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是不是太久沒瀉火,積欲傷身了?」
「哦……」她拖長著語調輕軟的應了,隨即又狀似無意隨口般的問道,「你是要加班,還是要應酬呀?」
霍司承半闔著眼,也懶得扯什麼其他的理由,淡淡的照實說了,「跟幾個朋友私下聚會。」
「那……會回來的很晚嗎?」
「不清楚。」
玩這種事情么,其實按他們這種人來說,一晚上一通宵都是常有的事兒,不過邢嫿沒失憶的那會兒壓得很死,一般真正的「夜生活」還沒開始,他就回來了。
她有些失落,但也沒多問,只乖巧的道,「那你玩的開心點。」
「嗯。」
「拜拜。」
電話掛斷。
霍司承抬起眼皮,側首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本來就沒什麼興緻的心思,愈發的意興闌珊了。
…………
月色是高級私人會所,上次他帶邢嫿來的也是這家,寧城比較年輕的權貴,或者富二代官二代紅二代甚至黑二代等人常聚的地方。
訂的是個挺大的包廂,霍司承去的時候,沈淮南跟沈少霖都已經到了。
他叼著煙,半眯著眼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也懶得搭理那些想跟他套近乎的公子哥兒們,只懶懶巡視了一番,倒沒看見唐硯的身影。
沈淮南看見他,蹭了過來,「老唐呢?」
霍司承隨意的道,「沒到吧,他來么?」
唐硯其實是他們這群人里最不愛熱鬧的,他自小就冷淡寡言,平常也不過是看霍司承這個發小的面子,再加之沈淮南跟沈少霖見天的攛掇——
說他孤家寡人的一單身男人,總一個人霉也不是事兒,這麼一副皮囊,身價又擺在那裡,多少男人女人垂涎,他們不忍心暴殄天物,時不時要拉他出來見見光。
霍司承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帶著笑兒跟你說話,他是真的生人勿進。
「應該吧,少霖說他答應了,這大晚上的他家又沒女人可以抱,他不出來窩著等發芽嗎?」沈淮南一邊倒酒一邊漫不經心的調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哥兒倆,少霖那小子今天怕是專門為了你們擺的這局。」
他接過酒,「什麼局?」
沈淮南摸著下巴,眼睛自不少女人身上掠過,嘖嘖了兩聲,笑道,「今天這包廂里的女的,隨便點一個不是哪家集團的千金,就是哪個當官兒的女兒,簡直就是大型相親選妃宴,你哥兒倆都是他的情敵,除掉一個是一個。」
霍司承低頭喝著酒,疏懶的道,「是可以給唐硯物色一個。」
沈淮南斜睨他一眼,「你呢。」
霍司承面不改色,「我眼光高,你們挑不到能讓我看中的。」
「……」
「難說,少霖特意照著舒情的模板找了一掛……那種看起來清清冷冷,端莊矜持,實際上矯情又無趣的女人。」
霍司承瞟了他一眼,繼續喝酒,突然想到了什麼,遂笑了下,眯起眼似笑非笑的道,「那他給唐硯找的,是誰的模板?」
「估摸著是宋徽曦……不過你們那位宋小姐沒什麼很明顯的標籤,」照沈淮南的標準,宋徽曦其實算是比較普通的那一掛,頂多歸類到事業型精英女里,都算不到女神裡邊兒去,不過這話兒他自是不會當著霍司承的面兒說,「倒是華大小姐,風格明顯。」
不過沈少霖是肯定不會想起華栩栩的。
他既憎惡邢嫿,也討厭那個害邢嫿沒坐成牢的華栩栩。
霍司承低眸喝著酒,沒說話。
沈淮南睨著他,「你說老唐這兩三年片葉不沾身的……他是等著宋徽曦醒來呢,還是等著華栩栩出來?」
霍司承眉眼覆下一層陰霾,「我寧願他等著徽曦醒來。」
沈淮南涼涼的道,「說句不好聽的……華栩栩估計就快出來,倒是宋小姐,說不定幾年十幾年她都醒不來,你忍心自己哥兒們這麼痴等?」
不過唐硯……喜歡的的確不是那個嬌嬌千金小姐就是了,出來也可能沒戲,何況……
霍司承眯眼冷笑了下,「唐硯要真喜歡上她,沒準得死在她手上。」
沈淮南自是明白他說的什麼。
當初,唐硯差一點就真的死在她手裡了。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推開,一抹黑色的頎長身影淡漠的走了進來。
沈淮南說了句說曹操曹操就到,抬手打了個招呼,唐硯掃他們一眼,長腿便邁了過來,他神色冰冷,眼睛里似有薄白的冷霜,整個人浸在一種寒氣逼人的氣氛里。
沈淮南微愕,「老唐……你這臉色,誰得罪你了?」
唐硯看他一眼,隨意的坐下,「沒什麼。」
霍司承端著酒杯,看了他幾眼,道,「你這看著像剛發完脾氣過來的,誰有這本事惹毛你。」
後者冷著臉淡漠從容的點了根煙,抽了幾口才將打手機隨時一扔,卻被眼尖的沈淮南看見他手背上的幾道紅痕,頓時更愕然了,「你手怎麼受傷了?」
其實對唐硯這種人來說實在算不得受傷,幾道划痕而已。
霍司承也順著看了過去,果然發現他手背有些細長的紅痕,像是……
唐硯吐了個煙圈,才冷冷淡淡的道,「貓抓的。」
他的確是養了只貓,很肥很肥的貓。
準確的說,是華栩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養的,那女人入獄后,他把那貓留下了。
不過那貓又肥又懶,性子也溫順,見著陌生人都不會撓,怎麼會撓他個鏟屎官。
沈淮南也沒追問,只是笑著道,「少霖特意找了一撥寧城待嫁的貴女,老唐,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剛才跟司承在討論,你是喜歡宋小姐那種,還是喜歡華千金那種撒嬌王。」
唐硯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他一眼,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那姓華的?」
沈淮南,「……」
他跟霍司承相視一眼。
霍司承淡淡的道,「你今天火氣不小,被貓撓兩下還撓出脾氣了?嫌煩就送人好了。」
唐硯斂眸,「不用。」
沈淮南研究了會兒他的神色,扯著唇笑,「老唐,你是不是太久沒瀉火,積欲傷身了?你總這麼單著也不是辦法,司承家裡還有一個,要不今晚你選選,有沒有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