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要我怎麼認賬,晚上讓你親回來?」
他吻得很深。
不像是中午在他辦公室里將她抵在玻璃上時,似極端放肆,又極端克制的那種複雜,像是親昵的想要佔有,又像是帶著摧毀欲的惡意。
而此刻,就是一種越吻越深,深到彷彿要鑽到她喉嚨里去。
深喉吻並不舒服。
邢嫿抓著他的衣服,模糊的嗚咽了兩聲,眼見男人扣著她的後腦往他的方向壓,實在覺得難以承受,只得推拒著他的肩膀往後縮——
可是,她什麼時候拒絕過他?
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她對於任何的親吻,親熱,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甚至處於主動的那方。
拒絕他,那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霍司承眼睛重重眯起,臉上掠過了一抹狠色,他直接圈著那纖細的腰肢,將副駕駛坐上的女人抱了過來,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姿勢,無疑更方面了他肆無忌憚的親昵跟侵犯。
邢嫿呼吸稀薄,思考能力也被男人侵佔了大半,腦子迷迷糊糊,連身子都被他親得發軟了,手臂下意識的環著他的脖子。
然而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腿……
轉得很慢的腦子激靈了下,女人本來就因為親吻而緋紅的臉蛋瞬間紅得能滴出血,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好在這會兒他得也察覺到什麼而結束這個漫長的深吻。
她邊喘氣,邊磕巴巴的問,「老公你不會……天還沒黑……老公你不會想……車震吧……還是不……不適合。」
她的唇瓣又被他親得微微紅腫了。
霍司承被欲色填滿的深眸也逐漸掀開暗熱,逐漸變得清醒,他刻意將紊亂的呼吸節奏放得緩慢,讓自己看起來平緩冷靜。
他僵得發硬的手臂將女人從自己腿上抱回道副駕駛,只是開口時,哪怕語調平平,嗓音也還是沙啞得厲害,「以後不準開車,出門讓司機接送。」
「……哦。」
霍司承低眸看著她緋紅的臉頰跟水色瀰漫的眼睛,再加上那懵懂又混合著羞澀的表情,構成了一種好不自知的天真嫵媚。
他眼眸恍了下神,便覺得眼前的一幕,跟他記憶深處的某一刻重合了。
別人看她高冷不苟言笑,脾氣差起來連寧城那些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都自愧不如。
可她是很擅長勾引男人的。
有時他看她,是精於此道,毫無拘泥矜持可言,像是做慣了。
有時他又覺得,她又並非技巧性的勾引,只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心裡怎麼樣,就怎樣做,所以也不顯得虛偽做作,無論嫵媚還是風情,都拿捏得毫無痕迹。
又或者,兩者皆有,所以將他拿得死死的。
很想推開,卻從來抗拒不了。
霍司承閉上眼,強行壓下所有湧上來的情緒,以及那些遙遠清晰的畫面,直到喉骨連著動了好幾下,他才恢復了清醒,一語不發,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可一隻腳還沒落下,手臂便教人抓住了。
霍司承回過頭。
女人睜著黑白分明的眼,還很緋紅的臉上是憋不出的羞惱之意,瞪著他,「你這人怎麼總是這樣,親完了就翻臉不認賬。」
「……」
幾秒后,他扯了扯唇,「你想我怎麼認賬。」
邢嫿又給他憋住了。
她哪有想怎麼讓他認賬,就是每次按著她要吻還吻得那麼久那麼長的是他,「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也是他,她覺得委屈,覺得不高興,不行嗎?
霍司承見她半響不說話,輕瞥一眼她因為惱怒而漲得愈發紅的臉蛋一眼,輕輕淡淡的道,「行了,進去吃飯,把手鬆開。」
「不松。」
「……」
這女人真是稍微慣一點,就馬上順桿上樹得寸進尺。
不過,他想起中午時,她被壓著明知道他在她身上的啃咬有作惡的成分,也知道她幾次疼得繃緊了身子,但一直遷就忍耐的眉眼,再看看她因為脖子肩膀都被痕迹而不得不穿了件領子很高的毛衣,還是沒有惱。
他睨她一眼,淡淡啞啞的道,「你要我怎麼認賬,晚上讓你親回來?」
以往邢嫿就是這個路子的。
「……」
她想了想,小聲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她眼珠轉了轉,輕輕咳了一聲,臉上擺出正經嚴肅的樣子,「今天親了好幾次了,換點別的吧——」
邢嫿的手終於鬆開了他的袖子,朝他張了張手,「你抱我去餐廳吃飯吧。」
「……」
霍司承深深靜靜,又淡若無物的看著她。
幾秒后,他表情動作都很自如的下了車。
邢嫿捏不准他的想法跟主意,只抿著唇坐在副駕駛的座位里,一雙眼透過車子的玻璃跟著他的身影轉。
男人下車后繞過車頭,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頎長的身形立在車身旁,低眸淡淡看著她。
她眉開眼笑,朝他伸出手臂。
他果然還是將她打橫抱了出來。
邢嫿在同一時間立即緊急抱住他的脖子,柔軟的紅唇翹起淺淺的弧度。
他手臂很有力,抱著她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邢嫿瞅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霍司承沒說話,表情也沒什麼表情。
她眨眨眼,又親了一下。
「……」
他像是懶得搭理她。
她又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
霍司承這才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女人臉上的笑就像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很開心,甚至這開心的笑,來的很純粹。
他身邊的人,唐硯跟沈淮南,甚至包括那個可能最了解她的邢深,都曾以不同的表達方式陳述過,邢嫿在他身邊他懷裡,像個完全柔軟溫婉,甚至是夫控姿態的小女人。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想怎麼就怎樣。
她惡名在外,卻還是總是有些不怕死的敢上來招惹她,就是因為她給人的這種錯覺,只有他們幾個真正認識她了解她的知道,這一秒她還窩在男人懷裡慵懶的笑或者撒嬌,偶爾還要受他個氣委屈的不行,下一秒她就能說翻臉就翻臉,冷酷殺戮的面目露出來也從不違和。
所以他們看她笑時,總覺得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