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二個測試
不知道是周小維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希爾維斯克對於慕容小夏來說沒有了利用價值，或者是慕容小夏良心發現，覺得不應該傷害那麽善良癡情的希爾維斯克，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就是慕容小夏漸漸疏遠了希爾維斯克。
就算希爾維斯克主動來找慕容小夏，慕容小夏也會找各種理由來搪塞，來回避。
也許周小維也勸過希爾維斯克，告訴他慕容小夏不值得他愛，不值得他對她那麽好，希爾維斯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真的不再找過慕容小夏。
慕容小夏的校園生活又回到了形單影隻的狀態，她和班裏的同學最多就是點頭之交而已，在教室連簡單的客套都不曾有過。
她突然覺得好孤單，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
她又一次想到，為了周小維，離鄉背井的生活是否值得，內心有個強大的聲音告訴她：一定不可以放棄，周小維隻能是你慕容小夏的。
慕容小夏調整好心態，開始實施她第二次對周小維的測試。
慕容小夏的測試一個比一個更瘋狂，慕容小夏知道，要挽回周小維的心，就一定要不怕受傷，不怕痛苦，不怕謠言。
她第二個測試就是——放縱自己，墮落給周小維看。
以前的慕容小夏一直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子，至少在外人眼裏是這樣。
慕容小夏在國內的時候，也是很少出入酒吧，迪廳之類的夜店。
不抽煙，不喝酒，不濃妝豔抹，安靜時候的她更是渾身有著一種自然的沉靜之美。
但慕容小夏為了愛，為了周小維，她可以做任何改變，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包括她的生命。
她開始學會了抽煙，和一群在校外結識的不良少男少女一起喝酒，泡吧。
她開始畫以前從來不會畫的煙熏妝，臉上濃妝豔抹的，有一種妖豔到極致的感覺，有時候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會有一種自己仿佛魔鬼的可怕感覺，但她不介意，她不後悔，她為了挽回周小維的愛，她寧願遍體鱗傷，鏡子裏的她，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樣子，也絲毫看不出來慕容小夏從前清麗可愛的模樣。
她為了周小維，不惜墮落，不惜一切，為了就是讓周小維注意她，為的就是讓周小維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對於周小維，她勢在必得，如果得不到他，她寧願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慕容小夏不明白，從她開始費勁心思試探周小維的時候，她對周小維的愛已經變質了，就已經談不上是愛情了，充滿了陰謀和算計，失去了愛情本來的色彩，變得肮髒不堪。
也許以前還可以說是因為她愛周小維，而現在，應該說她是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心，不死心。
慕容小夏絕不能接受，以前愛她寵她把她捧到天上去的男人突然有在一夜之間離她遠去，她不能忍受原來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男人有一天會對她冷漠至極，對她不聞不問。
驕傲如她的慕容小夏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她口口聲聲說愛周小維，其實這種愛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味，開始變得瘋狂，變得歇斯底裏。
這一天，慕容小夏又和一群在校外認識的男男女女一起泡夜店。
時間一點點流逝，夜晚的迪廳越來越熱鬧。
一群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在燈光絢麗的迪廳越跳越嗨。
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玩得開心，她正是慕容小夏。
她在和別人劃拳，剛開始玩這個遊戲的慕容小夏經常會輸。
也因為她不會玩，她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就算準了她會出什麽，算準了她一定會輸。
原來的小杯子，也越換越大，越換越大。
半小時左右，基本上都是慕容小夏一個人在喝酒，沒有人替慕容小夏喝酒，慕容小夏隻能願賭服輸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幹掉。
慕容小夏看著前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搖晃，她知道自己是醉了。
她很少喝酒，竟然可以堅持到現在，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意誌力。
慕容小夏終於喝不下去了，她叫鬧著：“不好玩，沒意思。”腳下晃晃蕩蕩的跑進了舞池。
慕容小夏本來就屬於那種惹人注意的女孩子。
高挑的個子，漂亮的外表，惹火的身材，無疑不吸引著在場的男士。
而且這裏還是德國，西方麵孔的聚集地，突然出現一個如此漂亮性感的東方麵孔，就不僅僅是引人注目了。
慕容小夏已有了醉意，沒有發現身邊的男人對她不善的目光。
慕容小夏的出現，把迪廳的熱鬧推向了最高點。
還有些大膽的男人湊到慕容小夏跟前跟她跳貼身熱舞。
那些男人很享受這種不同尋常，不用花錢，不用負責，就可以跟這樣一個性感的美女跳舞。
慕容小夏因為醉意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不知不覺衝著在場的男人嫣然一笑，她不知道，她本來就吸引著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她的這一笑。
更是令在場的男人為之心動。也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埋下了禍根。
不遠處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一臉猥瑣的看著慕容小夏，顯然對慕容小夏有很大的興趣。
看著她身邊並沒有什麽朋友，那個男人開始蠢蠢欲動，開始計劃著什麽。
他考慮了一下，猛喝了一口啤酒，壯著膽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慕容小夏的手。
“死女人，都幾點了，還不回家，就知道來夜店玩，孩子餓著肚子沒人管哭著叫媽媽你好意思玩得這麽開心。”男人想身邊的人說慕容小夏是她老婆，經常晚上出來玩，不顧家。
身邊的男男女女都玩得正嗨，一臉看熱鬧的樣子，一聽這樣的話，像慕容小夏投去了鄙夷的眼神，認定慕容小夏是不顧家就知道玩樂的壞女人。
沒有一個人去證實他們到底是不會死夫妻關係。
慕容小夏正跳的開心，就被人拉住了手。
一回頭慕容小夏看到一張猥瑣的大叔麵孔，酒頓時醒了一半。
她拚命掙脫著男人拉著她的手，並解釋她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可是身邊的看客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並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看著那張惡心到極致的臉，慕容小夏突然感覺有東西快要湧出來。
她一手捂住嘴巴，掙脫開猥瑣大叔的手，準備往衛生間跑去。
猥瑣男人沒有發現慕容小夏的異常，再一次伸手拽住想要跑掉餓慕容小夏。
笑話，他怎麽可能讓她就這樣跑掉，先不說她的長相她的身材很合他胃口，但憑她隻身一人而且喝的醉醺醺的樣子，他就不會輕易讓她跑掉，再沒有如此令人興奮的相遇了。
慕容小夏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再看到慕容小夏被猥瑣大叔糾纏的時候就早已逃之夭夭了。
他們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無錢無勢，犯不著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把自己也搭進去。
慕容小夏脫不開身，又實在難受，隻聽“嘔”的一聲，參雜著威士忌的一堆惡臭的嘔吐物全數吐在了猥瑣大叔身上。
猥瑣大叔看到自己滿身的汙垢，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放開慕容小夏了。
“你把我衣服弄髒了，我這衣服可是很貴的，你賠得起麽？”轉眼間猥瑣大叔臉上露出了符合他形象的猥瑣表情。“不然你跟我走吧？你隻要好好表現，我就不跟你計較，這衣服就不用你賠了？怎樣？”
聽到猥瑣大叔的這些話，旁邊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慕容小夏並不是他所說的老婆，可是卻並沒有人打算幫慕容小夏，慕容小夏第一次深刻感覺到了身處異國他鄉的無奈。
慕容小夏借著酒意壯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空啤酒瓶，拿起來就狠狠往猥瑣大叔的頭上砸去。
頓時鮮血直流，猥瑣大叔感到從頭部傳來的疼痛，用手一摸，鮮紅的血讓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他大叫著把讓人把慕容小夏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因為暈血，他竟然嚇得暈了過去。
隨後趕來的救護車把猥瑣大叔送到了醫院。
而慕容小夏也被警察帶到了德國的警察局。
一番審訊，慕容小夏早已嚇得不輕，她語無倫次的告訴警察不是她的錯是那個男人跑來騷擾她。
警察一臉迷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最後她隻聽到警察說要暫時把她關禁閉，等到有人來保她出去。
在警察局的一晚是她此生最痛苦的一晚。
害怕，無助，對周小維的思念，她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失敗，這樣卑微的愛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
自從她來到羅斯托克以後，自從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周小維。
他並沒有慕容小夏預想的對她的熱情，甚至周小維對慕容小夏還不如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也許是老天為了懲罰慕容小夏，不管慕容小夏做如何努力，就挽回不了周小維的心，好像周小維早已不愛她了。
慕容小夏想到了和周小維以前在國內的種種。
在她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領著她去周小維家玩，她第一次見到了周小維，那時的他是個渾身胖胖的小胖子。
因為年齡相仿，她和周小維很快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每當她被別的孩子欺負的時候，周小維總會第一時間衝出來保護她，雖然每次周小維都會被打的遍體鱗傷，但是他還是會衝著慕容小夏傻笑：說他會一輩子保護慕容小夏。
慕容小夏的童年生活總少不了周小維，兒時的小夥伴她差不多都忘記了，唯有周小維，唯有他，她一直都記得。
她記得他們一起爬樹，一起逃課，一起偷吃零食的日子。
在她小學快畢業的時候，慕容小夏從父母口中知道了她和周小維的娃娃親。
也是從那時開始，慕容小夏對周小維的感情在她心裏悄悄發芽。
當他們漸漸成長，上了初中，，周小維一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學校裏帥氣英俊的男孩子很多，比如當時她一直很喜歡的皮卡因。
相比於皮卡因，周小維就好像校園裏隨處可見的男生，是那種混在人群中就很難找到的那種。
周小維長得並不難看，應該可以說還不錯，但他臃腫的身材是全身的最大敗筆，看完他的臉，當看到他肥胖的身材的時候，任何女孩都不會對這樣的男孩子提起興趣，慕容小夏也是如此。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周小維家在那個時候敗落了，慕容小夏一直以為周小維對自己的好，是因為他要靠她家來東山再起，才會那樣對自己。
所以明知道周小維很喜歡自己，慕容小夏依然毫不在意。
對周小維，慕容小夏當時也許也是喜歡的，可是她無法承認一個如此形象不佳的男生做自己的男朋友。
他長得不算很帥，個子雖然很高，卻也很胖，學習很差，各方麵的能力也樣樣不如優秀的皮卡因。
就算慕容小夏真的也喜歡周小維，但那時的她確實是沒有勇氣跟周小維在一起。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接受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周小維。
所以慕容小夏做了她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和周小維說他隻是她慕容小夏的一個小跟班，一個一直以來可以給她幫助，而且做得還不賴的人。
正因為慕容小夏的一句話，改變了慕容小夏和周小維的未來。
多年來的默默守護和等待，換來的卻是小跟班這個結果，周小維對慕容小夏的深愛，在慕容小夏眼裏隻是一廂情願，隻是毫不在意，隻是可有可無的。
周小維累了，心累了，他和愛著他的女孩一起遠走他鄉，去了德國。
慕容小夏回想著這一切，終究是自己咎由自取。
他愛著自己的時候，自己不在意，不珍惜，隻追求著那個閃耀的皮卡因，隻是覺得可以有那樣一個男朋友會很有麵子很驕傲。
對於周小維，她覺得他一直就會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不管自己怎樣對他，他都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在黑暗潮濕的拘留所裏，慕容小夏又一次想到了周小維離開她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沒有非你莫屬。
打開手機音樂播放器，找到了那首她最喜歡的歌《我還想他》，帶上耳機，熟悉的旋律，那是她最喜歡的歌。林俊傑獨特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遞到她的耳朵。
伴著林俊傑完美的歌聲，慕容小夏漸漸進入了夢鄉。
嘴邊呢喃的還是周小維的名字。
早晨一道陽光從拘留所狹小的窗口透出來。
慕容小夏被刺眼的陽光打擾，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簡陋的房間，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很快，她想起昨晚的事，她把一個猥瑣大叔的頭打破了，被警察帶到了拘留所。
她自嘲自己還真是作踐自己，為了讓周小維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慕容小夏在校外認識的所謂的朋友竟然一個都沒有幫她，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一個一個打電話過去，要不就是不接，要不就是拒接了，還有的甚至接了之後告訴她自己最近很忙，最近不要聯係了。
真她媽可笑。慕容小夏在心裏咒罵著，她出了事，就一個個怕被她拖累，真的很可笑。
慕容小夏翻出查理的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讓他來保自己出去。
一想到那些所謂的朋友都那樣對她，她沒有勇氣給查理打電話，她怕查理也想她的朋友一樣，不管她的死活。
拘留所的民警看到慕容小夏呆呆的樣子。
用流利的德文告訴她他們已經通知了她的朋友來保她了。
她一臉迷茫的問是誰。
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周小維。
他們說她一整晚都在喊著周小維的名字。
所以他們在清晨就從她的手機裏找到周小維的電話撥了出去，讓他來保慕容小夏。
慕容小夏坐立不安的焦急等待著周小維的出現，她在期待著什麽。
在她快絕望的時候，周小維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深灰色的大衣，黑色的圍巾，帥氣不凡。
他簡單和警察交談了幾句，隨後交了保釋金。
慕容小夏就被告知可以離開了。
整個過程中，周小維一眼也沒有看過在拘留室的慕容小夏。
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周小維。”慕容小夏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周小維，他竟然會保自己，他一定還是愛自己的。
前麵的周小維腳步停下，但並沒有回頭。
“周小維，你願意來保我出去，是不是說明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慕容小夏繼續說著，她的聲音裏竟然有以前絕對不會有的哀求。
“慕容小夏，你想多了，我保你隻是看在我們以前是朋友的關係。”周小維回過頭來，直視慕容小夏的眼睛。
這是他這幾個月第一次認真看慕容小夏。
今天的慕容小夏的裝扮很……
帥氣的皮衣，性感的皮短褲，黑色絲襪，黑色高跟鞋。
臉上的妝扮因為哭泣而暈染開了。
明明應該是一副很性感迷人的裝扮卻因為她的大花臉而毀於一旦。
如今周小維在麵對慕容小夏的時候，沒有了以前的緊張，忐忑，甚至連以前麵對她時的那種激動的心情都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真的放下了，放下了對慕容小夏的愛。
慕容小夏撲到了周小維的懷裏，“我不聽，我不聽，這不是真的，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我這段時間一直墮落都是因為你，因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想你罵我，你關心我，我想你霸道的說你原諒我了，不許再糟蹋自己了。”
周小維厭惡般的拽開了慕容小夏，想到了學校這段時間對她的傳聞。
說她抽煙酗酒，和校外的男生一起泡吧，沒想到是真的，還是因為他。
周小維從未想過慕容小夏是如此心機重心狠的女孩子，她竟然為了要自己注意她而作踐自己。
也許這樣一個女孩子本身就不值得他去愛，以前的自己好傻，從她招惹到柳冰然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這個女孩子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墮落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在我出國的那天我就跟你說過，我沒有非你莫屬。我不是你身邊的玩物，我不會永遠隻喜歡你，永遠等著你。我當初愛你的時候，你怎樣對待我的？你有珍惜過麽？你有想過珍惜麽？當初我對你的真心被你一次又一次的踐踏，你知道我的心情麽？怎麽？現在我比以前強了？你就回頭來找我？讓我回到你的身邊？慕容小夏，我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厚臉皮了呢？你哪來的自信心知道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此刻的周小維讓慕容小夏有種好陌生的感覺，仿佛眼前的他自己並不認識，她就那樣淚眼朦朧的看著周小維，他們的愛情回不來了麽？為什麽她會有種就此失去他的錯覺。
“周小維，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慕容小夏還在堅持，還在爭取，她不想再次錯過他。
“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了，我有事先走了。”周小維轉身離開了。
看著周小維瀟灑的背影，慕容小夏期待著周小維可以為她轉身。
熟悉的身影越走越遠，慕容小夏頹廢的蹲坐在地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