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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勢與超脫

  喜結良緣,洞房花燭。


  本該是努力耕耘,播種四方的時刻。


  郭騰卻坐在洞房內圓桌椅子旁,拿着便宜丈母娘祁若雲給嬴筱的嫁妝。


  嬴梁皇室武學,能進入超脫級別的功法。


  觀三勢。


  只是,郭騰拿着這本書怎麼看,也不覺得這玩意能帶他進入超脫。


  「嬴梁皇室武學,還請女婿切勿外傳。」


  「切記切記。」


  搖搖頭,把便宜丈母娘祁若雲的聲音甩開,郭騰將觀三勢吸收。


  【叮,觀三勢已吸收。】


  【觀三勢,等級0,10倍學習時間。】


  【心法,玄級功法,效果:你對勢的理解程度越來越深,運用能力越加得當。每升一級,勢的加成效果+10%。】


  「勢是個什麼東西?」


  「氣勢,形勢,態勢,威勢,山勢?」


  郭騰不解。


  仔細閱讀功法,見其如此解釋。


  「慣向,威權,表現。」


  「此為三勢。」


  接下來便是一堆加註理解三勢的內容。


  「慣向,勢之自然流動,無人干預,天人和諧。」


  「威權,人之勢,他人不敢視。」


  「表現,山川水流,氣局姿態,攻守相關。」


  「……」


  「有些複雜樣子。」


  郭騰繼續看下去。


  「樹往高處長,水往低處流,物落於地下,此為慣勢。」


  「人若果對慣勢干預,會造成不美。」


  「此為不諧,行動會受到阻創。」


  慣勢密密麻麻寫了差不多小1000字,看的郭騰頭暈。


  所性他不看了,直接往觀三勢內丟入0.1點特殊能量,提升技能等級。


  【叮,技能訓練成功。】


  【觀三勢-等級1。】


  瞬間,郭騰感覺到,目之所及內,洞房排布東西頗為充滿不協調。


  哪怕紅燭瓜果皆按照成婚禮儀排布,郭騰也覺得這些東西擺放的不好。


  除了嬴筱頭戴蓋頭,一身紅裝坐在床邊,郭騰覺得不錯,房間內一切東西,郭騰都感覺看着很不舒服。


  不是東西不好,而是擺放的位置不對。


  「觀三勢有問題,還是我的認知突然出現問題。」


  郭騰再次朝觀三勢描述看去。


  【觀三勢,等級1,10倍學習時間。】


  【心法,玄級功法,效果:你對勢的理解程度越來越深,運用能力越加得當。每升一級,勢的加成效果+10%。】


  系統沒有給出具體緣由,郭騰看向觀三勢內關於勢的描述。


  「一切動靜,皆為勢之自然。」


  「不懂。」


  郭騰往觀三勢內再投入0.7點特殊能量。


  【叮,技能訓練成功。】


  【觀三勢-等級2。】


  房間內東西擺放依舊不協調,可郭騰心裏卻有了擺放想法。


  把紅腫距離稍微拉遠,桌上瓜果拼盤重新擺放。


  郭騰面朝嬴筱觀看。


  視線之內,嬴筱,圓桌,紅燭,瓜果,看起來極為協調。


  如果忽略嬴筱所坐的紅木床的話。


  郭騰再度向觀三勢投入3.5點特殊能量。


  【叮,技能訓練成功。】


  【觀三勢-等級3。】


  剛才覺得和諧美好的室內景觀,有有些瑕疵。


  郭騰再度將其擺弄,弄了半天,卻依舊覺得心中有些不太滿意。


  似乎這沒有達到心中美好的極限。


  「觀三勢的作用,是追求景物擺放和諧嗎?」


  郭騰覺得不太對。


  這可是玄級功法,作用可能就這麼點?

  郭騰有些想做些其他實驗,卻聽到面前靜坐床邊,雙手拽著收卷,


  放在膝蓋上的嬴筱說話了。


  「夜色已深,夫君不歇息嗎?」


  嬴筱話音溫潤如暖玉,音色在郭騰耳中聽起來及其悅耳。


  只是嬴筱的話音語速稍快,讓郭騰心中有些不大舒服。


  「你,你再把剛才的那一句話說慢一點。」


  嬴筱不明白郭騰這是什麼意思,還是按照郭騰所說,將剛才那句話重複一遍,緩緩說出來。


  「夜色已深,夫君不歇息嗎?」


  放緩了的話語讓郭騰內心稍微好受,卻還有瑕疵。


  嬴筱這話,起伏沒有把握好。


  郭騰剛想再讓嬴筱把這話加點起伏,想想還是算了。


  他已經對了觀三勢有了一定理解。


  這個東西是追求完美和諧的東西。


  任何不完美和諧東西,在郭騰感官內,都會讓郭騰覺得不舒服。


  雖然和嬴筱的成婚是場交易,可肉已經到嘴邊,郭騰怎麼可能不會吃下去。


  提起如意,郭騰撩開嬴筱蓋頭。


  頭戴金冠,面染胭脂。


  點染曲眉,雙目澄澈。


  瓊鼻微隆,唇若花謝。


  郭騰忍不住愣住一秒。


  不是因為他覺得嬴筱很漂亮。


  而是因為嬴筱的面容五官,在現在的郭騰看來,很舒服。


  很符合他現在對於美,或者說和諧的感受。


  覺得嬴筱五官,就應該長這樣。


  「夫君?」


  嬴筱被郭騰看的不好意思。


  哪怕現在已經成親,嬴筱也覺得郭騰是陌生人。


  被父母一直盯着看都覺得不好。


  被郭騰這個名為夫君的陌生人盯着看,就更不好了。


  嬴筱心中嬌羞,只得閉上眼睛,裝作鴕鳥,不去看郭騰。


  只是再一睜開眼,看着郭騰還在看她。


  只是郭騰眼眸中,不僅有自己形象,還有郭騰神遊天外思索。


  「夫君?你怎麼了。」


  見到郭騰這樣,嬴筱又忍不住喊了郭騰一聲。


  郭騰的樣子太怪了。


  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審視某種物體。


  可她是人,又不是物,郭騰這麼看着她幹什麼。


  「只覺得你很漂亮。」


  郭騰這倒沒說假話。


  嬴筱面相長得讓他覺得舒服,那自然是漂亮之極。


  回憶記憶中嬴瓷,李惠,八宮等人都很漂亮。


  只是回憶起八宮樣貌,郭騰怎麼回憶怎麼覺得不協調。


  難道八宮是妖異緣故?

  詭神娘娘和易知看起來,那臉也慘不忍睹。


  郭騰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這兩個人面目看起來就和圈錢頁游粗糙建模一樣。


  「所以師嫂的五官總是亂轉,就是再找自己變得更像人的容貌?」


  郭騰回憶一下萬冬雲的樣子。


  萬冬雲的樣貌,除了那雙渾濁雙眼,其他五官並沒有什麼問題。


  「也就是說,萬先生比詭神娘娘更像人?」


  郭騰回憶當初和萬冬雲見面時,覺得他像一位盲眼和藹老爺爺,誰能想到他是詭怪。


  反而他和詭神娘娘碰面時,就覺得詭神娘娘面目可憎,不是什麼好東西。


  哪怕是現在,和詭神娘娘待久了,郭騰也覺得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勢的緣故,還是說我內心對詭神娘娘就是這樣?」


  想到詭神娘娘,郭騰又想到自己三師兄鍾莫離。


  鍾莫離這幾日在福地內外已經頗具威信。


  哪怕郭騰不在場,他也能把妖異指揮的不錯。


  而且他也不和石少斌,廖成爭論某些事情。


  如果石少斌廖成事情上有紕漏,他反而會幫助事情進行,完事後,再將事情托盤告訴二人。


  一舉一動,讓人如沐春風。


  郭騰仔細回憶一下這幾日和鍾莫離往來,就得他像是在往不協調的方向發展。


  而不是像易知這樣的詭怪,向著協調的方向發展。


  從觀三勢對內心影響來看,郭騰覺得鍾莫離身體很反常。


  「這也就是閑人的歸宿嗎?」


  閑人的終點,是詭。


  一塊危險死地。


  能不能誕生出詭怪,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成文史書並沒有系在。


  基本上都是在閑人變詭之前,殺掉閑人。


  就在郭騰神遊天外時,他面前的嬴筱終於忍受不住郭騰冷漠,輕泣出聲。


  「夫君,為何不看我?」


  被郭騰舉起蓋頭,晾了半天的嬴筱,眼淚緩緩滑落。


  哪怕知道自己和郭騰只是交易。


  她也不想自己變成郭騰視卻不見的陌生人。


  郭騰看着她,卻又沒有看着的她的舉措,讓嬴筱內心真的很煎熬。


  王公貴族之女,變為利益交換品,終究逃不過命悲下場嗎?


  「我只是在想事情。」


  郭騰用衣袖擦掉嬴筱眼淚。


  「剛才想到事情比較重要,然後就冷落了你。」


  「對不起。」


  郭騰走到圓桌前,從酒杯中到處兩盞酒。


  拿過來遞給嬴筱。


  二人該喝交杯酒了。


  只是,嬴筱喝的是第一次交杯酒,郭騰喝的是第四次交杯酒。


  下午空閑時分,郭騰依次找到八宮,李惠,嬴瓷三人。


  「妻位不能給你,我深感歉意。」


  「可交杯酒,我們卻能先飲。」


  郭騰沒有能武極天下前,他並不能讓自己娶四位夫人。


  於禮不合。


  天下人會指責他。


  便是楚王府的壓力,他也不能抵擋。


  如果他將來地上武神,和八宮,李惠,嬴瓷三人結為妻子,相信天下人只會道喜,而不是問他禮法問題。


  就是他的便宜岳父岳母也會道聲,女婿真乃大丈夫也。


  烈酒飲下,思緒劃過。


  郭騰又想到當初被詭神娘娘逼迫,到萬冬雲那裏送信時的哪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我超出江湖,是不是天下唯我?」


  交杯酒盡,郭騰收起思緒。


  田家少閑月,夜晚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夫婦入紅賬。


  帶着嬴筱步入農田。


  做為郭騰的正式夫人,嬴筱有責任,也有義務學會種田。


  不會種田怎麼行?

  郭騰家的那些妖異非人都會種田。


  得到了觀三勢的郭騰,在教育嬴筱種田時,多了以往和八宮,李惠,嬴瓷三人不同的觀感。


  掘洞要適中,切忌坑大坑小。


  不然,播撒種子時,花生苗難以出頭。


  苗都難以出頭,郭騰如何看到幾個月後的花果成熟。


  可惜,嬴筱天生貴胄,身體贏弱,體力難支,不善農事。


  耕種一會,就向郭騰求饒,祈求歇息。


  沒辦法,郭騰也體諒嬴筱身體,帶着她休憩。


  第二天,拜了姐姐和姐夫。


  郭騰自然要帶嬴筱去拜師父方樂。


  來到南山武院,郭騰看着武院眾人習武,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


  就拿外院最簡單拳法單衝來說。


  勁從臂膀打出,而不是單純揮舞胳膊。


  就是揮舞胳膊,外院這幾個人也揮舞錯了。


  不僅是外院諸人,就連孫連城,郭騰也看到他姿勢不協調。


  拳頭打在空中,頗感無力。


  哪怕孫連城肌肉緊繃,拳頭蓄勢而出,郭騰也覺得他打的拳不行。


  郭騰自己也揮舞一拳單沖。


  只是這單沖一拳,打出來的幾乎和孫連城打出來的一樣,看似剛猛,實則軟綿無力!

  如此發現,讓郭騰頓時驚訝。


  自己揮舞出來,接近十萬拳的單沖,怎麼會這樣?


  郭騰站在原地,忍不住震驚。


  「夫君,你怎麼了?」


  站在郭騰身旁的嬴筱,看着郭騰陷入沉思,又忍不住關切問出來。


  嫁給郭騰之前,她也知道郭騰身體情況。


  不梵谷手,身體絕無問題。


  這是昨晚還有現在,郭騰為什麼時常陷入沉思,一動不動?

  還未給師父見禮,嬴筱有心要提示郭騰,卻被郭騰伸手虛按,擋住她要說出話語。


  郭騰來到一處空地,朝身前揮出單沖一拳。


  嬴筱不解郭騰為什麼像犯了癔症一樣,來到角落揮舞拳頭。


  不僅是嬴筱不解,就連武院現在練習拳法的外院弟子,也不知道郭騰為什麼不去向方樂見禮,而是來到一處角落練拳。


  郭騰現在身為不梵谷手,還有必要練習外院學習的單沖一拳嗎?


  外院弟子忍不住開始議論,卻被孫連城輕聲呵斥。


  「都住嘴,不許說話。」


  「看着郭家主打拳。」


  「今日你們若從郭家主這一拳看出來什麼,便是三生有幸。」


  其他人不知道郭騰什麼情況,孫連城他能不清楚。


  郭騰現在就處於一種悟的狀態。


  此狀態下,郭騰說不定能一步登天,踏上超脫。


  沒有超脫,他此刻的領悟,也能累積到以後追尋超脫道路上厚積薄發。


  此時此刻,孫連城不敢大意,連忙派人去院內找尋陳李方三人。


  郭騰揮舞幾拳,便又停下。


  觀三勢等級不夠,他看不出來自己單沖一拳打的哪有問題。


  不再遲疑,郭騰投入135點特殊能量投入到觀三勢中,將觀三勢訓練到5級。


  又投入50點特殊能量,將觀三勢技能等級上限提升到6級。


  【觀三勢,等級5,10倍學習時間。】


  【觀三勢,玄級功法,效果:你對勢的理解程度越來越深,運用能力越加得當。每升一級,勢的加成效果+10%。】


  【特殊效果:岳,當你處於天地自然之中,勢的加成復加10%。】


  現在,郭騰有了100%的加成,他終於看出來自己單沖一拳哪不對。


  除了自身臂膀發力之外,還有自然空氣流動及阻礙。


  換個說法,他揮舞的單沖,不符合空氣動力學和流線學。


  「慣向,表現,就是這個意思嗎?」


  思索到極限的郭騰,再度揮舞單沖一拳。


  一拳很慢,慢道周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能躲過去。


  一拳很快,快道周圍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什麼也沒看見,郭騰便已收手站立。


  這一拳,眾人有百般心裏感悟。


  就在周圍人疑惑郭騰為何閉眼不再揮拳之際。


  一陣微風吹來,吹拂武院眾人。


  微風很弱,僅僅能吹拂紙片。


  郭騰此時睜開眼,伸手又朝面前空處隨手打出一拳。


  隨手一拳,毫無章法。


  沒有單沖形意,也和南山武院任一功法毫不沾邊。


  可是這一拳揮出,郭騰面前地面如同山崩地摧,崩塌碎裂一片。


  武院諸人紛紛震驚,看着郭騰,臉上表情千般變化。


  郭騰這是?!

  「不凡是內,超脫是外。」


  郭騰此時終於明悟南山素遺留的這句話。


  「不凡武者,僅僅只能調動自身力量。」


  「但是來到超脫,他就可以調動自然之勢。」


  「自然力量,遠超自身力量。」


  「這就是不凡超脫內外之分嗎?」


  想到師父和師伯所說,南山素時常山水江河走動,沉浸數日,冥思苦想,憔悴,最後身體衰竭而死。


  一屆不凡,竟然能悟出超脫之道,何等天縱奇才。


  此等天才,卻英年早逝。


  這是何等不公。


  郭騰忍不住看向天空,眼角流淚,對師祖南山素敬意無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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