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結局

  「你能看到她對吧，你能看到的對吧。」情急之下，柳一帶著哭腔求救，背上的柳依依雙手雙腳都長出長長的指甲，每一根指甲都刺入了柳一的身體里，她張開血盆大嘴，露出獠牙不斷的撕咬著他的背部，柳一不知道柳依依哪裡來的牙齒，牙齒不是一早就被他拔光了嗎？


  「快救我……」


  「救我……」


  柳一手舞足蹈，用盡一切手段想要甩開背上的報復，撕裂般的疼痛不斷的傳來，瞬間他宛如跌入了地獄……


  好痛……


  好痛……


  我會不會死呀……


  柳一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柳依依不斷的在撕咬著他，在竟可能的吃掉他的一切……


  「救救我……我錯了，對不起，救救我……」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陸眠同樣也在瑟瑟發抖，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柳依依已經不再是個「人」又或者說是「鬼」，更像是一個復仇的「東西」，「你應該像柳依依道歉不是嗎？你把她虐殺了……」


  「我不認為我錯了！」柳一滿頭滿臉的汗，此時也顧不上許多，「要我道歉？憑什麼？知道她沒死那些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被家裡人虐待，動不動就打，動不動就罵，動不動就沒東西吃，我不理解，在這個國家，不都是重男輕女的嗎？為什麼我這個男的要被家裡面虐待？」


  同柳依依一樣，柳一也失去了理智……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呢？」


  「你殺了柳依依又怎麼樣？她沒有錯，錯的是你的爸媽呀！」一股子怒氣迸發出來，陸眠憤然怒吼道，「你為什麼要殺了她，殺了她改變了什麼？你的生活變好了？」陸眠指著變成惡鬼一樣的柳依依，「你看看她，柳依依現在已經變成這樣，她受了多大的苦？你一點一點的虐殺她，痛，恐懼，各種各樣的情緒在腐蝕者她，就算死了后也變成了惡鬼，慢慢的尋找著兇手……在這個過程中，執念扭曲，她一直通過《眠》去找小姐姐，所謂的小姐姐就是張麗麗……對的，她出現了偏差，為什麼？我個人理解是不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幹這種事情，又或者是對你的害怕！」


  「那又如何！我痛苦了十三年！你說的沒錯……我並沒有變好，依舊混沌，我活的更差了，在之後的一年中，家裡人像瘋子一樣的虐待我，我爸媽說，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於是我就放火了，那天晚上就放火了！」


  「你是個自私的人……」


  「誰不是呢？」一口鮮血噴出，柳一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腸子被柳依依拉的很長很長，柳依依捧著腸子像是在吃麵條一樣吸入嘴裡……


  真的要死了呢……


  要死了呢……


  精神病院門口聚集著許多的記者，90年代的柳依依失蹤案以及張麗麗溺水案告破，雖然失效方面有些微妙，可是事情終究有了結果。經過陸眠的整理報道，在幾個小時內就已經上萬的點擊率。


  在那日之後，已然過了快半個月，畢竟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幻覺，柳一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總是指著空氣自言自語，時不時的會自殘，所以，在一切都有個定論之前，他先進入了精神病院。


  陸眠和張連雲在精神病院的走廊椅子上坐著，等待著與柳一的見面。二人從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陸眠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張連雲是過於的驚愕，不知道要說什麼。


  沉默許久之後，張連雲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昨天婉姐給我打電話，說柳一……不不不，說柳左室的媽媽住院了，我去看了看，都送ICU了，情況不佳。」


  「嗯，知道柳依依找到后，柳母的狀況一直都不太好。」陸眠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晴天，「你說，柳左室這些年都怎麼過來的……」


  「是呀，假裝成為另一個人，隱瞞了那麼久挺不容易的。」


  「我倒覺得他能幹下這些事情……挺可悲的。」陸眠低頭看錶的時候，護士說可以進去了。


  陸眠呵張連雲馬上起身，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了柳左室痴獃的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燒焦的柳父，穿著白色碎花裙的柳依依，還有裹著紗布，也吃痴的柳母……柳左室像是逃避似的，正在躲避著他們的目光。


  見到陸眠呵張連雲，柳左室忽然裂開嘴，發出了「啊啊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