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瑾瑜姑娘
月影婆娑,月華如水。明鏡般的月亮懸挂在高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大地。
「你在我『醉生夢死樓』,喝了天漿十壺,雲液三壇,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小菜,合計金額上百兩,小珩,先掏銀子吧!」
說話男子一身雪白綢緞,烏髮束著白色絲帶,腰纏白綾長穗,上系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
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此時儘是不懷好意的笑,秀挺的鼻樑,看起來有幾分女人的嫵媚。
靳珩斜卧軟榻,酒不離手,視線瞟向窗外,語氣淡的似在自言自語:「真是……不聽話。」
白衣男子見他又開始說自己聽不懂的話,越發的好奇起來,這傢伙,從大晌午就跑自己地兒喝悶酒,到底是哪位大爺把他惹惱了?
能把他這大神惹惱的,有空得好好結識一下。
靳珩眸光突然一凜,挑眉,冷冷睇他,語氣陰涼沁骨:
「你,剛剛叫我什麼?」
白衣男子眉角微挑,滿臉媚笑道:「呵呵,何必較真,只不過一個稱呼罷了,要不,你也可以喚我小瑜,或者阿瑾,這樣多親切。反正我是很樂意的!呵呵……」
像是想到了什麼,靳珩再次挑眉,望向窗外星空,喃喃自語:
「小阿……諾,親切嗎?」
「嗯嗯嗯,當然親……啊?」
小阿諾?誰?難道就是惹怒這位爺的人,聽名字,像是個女的啊!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瑾瑜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咧嘴無聲笑道。
靳珩皺眉,盯著自己的手,魂不附體。
指尖似乎還在縈繞著白天淡淡的血腥味,不自覺的眉頭緊蹙,她……是自找的!她憑什麼讓自己走?真是狂傲至極,普天之下,誰敢如此對他愛答不理,簡直嫌命長。
緊蹙的眉頭倏地攤平,一臉懊惱,憑什麼她讓自己走,自己就老實的走?她以為她誰啊?似乎,好像……她也沒說過讓自己走的話?
很顯然,大腦已經處於生鏽狀態的某人,已經忘記了閻諾暫時說不出話。
瑾瑜倒是一臉看戲模樣,盯著靳珩臉上的變化,心底那個爽啊!
人生在世,莫過於看見志同道合之人一臉受挫樣!簡直比看戲,還樂在其中。
要說最佳損友誰排第一,瑾瑜自然是當仁不讓。
就在靳珩還在暗自與自己較勁時,一抹黑影,恭敬的跪在他的榻前,低眉順眼道:
「主子,您要的東西已備好。」
靳珩沒抬頭,語氣淡淡道:「扔了。」
「是。」
黑衣人起身欲要走,身後,再次響起靳珩懶散的聲音:「放那。」
「是。」
黑衣人把一個黑色布袋小心放於桌上,轉身,剛一提氣想先行退下——
「哎……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你這個小黑子,每次都是無視本公子,怎麼也不打聲招呼,真是沒禮貌的緊。」
瑾瑜眉語間全是微笑,看著瞬間全身僵硬的扶桑,心底很是歡快,就喜歡看這主僕吃癟。
「扶桑,打個招呼……而已。」
靳珩挑眉,神情依舊慵懶,話說的極慢,語氣平淡,但聽的扶桑莫名心驚膽寒。
他怎麼會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咽下一口唾沫,上前兩步,對著瑾瑜拱了拱手,道:
「瑾,瑾瑜姑娘,扶桑有禮了。」
「噗——」
瑾瑜冷不防,剛進嘴的一口苦磐茶噴了出來,「咳咳咳……你你你……」
瑾瑜嗆得滿臉通紅,氣的指著扶桑鼻子,卻啞口無言。
靳珩眼角帶笑,垂下眼帘,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原地的扶桑依舊保持著原樣,進退兩難。
「下去。」
扶桑心底頓時如卸重負,領命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你,我說你啊,你就是這般教育你家扶桑的?」
瑾瑜這下是嘗到了樂極生悲的滋味,悶悶的開口質問起靳珩來。
「嘴長他身上,我也甚是無奈。」
輕飄飄的幾個字,飄入瑾瑜的耳膜,氣的他差點跳起來。
老奸巨猾,得了便宜還賣乖,恬不知恥。瑾瑜吸了口氣,默默在心底,把靳珩罵了個遍。
「你好像,在罵我。」
可某人跟會讀心術似的,一眼看穿他心思,讓瑾瑜一臉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