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天虛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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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好危險!
陸靈蹊覺得,她還是回家的好。
這一次要不是機警,可能小命都丟在這了。
想想老白鶴,再想想黑袍人,千道宗肯定比樂機門厲害,至少老白鶴那麽厲害,也不敢摸到宗內抓她。
“你暫時回不去。”
司馬蓓怡受命守懷師叔安撫她,“坊市的傳送陣出了問題。”
傳送陣出了問題?
陸靈蹊心下一跳,變顏變色,“那你們可收到我師父他們的消息?”所有一切都太巧了,巧到她不敢認為這是巧合。
“暫時沒有。”
司馬蓓怡倒沒她想的那麽多,“不過,隨慶前輩與我師父他們在一起,若真有什麽大戰,哪怕我們沒收到消息,天地氣機也不會如此平和。”
九個元嬰修士,就算衝進魔門腹地都能殺幾個來回,“林蹊,你不要想多了,昨天的事隻是個例。”她都懷疑那個黑袍人是樂機門曾經的棄徒安晨。
要不然絕不可能在師兄師長們連布禁製之後,還那麽順利地衝進禁地,“你暫時先住在這,隨慶前輩可能要不了幾天就會回來。”
“……”
陸靈蹊還能說什麽?
她不呆也得呆。
道、魔、佛可能要打架,沒了傳送陣,指著她自己花幾個月的時間飛回去,那完全是做夢。
“好吧,不過司馬師姐,你們宗門內部,沒有給弟子們開辟的臨時交換場地嗎?”為防萬一,還是多買點保命東西比較好。
“……”
司馬蓓怡不動聲色地把某人打量一遍,嚴重懷疑她是被嚇破了膽子,不相信她們樂機門的安全,更不敢去坊市買東西。
嘶!
司馬蓓怡摸著腮邊輕嘶一聲後,好想給自家宗門正正名,可是麵對這個一日內幾經波瀾的家夥,隻能按下去,“咳!你想買什麽跟我說吧,宗門內部弟子的小交換會,暫時可能不會開。”
正值多事之秋,誰有心思弄那個?
“……我想多買點攻擊性符。”
確定她是認真的後,陸靈蹊忙摸了一個靈石袋出來,“這裏有十二萬靈石,司馬師姐,你能幫忙全買火符和雷符嗎?”
黑袍人不用說,都是魔門的,還有煉屍也是魔門的。
對付魔門,火與雷最好使。
“行!”
司馬蓓怡站起來,“我知道你昨天受驚了,不過,這裏是樂機門的望霞峰,住著近千的築基弟子,我覺得,你可以稍為放鬆一點。”
“……”
陸靈蹊看她一瞬,默默點了個頭。
師父沒回來,不能當惡客,“我送你出去,順便,你再幫我指一下你們樂機門的食坊,受了驚,多吃點東西,壓壓驚可能就好了。”
整個迎客峰將近四十人,連她卻隻有三個人逃出一劫,還不帶她驚驚嗎?
……
“然後,你就過來給她買這些符了?”
居然連坊市都不來了,靜柔眉頭輕蹙,“那你沒陪她去食坊嗎?”
“她要壓驚,我又不要。”司馬蓓怡一邊跟朋友說話,一邊觀察窗戶外麵,“我家坊市除了傳送陣壞了,跟平時也沒兩樣。”
她隻能說某人太倒黴了。
“你看,你在這裏轉過來轉過去,一根頭發絲都沒掉。”
“……不一樣的。”
靜柔喝了一口茶,按下煩亂的心思,“昨天我沒和無想師叔一起。隨慶前輩擔心林蹊,不敢讓她到坊市呆著,主要是因為她幫我無想師叔頂住了那個有著特別氣息的小煉屍。”
驅動煉屍的人,可能還在坊市,昨天根本沒抓到,隨慶前輩擔心很正常。
“不過,昨夜那個黑袍人……,你們查出來是誰了嗎?”
這一出出鬧的,靜柔其實也覺得,樂機門這裏……風雨欲來風滿樓。
“有些眉目了。”司馬蓓怡當然不會說真話,“他跑不掉的。”既然被宗門設為禁地,自然是有理由的。
“那就好!”靜柔微鬆一口氣,“你去送符的時候,幫忙跟林蹊說,等我師父他們回來,我請她吃大餐。”
“成!”
司馬蓓怡站起身來,“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空我們再見。”
“我送送你。”
靜柔送她下客棧,“林蹊好像一直沒辟穀,在樂機門,她又隻認識你一個,要是有空,你最好陪她多往食坊轉轉,心情好了,說不得,昨夜的事,也忘得快些。”
昨夜樂機門傳來的動靜,她這邊都能看到,換她在人家做客,差點沒命,也會驚一段時間的。
“還沒辟穀?”
司馬蓓怡一愣之後,倒是笑了,“隨慶前輩也太慣她了。”怪不得是寶貝蛋呢。
“隨慶前輩就她一個徒弟,慣才是正常的吧!”
人家有慣的條件,這是她們羨慕不來的。
“這倒也是。”司馬蓓怡不要她再送了,“就送到這,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靜柔麵色大變,盯著天上,直接撇下她追人。
司馬蓓怡也忙抬頭,卻見一個滿身是血的光頭和尚,正在坊市上空急掠而過,那方向明顯是要到樂機門去。
這?
又出事了嗎?
“那是誰?清海大師?”
“是!”
靜柔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的師父師叔們,可是跟清海大師一起去迎清遠那些人的。
現在清海這個樣子回來,那她師父他們呢?
……
“被困天虛陣?”守懷真人大驚,“清海,你確定是天虛陣?”
天虛陣,其實又名天虛禁,是修仙界早就禁了的禁法。
傳說,它不僅需要製陣者獻祭精血,還需要二百六十四個十二歲的童男童女活身獻祭。其旗麵,更是無數怨鬼的發絲織就。
自古相傳,所有被天虛陣困住的人,不管多大本事,最低都得有十二年的天地輪轉,否則根本出不來。
“確定了。”
清海的麵色已經不止是白,早就透著青灰。
以血遁逃亡,他的法力和壽元,都受到了影響,“我因為有傷,被他們一直護著,發現不對的時候,隨慶第一時間把我扔了出去。”
可是他自己卻遲了半息,沒跑出來,“我師兄他們沒意外,也被困在了天虛陣中。”
“那個麵具屍王呢?”守懷真人的眉頭緊皺,“他當時在哪?”
清海強撐著回答,“麵具屍王一直被秋宇真人看著,他的樣子……似乎也不知情。”
“天虛陣箍住的地方,草木都不一樣,你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就沒一點警覺?”
“不是我們沒有一點警覺。”清海頂不住,又給自己服了一枚丹藥,“那處山穀,沒有草木,打鬥痕跡明顯,再加上……還有我大昭寺、樂機門十數弟子的屍體……”
天虛陣早多少年沒出現過了,再加上,那裏離樂機門又沒多遠,誰能想到?
“守懷,你別再問了,”清海喘著粗氣,“趕快通傳各方吧!”
通知各方?
守懷真人的眉頭攏了攏,“今天一早,發現坊市的傳送陣壞了。”
啊?
清海吃驚之下,牽動了傷處,痛的麵上一陣扭曲。
“不過你放心,我馬上就以飛劍傳書,通知各方。”
“飛劍傳書?”清海按著腹間最大的傷口,麵容痛苦,“對方既然弄壞了傳送陣,肯定就是想拖延時間,這件事,最好秘派弟子……”
他在守懷真人灼灼望過來時,突然說不下去了。
人家一環布一環,他們能想到的,人家又怎麽會想不到?
樂機門容惑等四個元嬰也被困天虛陣,現在又能派誰?
遠水解不了近渴,樂機門隻能固守,讓消息慢慢散開。
想通了此點,清海好像再也撐不住了,眼前幻影都出現了。
“你先好好養傷吧!”
守懷真人朝兩個弟子擺擺手,“送清海大師……到下院。”
兩個執事弟子,忙扶了清海走人。
守懷真人目送他們走遠,才摸出萬裏傳訊符,對一早發現傳送陣不對,就秘密派出的弟子傳訊,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這裏的情況,通知各宗。
為了麻痹那些黑袍人,他還是把這邊的情況,以飛劍傳書的方式送出去。
現在,守懷隻希望,黑袍人盯的是他的飛劍傳書。
……
望霞峰,陸靈蹊明顯感覺不對。
這裏各處的陣法都在亮起,不僅如此,好像守峰的執事,又多了兩個結丹修士。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往壞的地方猜,但現在看人家那嚴肅的樣子……
還有,司馬蓓怡是怎麽回事?
都大半天了,還不回來。
是……坊市那裏也出事了嗎?
陸靈蹊在房間裏轉過來轉過去,半晌後,終於忍不住,親去問人,“這位師兄,你是從坊市回來吧?”她攔住一個剛禦風從陣門回來的,“我是千道宗的林蹊,請問你可看到司馬蓓怡師姐?”
她打量對方的神色,發現人家沒什麽慌亂,才稍為心定。
“司馬師妹?”
道人指了指正在往山上趕的人,“那不就是。”
還真是。
“多謝師兄。”
陸靈蹊連拱手,跑到陣門處等人。
“林蹊,你怎麽在這?”
司馬蓓怡其實先去了望舒峰,“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她把一個乾坤玉盒塞給她,“如你所願,都是火、雷二符。”
此二符比較貴,尤其是雷符,賣到了一千一百塊靈石一張,“雷符比較少,隻有二十二張。”
“多謝!”
能買到這麽多,已經很驚喜了,陸靈蹊打量她神色,“司馬師姐,你……”
“到你房間說話。”
司馬蓓怡知道要不到後天,等守懷師伯把該做的準備做好,就要公布千多裏外的天虛陣事件,“你懷疑對了,隨慶前輩……一時回不來了。”
什麽?
陸靈蹊身體一晃,靠到才關的房門,“出了什麽事?”她擔心了這麽久,真的塵埃落定後,反而冷靜了下來。
“天虛陣你聽過嗎?”
陸靈蹊搖頭,她回宗的時間短,雖然師父也教過不少東西,卻因為忙著本命法寶,教的大都是煉器方麵的。
司馬蓓怡無奈,隻能跟她普及知識。
半晌……
“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那些黑袍人的目的……,具體何在,我們還摸不清。但是,你放心,樂機門弟子眾多,別的不敢保證,護住自家,還是沒問題的。”
黑袍人再厲害,也隻敢鬼鬼崇崇地行事。
司馬蓓怡不相信,他們敢攻打樂機門。
陸靈蹊也相信人家不敢光明正大地打,“好!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不會亂跑,如果有什麽用得著的,你們也不必客氣。”
雖然懷疑她做不了什麽,但是話還要說,“如果千道宗那邊有人過來,麻煩你通知一聲。”
司馬蓓怡拍拍她的肩,連坐都沒坐,就那麽出去了。
陸靈蹊望著重新關上的門,站了半晌,才回到塌上打坐。
她一個築基小修,在現在的事上,真是一點忙都幫不到,不修煉又能幹什麽?
……
樂機門禁地,一片霧蒙蒙的入口處,自守懷真人追擊黑袍人進去後,寒意越來越重,好像裏麵的地界,已經化成冰雪天地。
“聽說了嗎?守懷長老回來了。”
一連閉關半個月,才關了房間禁製,準備出去打聽消息的陸靈蹊,就聽到後窗處有人在八卦。
“那……抓住人了嗎?”
“沒有,聽說裏麵可大了,長老他哪有時間。”
“那長老進去幹什麽?”
“你不懂了吧?聽說,守懷長老啟動了禁地的禁法,那黑袍人再厲害,現在,也隻能是無牙的老虎。”
“禁地有什麽禁法呀?”
“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聽說是裏麵現在禁靈了。”
“禁靈?”問話的女孩一下子高揚了聲調,“是不能動用靈力了嗎?那這樣說,我們隻要多派些人進去,就可以甕中捉鱉嘍?”
“多派人進去?你知道裏麵現在是什麽樣子?”
八卦的修士壓低了聲調,“禁地呢,聽我叔爺爺說,現在的禁地可能比原來還危險兩分。為了避免傷亡,宗門要在坊市征調煉體修士,好像要組成十個百人隊,才能進去。”
“這樣啊……”
女孩忍不住關心,“人家又不是傻子,會有人報名嗎?”
“怎麽會沒有?那些散修日子艱難,隻要許以他們想要之利,如何不拚?”
這倒是。
陸靈蹊低歎一口氣,打開房門,迎向外麵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