他不能在正屋裡陪著唐思穎,也不能撇下唐思穎去偏殿里去看宋雲程,他無奈且無處可去,也只有練劍以靜心。
唐思穎撐著羸弱之軀到來,躬身向宋雲程求道:「貴妃娘娘,您開口勸勸十王爺吧。」
宋雲程將眼中的擔憂掩藏,故作輕鬆的同唐思穎道:「十王妃遭了這樣的罪,十王爺也不該免了,由他去吧,若他不受寒生病,又豈會知十王妃你為他所受之苦。」
見宋雲程不願插手,唐思穎擔憂的看著雪地里的沈越,又開口勸沈越,可沈越仍是對她絲毫不搭理。
等了好一會兒,宋雲程也擔憂沈越在年關前還染上病,便沖著院子里的沈越大聲道:「十王爺,你若是再凍病了,碧霞居里可沒有能照顧王爺的人。」
如此,沈越才停下來,將劍扔給一旁候著的吉祥,臉被凍得通紅一股腦的回屋子裡去了。唐思穎這才放了心,朝著宋雲程躬身謝恩。
雪還一直在下著,宣寧宮的宮人見宋雲程許久未回來,便抬了輦轎來碧霞居接宋雲程,宋雲程看輦轎來了,便同唐四穎道:「十王妃身子還病著,你回屋子裡歇著吧,本宮差不多該回去了。」
「是。」唐思穎躬身行禮。
宋雲程剛坐上輦轎,沈越就從屋子裡出來,道:「天色已暗,本王送一送貴妃娘娘。」
宋雲程見一旁的唐思穎並無異色,便點頭道:「也好。」
一行人緩緩出了碧霞居往宣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