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從前他是個禽獸,現在已經進化成畜生了
邢嫿張了張口,聽到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沒撞宋徽曦,他也一樣不會喜歡我嗎?」
她一直偷偷的有覺得……他是想喜歡她的,只是她撞了人,他心裡有梗,他身邊的人也憎惡她,所以他理智上不願意喜歡她,對她好。
「我沒這麼說,我只是說如果沒有這件事你就沒機會逼他,你們可能就不會結婚,至於他喜不喜歡你,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華栩栩眯起眼睛頓了頓,精緻的眉眼很快綿延出一層薄薄的嘲弄,淡淡的道,「我也不過是個被男人玩得家破人亡的蠢貨,哪裡看得透他們的心思呢。」
倒是邢嫿,把那兩人的心肝寶貝撞了個半死,還捏著那女人的命逼著霍司承簽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逼婚成功,氣得那幾個男人咬牙切齒,卻沒一個人能拿她有轍。
就這一點,什麼宋徽曦舒情蕭青衣,都是炮灰。
邢嫿被她這話里濃稠的淡漠跟自嘲驚了一下,很快就回過了神,「你跟唐硯……」
她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清楚說什麼都是徒然。
但華栩栩也只是淡然,臉上沒什麼再多或濃烈的情緒了,甚至抬頭看著她笑了下,「霍司承還在嗎?」
「……在。」
華栩栩便掀開了被子。
「你要下去嗎?」
「嗯。」
邢嫿蹙緊了眉頭,「你沒事吧……看著像是受傷了。」
「沒什麼,」事實上她一動臉色就開始煞白,嘴裡卻低低笑著,淡淡的道,「不過是給個禽獸當了一個晚上的泄一欲工具。」
「……」
華栩栩一雙腿落地,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再清晰不過的,撕裂疼,疼得她倒抽氣。
她早上扎了那男人一刀——
當時覺得泄恨了幾分,現在只冷笑著想,她拿刀刺那男人的傷,怕是根本比不上她身上的這些,從前他是個禽獸,現在已經進化成畜生了。
邢嫿默默的看著她抬腳似有千斤重的步子,不忍的道,「你這樣……能走下去嗎?」
華栩栩面無血色,「慢點就行了。」
平地走放慢步子閉著眼睛,似乎還能忍那已經是急著的刺疼,可到了下樓梯的時候……那都不是疼,是千百根鋼針在扎她的下面。
邢嫿自己其實也處處酸痛無力,那兒也火辣辣的,可跟華栩栩比起來,還算是正常的「工傷」,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在車裡,場所影響發揮,第二次藥效已退,狠厲之下又還是鋪著不知名的溫情,三四次時男人已經將她的身子完全打開,隨行所欲的擺弄折騰她了,但她會哭會喊疼,又會哄著,還會罵人,甚至還會變著法子無師自通的逼著他早點出來讓自己少受罪。
華栩栩就不同了。
從第一場開始就是徹徹底底的掠奪佔有,帶著冷酷無情的絕對征服跟鎮壓。
好在她們沒下幾個階梯,沙發里的三個男人就看見她們了。
華栩栩嬌慣了二十多年,她即便能忍住這針扎般的疼,也還是做不到面不改色,所以唐硯一看就看到她煞白又死咬著唇瓣的樣子了。
他臉色一變,起身就要過去。
霍司承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一腳踹過去將沒防備的男人踹回到了沙發里,冷漠的道,「你肩膀傷了還想抱女人,是不是真的想廢了它?」
沈淮南,「……」
唐硯皺了皺眉,道,「你幫我把她抱下來,不……抱回卧室里去。」
「……」
霍司承冷笑,「不抱。」
唐硯眉頭皺得更緊,轉而看向沈淮南,「淮南,你去。」
沈淮南倒也沒多說什麼,噙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起身去了。
「華大小姐,介意我抱著你下去嗎?」
華栩栩看了他一眼,扯了扯笑,啞聲道,「好啊。」
沈淮南微笑著說了聲冒犯了,就將她攔腰抱起,從容而穩的下去了。
邢嫿撇了撇嘴,跟著他們身後,忍著那疼下去了,快步走到霍司承的身邊,挨著他的身體坐了下來,又看了眼唐硯,說了句,「那碗粥她沒吃。」
唐硯沒理她,仍是皺著眉,看著那被放置在單獨沙發里的,蒼白冷艷的女人。
邢嫿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聲的道,「我也餓了。」
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讓她過來幫忙,東西都不給吃。
話音剛落,熱乎乎甜軟軟還散發著奶香的東西貼到了她的唇瓣上,跟著響起的還有男人懶懶散散的嗓音,「張嘴。」
她一口咬住了。
奶油小饅頭。
邢嫿抬起眼睛,一盆數量為三的奶油小饅頭的出現在她的跟前,還撒發著熱氣。
「拿著。」
因為她跟霍司承坐在雙人沙發里,所以她沒有看到放置在他手那邊的東西。
邢嫿眨巴著眼睛,接了過來,口裡在吃東西自然說話也會含混不清,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俊美的下頜,紅唇翹出淺笑的弧度。
男人低頭,淡淡看她,淡淡的問,「有這麼好吃么。」
還吃出了一臉傻笑。
邢嫿又接過他順手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才道,「我喜歡吃奶油小饅頭吶。」
「不是你最喜歡的那家。」
「你喂的我最喜歡啦。」
「……」
霍司承睨她一眼,懶洋洋的笑嗤道,「吃個饅頭你也要拍馬屁。」
沈淮南臉上是慣常不露聲色的淡定,但那飄著的眼神還是透出幾分詭譎的味道來。
華栩栩坐在沙發里,身軀往後靠著,單手搭在了扶手上,眯著眼睛,沒什麼血色的唇揚起幾分堪稱艷麗的笑,如感慨般低低的道,「霍總跟霍太太,如今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恩愛啊。」
霍司承抬起眼皮,眉梢跟唇角的笑皆消融了,只剩下一片淡漠,「你要是記恨我把你送進監獄,可以讓唐硯跟我來一架,反正他當初也為了這事兒差點跟我動手了,犯不著張嘴在這兒陰陽怪氣的。」
兄弟真是兄弟,哪怕萬般不贊同,話里話外還是在給自己哥兒們說話。
華栩栩絲毫不在意,挑高著眉梢淺淺笑道,「我哪有這麼不懂事呢,我殺人的時候就想好要償命了,活著不過僥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