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優勝劣汰

  「老大說得是，我們這個行業也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是想進就能進，什麼人都吃得了這碗飯的。」周三拍著吳老大的馬屁。


  方小壞在外面聽著，拳頭都捏出了汗。媽的，太過分了，今天我就要讓你們心服口服，看看我方小壞到底是不是草包。


  敲門之前，左婷向方小壞遞了一個眼神，給他加油打氣。方小壞心領神會，對左婷點了點頭。


  「咚咚咚」，方小壞終於鼓起勇氣敲門。


  「誰啊！」周三詢問道，來到了門邊。


  「是我，方小壞。」方小壞故意扯高了嗓門回答道。


  突然裡面一陣腳步聲，顯然吳老大和周三都聽清楚了方小壞的聲音，趕忙向門邊走過來。


  門開了，四人對視。


  「方……，方小壞！？」吳老大和周三瞪大了眼珠子，張大的嘴巴幾乎可以放進一個雞蛋。他們的驚恐之情著實讓方小壞和左婷嚇了一大跳。


  「是我，我還沒死，很出乎你們的意料吧？」此時的方小壞別提有多得意了。推開吳老大和周三，帶著左婷徑直走到屋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的吳老大和周三被方小壞一推，一下緩過來了。周三往後一退，踩到了吳老大的腳上。「狗日的，你瞎眼了嗎？」吳老大被周三這一踩，反而清醒了一下，一腳給周三的腿上踢過去。周三倒也顧不上疼痛，一瘸一拐的跟著吳老大來到了方小壞跟前。


  「方小壞，你……你……」周三用手指著方小壞，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一句話。


  「哈哈哈，你以為是鬼嗎？不信你摸摸。」方小壞拉著周三的手，摸在了自己的手上。


  周三趕緊縮了回來，退了兩步，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


  周三確實嚇得不輕啊。昨天明明是自己輕鬆砍斷了方小壞的手筋，那個血跡現在都還在呢。而且後來也是自己親自把他裝進麻袋，扔到垃圾筒里的。難道是昨天晚上天太黑，又下著雨，沒有扔進去嗎？但是也不可能啊，確實是扔進筒里了的。他怎麼能自己爬出來了呢？


  「不對啊！」周三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了。他拉著方小壞的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又抬頭看了看方小壞。「你的手，你的手……，怎麼，怎麼……」周三再次結巴起來。


  方小壞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他只好說，「我的手恢復了，哈哈哈。」


  吳老大的表情也不遜於周三，雖然身為老大要穩重一些，但是也是吃驚得不得了。他也湊過來摸了摸方小壞的手，搖了搖頭，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小壞兄弟，小壞兄弟，你也不要怪我無情，這是組織的規矩，大家都是願賭服輸的。」此時的吳老大完全換了一張嘴臉似的，他拍著方小壞的肩膀，一副愧疚說道。


  這是方小壞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吳老大這麼客氣的和自己說話，頓時心裡增添了幾分驕傲。


  「是，我是願賭服輸，上次是我運氣太差了，老天爺不照顧我。但是俗話說，這個風水是輪流轉的，我方小壞也不可能總那麼倒霉，你說對吧，老大？」方小壞這次說話可是底氣十足吶，他等這一天等太久了，他邊喝茶邊說道。


  「是是是，風水輪流轉。你上次只是運氣不太好，你的水平在我們行業都是公認的，絕對是一流。」吳老大這個彎也轉得太急了吧，方小壞一聽這誇獎，嘴裡的茶水都茶水吐了出來。


  「一流倒不敢當，只不過混口飯吃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方小壞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過分抬高自己，不要說別人，就是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所以還是應該適當的謙虛一點。


  「不、不、不，小壞，就憑你這手這麼快就恢復了，你絕對不是一般的等閑之輩。」吳老大心中這個結還是沒有解開，他非常想套出方小壞的話來，太想知道他的手到底是怎麼恢復的。


  方小壞知道吳老大的好奇，其實他自己也好奇呢，但是也許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老大，我今天來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兩件事，一是我還活著，二是我不是草包。」方小壞把袋子往桌子上一甩，翹起了二郎腿。


  「你怎麼可能是草包呢？」吳老大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對方小壞說道。


  「這是什麼？」周三看著這一袋沉甸甸的東西，納悶的問道。


  「打開看看。」方小壞像吩咐自己的助手一樣，吩咐周三。


  「好、好、好。」周三一刻也不敢怠慢，趕忙打開袋子。


  「天啦，你從哪裡弄來的？」周三再次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張大了嘴巴，這個驚訝之情絕對不亞於剛才第一眼看到方小壞。


  吳老大聽到周三這麼一吼，也趕忙伸過頭來一探究竟。這一看，吳老大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壞，這是你偷來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傑作。」方小壞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再把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的欣賞著，彷彿這是一雙充滿了神奇、有著特異功能的神手。


  估計這也是吳老大和周三這麼多年以來，覺得對神奇的一天。不過見識了方小壞的手奇迹一般的恢復，現在他們接受起這一堆東西，倒是容易了很多。


  「小壞，我就知道你是潛力股，我以前就很看好你，在我的帶領下你絕對是可造之才。看來我真是沒有看走眼，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不得不說，老大就是老大，這吳老大的反應之快，口才之好，而且說什麼話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老大，這可是你說的，那這次考核，我的成績是不是可以改改？我還是墊底的嗎」這才是方小壞最關心、最在意的。與其說為了金錢而戰，還不如說是為了榮譽而戰。


  「當然得改了，你是絕對的第一名。」吳老大豎著大拇指，對方小壞可真是必恭必敬。


  「好吧，大家都不容易，這些錢你們拿去喝酒吧。」這下方小壞的心可是樂開了花，他拿出了一疊百元大鈔，丟給了吳老大。


  「怎麼好意思呢？這是你辛苦掙來的。」吳老大接過錢，有些客氣起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小意思。」方小壞這次可算是過足了癮，此刻自己簡直就是名正言順的老大嘛。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左婷，壞壞的一笑，手上比著一個勝利的手勢。


  回家的路上，方小壞真是太興奮了。他一路高歌，唱著他最喜歡的歌曲。左婷也在一旁陪著他高興，她似乎開始重新認識方小壞了。


  雖然方小壞雖然愛錢，但是他更在乎自己尊嚴和榮譽。他雖然沒有太多的文化，但是他善良，不是那種疾惡如仇的人。雖然吳老大他們砍斷了他的手筋，但是他還是很大度的原諒了他們。


  本來左婷還捏了一把汗的，因為她不知道方小壞見到吳老大，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會不會也以同樣的方式報仇，砍斷他們的手。說實話，左婷不希望方小壞那樣做。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左婷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方小壞其實很單純善良，他只是想奪回自己的尊嚴，奪回自己的榮譽，他沒有想到報仇。相反，他還分給了他們一些錢。


  以前左婷心中的小偷，都是心狠手辣，壞透頂了的。但是至少現在，左婷對方小壞的認識不是這樣的。至少從骨子裡來講，方小壞並不壞，他也是迫於無奈，才走上的這條路。其實在這個社會上有很多的社會底層人員，像方小壞他們這類的，雖然做了一些壞事，但是他們都是為了生存。他們的行為雖然可惡，但比起那些貪官的行徑，其實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盜竊的那點財物，對於貪官來說真的只是冰山一角。比起貪官和小偷，左婷也許更憎恨前者。


  一路上，方小壞和左婷有說有笑回到了小屋。


  「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我們得好好的慶祝一下。」方小壞難掩高興之情，在屋裡轉著圈。


  「好啊，怎麼慶祝？」左婷也被方小壞的情緒感染了，忘記了自己的煩惱。


  「這樣，我們去買幾個菜，好好的吃一頓。我們要一醉方休。」


  「好啊，這個主意不錯，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吃好吃的了。」兩人一拍即合。


  不一會兒工夫，方小壞就買回了各種各樣好吃的菜和一大箱啤酒，擺了一大桌子。他大概把自己平常想吃，但是都捨不得吃的菜都買回來了吧。


  「哇，真的太豐盛了。」左婷看著滿桌子的菜，吞了吞口水。


  「來，乾杯！」方小壞舉起一瓶啤酒，像一個勝利者一樣。


  「恭喜你。」左婷也非常豪爽的拿起一瓶啤酒來。


  左婷這幾天都沒有怎麼正兒八經的吃東西，此時真的有些餓了。她大口大口的吃著菜，喝著酒。這樣的場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真正的女漢子一樣。


  如果媽媽看到了現在的自己，會作何感想？一個乖乖女，居然拿著酒瓶子，和一個小偷在一起喝酒。媽媽肯定會氣瘋的。也許青春就應該是拿來揮霍的，我天天讀書又能怎樣呢？體驗一下別樣的生活，也可以豐富一下自己的閱歷。左婷邊吃邊自我安慰著，畢竟自己的轉變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