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眼淚
“可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周潔的情緒會突然這麽激動？”殷建國在急救室的門外問著可可。
可可猛的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在根她說我和媽媽小時候的事情，媽媽就……”可可的眼淚也在不停的往下掉。媽媽，你千萬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啊媽媽。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要我怎麽辦？
“說你跟媽媽的事情？”殷建國的情緒顯提很激動：“可可，你怎麽可以說你和媽媽以前的事情呢？我告訴你，以後你不能再說了。”
“為什麽？”可可不解：“我為什麽不能和我媽媽說我們之間的事情？我隻是想喚回媽媽以前的記憶，為什麽不能說？”可可不明白這個殷建國為什麽不讓她說，她心中的那份渴望是不可能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會有人體會到的。
殷建國氣極：“不行，我告訴你不行就是不行，怎麽可以和周潔說你以前的事情呢？不行。”殷建國不能讓周潔再受到一點點的委屈了。他已經虧欠周潔很多，甚至已經毀了她的一輩子，怎麽還能再去傷害她呢？不行，一定不行的。他必須製止可可現在的行為。
頓了頓殷建國又道：“可可，我告訴你，你不能讓周潔想起過去，一定不行。”
“為什麽？”可可也顧不得他是誰也顧不得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在哪裏，便對殷建國咆哮道：“你憑什麽在這裏指使我？憑什麽左右我的思想？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陌生人？殷建國被可可的這句話說的不知道如何做答，是啊，他憑什麽，憑什麽？他在可可麵前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他憑什麽去管別人家的事情？他沒有那個資格，沒有那個資格啊。
“我都沒有問你為什麽無緣無故總是靠近我媽媽，你是不是想要我媽媽做你的小三？你這種人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我媽媽隻是一個生病的女人，一個失去記憶的女人，她已經這麽可憐了，你為什麽還要來傷害她？你就不能讓她過的好一點嗎？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傷害我媽媽，如果你傷害了我媽媽，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可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卻又有更多的心傷。
她自己不就是一個小三嗎？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嗎？可可的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
而殷建國也沒有注意到可可的變化，隻是被可可的嘴裏的小三說的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周潔曾經是自己的女人啊，還有，可可說的對，自己為什麽不能讓她過的好一點，為什麽要去傷害她呢，周潔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麽還要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我……”殷建國低著頭不知道如何作答。
“哼，怎麽不說話了？難道是我說對了？我緊告你，你要是敢傷害我媽媽，我不會讓你好過。”可可又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
殷建國此時才知道，對於可可來說，母愛是多麽的難能可貴？可可沒有父愛，連母愛也沒有了，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造成的，現在還來對可可說，不讓可可找回周潔對她的記憶。自己這個男人當的是不是太窩囊了？怎麽可以這樣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可可，對不起。”殷建國現在甚至不敢看可可的眼睛，那雙滿是怨氣的眼睛，仿佛是在質問她，為什麽要離開這個家，為什麽要離開她和媽媽，為什麽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為什麽不能讓她和別的孩子一樣，為什麽她要在一個單親的家庭長大？
他現在這個父親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去教訓她？這二十幾年來，她有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現在卻跑來這裏剝奪她最後的一點親情？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正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殷建國和可可立刻衝了上去。
“我媽媽（我朋友）怎麽樣？”殷建國和可可一起問個大夫。
大夫頓了頓看了看這兩個人，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說道：“目前病的情況已經穩定，但是一定不能再讓她受什麽刺激，千萬不能，知道嗎？這次情況還算好，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有這麽好運，畢竟她已經不再年輕。”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大夫和還在昏迷中的周潔一起回到了病房。
“不再年輕，不再年輕，不再年輕……”大夫的話不斷的在殷建國的腦海裏盤旋，是啊，周潔已經不再年輕，自己離開她的時候，她還算得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是自己害了她的一生哪。現在又落的孤苦無依。自己真不是男人，這樣傷害了一個家庭，傷害了一個女人，傷害了自己的孩子。
殷建國不斷的自責著，看著周潔的睡顏，盡有點點的淚花在眼眶徘徊。這個細節被可可看到了，很是震驚。
為什麽這個老男人眼睛裏會有淚光？她和我媽媽一定不是什麽一般的關係，她們過去一定認識的，可是這個男的到底是什麽人？看起來對媽媽好像特別關心的樣子，難道……難道是媽媽以前的舊歡？還是……可可想不出來了。隻是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殷建國的眼淚。
再看看周潔睡著的樣子，可可長籲了一口氣，想著殷建國的話，為什麽不能讓媽媽想起過去。再和剛才媽媽突然生病的樣子，可可想會不會是因為過去對媽媽來說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卻還有些殘留的記憶，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難道我就真的不能再讓媽媽想起我了嗎？難道就要讓媽媽一直把那個叫然然的女孩子當做女兒了嗎？不，不行，我不能這樣，我不能讓別的女孩子來照顧媽媽，不能。
可可是不可能把媽媽讓給別人的，媽媽是她自己的，別人誰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