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女體盛
“沒事的,這個胎記不大,而且很像一片葉子,我覺得顧客會喜歡。”領班安慰蕭思沫,招呼人開始在她身上擺盤,一邊擺一邊和她說話。
第一次還是很順利的,那些來吃飯的人有男有女,有幾個男人在猜她是個大美女,在座的女人誇讚她身材好。
這一場下來,不說工資,小費都有六百。
蕭思沫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豁的出去,她這一身臭皮囊還是能救母親的。
“琛哥,聽說就是這家店。”
楚雲琛瞪了那說話的人一眼,在前台找到老板,問:“這裏是不是有個頭牌藝名叫小沫?”
“哦,您來找她啊,有有有,這姑娘聰明,會笑,還有兩個酒窩。客人們都說吃飯的時候心情好,您挑她就對了。您要哪種宴?”
“海女盛宴。”楚雲琛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四個字。
海女盛宴一場9999元,楚雲琛隻帶了三個人,這花銷相當奢侈。
老板麻溜布置,楚雲琛端坐大堂,等餐桌布置好推出來。
剛才聽說有土豪點了她的海鮮宴的蕭思沫,心中還在算獎金和小費加起來又要破千,還沒高興起來,被推出來就撞上了楚雲琛的陰沉的眸子。
楚雲琛陰沉的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女孩,掃過她的肩膀,麵無表情地帶上塑料手套,抓起蕭思沫腹部擺放的大龍蝦,大快朵頤,像是和龍蝦有仇。
吃完之後,楚雲琛沒有把蝦殼放到腳邊的垃圾桶裏,而是用龍蝦的硬須戳台麵上女孩。
“先生……先生你做什麽……”領班慌了。
“擺在這不就是讓人玩的麽?怎麽讓人看不讓人摸?我不摸啊,我就用龍蝦須戳她而已,又不疼。”
“先生,這樣是不對的,請您自重,來這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領班見的土豪多了,也不怕。
“還知道來這裏都是有身份的?那你們就用一個破鞋來糊弄我們這些有身份的人?!”楚雲琛把“有身份的人”幾個字咬得極重。
楚雲琛站起來,拿著龍蝦頭指著餐桌上的少女,揚聲對大廳裏所有的人說:“這家餐廳不地道,躺在這裏的女人一周前才被老子睡過!”
“請您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女領班一直挺喜歡蕭思沫,覺得楚雲琛明擺著是來找事。
“保安啊……幹脆報警算了。就你們這地方在Z城是合法的?不就是打著藝術的旗號打色情的擦邊球嗎?不巧,我剛好認識Z城公安局局長,分分鍾讓你做不下去。”楚雲琛囂張無比。
老板見勢不對,把領班推到一邊,滿臉諂媚對楚雲琛說:“大爺哎,你要和這姑娘有什麽恩怨,你們自己解決,別找我們麻煩,您看行嗎?”
“這女人,叫蕭思沫,被我破的處,她最愛錢,在座的各位有錢人,以後記得擦亮眼睛,別被這女人給騙了!”楚雲琛又喊了一次,轉頭看到躺在餐桌上紋絲不動的蕭思沫,似乎是在流眼淚,他這才感受到了一絲快感,做下來悄聲在她耳邊說:“拿了我一百萬就想走,沒那麽容易,我還沒玩夠。”
蕭思沫再也笑不出來,咬著嘴唇害怕自己哭出聲來。
“走!”楚雲琛大手一揮,兩個以前是同學,現在是楚雲琛小弟的貨色趕忙給楚雲琛遞煙,蕭思沫隱約聽到一個柔柔的聲音對楚雲琛說:“別生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什麽不是故意的,嫂子你不知道當年這女人把琛哥那甩的叫一個幹脆,那次分手琛哥開心接電話,這賤貨就扔了一句分手,因為你沒錢。就他媽的找不到了你知道嗎?你說可氣不可氣?”小弟在替楚雲琛抱不平,見楚雲琛還是陰沉著臉沒反應,他膽子大了一些,猛地去掀開蕭思沫胸上蓋的樹葉,食物掉了一地,蕭思沫本能反應的捂住了胸,結果渾身的食物開始往下掉,她身上也都是黏黏的食物殘渣,看起來相當狼狽惡心。
而且,那白花花的胸脯,讓這兩個小弟大飽了眼福。
楚雲琛在看到胸脯的一瞬間,本能的朝著那惹事的小弟扇了一巴掌:“滾蛋,有你什麽事兒!”
小弟捂著臉不明所以,楚雲琛扯過一張桌布蓋在蕭思沫的身上,轉身對老板說:“飯錢照開,這女人開了,這事兒就算完。”
老板慌忙點頭,領班招呼人把餐台拉出去,餐台上的蕭思沫咬住嘴唇,嫣紅一片,她已經把嘴唇咬出血了。
蕭思沫出了料理店的大門後,覺得街上的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她覺得頭有些疼,許是剛才一直哭,哭的缺了氧。外邊的太陽太刺眼,她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回到了和母親這兩年一直居住的出租屋,暗自舔舐著傷口。
老板說她給飯店帶來的不好的影響,所以一分錢沒給,同事們除了領班都在攻擊她不是處女也好意思做女體盛,老板一口咬定她當時說自己是處女,她被人罵的頭疼欲裂,根本待不下去,無望拿錢,像是一個被青樓趕出來的娼婦。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蕭思沫醒來之後,覺得自己不能這樣,醫院的透析要錢,手術要錢,康複也要錢,不管自己賺的錢幹淨不幹淨,救媽媽是最要緊的,還得打起精神來生活。
剛剛來了點精神,手機響了,電話裏傳來路醫生急切的聲音:“你快來醫院,你媽跳樓自殺,人已經送搶救了!”
蕭思沫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媽媽一直很配合治療,怎麽突然會跳樓自殺?
她來不及問,掛了電話趕忙去了醫院,在急診室門口碰到路醫生,她抓住路醫生的手,覺得自己精神有些恍惚:“我媽,我媽怎麽了,路醫生你說怎麽了啊……”
“聽同病房的人說,查房的時候阿姨還好好的,然後一個人到了十七樓病房的走廊,很突然的從窗戶上翻了下去……我們……”
“那她怎麽樣?你說啊!你快說啊路見坤!”蕭思沫幾乎是在怒吼。
路醫生路見坤聽到蕭思沫叫出了自己本名,知道她現在已經把自己放在對立麵上了,他歎了口氣,語氣哀傷:“十七樓……你覺得呢。”
十七樓,中間被八樓的住院部裝飾燈箱擋了一下,掉下去之後隻剩下一口氣。進搶救也隻是覺得人還沒死不能不管,但是所有的醫生都知道,這個病人是活不了了。
蕭思沫拽著路見坤的手癱到了地上,她抱著路見坤的腿,哀求道:“我隻剩她一個親人了……一個親人了,你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