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陳年舊事

  琉璃庄東南面的院落，粉色的荷花抽撥花瓣，為初夏的清晨帶來了一絲幽暗的芳香。


  有規律的敲擊聲，從敞開的木門中，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隱約還帶著一抹沉穩的聲線。


  「夫人，公子年輕愛熱鬧是肯定的，白家小姐不可能入了他的眼睛，你就別擔心了。」


  嬤嬤跪在軟墊上，輕柔地揉捏著墨夫人的膝蓋，「夫人犯不著為此一夜沒有休息好，只要公子來了問清楚了，便什麼都有了答案。」


  墨夫人長嘆了口氣，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白家小姐的事情，外面的人知道的少，可是我們琉璃庄……」


  「娘親，我們琉璃庄怎麼了？」


  話音未落，落紅瑛撩袍走了進來，見到墨夫人臉上掛上了溫潤體貼的笑意。


  「瞧瞧，公子這不是來了嗎，」嬤嬤站起身來，收起軟墊之後，趕忙為落紅瑛沏茶。


  「你還笑，為娘都快擔心死了。聽說你喜歡上了白家的小姐，昨兒個去求親了？」墨夫人焦急地拉過她的手，快速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哪裡去求親了，娘親別聽別人渾說。我若是有中意的女子，自然會讓娘親第一個知道，」落紅瑛抿唇笑了起來，臉上一派溫和，「娘親這麼早喚我過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墨夫人聽到答案，心中雖喜，面上卻依舊滿是責備，「若是不喜歡，以後別去那種地方。」


  落紅瑛挪了凳子，坐到了墨夫人的身邊，「娘親，我這不是一時好奇嗎。剛走進院子，我隱約聽到你說什麼外面的人知道的少，好像在說白家小姐的事？」


  「你既然不喜歡她，就別多問這些，」墨夫人抿了口茶，眼角餘光就看到落紅瑛一臉好奇的模樣。


  「孩兒聽說白家是武家，本想去一睹白家小姐的風采，誰知道了最後，她也沒有出招。」落紅瑛懊惱地泄了口氣，「再說了娘親，哪有說話說一半的，剛才孩兒明明還聽到了琉璃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關聯。你若是不告訴我，日後萬一這裡面出了什麼事，讓我如何匆忙應對。」


  「傻孩子，我們琉璃庄跟白家早已經井水不犯河水，」墨夫人對陳年往事本不想多談，可是見他不停晃著自己的衣袖，寵溺地瞪了對方一眼，只得將手裡的茶盞放了下來。


  「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只是白家小姐……」墨夫人為難地擰了下眉，「娘不願背後嚼人舌頭，此事也的確有些年頭了。咱們琉璃庄的生意，不光在江南，所以護送貨物的時候，也會考慮這些武家。當年的確跟白家合作過幾次，可是後來因為白家小姐的事情，便從此心生嫌隙，再無合作的可能。」


  嬤嬤聽到夫人提起此事，附和著點了點頭，「夫人不提，奴婢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落紅瑛心中越發好奇。頭頂上呆著的黑胎，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恨不得讓落紅瑛趕緊追問下去。


  不過落紅瑛知道，依墨夫人現在的樣子，此事明顯不容易開口。


  靜默地等了一會兒，就聽到墨夫人長長嘆了口氣，「罷了，如今琉璃庄也是你當家。為娘的怎麼都該告訴你，為何單單跟白家，沒了人情上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