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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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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尊從沒想過,當年的那些人,會是八臂神猿先冒出頭。


  他禦風站在半空中,俯瞰整個族地,不知道心情是該沉重,還是該鬆口氣的好。


  八臂神猿的戰力,在一眾妖王中,算是不錯的,尤其曾經的一對雷錘,同等修為的族人對上他都會比較吃虧。


  但是他的弱點也是明顯的,腦子不太足,很多時候都是一根筋。


  知道是他鎮著萬生魔神時,聖尊就知道,萬生魔神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分魂在外麵再蹦躂,主魂也永遠離不開托天廟,除非八臂神猿自己倒下了。


  如今……


  站在獵獵風中,聖尊輕輕歎了一口氣。


  林蹊的路,走對了。


  得享祭祀的托天廟,終究會從那個破爛之地走到人前。


  現在是八臂神猿,以後會是美魂王還是雪舞?

  此二人……


  聖尊抬頭望向無窮虛空的某處,猜想老對頭的反應。


  大樹下,正在摩挲棋子的虛乘好像感應到了,眨開眼的刹那,兩人之間的虛空一陣扭曲,無盡罡風掀起讓人恐怖的毀滅氣息。


  聖尊微微一笑,抬腳往前一踏的時候,虛乘也一閃消失在原地。


  二人的較量當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世尊,不過,他現在沒力氣,躺在榻上的他,要積蓄力量,應對將要到來的第四次神魂攻擊。


  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它重要。


  隔山打牛罩是弄不死他,但是,每次敲過之後,感覺都要去掉半條命。


  好在這是三個月才能敲一次的東西。


  好在林蹊自大,自創所謂的湮魂針,給了他恢複和積蓄力量的時間。


  世尊很高興,到了如今的地步,他還能騙住那個臭丫頭。


  這是痛苦生活裏的唯一樂子了。


  每次看她信心滿滿的紮下所謂的湮魂針時,他都要給她演一場戲,一場痛苦萬分的戲。


  這戲演得越痛苦,事實上,他就越高興。


  今天……


  世尊不知道,聖尊和虛乘怎麽又對上了,可惜,他已經幫不上忙了。


  這一會,他真希望,能再跟林蹊演一場戲,到了那邊,他就不用想這邊了。


  世尊很快閉上眼睛,磨向廣若。


  可惜,這一等就是數天,林蹊好像又把他忘記了。


  ……


  “……確實是證魂草!

  親到刑堂的渭崖長老,拿著陸靈蹊交上來的三株證魂草,好像看稀世珍寶似的,即興奮又唏噓,“林蹊,你能馬上回去一趟,多采些回來嗎?


  “不能!

  能也不能。


  從魯善手中收到踏雪碾轉送回的消息,陸靈蹊就打定了主意,這草以後她要省著出了。


  “首先雷河秘境需要一定的條件才能出現在天淵七界,其次,每次我進神隕地,宋玉前輩都要虛弱上那麽幾天。


  真的假的?


  不要說一庸了,就是渭崖和魯善都覺得小丫頭這話很有水份,但人家捏著證魂草,哪怕是假的,他們也隻能當真的。


  “咳!


  一庸輕輕嗓子,“林蹊啊,你說,我們在仙界再建幾座托天廟如何?

  這是一舉多得的事。


  “以後每年的九月初九,我們天下堂都會組織大祭,這樣一來……


  “前輩!

  陸靈蹊一口打斷,“此草非天生,亦非地養,如果隨隨便便什麽人進廟上個香,彎個腰,就能讓神隕地長出一株草的話,那麽隻憑我們天淵七界的祭祀,此時的神隕地,也早被這草擠得沒地方站人了。


  這?

  一庸默默閉上嘴巴。


  親眼見到季肖送禮,還被她罵一頓後,他就知道,這小姑娘一旦發起火來,那是絕對不會跟你講理的。


  當然,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證魂草的生長,應該需要心靈的真正感念。


  托天廟大祭,很多人表麵上是彎了腰,但那隻是給外人看的,天不可欺,‘地’更不可欺,如何會給他們每個人都長出一株證魂草來?

  “八臂神猿前輩突然顯聖,我想不止是佐蒙人驚慌,人、妖兩族也會有很多人心慌。


  天淵七界的八臂猿變成了六臂猿,從百禁山腹地,遷到了靈氣差了很多的外圍,是因為大家失了祖輩的記憶,沒人關照,是因為萬生魔神在其中搞鬼。


  但是仙界……誰失過憶?

  誰想過,替死難的人(妖王)照應一下他們的族人、後人?

  沒人想過。


  不僅沒人想過照應,很多人還在裏麵落井下石。


  “三位前輩,我這人說話直。


  陸靈蹊直麵三位人族大佬,“證道丹練出來,那些跟佐蒙人一樣心慌的家夥,其實都可以比別人更早地接觸到吧?


  “……


  “……


  渭崖瞄瞄沉默的一庸和魯善,沒有當出頭鳥。


  人家說的是事實。


  丹堂隻管煉丹,其他……他不參與。


  “這類人是有。


  一庸想了好一會,到底艱難開口,“生與死是個過程,我們大部分人都逃不掉,但是林蹊,我們能因為,總有一天會壽元斷絕踏入死地,而不努力求生嗎?

  證道丹煉出來,惠及的是天下生靈,是反擊佐蒙人的又一強力保障。


  你要因為那麽一小簇人,而否定所有一切,讓證魂草白白的浪費嗎?


  “……


  陸靈蹊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這一點,幾位前輩都可以放心,但是,證魂草……具體怎麽供應丹堂,煉出來的證道丹怎麽分配,不是我一個人想,就可以的。


  “你要找誰商量?

  “證魂草是神隕地裏的出產,首先,我要跟那裏的前輩們商量好,其次,真正的托天廟是建在我們天淵七界,我需要和聯盟的人商量。


  證道丹的分配問題,未來不知會牽扯多少人。


  這麽大的事,哪是她一個人就能做主的?

  陸靈蹊也不願去動這份腦子。


  而且美魂王和雪舞前輩閑著也是閑著,這時候多動動腦子,將來出來,才更適應。


  “渭崖前輩,在跟他們商量之前,請問,我可以用手上的證魂草委托您幫忙煉製證道丹嗎?所需一切費用,您都可以到雲天海閣找我義父餘求,或者我師父祝紅琳。


  啊?

  渭崖摸摸他的胡子,很想問餘求和祝紅琳什麽時候成了她的義父?她的師父?


  “咳~

  老頭清清嗓子,“老夫可以代表丹堂接受小友的委托,至於費用……,要不然這樣,我們丹堂出其他靈草,以後,我們六、四分成,我們六,你四。


  “前輩,雲天海閣家大業大,我想不會缺證道丹的其他靈草,您如果擔心證魂丹的丹方泄露,也可以隱去其中三味不是很值錢的靈草。


  證道丹明顯對義父餘求的‘神泣’有很大幫助。


  “至於怎麽分成……


  陸靈蹊笑著道:“前輩,您跟我義父談吧!

  師父祝紅琳那裏就不必了。


  在雲天海閣混了那麽長時間,她早就知道,有其徒必有其師。


  師父祝紅琳跟知袖師叔差不多的性格,讓她去談生意,絕對是難為她。


  陸靈蹊不想難為師父,也不想自家吃虧,很自然地就把義父餘求推了出來。


  “隻要你們談好,我這裏證魂草馬上就能全拿出來。


  “那就……一言為定!


  發現一庸和魯善好像都不好奇這丫頭怎麽跟雲天海閣扯上關係的,渭崖隻能按下心中的無數疑惑,從刑堂出來,拿著陸靈蹊請他幫忙帶的傳音玉簡,直接趕到了雲天海閣的駐地。


  又從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砸得餘求和祝紅琳激動不已。


  兩人開了大殿的所有禁製,跟渭崖討價還價。


  “……渭崖長老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應該是好事。


  趙立很可惜,不能第一時間圍觀,“張穗,小珍兒呢?她不會才拜完師,就跑路了吧?


  他這個當師兄的,都給了見麵禮呢,“祝師伯和我們都在這裏,她不跟我們好好修煉,好好結交四方,這麽跑了,算怎麽回事?


  “你們問我師父吧!


  瞄到秦殊也盯著她,張穗很是鬱悶地道:“珍兒的事……,我不方便過問。


  她哪有本事去問林蹊的事兒?


  那丫頭隨便哪一件事,都不是她能搞得定的。


  就是師父,暫時也隻能模糊她的出身,喊她珍兒。


  “你怎麽就不方便過問了?

  趙立忍不住嚴肅起來,“你跟她吵架了?

  張穗:“……


  她覺得,師兄真能高看她。


  不要說她沒膽子跟林蹊吵,就是有膽子……,瞅瞅她砍人罵人的利落勁,肯定也吵不過她。


  “唉!你們看我像吵架吵贏了的人嗎?


  張穗唉聲歎氣,“珍兒的家裏有些複雜,以後你們就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多可憐了。


  無知是福啊!

  張穗特別羨慕當初無知,又沒有秘密的自己。


  “……你這複雜,指的是哪方麵?


  秦殊總覺得,祝師叔和張穗在對待珍兒的事上,都鄭重的過頭了。


  就是餘師叔也古古怪怪的。


  “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不能說。


  張穗搖頭,“如果別人問起珍兒,為了大家的安全,師兄師姐……想到當初被那個假的季安蘭套話,她鄭重起來,“你們最好都裝著沒有關心過,更沒有注意過,但是一定要告訴我。


  ……


  渭崖長老和義父怎麽商量,陸靈蹊不知道。


  她拿著一庸特意帶過來的傳界香,等待師伯、師父,或者任一師叔的回話。


  原本說好的,進仙界刑堂當個不惹人眼的小獄卒,誰料會因為廣若和世尊的特殊情況,要從幕後走到人前?


  現在才一年就要回去,師父師叔他們還不知道怎麽想呢。


  “雷河秘境的開啟,需要好多食靈蜿蟲加持地脈的。


  這都是錢啊!

  這麽急著讓她回去,路費什麽的,總不能還是天淵七界出。


  “你們那裏,本身就有不少食靈蜿蟲吧?

  一庸長老似笑非笑,“這樣好了,天下堂補你十萬仙石,做為天淵七界強開秘境的損失。


  “十萬仙石啊……


  陸靈蹊笑嘻嘻地點頭,正要再說什麽,手中的傳界香無風自燃。


  “林蹊!飄渺的煙氣組成了師父隨慶龍飛鳳舞的字,“天下堂一庸堂主說你要回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是有點事。


  陸靈蹊在煙氣上的字再不動的時候,一把抹了,這才重點傳界香,順著飄渺的煙氣,寫上她要說的話,“師父,您替我把雷河秘境強行開啟吧,天下堂給了啟動秘境的十萬仙石呢。


  嗯?

  隨慶原本緊蹙的眉頭,不由一鬆。


  天下堂給強開秘境的仙石,那徒弟出的應該是公差。


  “好!等我四個時辰。


  加持地脈,沒那麽快。


  隨慶在這邊,迅速忙了起來。


  半天之後,子夜十分,正在山海大殿殿簷曬月亮的風門,就迎來了把他當傳送陣的師徒。


  “又要到哪?

  風門一點也不掙紮,笑眯眯地伸手,“老規矩,一盞碧落仙泉水。


  “這次可不行!

  陸靈蹊搖頭,“這次我做的生意,是攸關我們整個天淵七界的,如果成了,風門,你可有福了。


  “……


  他要白給天淵七界做事嗎?

  風門看了一眼迅速堵他後路的隨慶,非常無語地道:“林蹊啊,我現在沒勁,要不然,你先跟我說說,是什麽好事。


  “我在一年前,秘密去了仙界。


  秘境開啟到關閉,有一個月的時間,隻要搞定風門,就一點也不急。


  陸靈蹊笑著道:“這樣吧,我拿仙界的消息,跟你換兩次傳送的機會。


  “隨慶,她沒說夢話?

  啪!

  隨慶一巴掌拍在風門的肩頭,“疼嗎?如果疼了,我徒弟肯定沒說夢話。


  “……


  風門齜牙咧嘴,“檢驗林蹊是不是說夢話,你打的不應該是林蹊嗎?


  居然打他?


  “別以為,你有一個好徒弟,我就不敢跟你拚命了。


  “嗬嗬!

  隨慶笑瞄了徒弟一眼,“我現在可不止有徒弟,還有好些個徒孫呢。


  他就沾徒弟的光了,怎麽著?

  “風門,承認吧,你早就不敢跟我拚命了。


  今時不同往日。


  他早不是當年那個帶著宜法,憤怒找山海宗晦氣的隨慶了。


  “對了,上次宜法還說,回頭,她要找你找當年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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