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202:邢嫿就聞到了他身上比以往更濃郁的煙味。
霍司承很久沒說話,沉默了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米勒也沒再說什麼或者催促他,只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著,眼底有種淡淡的憫然,這種神色讓他的氣質看起來終於有了點超脫的味道。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
話沒有問完,但內容已經不言而喻。
「很難,」米勒說,「如果是我目前猜測的這樣,她這已經是屬於多重人格障礙的情況了,而且主人格幾乎不出現,等時間再長一點,可能即便到了危及關頭,她都不會再出現了。」
霍司承瞳孔擴散,因覺得荒唐而頓生可笑的意味,「最後……就消失了?」
「個例太少,我只能從理論上分析,具體究竟是怎樣沒法確定。」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該怎麼對她,怎麼治療……霍司承都沒問了。
因為顯然,即便是專家如米勒教授,他目前也沒有方案,甚至連方向都沒能琢磨出來。
維持現狀?嚴格來說,她已經不是邢嫿了。
強行讓她恢復記憶讓她回到從前,至少她現在還想好好活著。
………………
邢嫿是覺得霍司承有甩她的準備——
理由還挺多,她失憶前負過他傷害過他,他覺得她人太薄情,且還有一道她目前不知道的,可能是深淵也可能是海溝的芥蒂;
她失憶后呢,感情不純粹,雖然一直屁顛顛倒貼他,但考慮進去的其他現實因素太多,且在這個過程中還耍了小聰明小心機,不是以情動人,並且有騎驢找馬的嫌疑,他覺得她性情寡涼薄情,不深情不專一,就算是一段短暫的戀愛之夢都滿足不了他。
雖然就第二點而言她覺得實在很冤,如果就是巴不上他,難道還得凄凄涼涼的守活寡到死?
他也沒掩飾有讓她掃地出門的意思,只是一直耽擱著沒實施。
邢嫿抱著走一步算一步,不碰壁不信邪,真碰壁了,再回頭另尋一條路的想法,一直跟他這麼維持著表面的平常過著日子。
除了他自那以後沒再碰過她和米勒教授的存在,有些時候甚至都看不出異常。
前天晚上米勒就下榻了霍司承安排的酒店——他自己的意思。
今天霍司承沒回來吃晚餐,並且電話不是打給她的,而是她到時間下去吃飯的時候,童媽跟她說的,「太太,先生說他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讓您先吃。」
她臉色微變,還是點點頭哦了一聲。
應酬?
還是有了什麼答案準備疏遠她為徹底的分開做準備?
想是這麼想,邢嫿還是沒有打電話去問他。
霍司承回來的沒有邢嫿想象的那麼晚,他大概八點半過快九點的時候驅車回到了藍水灣,一進屋,就看到坐在客廳里抱著抱枕的女人。
她很少這麼晚坐在客廳。
霍司承站在門口看著她投過來的目光,因為隔得遠,所以不那麼清晰,他的胸口如被冰冷而洶湧的水給淹沒了,窒息感如漲潮般層層漫上。
他一走進,邢嫿就聞到了他身上比以往更濃郁的,簡直過分了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