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挫折
雲里霧裡,不知何處。
直到一聲槍響,遊園驚夢。
柳星河略略回神,看到了通道口倒下的一個人,還有手裡拿著一支槍的馮楚楚,槍口有一絲淡煙。
這是進來警察了?
柳星河感覺懷裡軟綿綿的,低頭一看,這不是剛才的仙女么?
腦袋又一陣迷糊,直到第二聲槍響。
柳星河徹底清醒了,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晃了晃腦袋,咬咬舌尖,長出一口氣。
第二槍沒打到人,看樣子還是馮楚楚開的,估計是在示警,洞口處倒下的那個人被小晴拖到了一邊,看樣子是腿中槍了。
柳星河要去洞口,剛一抬腿,差點絆了個跟頭,身前身後都是人,三個衣衫不在的女警前後躺著,看樣子都昏睡了過去。
昏睡不要緊,看地下亂糟糟的勁,顯然是經歷了一番大戰。
屋裡只有自己一個反派,不用說,自己脫不了干係,原來仙女是這三個女警察。
石室里光線不是很亮,也沒人看見柳星河臉色發紅。
繞過唐琳琳潔白光亮的身體,柳星河到了洞口前,接過方小晴手裡的槍。
方小晴臉上帶著面罩,看不清表情,但是用手朝著他身下指了指,柳星河順著手指一看,原來還有一把.……
不過是已經走火的槍,不頂用,還是手裡的真槍能殺敵。
接過槍柳星河朝著通道里打了一槍。
響聲震動山洞,原先通道里的火焰此時已經熄滅,香氣也淡了很多。
在槍聲過後,柳星河喊道,「別再放毒了,你們的同志都開始脫衣服了,出了事可別怪到我頭上啊。」
這一喊,外面警察的心又沉了下去。
剛聽到槍響,沒有人作聲,因為作聲也解決不了問題,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開槍的是進去的同志,還是敵人。
照理說應該是同志,他們是在那羊發了羊癲瘋,狗起了狂犬病之後的五分鐘才派人進去的。
裡面的人照理說不是昏迷就是發瘋的狀態。
然而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嫌疑人還好好的,敢情又給白送過去一個人質。
這個人質還非比尋常,是一個常務高官的女兒,管王廳長叫叔叔。
本來是不要她去,但是一來這姑娘自告奮勇,二來也實在沒有合適人選,警察瘦小的本就比較少,經常鍛煉骨骼都很粗壯,只能是女警來擠這個山洞,先前胸小的幾個都派進去了,這個女孩兒剛合適。
誰想到又失陷在裡面了。
楚江潮道:「剛我們進去的警官呢,放她出來,我們就停止放毒氣。」
柳星河回道:「女警官腿受傷了,怕是不便出去,你們要放就接著放,我可沒阻攔你,只要你不怕你們人質瘋了就行。」
「那你讓剛進去的警官說句話。」
「這個沒問題。」
柳星河摘了新來女警的面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蛋,一點不像警察,倒是和馮楚楚有點像。
「讓你說句話。」
柳星河拉著女警站了起來。
女警臉色有些蒼白,不過說話沒問題,「楚廳長,我沒事,就是腿中了一槍。」
王廳長親自接過話筒喊道:「柳星河,快把這個手傷的女警送出來,不要耽誤救治,我們不會放毒氣了。」
「怎麼這麼著急,你有什麼來頭么?」
柳星河看向手裡的年輕女警官。
女警官臉上有紅暈,因為柳星河什麼也沒穿。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剛進來時她已經目睹了不忍直視的一幕。
現在她很害怕,害怕遭到和那三名女警一樣的待遇,之前立功心切,想一舉揚名,沒想到結局是剛好相反。
不敢和柳星河對視,女警官低下頭,可低下頭的景色更讓她臉紅,咬著嘴唇道:「我沒什麼來頭,可能年紀比較小吧。」
柳星河想問問唐琳琳,可唐琳琳睡得正香。
不能放,剛兩名大領導的語氣,無形中暴露了這個女子不尋常。
「你們不想她失血過多而死,就抓緊送葯來吧,放人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宣布我和馮楚楚方小晴無罪。」
王廳長閉目一嘆,「快去拿葯。」
剛出放毒主意的楚江潮也低下了頭,說道:「難道裡面有通風口?」
王廳長道:「想必是了,之前放煙不行就該想到的,林葉現在在裡面,我怎麼和她爸爸說啊!」
真是撓頭啊,王廳長感覺遇到了自己職業生涯以來的第一個大坎兒。
真的是沒法破了,之前的局面就很難堪,現在又多了個林葉,也就是說,再不可能動魚死網破的心思了。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啊!」
如果柳星河堅持在裡面不出來,王廳長覺得是真沒法了。
「要麼鑿山?」楚江潮忽然抬起頭道。
「鑿山?」王廳長眼前一亮。
「對,鑿山是個好辦法。」
鄧黎明也跟著附和道。
不過他旁邊的高洪達潑了一盆冷水,「咱一動工他就要殺人怎麼辦?」
之前高洪達的人都衝到了柳星河的卧室前,門都拆了,結果就被這招逼退了。
這一說楚江潮頭又低下了,的確,柳星河以殺人相威脅,什麼也幹不了。
現在這個境地的柳星河,絕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事情鬧了這麼大,沒可能和平解決。
「要麼.……」
「要麼什麼?你說啊?」王廳長看著剛說了半句話的助理急切道。
「要麼我們假意答應了他.……」
助理顫抖著把話說完。
聽了這話,山洞外幾十個老警察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沒有人動心,之前楚江潮就喲組合格打算,誆騙出來一槍打死,事情也就了結了。
王廳長搖頭,「警察不能失信於人,哪怕是他出來就死了,以後這種念頭不要想。」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立刻有人附和,「我們不能那樣做。」
不能那樣做,該怎樣做?
助理不吭聲了。
別人也沒什麼高見。
「先回去吧,大家辛苦一天了,這裡先留著幾十人輪班值守,葯到了第一時間送去,再多送些吃的,我們回去睡個好覺,明早再商議,天塌下來也就這麼回事了,我頂著,」
王廳長說完邁開大步當先走了,孤高的背影在夜色下看起來尤其蕭索。