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柳酒兒3
浮元界?
這是哪個界?
柳酒兒雖然很宅,是那種沒有任務,沒有長輩催,就絕不外出的人,可是,架不住她有一個幾乎要管天管地的師姐,還有好幾個操心完自家,還操心天下的長輩們和師兄師姐們。
但這浮元界,她真的沒聽過。
難不成因為黃泉之城,她是跑到谷令則他們所在的宇宙了?
柳酒兒無奈之極。
想要不被別人砍,似乎……她只能努力的發芽!
「浮元界……」
男修嘆口氣,「你恐怕是回不去了。」
「……」
女修心下一顫,最終什麼話都沒說了。
浮元界還是個正常的世界,還未被詭魔侵襲,人人都想去。
雖然她在那裡已經有了一點小名氣,能夠收西傳界需要的緊缺資源,可是,召回就是召回。
她大概再也不能去了。
「師兄,我們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知道!」
男修澀聲,「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裡是我們的家園,如果我們都走了,西傳界就徹底的沒有希望了。
到時一界生靈……,就要全部淪為詭魔的血食!」
雖然他們的堅持,也越來越沒有希望,甚至離開的人,很多都不再回來,但……
「本來,師父很擔心,你也不願意回來!」
「這裡是我的家!」
女修輕嘆一口氣,「你們都在這裡,我……又能跑到哪去?」
浮元界很好,可是,這裡有她舍不下的人。
「對了,這棵桃樹……」
女修轉向可憐巴巴只剩一根主幹的樹,「我們的人輕易不會傷害這等辟邪之物。師兄,老實說,這周圍是不是已經有詭修出入了?」
「是!」
男修點頭,「宗里一直都在查!」
只是收效甚微。
這是沒辦法的事。
一些弟子看不到出路,不用詭魔誘惑,可能自己就靠過去了。
「放心,既然在這裡留了痕迹,就不可能逃得掉!」
他已經從殘存的枝幹上,記住了對方法器的氣息。
只是……
這株桃樹也未必就是投了詭魔的詭修所為。
也有可能是宗內弟子偷砍,轉送凡人界。
在凡人界出沒的月鬼,等階都不高,這株仙桃樹的品質在修仙界雖然不算什麼,在凡人界卻是絕品的辟邪寶物。
月鬼會對它們退避三舍。
「……好吧!」
女修沉默了一瞬。
雖然離開宗門已經有十多年了,但是,她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
「這裡的靈氣勉強也還算行,師兄沒想過,把它也箍進宗門大陣嗎?」
「……不行!」
男修搖頭,「這周邊的靈脈也漸有萎縮之像,擴充宗門大陣,消耗太大,不要說我捨不得,掌門師伯更捨不得。」
所以只能看著詭魔步步逼進?
女修眼中閃過一抹怒氣,「聯盟那邊,還是不做表態嗎?」
「表什麼態?」
男修語氣悲涼,「我們西傳界的人,現在在那些老傢伙眼裡,就是要飯的。」
「掌門師伯怎麼說?」
「掌門師伯說,等!」
男修看向天際,「詭魔在我們西傳界得了血食,壯大了,肯定還會想要更多,等到它再朝其他界域動手的時候,就是各界向我們馳援的時候。」
不管是來人,還是來物資,肯定有一樣。
「難道聯盟那些人一點也看不出……」
「能看出又如何?肉還沒割到自己身上。」男修把手按到桃樹的斷口處,手上的青色靈光一閃又一閃,盡數注入,「既然還沒割到,他們當然還會報點僥倖心理!」
「那各宗掌教……」
「你當他們不知道,你們秘密收取資源?」
男修嗤笑一聲,「他們知道的,只是裝著沒看到,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罷了。」
「……」
女修沉默了好一會,「可是這樣等到詭魔動手……,哪怕最終能除它於弱小之時,也一樣要傷筋動骨。」
詭魔出現的最大問題,在於靈脈萎縮。
「……這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了。」
男修嘆口氣,「我們只能做,我們該做的。」
其他,端看天意。
端看誰倒霉。
如今只是他們西傳界先倒霉罷了。
「好了,這棵樹沒問題,看樣子還能活的很,一會我讓他們巡山的,多照看照看。」
男修轉向女子,「你現在跟我回去見師父!」
兩人來的突然,走的也快。
不過,柳酒兒確實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那對師兄妹感覺還不錯。
但是詭魔是什麼魔?
從來沒聽過呢。
哪怕谷令則那裡的世界,也沒聽過詭魔一詞。
柳酒兒沒法拿到更多資料,只能從聽來的那些話,拼湊這裡的情況。
首先,這裡不是浮元界,是西傳界。
詭魔似乎把這裡的修真界打得差不多了。
而其他界域,或者修真聯盟的長老們,還處於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狀態。
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嘶~
柳酒兒輕嘶一口氣,好想從禁錮她的桃樹身上跳出來管一管。
可惜,她能轉的地方,只在這棵樹上。
無法可想的她,只能憋著一股子勁,抽枝,長葉子……
她的勁一直憋到了晚上。
柳酒兒等著天地饋贈的靈霧,等著靈霧化成露水,等著它們安撫她受傷的身體。
可是……
柳酒兒漸漸的感覺到了不對。
這裡的月華……怎麼變了顏色?
好像跟棺材坳里的月華差不多了。
這?
她是……她是被拉到了那個封了的黑洞世界嗎?
柳酒兒被動的接收那讓她微感不喜的異靈氣,心下焦急的很。
師姐他們明明封了棺材坳上空的黑洞,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意味著,棺材坳那裡又沒封好?
一時之間,柳酒兒一邊擔心那什麼詭魔跑他們那裡去,一邊又擔心,林師姐他們發現問題,加固禁空大陣以後,她再也回不去。
如果那樣……
柳酒兒感覺自己要被自己嚇死了。
可惜,哪怕呼吸不暢,做為樹的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
所有一切,只能被動受著。
直到遠處的太陽高升,不舒服了一夜的她,才感覺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