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九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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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麵埋伏在前,七殺陣在後,看兩者的樣子,是想一齊回赴聚集地。
陳浩哪能讓他們如願?
能不能一雪前恥,讓兩位聖者看上他,隻在這一戰呢。
他不顧危險地往前湊了點,正要呼喝族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截住八大隊的七殺陣時,就見他報了極大希望的廣若,在不大的拳頭下,身體一軟,好像無知無覺地倒下了。
這?
陳浩忙又往前湊了湊。
這一次看得更清楚了。
圍著廣若的兩個和尚一邊拖著他在陣中疾行,一邊在搜他的身。
這這?
他們是發現了什麽嗎?
一想到剛剛安畫才讓他注意廣若的安全,現在就……
“嗬~哈~~~赫赫~全線壓上的命令急切發出。
剛剛收繳了師叔明、暗兩枚儲物戒指的不大,發現佐蒙人又在發瘋,忙示意身邊的通遠拎著被他砸暈師叔,自己則衝到了情況最為危急的一側。
此時,除了前麵開路的陸靈蹊,八大隊的修士哪怕剛被替換下來的人,都在時刻準備救援隊友,穩住陣形。
“嗬~哈~~~赫赫~~哈~~~
陳浩知道攔不住林蹊,他給的命令是不惜一切,阻住八大隊的和尚。
隻要能衝破他們的陣形,要麽林蹊回援,要麽……他把廣若搶過來。
既然這些和尚已經懷疑了廣若,再把他留在那裏,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兩位聖者都甚為關注廣若,安畫又因為他,特意打招呼,他要是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一旦此戰失敗,恐怕……
陳浩還想往上爬呢。
再看不上這個廣若,此時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叮叮叮!
鏘鏘鏘~
乒乒乒……
後隊的聲音不對,陸靈蹊不得不把速度降下來。
“靈蹊,廣若被拿了。
什麽?
陸靈蹊原還以為,廣若被佐蒙人拿了,神識連忙後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淒慘昏迷中的他正被一個大和尚拖著,那和尚橫眉怒目的,看著……好生順眼。
“是不大幹的。
青主兒的聲音有些小凝重,“我都看到了,他先是誘騙他交出明麵上的儲物戒指,然後又誘騙他交出暗裏的儲物戒指,說是這些東西,回到聚集地? 一定都還他,還會聯係上麵,親自請罪什麽的。
那什麽觀風使不敢出來? 其他佐蒙人又進不了十麵埋伏? 青主兒不擔心她們的安全? 才很有閑心地瞄八大隊,“但是,靈蹊? 你相信嗎?不大誘騙了廣若? 剛剛用拳頭把他砸暈,那些佐蒙人就瘋了。
嗯?
陸靈蹊忍不住再次回看了那邊一眼。
“廣若被砸暈,佐蒙人那邊的呼喝都尖利了好些? 好像他們很關心他似的。
青主兒再次道:“靈蹊? 你要相信我? 這很不對。
“行!我知道了。
陸靈蹊迅速傳音給不大? 把剛剛青主兒看到的一切? 說成她在神識中看到了? “……這太不對了,敢問大師是不是也發現了令師叔的不對,才收繳了他的東西,把他打暈?
“……
廣若很想反駁,奈何自家做的一切? 盡在人家的眼中。
而且? 得林蹊提醒? 他也感覺佐蒙人瘋了一般強攻他們? 就是在他砸暈師叔的時候。
這真的很不對。
“他對我們起了殺心,又幾次三番想要靠近道友。
不大的長棍犀利,每次出手時? 都盡可能地搗殺一個佐蒙人,“道友是不是想說,他早就不是我真正的師叔?
“是!
陸靈蹊雖然放慢了腳步,可是,十麵埋伏殺敵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大師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家師叔曾是很好的人。
不大可不想這個假的廣若,影響他們佛門和法如寺的形角,“所以,他——暫時不能殺,我得到南部聚集地,聯係祖師,由他老人家查出我家師叔的神魂現在何方。
這樣啊?
“封他靈力了嗎?
“道友放心,已經封了。
陸靈蹊真放心了,“佐蒙人大概要因為他,跟你們生搶,要不然這樣,讓拉他的大師到我這邊來。
到她這邊,佐蒙人再厲害,也休想搶人。
“如此多謝!
不大不再傳音,在百忙中,扔出一根細細金繩,“通遠,以捆仙繩縛好廣若,拉他進林道友大陣。
陳浩還想奪人呢。
哪料到他們還能這樣幹?
“嗬~哈~~~赫赫~~嗬哈~~
他連忙急令所有靠近的小隊長,盡可能地殺到兩陣相結之處,截下廣若。
可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嘭嘭嘭……
飄渺的花雨,無情又狠戾,不管他的小隊長們如何的神勇,也不管他們配合的多默契,七個好不容易攻進十麵埋伏,才剛剛朝通遠伸手,就被一齊破了死點。
陳浩看著他們都在躍起的刹那跌落於地,隻能咬著牙,迅速用血玉板給安畫報告這裏的情況。
……
世尊不知廣若是他還好,知道後,總覺心慌。
他已經因為美魂王斬了部分神魂,要是再失了……
雖然安畫已經給陳浩發信,可是,他知道,陳浩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又極力想要立功,很可能……
現在,他能相信的隻能是成康了。
成康一心一意想要離開幽古戰場,安全送回廣若的任務非他莫屬了。
世尊看著牆角的沙漏,隻覺這時間過得前所未有的慢,慢到他後背都想冒汗了。
“有信!
玉桌上的血玉板剛剛一動,安畫就動了。
但世尊比她的動作還快,一把就用靈力攝回血玉板。
“廣若身份暴露,被林蹊捆於十麵埋伏!
陳浩寫了這一行後,生怕上麵的人責怪,連忙又寫道:“我方幾番營救不果,連隕十七位元中、元後小隊長。
世尊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可是,血玉板除了這幾句話,再也沒有了。
“救!
聖尊不知何時,站到了他麵前,“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營救!
人還沒死,就還有救的可能。
“安畫,他大袖一拂,把血玉板送到她手上,“告訴陳浩,我與世尊,都在這裏等他的好消息!
“是!
安畫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連忙給陳浩回信。
此時,東、西、北三方,佐蒙人圍著聚集地強攻三重門,而他們的外圍,修士也越來越多。
大家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忙得不亦樂乎。
任意傳送門在三處來回地晃,就是沒管南部聚集地。
江浩站在靈柱下,不停地打著手印,想要引起看守靈柱的執事仙人注意,可是,半天下來,那邊好像沒人一般,一點回應也沒有。
怎麽辦?
哪怕沒去三重門,他也知道,就憑郭默那些人,根本守不了多久。
“出事了,出事了呀!
他跺著腳,都想跟靈柱哭一哭。
江浩沒奈何,隻能再去求風門。
震山鼓又被他‘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按理風門有任意傳送門,怎麽樣也能移上兩個修士隊伍過來幫忙的。
就算四方告急,他把林蹊挪回來也行啊!
可是,鼓響三次,他急得渾身冒汗,卻始終沒有一聲回音,屬於風門的那麵‘中’鼓,似乎從始至終都沒響過。
難不成……
江浩忍不住懷疑他那裏也出事了。
佐蒙人要給他們弄最大的反攻嗎?
求不來仙界援兵,又指望不上風門,江浩在無法可想下,隻能自己拎著劍,衝向三重門。
他不知道,可通靈柱的那一邊,此時正有一個仙童受師命,在四個靈柱旁邊繞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樣,又蹦蹦跳跳地出去玩了。
魯善沒時間時時關注這裏,天下堂的一庸長老也是一樣,他們能做的隻是有事的時候,給幽古戰場發個消息。
平日裏,隻有一個老修,領著兩個童子,每天過來繞一圈。
今日老修恰有老友拜訪,一齊到茶樓喝茶去了。
……
聚集地的情況如何,陸靈蹊不知道,但是,圍攻她的佐蒙人不惜性命,比之前更快一倍地撲進來找死,很不對很不對。
不要說她了,就是八大隊原本不知情況的和尚,此時再看廣若的時候,也知道不對了。
之前廣若還在他們的七殺陣時,佐蒙人就跟瘋了似的強攻他們,如今……
卟卟!卟卟卟……
十麵埋伏的花雨相撞,發出‘叮叮叮’的聲音後,迅速往外又擴大了一點。
說實在的,陸靈蹊不怕他們發瘋,就怕他們少發瘋。
如今這樣多好。
每殺一個佐蒙人,都會有一點靈光飄進金色腰牌,她真希望,此戰過後,第二枚震幽牌能馬上換到手。
“林道友,麻煩慢一點。
通遠聽到一點屁響之後,知道廣若第二輪的吐、拉要開始了,他一邊請陸靈蹊慢一點,一邊不停地打淨塵術,希望不要引起她的注意。
畢竟八大隊,還有不少隊友中招,大家總不能跑著拉肚子不是。
“……好啊!
陸靈蹊看到他的小動作了。
當然,也看到了八大隊某些和尚那種隱忍的表情。
‘六道’之毒到底是什麽,她也有些懷疑了。
為了大家彼此不尷尬,她裝著沒看到,放慢腳步的同時,專心地賺點數。
卟卟卟……!
花刀入肉的聲音,比之前都大了些。
“咦?
青主兒在她的識海一聲輕咦,“靈蹊,你把那死點在顴骨的佐蒙人弄過來。
“幹嘛?
陸靈蹊瞟了一眼,剛剛衝到最裏的佐蒙人。
“你把他弄過來嘛!
青主兒總覺得,這人身上的破爛衣服有些不對。
雖說這裏的佐蒙人都沒幾個有好衣服,但是……
“你看他肩頭那裏。
青主兒感覺那裏的小口子很眼熟,“好像之前被花刀捅過一次似的。
但事實上,十麵埋伏隻要運行起來,花刀之下,從不會出現誤差,從來都是一刀入死點。
陸靈蹊一把那個麵部扭曲的佐蒙人攝了過來。
撕開他的肩頭,看著皮膚是沒什麽,但是……
手上靈力一動,沒有疤痕的皮膚削去,赫然出現花刀刺過的痕跡。
這?
“大師,我在前麵殺,麻煩你們派兩個人專門燒屍。“
什麽?
退到中段的不言,看到她之前的動作,心下控製不住的巨跳,“道友懷疑什麽?他小心地傳音問他。
“不是懷疑什麽,而是……
陸靈蹊一把把那具屍體扔到兩陣相結的地方,可沒用傳音,“這人我曾經殺過一次。
“……
“……
八大隊眾和尚的神識幾乎同時瞄到那具屍體上。
不言親自檢查後,麵色在青白之間快速轉換,“燒!他咬著牙,收了那具屍體後,先扔火球術。
火係道法在這裏其實也大受壓製,好在死了的佐蒙人不會動,無知無覺地,在火星‘嗤’的一下,迅速化灰。
正在急調外圍族人,死命攔人的陳浩感覺不對的時候,那邊的戰場上,已經‘嗤嗤嗤’地亮起無數燈火。
通遠最忙。
十麵埋伏中,佐蒙人是進來一個死一個。
好在,他就是扯個廣若,現在多個丟火球術的任務,也非常能接受。
至於已經被殺死過一次的佐蒙人,為何又會轉死點,跑到林蹊這裏再死一次,他簡直都不敢想。
他手上的拉著的,正是曾經幽古戰場的主事廣若呢。
他的師父元爻大師是法如寺的高僧,幽古戰場正是他豁出性命才建起來的。
通遠一行人,個個都不敢多想。
但個個都忍不住的想要往他們不敢想的地方想。
“林蹊,我們是不是也要找個證據啊!
青主兒發現她的花刀有兩片都飄在通遠和廣若得身邊時,小聲地道:“你要是不放心,就把不言收了的,再要回來。
卟卟卟……
陸靈蹊沒說話。
她隻是很注意地觀察再殺進來的佐蒙人,查找他們的破爛的法衣上,還有沒有很明顯的花刀斬進的痕跡。
三個月前,才殺生百萬呢。
這裏肯定還會有的。
……
數百裏外,一場大戰後,寧知意和神水宮、昆山界的數十人一齊坐下休息。
“師妹,你說,我們把這些屍體也堆一堆如何?
芙晚笑看寧知意,“雖然成不了屍山,用留影玉留個影,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